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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又上门


  说来也是巧。

  杜玉娘前脚把石青青从富家这个泥潭里拉了出来,后脚杜安兴就想把她踹进去。

  这是不是报应?

  坏人姻缘,最后报应到她的身上来了?

  杜玉娘相信因果,但是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如果她明明知道富长河会把石青青虐待至死,还任由事情发展下去,她会寝食难安的。

  她不后悔,杜安兴也休想得逞。

  “我不同意。”第一个出来反对的人,居然是杜河清。

  李氏也知道这事儿未必能成,一来富家的条件太好,二来这事儿跟二房有牵扯,儿子孙女不同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杜玉娘觉得很意外,也不知道她爹是出于哪方面考虑的。

  “老大,你为啥不同意?”

  杜河清道:“娘,玉娘的亲事,还是门当户对的好。再说,这亲事是二房的,不管咋地我们都不能接,万一将来小枝那孩子怪上我们可咋整?”

  杜玉娘暗暗点头,爹的想法挺正确的,就应该离二房远远的。

  倒是刘氏,觉得这门亲事非常合她的心意。

  “他爹,没那么邪乎吧!”刘氏道:“是人家没看上小枝,跟咱有啥关系?”对方条件那么好,看不上小枝,看上玉娘了,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要是个人,只要不是瞎的,都能看得出来,小枝跟玉娘就没有可比性。

  杜河清态度强硬,“这事儿没得商量,我告诉你,没事别想歪主意。玉娘跟那姓富的不合适。”

  刘氏当下就急了,“咋不合适了,你没听见那媒人咋说的,富家有那么多田,就是大地~主啊!家里宅子气派,还有下人侍候,玉娘要是嫁过去,可就享福了。我就这么一个闺女,还不是想让她少受点罪,嫁个好人家啊?”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富家再好,咱玉娘也不嫁!”这一次,杜河清态度坚决,倒是让杜玉娘意外了一下。

  刘氏一见杜河清这么激烈的反对,当下就知道自己劝不动他,便问杜玉娘,“玉娘,你是咋想的?”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富家的条件。觉得自己家闺女嫁到这样的人家去,才算是嫁对了,嫁好了。

  杜玉娘淡然一笑,十分赞同杜河清的观点,“娘,我觉得我爹说得对,富长河不适合我。”

  刘氏就没见过像杜玉娘这么能拆台的,当下拉下了脸,瞪她一眼道:“咋不适合你?那富公子什么样,我可看得真真的,那孩子长得好,没有架子,家里条件又那么好,你说,这样的你都瞧不上,你的心得有多大。”

  杜玉娘心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表面上看着再好,又有什么用呢!

  她清了清嗓子,道:“娘,齐大非偶,不管富公子条件多好,都跟我没啥关系。”

  杜河清点了点头,觉得闺女挺务实的,跟以前是真不一样了。他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来了。

  “人家不是介绍到这儿来了吗?”刘氏有点着急,“我看这就是你的缘分。”

  杜玉娘失笑:“啥缘分啊,我就不信这个。娘,你说富公子长得又好,家世又好,凭啥去乡下挑媳妇?就算这富公子有点特立独行吧!难道他家里没有长辈了?长辈也能同意他这么干?”

  杜河清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瞧刘氏,心想活了一把岁数了,看事情还没有闺女通透呢!

  刘氏确实没想到这一层,直觉告诉她,杜玉娘话里有话。

  “你是啥意思,就明明白白讲出来,这儿又没外人。”

  李氏也帮腔:“对,玉娘,你是咋想的,跟祖母说说。”

  杜玉娘想了想,便道:“我反正没看上那位富公子,而且啊,我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

  刘氏一听这话,当下心里一哆嗦。

  你别说,之前她还真没往这上头想,现在想想,闺女这话不无道理。也许富长河真有什么隐疾也说不定啊!

  “行了,要我说,这事儿就跟咱家没关系!”杜河清道:“人不贪,就不会遭祸事!咱们玉娘还小,我还想多留她两年呢!”

  李氏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儿子说得也有道理。孙女的亲事,她这个做祖母的也不好说太多,就这么着吧!

  刘氏也没主意了,只能松了口,“那行吧!”

  “行了,该干啥干啥去。”杜河清这个一家之主发了话,众人就散了。

  杜玉娘披了袄子去了铺子里,杜安康正在包馄饨呢!

  “玉娘,我听二房那意思,是想把小枝的亲事让给你?”开家庭会议的时候,杜安康和田氏,小虎子,都避了出去,这事儿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是有这意思。”杜玉娘洗了手,挽起袖子,帮忙一起包。

  杜安康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妹子说,但是不说吧,他心里又不好受,生怕杜玉娘上当受骗。

  “玉娘,杜十一一肚子的花花肠子,他的话,你可千万别相信。”

  杜玉娘抬头看他,“大哥,你也觉得富家的亲事不靠谱?”

  “嗯!”事有反常即为妖,那富家被媒婆吹得天花乱坠,简直天上有,地上无。那样好的人家,为啥偏偏要挑个家世简单的媳妇呢?像杜小枝那样条件的,别说富家了,就是乡下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人家,只怕都看不上她。

  “我瞧着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杜玉娘闻听此言,十分意外,“大哥,说说你的看法。”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杜十一就是没安好心,作了一个局。他拿杜小枝说事,是怕你起疑心,什么富家没看上小枝啊,我瞧着,他分明就是想把富长河推给你。”

  杜玉娘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大哥,你越来越厉害了!”别看她哥平时话不多,眼睛可亮着呢!就这一点,别人就比不了。

  “你俩说啥呢!”

