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第六十刀
冰雁才六岁,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看血腥打斗确实不太好。
但她是一个在娘胎里就感染了恐惧和惊悸的孩子,从小就口吃结巴,如果不给她足够的耐心和安全感,她长大后是很容易罹患心理疾病的。
苏琳琅是她比妈妈许婉心还要依赖的人,而从心理学上讲,苏琳琅有多强大,冰雁的安全感就会有多高。
她从一到钱家就很害怕钱飞龙的。
苏琳琅要是能亲手打趴他,就能提升冰雁的心理上的安全感,相应的,也会减少她长大后罹患心理疾病的可能性,这于孩子是一种很好的疗愈。
所以让孩子看打斗是不太好,但只要苏琳琅能赢就ok了。
再就是小gonda了。
别看他顽劣,但他读书成绩很优异的,再加上本家和外家都拿他当成继承人在有意识的培养,他就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成熟精明,以及资本家特有的残忍。
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抓人的弱点并无情攻击,既是学霸,也是校霸。
贺朴旭就不说了,自己上门给人当狗,被gonda肆意欺负。
贺朴铸才是最头疼gonda的一个,因为原本,自打苏琳琅去过一趟学校,把他的小伙伴们全部打趴后,[螵猪]那个耻辱的外号,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叫了。
但自打钱飞龙回来后,gonda就又叫上螵猪了。
gonda在学校交好的又全是一帮混血儿,或者大英驻港的,公务人员家的孩子,他们有样学样也叫贺朴铸是螵猪,直接搞的[螵猪]二字国际化了。
冰雁叫声狗蛋gonda都会生气的,他天天喊贺朴铸叫螵猪,他能不生气?
难道就不需要道歉?
但想让信奉弱肉强食,崇尚金钱和武力的gonda给贺家兄弟低头,道歉,就只有在擂台上把钱飞龙打趴,打跪,打到他满地找牙。
gonda也许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但在铁拳面前他会低头的。
……
苏琳琅vs钱飞龙,第一局,散打。
不知道钱家会喊多少人来观战,苏琳琅就只喊了贺家兄妹。
对了,她还叫了季霆轩,但他在澳城陪女朋友,要晚上才能过来。
贺朴铸还是中二少年,他知道钱飞龙很厉害,同时还特别期待gonda给自己道歉,他又不懂规则,就问苏琳琅:“阿嫂,你是要用刀,还是要用斧子?”
又张牙舞爪:“阿嫂,砍断gonda舅舅的手吧,我看gonda以后还敢得瑟!”
想想阿嫂当初在龙虎堂挥刀,贺朴铸永生难忘。
阿嫂提着军刀对阵钱飞龙那个大肌肉怪,他的脑海里已经有画面感了。
太激动,他直接把小冰雁举了起来,原地转了两个大圈圈。
相比他的无脑兴奋,贺朴旭就有点头大了。
他最近一直跟钱飞龙在一起,天天陪着对方健身练
拳。
他健身,练的是肌肉,他的力量不大,但钱飞龙不一样,这会所里就有拳击台,他在港府有很多退役的战友,他们要练,都是在拳台上对打。
而且钱飞龙不止一次跟贺朴旭说过,他怀疑苏琳琅是p的女特工,要和她一决高下。
阿嫂昨天让他给钱飞龙一沓风月画报和一盘风月片,贺朴旭虽然不大懂,但他很会揣摩人心,他自发的认为,苏琳琅是想让钱飞龙晚上睡不好,泄点力。
他昨晚就拉着钱飞龙看了半晚上的风月片。
看的片子叫《强姧》,是讲强奸犯如何强奸女性,然后逃脱法律制裁的。
片子有点变态,但主演包香香肤白貌美,叫声凄惨,能极大程度的激发男人的火气和兽欲,所以昨天晚上贺朴旭和钱飞龙都没怎么睡好。
但只是小小一点失眠,怕不会影响钱飞龙的战斗力吧?
就贺朴旭评估,在散打台上公平对决,苏琳琅会被他打飞的,咋办?
他以为阿嫂想在擂台上赢,单纯的只是想让gonda给他道歉,跟在苏琳琅身后,就小声说:“阿嫂,其实一声对不起也没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你要跟钱飞龙对打,首先要想的是保护自己,不要考虑我,因为我不需要道歉。”
苏琳琅看他如此没骨气,心里很生气的,想了片刻,她问:“对了朴旭,你从小是不是经常看你妈咪给人道歉?”
