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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秃头老鼠


拜师?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爸那一巴掌给拍懵了,我直接愣了起来。

韩先生身手确实很了不起,特别是看到他让鬼给我爷爷抬棺,我大为震惊。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一个武侠梦,我也不例外。

每当韩先生施展拳脚时,我都会跟着比画,幻想着我也有韩先生那种通天彻地的本领,把各路鬼祟打得哇哇怪叫。

可真当这一幕降临在我面前时,不知为何,我却生出了胆怯。

正大吃特吃的韩先生停下了动作。

眼瞅我爸要把我摁在地上,韩先生放下筷子,止住我爸的动作,严肃道:“不修这个徒弟我是不会收的!”

我爸愣了一下,我妈脸上的笑容也定格了,就连我也颇为失落,丝毫不明白韩先生为何会如此果断拒绝。

整个院子里,唯有胖虎这个吃货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依旧狼吞虎咽往嘴巴里面塞着鸡腿。

我爸小声试探:“韩先生,难道不修还入不得你的法眼?”

“你多虑了,这孩子天资聪慧,意志坚定,面对鬼祟也有超脱常人的胆量,拜我为师我自然荣幸至极。”

韩先生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这孩子目前太过年幼,应以学业为主,我们师徒缘分未到,现在收他为徒,弊大于利!”

我不懂得什么缘分利弊,只觉得心情跌落谷底。

韩先生这番话太过官方,如同表白时女生说‘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们不适合’一模一样。

我爸叹息道:“这孩子命不好啊,生下来就长了颗被鬼怪们虎视眈眈的阴人心,以后也不知道又会被什么东西盯上。”

“这个你只管放心好了,这些年我一直都会在附近村子,不修若是遇到危险,我自然会在危难时刻出手帮他。”

韩先生打消了我爸的顾虑,又严肃看向我,问我是不是真愿意拜他为师。

在我爸妈鼓励的目光下,我重重点头:“我愿意,我想学一技傍身,不想让我爸妈再为我担心了!”

“也罢!”

韩先生妥协般点头,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本古籍递给我,又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玉坠拴在我颈部,一本正经说:“我可以教你傍身之技,但在缘分未到之前,我不能收你为徒,也受不起你这一声师父!”

我不明白韩先生拐弯抹角是何意思,疑惑问:“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你乃活人阴身,刘冉只是开始,日后会经历无尽鬼祟,成年之前,你会面临三大祸灾。这枚玉坠本可以挡灾三次,但我用过一次,只剩下两次了。”

韩先生让我一阵感动,他把自己护身用的玉坠给了我,等同用他的命给我铺了一条生路。

我试探问:“那第三大灾呢?”

韩先生指向那本古籍:“化解之法在这本古籍中,若是三灾都被化解,那时你也应该成年,我们师徒缘分自会到来!”

目前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谢谢韩先生,韩先生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爸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也学起了市侩,奉承着给韩先生斟起酒来。

当天,韩先生喝得大醉淋漓,我爸妈也笑得合不拢嘴,胖虎更是吃得肚皮浑圆。

一家人和和气气,我本应高兴,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捧着韩先生交给我的那本古籍,我只觉得沉甸甸的。

自此以后,我的生活将不会平静下来。

宿命感让我感觉身上压着千斤巨石,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自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家和韩先生一直都在走动。

但凡我妈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让我给韩先生送过去。

胡魅灵很少再出来,因为我爷爷喂食鲜血太过于频繁,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纸扎童女体内消化精血。

只要写完暑假作业,我都会翻看那本古籍。

古籍封面没有名字,书页泛黄,边角发黑,上面满是岁月痕迹,不知这本古籍被多少人翻阅过了。

我小学刚毕业,也认识了不少字,可古籍内却有很多我没学过的字,很多在字典里都没有记录。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阅读。