  刘氏和杜河清也走了进来。

  杜玉娘就把杜安康方才说的话跟他们学了一遍。

  刘氏不太相信,还道:“能吗?杜安兴这不是没事闲的嘛!难产说那富公子,真有啥见不得人的隐疾?”

  “娘,这回您还真说对了,那富长河,真有病。”

  杜河清和杜长安听了这话,都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咋回事?”

  刘氏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杜玉娘就道:“我跟你们说过,西街有个石豆腐,他有个闺女叫石青青,你们记得不?”

  杜河清摇头,刘氏和杜安康却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她呢,比我大一岁,之前我们两个人关系不太要好,见面就掐,没少闹别扭。”

  刘氏突然道:“那啥,那天找你那个闺女……”

  杜玉娘点了点头,“那天来找我那个,就是石青青。之前她亲了一门亲事,本来呢,对方家世好,人品好,长相也好,全家上下一百个满意。可是后来,谁知道他们家竟打听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跟她定亲的那个男的,有狂躁症,发作起来像疯子一样,见人就打,手上已经有好几条人命了!”

  刘氏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她哆嗦着道:“闺女,跟她订亲的人,不会就是富长河吧?”

  杜玉娘点了点头,“十里沟的富家,正是那个富长河。”

  刘氏倒吸了一口凉气,杜河清则是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副要被气炸的模样。

  杜安康更是直接把手里的馄饨往案板上一扔,气得大叫:“杜安兴,他简直就是个畜生!我找他去。”

  杜玉娘连忙拉住他,“哥,三更半夜的,你上哪儿啊!再说了,这事儿都是传闻,没有证据,你就是找他了,他也不能承认。”

  杜安康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那咋办!咱们家是面团做的,就任由他这么欺负?”上次杜安兴打伤了杜河清的事情,让杜安康一直怀恨在心。

  “哥,你放心,这次的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刘氏道:“玉娘,你说十一会不会不知情啊,要不然他也不能把这亲事给小枝啊!”

  “娘,你咋那么糊涂呢?都说了,这件事,杜小枝就是个幌子,人家从头到尾想坑的,就你闺女一个。”杜安康又气又恼,语气也不太好。

  刘氏有点蒙,还问:“那他打死了那么多人,咋就没有人报官抓他呢!”

  杜玉娘耐心地跟她解释:“他打死的人,都是富家的下人,卖身到了富家,生死都由他们说了算!出了事,随便安个罪名,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富家有的是银子,拿几十两就能让那些死者的家人闭嘴!”

  “人命这么不值钱呐?”刘氏喃喃自语,其实有点被吓着了。

  杜玉娘抚着刘氏的肩头,安慰她道:“娘,人不可貌相。我爹说得对,齐大非偶,再说,现在凡是跟杜安兴沾边的事情,咱们都得一想再想,千万不能中了他的诡计。其实这事儿,我也是前几天刚知道的,石青青出了水痘,借机跟富家退了亲,好巧不巧他们就上咱家来了,你说我能不多心嘛。”

  刘氏慌乱的点了点头,一家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有去想,为何与杜玉娘不对付的石青青,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给她知道。

  “那,你刚才在屋里咋不说。”

  杜玉娘吧了一口气,“祖母年纪大了,我怕她受不住。”

  杜河清也是没有办法,他知道李氏心里放不下二房,纵使二房的人有错,自私,李氏对他们失望至极,但是他们是血肉至亲,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情。

  “那,现在咋办?”就任由二房欺负他们了?

  杜玉娘道:“我这儿倒是有个主意,这次,咱们好好治一治这个杜安兴。”

  “啥主意?”

  杜河清也忍不住道:“对,玉娘你说出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

  杜玉娘就道:“要是我猜得没错,杜安兴和那个姓富的,还会再来。”

  “他们还有脸来!他要是敢来,我非把他打出去不可。”

  杜玉娘就道:“大哥,你这样会破坏我的计划。”

  杜安康这才不说话了。

  “咱们要装成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等富长河和杜安兴再上门的时候,杜安兴一定会想办法让富长河单独跟我说话,或许那个媒人也会来,不把我嫁到富家去,杜安兴哪里会死心。”

  杜玉娘猜测,在杜家,杜安兴还不敢玩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套,他无非就是让富长河扮演翩翩公子,借由他良好的家世和外貌条件来打动自己。

  前世的杜玉娘,自恃过高,是吃这一套的。

  可惜的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傻乎乎,自以为是的杜玉娘了。

  “干脆,到时候我就把话跟富长河挑明,直接说他有隐疾,我是不会对他有好感的。富长河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方面会否认,一方面肯定刨根问底的想知道这事儿是谁告诉我的,到时候我再祸水东引,就说是杜安兴告诉我的,你们想,到时候杜安兴会是什么下场?”

  刘氏突然觉得自己的脖子冷嗖嗖的,“不会被灭口吧?”

  杜安康倒是觉得大快人心,“这样最好不过,也让杜安兴尝尝这种滋味,富家人不要轻易放过他才好。”

  “爹,你觉得呢?”

  杜河清问道:“会不会冒险了一些,毕竟咱们也知道了富长河的事,他会不会也把咱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啊!”

  杜安康不满地道:“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管这些。姓富的再怎么样,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打上门吧?”

  “倒也不怕。到时候我只说他有隐疾,却不说他的隐疾是什么,他未必就会把咱们怎么样。一来富长河会想,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二来如果他动手,不就正好验证了自己有隐疾的事情吗?所以这件事,他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杜安康连连鼓掌,“妙极!就应该这么做。”

  一家人又简单的商量了一会儿,就快手快脚的收拾,洗漱,各自休息去了。

  不出杜玉娘所料,三天后,杜安兴果真又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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