贺朴旭说:“对啊,我妈咪也经常说,道歉不值钱,人活一世,钱是最重要。”
难得说起他妈,他又说:“等我拍戏红了,我会重新打官司,救出我妈咪的。”
想当初,孙琳达为了洗去风月,不仅仅是在富豪们跟前,她对下人,哪怕菲佣都很好,见人就说对不起,谦虚隐忍,做小伏低,才能让精明如狼的贺致寰放松警惕。
她隐忍二十载,只为有一天能钱权双握。
作为儿子,贺朴旭不知道她的野心,但却被她深深影响。
所以他惯于依赖强者,也惯于巴结人,跟精明,自负,狂妄,永远要骑在别人头上耀武扬威的钱飞龙舅甥就是两个极端了。
孙琳达固然可恨,但也很可悲。
贺朴旭亦然,而且比他老妈更可悲。
苏琳琅早晨起床后只匆匆吃了一点早餐,这会还得再吃点东西去,吃饱了才好干活。
一会儿要打架,她带不了冰雁,就把她托付给了贺朴旭,还特地交待他,万一冰雁出现休克的情况,就赶紧打急救电话。
交待完,她才又说:“等着gonda给你道歉吧,到时候你就知道,那一声对不起于你有多重要了。”
贺朴旭赶忙重申:“阿嫂,我真的不在意道歉,我无所谓的。”
“所以你没骨气呀,知道援朝战争怎么打赢的吗,靠的就是骨气!”
贺朴铸说。
苏琳琅回头看蹦蹦跳跳的贺朴铸,忍不住摸他脑壳:“你小子可以的。”
军队之中有种特别
重要的东西(),叫士气(),只要有它,士兵就能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而它的另一个称呼就是骨气。
在援朝时,华国最终战胜,靠的就是军人们的铮铮铁骨,骨气。
贺朴铸不愧是精读了近代史的,看问题一针见血。
他被阿嫂夸了,很开心,蹦蹦跳跳的说:“阿嫂快吃饭吧,我去找gonda打探情况去。”
贺朴旭带着冰雁,也提前去地下室等着了。
这会所里有两个厨房的,中厨和西厨,都有厨师专职在岗,苏琳琅到西餐厨房给自己点了块牛扒,又到中餐厨房要了一碗粥,就在厨房里吃饭了。
她正吃着,面前多了个绢布袋子,抬头,是贺朴廷,他说:“我出差给你带的礼物。”
苏琳琅以为是首饰,本来不想看的,接过来又觉得滑溜溜,沉甸甸的,遂打开倒了出来,一看,不由脱口而出:“bagakays,而且这是,铁桦木制成的吧?”
贺朴廷微笑:“试试锋利性,怎么样?”
bagakays,一种细而长,两头尖锐,中间呈椭圆形的飞镖。
它基本都是钢制的,但据说有一种,是把铁桦木放到桐油里浸泡上几年再捞出来,然后再慢慢雕琢,精制而成的。
其的杀伤力比铁制飞镖更强,而且有个钢类武器没有的优点,可以携带过安检。
就是说,bagakays作为武器,是可以带上火车,飞机,乃至很多需要安检的地方。
而且木头不是钢铁,它能伤人,但不会要人命,所以这是一种特别好的防身武器。
从买丑衣服到漆粉色的屋顶,再到给她搜罗兵器,苏琳琅的阔少丈夫长进飞快!
这个礼物苏琳琅可太喜欢了,特别喜欢。
她免要问一句:“这个肯定很贵吧?”
贺朴廷缺一双好腿,还缺健康的体格,缺时间,独独不缺钱。
他依旧在笑,说:“比那把雷切刀便宜。”
话说,钱爵士挖空心思,想要赢,贺朴廷则是竭力的,不想让妻子受伤。
他把飞镖全推给了妻子,并说:“按一个军人该有的素养,钱飞龙应该不会太为难你,但如果他在第二局纵马踏你,你就用它。”
现在谈好的第二局是赛马,而在赛马场上,一旦有骑师堕马,并被对手的马匹踩踏致死,法律规定是马匹安乐死,骑师只需赔偿,是不需要付刑事责任。
钱飞龙马术超群,特别擅长纵马踏人,贺朴廷就曾被他踩伤过。
利益让他们必须分个胜负出来,而在金钱和财富面前,没有法律约束,单凭道德感,能约束自己的人很少。
贺朴廷自幼经商,最懂人心险恶,就要妻子做好完全的准备。
……
同一时间,楼上,钱爵士跟钱飞龙也在讨论接下来的事。
钱飞龙说要让苏琳琅二招,钱爵士虽然不乐意,但答应了。
因为有生
()死状,再加上筹码特别大,为了接下来的战局,他说:“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钱飞龙说:“阿爸放心,我会让她认清现实的。”
钱爵士默了片刻,又说:“你的哥哥姐姐们出生比你早,还有你母亲的娘家帮忙,都早已功成名就,只有你还年轻,阿爸太老了,也帮不了你太多,你是阿爸从外面带回来的,想让哥哥姐姐认可,就要先帮助他们。”
这老爷子都九十了,他最长的儿子也快七十岁了,是个国际化大金融家,他别的儿子也都在金融业,都是巨富。
钱飞龙作为私生子,想被正房的孩子们认可,就必须干出点名堂来。
钱爵爷能给钱飞龙的顶多几千万。
只有他的哥哥姐姐们肯扶持他,他的身价才能上亿,十亿。
而这趟争回尖沙咀,正是他在哥哥们面前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钱飞龙站的笔直,说:“阿爸,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钱爵爷深深点头,又说:“你上过战场,比我更知道,在战场上对敌人心慈手软意味着什么,我就不多交待你什么了,你只要知道,你要输了,后果会很严重就好。”
钱飞龙听完老爹的叮嘱,下了楼,也得先去吃点东西,恰好就碰上贺朴廷夫妻。
苏琳琅在吃饭,贺朴廷坐在对面,默默看着。
他俩一看就阴盛阳衰。
贺朴廷虽高大,但坐着轮椅,一场大病让他瘦了太多,弱不禁风的。
苏琳琅扎着高马尾,黑色打底衫配牛仔裤,只是坐在哪儿,都能看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钱飞龙只想简单吃一点,就用冰箱里的牛奶泡麦片。
眼看开局,赛前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他做。
他说:“苏小姐,你的衣服早就准备好了,也清洗过,消过毒,除了你,没有别人穿过。”
苏琳琅点头,吃完牛扒开始喝粥,说:“谢谢钱中校。”
钱飞龙坐到了贺朴廷的身边,边吃牛奶麦片,边又说:“苏小姐擅长使用冷兵器,这次却不能用,不会觉得我胜之不武吧?”
