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身上长草

　　　　“哪有？别说过了，他心眼很小。动不动就发火，脾气不好，小心把咱俩困这了。对了，你看看他的身体，有没有办法尽快恢复。”尹焱说。

　　邱音笑着说：“是吗？直接告诉他我是邱音，是怕误会吧？”

　　尹焱说：“我那是——我那是——”

　　邱音说：“行了，别解释，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事实——嗯，有点意思。”尹焱要极力争辩——被邱音无视了。

　　妖明非常爽快的答把脉，先是一愣，这是——邱音记得那本手记上写道：重生，封闭空间里的，只有遇到过重大事故的人，才会选择通过修行得以重生，因为这种重生需要负担巨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不是会死，就是半残。这妖明分明是被打断，导致修行提早结束，身体超负荷运转多余的灵力，以至体力不支——说的通俗点叫外虚。能如此看不出事来的，也就尹焱干的出来。好在这妖明底子厚，身体健康，不然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啦——让尹焱意外的是，妖明头一次见邱音，就笑嘻嘻的看着她。好似老朋友相见般，美滋滋的。

　　邱音说：“你这已是万幸。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我这有瓶药丸，只能暂时缓解的痛楚。”

　　妖明高兴的点点头说：“小妖多谢仙子出手相助——”

　　尹焱跟邱音一听，傻眼了——这是认错人了。只见妖明继续说，“仙子莫意外，小妖虽然是重生，却保留着，前世今生的记忆。虽然今生的记忆才刚刚开始，就碰上个白痴——不过，仙子当年就救过小妖的命。”妖明说白痴的时候，不忘看看尹焱。尹焱一瞪眼，说：“你什么意思？”

　　邱音扑哧，笑着说：“你认错人啦，我不是什么仙子。”

　　妖明也不恼怒，笑着说：“总之，小妖谢过仙子。那小妖给仙子看看。”

　　邱音一脸茫然，点点头，说：“你是觉得我这张脸，眼熟？”

　　妖明却笑着说：“不是，重生之后的人，未必长的跟之前的人像，是你的赤链。”

　　“赤链？”邱音跟尹焱一口同声。

　　“嗯，赤链——中古兵器谱上，排第三。拥有独立灵魄的杀器。我曾经受过一击，虽然皮肤再生，那种火辣辣的感觉错不了。至少千世之后，依旧能够感觉到它的存在。”妖明指指邱音的身体——

　　尹焱说：“赤链？邱音的体内确实有根链子不过是银色的，不是红的——”

　　妖明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继续说：“你体内确实是寄居着早被灭绝的神族兽，至于他为什么如此安静的寄居在你的体内，不得而知。目前只能暂时说没有危险。”

　　尹焱一听急眼说：“你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啊。自称本尊——白痴，白痴——”

　　尹焱拉着邱音走了。妖明在背后笑着说：“仙子再来看小妖。”……

　　邱音看上去格外疲惫，尹焱说：“怎么啦？看你不像累的？”

　　邱音拜拜手说：“我睡一会儿，明天帮我请个假，不去啦。”说完翻了个身，睡下了——

　　清晨，银珍碰到尹焱，发现邱音没来上课。问其原因，尹焱说可能，兴许累着了——

　　邱音见尹焱走后，变起来了。看着桌子上摆放的小泥像，明白——再待在尹焱这里，已是说不通。想起渊皓，感觉心在滴血，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邱音去租房子，邱音这才意识到口袋里的钱，连一面墙都租不到。邱音看着天空，许久——无所谓悲伤的悲伤……

　　突然，发现有人在扔小黑报，随手捡起一张。看到一条特别小的字，中介招募：可得无限制金币（非花职）赌命——邱音发现地址，离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很近，看看怎么个赌命法。左转右拐，找到一间狭小的阁楼，推门而入，是位老爷爷，更像是个算命先生，透过眼镜盯着邱音看了看说：“招完了。”

　　邱音一听愣了愣，但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没曾想又被老子叫住，让邱音在规定时间取下对面墙上的画，老头子话音未落，邱音的已经取下画，站在老头子的面前。

　　老头子说：“随我来。”

　　邱音跟着他，只见他对着有画的那面墙，敲打三下，墙自动翻开，进入格外宽敞明亮的走廊，透过走廊上的窗户能看到邱音刚才在那里发呆的那条街，走廊的另一边，有很多房间，房间上写着号，在最后一间房前停下，门牌号10……老头示意他自己进去——邱音开门而入，房间里三男一女，看到邱音那三个男生咧咧嘴，那女生面无表情的看着——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个银发青年男子，应该是头，银发青年男子，突然丢出飞镖，邱音眼疾手快，有惊无险的躲过。银发青年男子说：“为什么干这个？”

