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有客来(一)
将柳思曼紧紧的搂在怀里的顾易蘅,故意冲着她的耳坠处轻轻吹了口气,然后就清楚额感觉到了怀里的小丫头一阵颤栗,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
立刻顾易蘅就无声的笑了起来,他偷偷的溜上来挤在这狭小的马车上不过就是来逗逗这小丫头的,否则本世子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当然是为了小丫头的小反应了。
果然小丫头开始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如同被捏住脖子的猫,张牙舞爪的来威胁着别人,却不知道自己这番张牙舞爪的姿势更是让人看出来它的心虚。
顾易蘅对柳思曼并没有多余的想法,恩,只有一点点想要接近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她可以做出许多美味的食物?对于吃货来说,一个美味的厨师就是一生的信仰了。
显然就目前来说,顾易蘅对于柳思曼还是很有兴趣的。
所以直到马车停到英国公府进入内院的角门前的这一路上,顾易蘅都是紧紧的怀抱着柳思曼,将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似乎从柳思曼身上传来的这股味道能够让他很是心安。
而反抗不过的柳思曼一路上便彻底的靠在了顾易蘅的怀里睡着了,,还好她没有磨牙的爱好,更加不会在嘴角流出来亮晶晶的口水,一路上都是极其的安静的,自然不知道顾易蘅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玩着自己的头发就这么过了一路。
“柳丫头,到了”马车停稳之后,车夫不见柳思曼下来,等了一会后便出声喊道。
随后就感受到一阵的晃动,然后青帷掀起,露出了一张睡眼惺忪的小脸,随后一扭头就看到了熟悉的地方。
“谢谢李叔”柳思曼手脚并用的爬了下来,跟李叔道声谢之后便扭头离开了,只是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回头望向了那顶小马车,很是好奇顾易蘅等下如何不动声色的从马车里悄悄出来,然而直到她从角门进去愈走愈远也不曾看到顾易蘅从角门下来,只看到李叔赶着马车想马厩那边过去了。
李叔赶着马儿走过来之后一打眼,就看到世子爷身边的元宝正杵在马厩一旁的小屋子前面打着盹,丝毫不知道李叔已经到来,直到一阵马的嘶鸣声突然想起来才惊醒过来。
元宝迷茫的小眼神睁开无辜的张望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而后就看到李叔那张忠厚老实的面容。
“二叔,你来了”终于元宝记起了自己艰巨的任务,欣喜的冲过去,一把扯住准备放开马的套绳的李叔,就将他往旁边的屋子里扯去。
“你干什么呀,二狗子”李叔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元宝不由得尴尬的挠了挠头“二叔,能不要这么叫我了嘛”
“哦哦,哈哈,二狗子现在是叫元宝了,我都忘记了”李叔哈哈一笑。
李叔名为李柱子,跟元宝的爹李康是堂兄弟,两家是沾亲带故的关系,元宝的爹为人灵活又会做事,深的国公爷的信任,也因此两个儿子才会在世子爷身边做事,至于李叔,憨厚老实人一个,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但是也太憨直了,并不适合一些事物,所以就在元宝爹的安排下进了马厩专门照看马匹,后来学了如何驾驶马车,就也开始出车了。
李柱子跟李康关系深厚,又因为李康给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自然心生感激,毕竟英国公府的下人多得很,但是能够有差事却也只是那些个而已,原本李柱子是被派到庄子上去的,但是庄子上是个人都不太想去,李柱子憨厚老实,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安排了也就去了。
