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霜降之三世灼灼 >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想我伏柯潇洒横行大名昭著,哪一个神君对我不是闻风丧胆、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可我历劫醒来才多久,先是在祁渊的侧妃南栀身上当了逃兵,现在又被暗冥的女人幽魁逼得落荒而逃,实在是窝囊。

  我自认为自己行为还算坦荡,纵然是任性骄纵、倚强凌弱那也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来,算得上各凭本事。偏偏就惹了这么两个不可理喻、冥顽不灵的恶毒女子。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质问我和祁渊的关系,甩鞭子甩得像在对付八辈子的宿仇般畅溜;一个还想直接将我绑去给魔君,恨不得扒我的皮吃的肉,且干脆放一把我烧回原形,常常让我有口难言更是苦不堪言。

  我那一世英名算是被折了七七八八了。

  魔域里见不得光,阵阵的黑气漂浮在上空,死气沉沉。

  我靠着岩壁走,还是感觉不少魔气正慢慢地往我身上攀爬扩散。

  那滚滚而来的戾气消逝着我的仙气,让我一阵一阵的窒息,不得不先找个洞躲起来。

  前面不远就有一处发光的洞口,我扶着岩壁艰难地走过去,还未看清那洞上的字迹,脚下一个无力趔趄就滚进了洞中。

  也不知我滚了多少圈,被地上的石子硌得生疼,深觉魔域的石头太随便,凹凸干瘪的没个正行,连个像样的平地都没有,也不知坑了多少像我这样不长眼的倒霉鬼。

  不过也幸好我滚得快,因我刚刚爬起来,外面就响了好几个脚步声。大抵是暗冥和幽魁缓过来发现我不见了,正大动干戈地派魔军抓我的。

  这个洞不够隐秘,藏上一会能行,却非长久之计。

  但想那祁渊若有点良心,这会也该进来寻我了,怎么说我被掳来魔域都是因为他故意刺激了暗冥。

  而且我可是在众师兄的眼皮子底下被暗冥掳走的,有他们眼见为实,定然会在昆宗面前胡说八道添油加醋!

  只要他们胡说得有根有据不分黑白,昆宗就必然生气。

  昆宗一生气,这些磨人就不能继续安宁。

  这群魔人不安宁,我也就能解气大半。

  本着这层心安,我找了个隐蔽处,靠在壁石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实在可笑,我竟梦见自己穿上了嫁衣!

  在戴泽山修仙我被男仙君欺了一回,自后见那个有模有样的男仙君都不大顺眼,能欺负就欺负,不能欺负那就不理会,以至于仙界的男君几都恨不得距我于千里之外,于是师兄们常常担心我日后没人要。

  我且想哥哥们和那些师兄们的担忧出了偏差,这不暗冥和祁渊就争着抢着想把我给娶了。

  可我有什么好的,我气死人的本事无人能及,温柔的本事却是不及万人,他们娶我除了能名声大噪贻笑大方,能落得什么好?

  如今我做的这个梦更是滑稽。

  梦里我着嫁衣上新妆,被桑荼拉着不知转了多少圈。那些哥哥们也都凑过来瞧我的妆容,脸上均一副洋洋大喜欣慰涂涂。他们说的话我听不清楚,但八九不离十都是祝福的好话,而我……我竟然欣然接受,还笑了!

  瞧这羞涩囊肿的模样,瞧这喜出望外的眼睛,我是真真没眼看。

  也不知我为何会闯进这样的梦,姑且是魔域狡黠的伎俩。偏我又出不去,他们也看不见我,我一个人兜兜转转甚是无趣,也便跟着新娘子的我的后面探一探那不得了的我的新郎。

  阿爹阿母也来了,他们拉着我就一阵掉泪,和人间里的女子出嫁的戏大同小异。平日里都舍不得我阿母眼睛里进沙子的阿爹,这会竟还让阿母掉了这么多泪,我瞧着都心疼。

  我看不得他们瞎闹腾,索性就先出了洞门,去瞧瞧新郎官来了没有。

  这梦境实在真切,连我丘陵山的地形面貌都勾勒得原生原样如出一辙。

  铺满青苔的台阶上,我蹦一下跳一下地踩着,洞外许许多多的小神小仙都在那里交头接耳,欢庆如厮,还是和以前一样,傻里傻气。

  不得不说,这些魔人心机太沉,连这些细节都打探得一丝不苟,贼心可昭。

  “阿柯。”

  我听是在叫我,正打算回应,又想起他们都看不见我,喊的该是正穿新服的我。于是我折回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竟撞上了人家打架的场景。

  我姑且在旁边看着热闹,顺便学学他们的招数。

  然他们靠近我的时候,我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两厮货可不就是暗冥和祁渊?且这祁渊的还穿着一身红艳的新服,莫非他就是我要嫁的新郎官?

  大抵是太过震惊,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更清醒。

  这时洞中传来一丝戏笑,混沉的声音,喉咙像是掐了刺,听着都难受。

  我记起我就是被这个声音给吓出梦境的。

  “本尊这里已经很久没进来活物了,你是谁?”

  还是那道声音。

  我扶着岩壁站起来,“你是冥炎魔君?”

  “有趣。”接着他笑得更肆无忌惮了,听得我想捂耳朵,“你笑什么!”

  “你这个孩子我本尊喜欢,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无语阵阵,“我伏柯怎么也十几万的岁数了,你喊我孩子?”真想抽巴掌扇死他。

  “本尊上百万的岁数,比你长了几十万年,喊你一声孙子都不为过。”他懒懒地说道,“你叫伏柯,这个名字倒没听说过。你可有父母?”

  我正纳闷怎么将自己的名字给泄露出去了,这会听了他这句话,差点没忍住丢出阿爹阿母的名号吓死他,但最后还是自己给兜了回来,“仙界万物皆由源,你这个问题实在可笑,我选择不回答。”

  接下来他又要问我许多问题,诸如仙界近况,昆宗是否还守着他的戴泽山,亦或者天君的孩子现在如何……我百无聊赖地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实在不行就随便一句不知道来搪塞他,只因我若不说话,他便要震出魔气。那魔气一扩散开,我就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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