　　“被丢弃了，我需要钱。”邱音说。

　　不只银发青年男子一愣，那三男一女也一愣，银发男子丢给他一张12号的腰牌，说：“归你啦。今晚我们接单。你叫什么？”

　　“叫我——信。”邱音说。

　　“那边的三个男的，分别叫小无、啊吉、啊水、我叫苏，那女的叫小齐。小信，如果你暂时没地方住，可以留下来。”银发青年男子，指指一间空房说。

　　邱音点点头，进了房间，昨夜在尹焱家一夜未睡，此时困意袭来，邱音倒在床上。

　　“苏，他睡着了。对咱们倒是没有戒心。”啊吉说。

　　小无说：“这小子，跟某个人，还真像——细皮嫩肉的，身手不错。就是长的有点丑。”

　　“是啊，若不是被逼无奈，谁会走上这条道。我去准备了。”说完小齐，起身走了。

　　“嗯，那么晚饭前把他叫起来，我去领单。”苏走了。跟看门的老头子打声招呼，准备出门——老头子笑呵呵地说：“要接单了？”

　　“嗯。”

　　“其实你们几个人也可以。为什么非得再收一个——那个新来的一看就不是干这种活的人，不靠谱。再说又得分一份钱给他。”老头子继续说。

　　“老许——你的话太多。”苏不耐烦的说完，出门啦。

　　老头子在背后啐了一口，说：“哼，要不是老子，你小子能有今天。”

　　邱音睁开眼，被尹焱的电话乱起来的。

　　“喂，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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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渊皓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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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心吧。没事啦。”

　　邱音知道尹焱会担心，所以没有照实说，更没有把渊皓看到她跟老罗之间的种种误会说给尹焱、银珍听。邱音觉得，那样只会让她自己更加的难堪。更不想让她俩知道，自己多么的无助。

　　邱音开始打量起这间房子，这是间男人的房子，桌子上摆着他的照片，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他的东西整理的整整齐齐，桌子上放着一把短剑，邱音明白这个人已经死了。

　　“你醒了，到了吃晚饭的点了。我一会儿，把这儿就收拾了。”小齐看上去更像个女白领，但眼神中透着兴许吧哀伤说。

　　“没事，不动也可以。”邱音说。

　　“你不忌讳吗？哪有人不忌讳啊。”小齐听到邱音说不用收的时候，眼睛一亮，随即又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邱音却异常的平静说：“没事，我跟尸体也睡过。”

　　小齐以为邱音再说笑，走了——

　　饭菜做的不错，是啊水做的，邱音觉得起码全都咽下去了，没吐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啊水，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小信，你觉得的呢？”啊吉笑着说。

　　邱音差点把菜喷出来，强忍着点点头。

　　小无说：“小信，不用太勉强。”

　　正说着，苏回来了。邱音这才知道，他们干的这活儿，行话就叫猎人。今晚，他们要补杀的是红衣卫队一直无法除掉的“‘类兽’。”佣金50000金币，邱音虽然没有接触过，但哪能不明白，买下一座宅子，不过10000金币，可想而知，这“‘类兽’”哪是如此好对付的——

　　“实力？”邱音问。

　　“‘类兽’，不同于其他兽。这要看年龄，我问过是百年。但是几百年跟几十百年或者几百百年有巨大差别，最主要的是红衣卫队的人也不能确定。事成之后根据“‘类兽’”的年龄，再付金币。每一年加十个金币。”苏说。

　　邱音听完，明白为什么叫赌命，何来胜算？基本为无——要钱不要命。这话一点都不假。

　　苏说：“赌还是不赌？”

　　他们互相看看对着邱音说：“小信，你来说。”

　　“赌一把。我还没见过‘‘类兽’！没见过那么多钱呢。”邱音说。

　　“好，这是地址。我们来制定一下计划。信负责引它出来，它就喜欢白白嫩嫩的类型，男女通吃，最喜欢小白脸。小无、啊水负责捆住它，如果出现意外，小齐断后，我跟啊吉会补上。现在去准备吧——半夜集合。”苏说。大家点点头，各自进了房间……