庄子上着实辛苦,他又不会偷奸耍滑,耍心眼弄不过那些人,更是让前面去的人将所有的活全部指派给了他,活是他干的,吃的却是没什么油水的东西,不消两三个月,原本还是壮实的汉子便累到了。
最后李康找了好多人才将李柱子从庄子上弄回来了,其他的事情李柱子不适合做,李康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能耐,刚巧马房里缺了个马夫,便将李柱子安排过去了。
马房里的伙计不重,但是却是脏活,也辛苦些,但总是比庄子上好一些,而且有着李康的照应,至少不会有人故意欺负他。
后来在李康的劝说下,不仅开始照料马匹,也开始可以驾车了,给小姐夫人们驾车的好差事轮不到他,但是其他的仆妇要出去他还可以送一下,一般送出去一次多少也是有几个铜板的,也算是一两个补贴吧,对此李柱子已经还很是满意了,对李康更是感恩戴德,李柱子的婆娘也是个老实人,所以一有什么东西就会给李康家送过去。
也因此两家的孩子关系好的很,李柱子家大丫头七岁里,可以进府里,小儿子如今才五岁,但是李康家的这两个小子基本上也算是李柱子看着长大的,所以才会亲切的称呼他们,大狗子,二狗子。
“我娘让我给你跟婶娘拿些她自己腌的咸菜,我这里还有上次跟着世子出去的时候买的点心,你给大丫和小点带过去,我这几天跟着世子跑来跑去都没时间过去呢,一直放着都坏了”说着元宝动手就准备将李叔往旁边的屋子里扯。
听到这话,李叔点了点头,顺势就打算跟过去,只是脚刚刚抬起来,李叔突然想到什么一般,一步都没迈出去又原地落下了。
“二狗子,我先前出去的时候你不是也说了要给我带咸菜么,我这都收了一罐子了,咋的还有啊?”李叔果然憨实,旁人一般听到送东西就跟着走了,偏偏李叔却又想到先前自己已经拿过一罐子。
对此,元宝不由得挠了挠头,心里却不由得腹诽,李叔你这么老实做什么,我这为了框你离开,我这除了这个理由我还能说什么!!!
顾公子为什么能够安然的端坐在马车里而去了宫门口接柳思曼,自然是因为元宝在后面发力了,一开始便直接说是要送咸菜,不由分说将李叔给扯开,顾世子如同做贼一般上了自家马车,如今来了之后,睡了一觉的元宝早就忘记了先前的措辞,只能再拿出咸菜来了。
“那啥,李叔,我娘给了两罐的,我给忘记了,拿了一罐,而且还有给大丫和小点的点心呢,咸菜放不坏,点心放着就坏了。”
“哎哎哎”一说到点心会坏,李叔就不由得不再多想了,随后这一动摇立刻就被元宝给拉走了,临走的时候,元宝俏皮的冲着马车的那边微微一笑,然后就看到青帷掀起一道身影灵巧的翻身下了马车,冲着元宝比了一个大拇指,丝毫不吝啬对他的夸奖。
毕竟对于顾世子来说,不过就是打个手势嘛,又不是把好吃的东西分给元宝一般,在这种事情上他可是很大方的,但是吃的绝对不行,对的,绝对不行!!!
溜过角门之后,在不远处的小石桌那边坐等了一会,就看到元宝屁颠屁颠的走了过来,带着惯常的笑容凑了上来。
“世子,你为什么非要去接柳思曼呀”元宝很是不解的说道。
“要想马儿跑得快,还是的给马儿多加草”说完,顾易蘅便站起身来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了。
元宝看着顾易蘅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回想他的话,却依旧有几分想不明白。
“世子,世子,世子,什么意思呀,世子,您等等我呀,世子”元宝大呼小叫的小跑追了上来,求知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看着顾易蘅,却值得来了一个爆栗。
“自己想去”
“是”委委屈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元宝鼓起一张包子脸,看着顾易蘅的身影一阵张牙舞爪。
“元宝,最近皮又痒痒了?”顾易蘅的声音不大不小的从前面传来,吓得元宝一个激灵,快速的收敛表情,紧随其后,却又不住的打量着顾易蘅的后脑勺,暗自里猜测是不是自家世子爷的后脑勺上也长了一只眼睛?
否则为什么每次自己在后面做鬼脸总是能够被他抓住?