古籍内上到天文下到地理,有各种鬼祟精怪的来历,也有对付它们的符篆秘术。

每翻阅一页,上面的记录和图案都深深吸引着我。

我也由此进入了一个从未触及过的领域,感慨着世界千奇百怪。

因为爷爷被鬼抬棺的事情,以前还对我们家有偏见的村民渐渐对我们家生出了敬畏。

老远看到我爸妈就会主动过来打招呼,连我也享受起了他们带来的尊敬。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切都似乎恢复成了以前那种样子。

我虽知自己十八岁之前会有三大祸灾,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暑假即将结束那几天,第一场祸灾便势如破竹向我袭来。

那几天阴雨绵绵,持续了整整三天。

雨过天晴后,我们一帮小孩子穿着雨鞋,挎着小篮子跟着家长们来到野外扒拉草丛,寻找只有雨天过后才会出现的地软。

大人们对地软的具体来历不知,只知道有羊屎的地方会有很多又大又胖的地软,所以地软是羊屎变成的便流传开了。

就算地软来历传得离谱,也不影响我对它的钟爱。

只要洗干净地软,不但可以凉拌炒菜,还可以包包子,味道非常美味。

自从隔阂解开,我和胖虎逐渐恢复了以前的形影不离。

别的孩子都和大人们呆在一起,胖虎跟我在荒地里打游击,最后发现一座类似坟包的土丘边上有很多又大又饱满的地软。

“什么东西?吓我一跳!”

我正捡到兴头处,身边的胖虎突然惊呼一声,一屁股坐在酸枣树上,扎得他嗷嗷叫唤。

我连忙把胖虎扶起来,问他怎么回事。

胖虎拔掉屁股上的酸枣刺,指着前面说:“两只大肥老鼠!”

农村看到老鼠是很平常的事情。

我们辛辛苦苦耕作了一年才收获的粮食,这些害人精就死命往自己洞里搬,还经常咬家里的木制家具,有些胆肥的老鼠还敢啃咬熟睡的小孩耳朵跟鼻子。

我曾坐过被老鼠啃咬过的凳子,当时摔得我躺在地上缓了半天才勉强能走。

自那天以后,我发过誓,要和老鼠势不两立,只要看到就往死里打。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我捡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扒拉开草丛,当即我‘嚯’了一声。

草丛里缩着两只跟老猫般大小的肥老鼠。

两只老鼠长得奇怪,前面一只灰毛秃顶,后面一只的后脊长了撮白毛,一动不动咬着前面那只秃顶老鼠的尾巴。

反观这只秃顶老鼠,看到我和胖虎也不害怕,而且还站了起来。

圆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扑棱着前爪,发出‘吱吱’的威胁叫声。

这只秃顶老鼠也是个好战的主儿,没毛的脑袋应该就是打架被挠的。

我看得愣神,胖虎一声‘让你吓我’,抓起一块土疙瘩朝秃顶老鼠砸了下去。

秃顶老鼠虚有其表,看着凶神恶煞,实则战力很渣。

被土疙瘩砸中脑门,秃顶老鼠四腿一蹬,躺在地上口鼻流血,当场饮恨西北。

那只白毛老鼠感受到了威胁,松开秃顶老鼠的尾巴‘吱吱’叫唤,却也不逃跑,反而在原地转着圈圈,不知道搞什么名堂。

“嘿,今天碰到了只傻子老鼠!”

胖虎笑了起来,又捡起一块土疙瘩打算飚下去。

换做以前,我也会毫不犹豫这样做。

可能是那本古籍看多了,这只白毛老鼠的举动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况且能长成这种体型,白毛老鼠保不齐有点能耐。

避免引火烧身,我赶忙让胖虎别砸。

胖虎不同意,说这家伙这么肥,一定吃了很多庄稼,他今天要为民除害,弄死这只白毛老鼠。

最终我还是说服了胖虎,代价就是我的篮子里少了一大把地软。

本以为我的这次善举会给我带来福报,哪儿晓得却是祸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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