　　在一座小山丘上，一间毛草屋里，介于人声跟兽声之间的声音，有男孩的哭泣声，有女孩的叫喊声——邱音带上面具，身形一动，出现在’类兽’面前——邱音故意露出一半胳膊，果然‘类兽’馋的直流口水，扑着就来了，引到事先准备好的地点，小无、啊水顺利捆住它，他们也都带着面具，啊吉、苏刺伤它，小齐飞身给它至命一剑。就在大家以为可以收工的时候，‘类兽’咆哮着过：“娃娃们，你们也太小看老夫了吧。今天我就把你们全不变成我的人偶。”说着，‘类兽’如同大爆发一样，开始攻击他们——这‘类兽’虽然体型庞大，但身手格外灵活。邱音发现这啊水精通幻术，可惜这‘类兽’应该算成年兽——真不知道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这个的价格可高了。‘类兽’根本不惧怕幻术——啊吉使用一把刺刀，跟类人猿一样在’类兽’面前上蹿下跳，刀刀想要’类兽’的命——这是一种近身术，但明显还没有练到如火纯清的地步，被‘类兽’甩到地上。小齐用的是长剑，应该是御剑术的一种，作用并不大。反而被‘类兽’看出破绽，一巴掌拍下来，小齐口吐鲜血。小无，使用的灵术极其特别，邱音未见过，这也是目前对‘类兽’最管用的——‘类兽’的动作被放慢，如同被卡住般，费力的重复一个动作，如果是平时邱音一定会笑，看的出小无已经非常痛苦了，嘴角往外渗血。这些仅仅是，几十秒钟的事情——

　　苏，一咬牙，三枚黝黑的针直入灵源，这时暂时提升实力的办法，苏知道这是他判断失误，错信了红衣卫队这拿是百年’类兽’，这分明是千年‘类兽’。他们今天若是能活着就转了，他们若是死了，算命不吉，只是白白连累了那个新人。苏，已经冲上去拼命了。邱音看到，苏让她趁着能离开的时候离开——邱音也看到小无、啊水、啊吉冲她点点头。此时的苏，口吐鲜血，眼看再受‘类兽’一击，就没命了。邱音身影一闪，到苏的旁边说：“我确实需要钱。”

　　苏说：“你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拼的过？”

　　“拼不过。”

　　“你是找死。”苏着急地说。

　　“不知道这‘类兽’的血合不合我的口味，那事后的事，就交给你——别想着吞我的钱。我可是是钱如命。”邱音说着，一步步靠近‘类兽’。

　　‘类兽’大乐，说：“这么快就来投怀送抱了。来——先让我亲一个。”

　　邱音的脚下阵法闪闪，直冲‘类兽’，突然‘类兽’无法动弹，苏他们仔细一看，被无数细小的银丝捆住定在阵法里，邱音笑着说：“你可别后悔——”

　　猛地，邱音一闪，已到‘类兽’面前，苏他们看到‘类兽’惊恐的眼神后，瞬间化作一具干尸，苏他们仿佛没有看清楚，哪能不明白——这小信是……邱音倒地——等大家跑过来时，发现是睡着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六天……“这可怎么办？身上长草了。”小齐说。

　　“这家伙是不是人啊？没听说食血者，还能长出草来啊？搞不懂。”小无说。

　　“不好——”啊水说。

　　“怎么啦？哎呀——”啊吉着急地说。

　　“这是——”小无说。

　　“哎呀，开花了。这没事吧？”小齐问。

　　“苏，找来的哥们靠不靠谱啊？说，不碍事，是食血过多后的不良反应。苏，你快来看看，他身上又长出一层花。”啊水无奈地说。

　　苏跑过来一看，也吓了一跳，想了想，然后说：“好生养着，别让它枯了。”

　　“你养着它，那还让我活不活——”邱音突然坐起来，不停的往下拽草、花、叶子，苏他们几个要帮忙。邱音说：“不用，我现在处于不稳定状态，我怕我体内的那些东西失控，突然蹦出来，吓着你们。哎呀，闪开——”

　　他们几个看着邱音疯狂的跑进洗手间，只听见：“哇——哇——”

　　一刻，二刻……

　　小无坐在沙发上看着时间问：“要不要去看看，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苏说：“果然是吃坏东西啦。”

　　啊水说：“这是第几次了？”

　　啊吉乐了说：“自从醒了，进进出出大概有三十几回。也不容易。”

　　邱音出来问：“我的钱呢？”

　　他们几个人都大笑——说：“信，真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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