回到屋子里的柳思曼累瘫到了床上,虽然说之前靠在顾易蘅的怀里已经睡过一觉了,但是总的来说,顾易蘅的胸膛太硬了,并没有自己的床舒服。
只是倒床上之后,舒服是舒服了,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鼻尖似乎一直氤氲着顾易蘅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挥之不散。
突然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柳思曼不由得直接起身,坐在了梳妆台前。
她向来不喜欢这个梳妆台,实在是铜镜照人总是没有镜子舒服,更何况她向来喜欢随便扎个马尾再挽起来就完事的,到了这边刚好有了就放在屋子里了,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用的。
如今一屁股坐在了梳妆镜前面,柳思曼不由得一眼扫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耳朵上似乎多了个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柳思曼就直接伸手想铜镜那边抹去,她只以为是铜镜脏了的,却不想手堪堪伸到一半的时候,像是突然顿悟一样,柳思曼朝着自己的耳朵伸手过去,果然在耳朵上摸到了一个小巧的耳坠。
柳思曼不记得自己的耳洞是什么时候打的,但是一直就是有的,而且这么多年不曾带过耳环之类的东西也不见它彻底闭口,到了后来,柳思曼也会有意识的清理一下,毕竟现在不带,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带的,女孩子毕竟都是爱美的生物。
只是不想,还没等到以后,耳朵上便多出来了一对耳环。
小巧的银色耳环,成分不错亮度也极好,虽然说没什么重量,到那时毕竟是小巧的东西,只是手工却是很精细的,小巧的一只腊梅垂吊下来,看着说不出的美丽。
手里握着一对耳环,默默的思索是从何而来的,柳思曼确定自己不曾失忆过,而唯独自己不记得的一段时间便只有在马车上睡着的那一会了。
若是没有意外,肯定没有意外,这东西定然是顾易蘅带在自己的耳朵上的。
“看来,并不是个直男呢”柳思曼不由得轻轻喃喃道,表情却是看不出高兴或者是不高兴。
这厢柳思曼对着耳环默默发呆。
那厢却有一个中年男子自皇宫离开之后便迅速的来到府邸之中,见到丫鬟之后直接说“我要见你们夫人”
既然说是你们夫人,那定然不是这中年男子的妻子了,而外男寻常是不能见到别家夫人的,所以这两人之间定然是亲属关系,而能够这般轻易的就进来的,定然是相当亲近的关系了。
果然,随着那丫鬟进去禀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而已,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走了出来,看着坐在前厅里喝茶的男子,露出了一丝笑容。
“哥,怎的今日想起来这里找我了”
妇人端起热茶刚准备轻茗一口,却见那男子神色凝重的凑了上来在妇人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咚”一声,茶杯落地,滚烫的茶水全然洒在了地毯上面,甚至还有几滴都落在了那妇人的鞋子上,如今的季节,穿的自然是很薄的绣花鞋,这样的温度烫上去,定然是要大叫的,可是妇人没有,她一手激动的抓着中年男子的手腕,一脸紧张却又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是,真的?”她的声音很轻,几乎不可闻。
可是中年男子却是很轻易的就知道她在说什么了,所以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加重这个消息的可信度。
“碰”妇人直接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看着那中年男子,神情里说不上的奇怪,可是她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
没有人知道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屋子里似乎隐约发生了一些争吵,但是两人全部都是压低了声音的,更何况丫鬟都极其有意识的站的很远,能够看到外面的情况,却也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听到里面的谈话内容。
最后,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透过打开的门,就只能看到那位妇人一脸倦容的坐在椅子上,神色有几分憔悴,而且眼眶红红,似乎是哭过的,对此丫鬟们更加低头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目送着那中年男子离开后,半响,自家夫人才慢慢的站了起来,但是整个人的状态极其不好。
至于那位中年男子,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情绪,只知道那中年男子离开这座府邸之后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去的方向却不是回自家府邸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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