苏琳琅知道他的意思,也懒得听他解释,就说:“现代化,大规模的战争,或者说,一个国家的兵力是不能用冷兵器来衡量的,这没什么不公平的。”
她这种语气,不是一个普通女孩子会有的。
她的坐姿也是,端正挺拔,一看就是军人模样。
终于,她吃完,端碗进厨房了。
钱飞龙先说:“朴廷,我听说是她把你从匪窝里捞出来的?”
又说:“如果当时我在,我也可以。”
贺朴廷懒得跟钱飞龙废话,而他建议妻子的是,在第一局专注保护自己,或者干脆认输,保存实力赢二二局。
但他也怕钱飞龙玩阴的,就说:“钱中校,到后年,贺氏海运的流水会达到五十亿,你敢伤我阿妹一指头,我都会换银行的。”
“你竟然叫她阿妹?”
钱飞龙问。
贺朴廷说:“她是我太太,二十年前就订婚的太太,我想叫她什么都可以。”
钱飞龙还是站在男性对女性的角度看待苏琳琅的,所以他甚至调侃过贺朴旭,大哥生病,他就没想安慰一下嫂子那种流氓话。
无疑,苏琳琅是很漂亮的。
而且是一种东方邻家姑娘式的,乖巧的美。
确实是个小阿妹。
但钱飞龙见过太多美艳女特工,深知她们的美和迷惑性,以及伪装之深。
他怀疑贺朴廷是被苏琳琅的美色给迷惑了,就又说:“朴廷,我确定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因为你的初恋gan就跟她完全不一样,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跟我说的,好吗?”
gan,就是石油大王的独生女,贺朴廷的疑似初恋了。
那是个温柔善良,很聪明,也很智慧的女孩子。
跟粗暴,野蛮,把钱飞龙的车撞个稀巴烂,还纵狗拖gonda的苏琳琅完全不一样。
钱飞龙没想过重伤苏琳琅,但肯定要打趴她,让她哭着认输的。
他也怕影响到金钱利益,就试图唤醒贺朴廷,把他从美色的迷惑中解救出来。
贺朴廷是真没谈过恋爱,恰好这时苏琳琅出来,他义正辞言,刻意澄清,说:“钱中校,gan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而且我相信只要她见到我阿妹,就会跟我一样喜欢她的。”
所以他不但被迷惑,还很害怕苏琳琅吧。
钱飞龙看老友,一脸的哀其不幸,两眼的恨其不争。
几人正吃着饭,管家来,说擂台已经准备好,观众也到齐了,他们也就不再多说,前往地下室了。
话说,一进电梯,钱飞龙因为昨晚没睡好,就打了个哈欠,因为看了风月片心里有邪火,眼睛不受控制的,就瞄了眼苏琳琅的腰身。
恰好,他看到她唇角勾起,梨涡深深,也正在朝着他笑。
基于男性的普遍心理,钱飞龙认为苏琳琅这是在色诱自己,低头看眼贺朴廷,他又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怜悯,就仿佛老友头上飘满了绿帽子。
下了楼,他俩要换衣服,贺朴廷也就去前台等着了。
散打服是短打的,钱飞龙给苏琳琅准备的是一套正红色的修身吊带加短裤,有绷带,手套,也有牙胶,但因为目前的散打竞赛还没有戴头盔的规定,所以没有配备头盔。
鞋子很不错,是nike的运动鞋,弹性很足。
苏琳琅换衣服快,缠上绷带,再把头发扎紧,边戴手套,她边就到男更衣室外了。
不一会儿,钱飞龙也出来了。
他是男性,穿的当然更少,只一条短裤。
男人的肌肉分很多种,贺朴旭那种虽然健美的,好看,但没有攻击性的。
钱飞龙的是狰狞的,可怖的,是蕴含着满满的力量的,攻击性十足。
看得出他是个合格的军人,因为前胸后背都有弹片和刀伤。
苏琳
琅上下打量,说:“钱中校肌肉很不错。”
话说,自从钱飞龙的福特gt被苏琳琅撞毁,他就准备好要教训她了。
而一个在海盗窝子里执行过任务的军人,当然是理性的,清醒的。
他知道哪种女人能碰,哪种碰不得。
所以他摘下牙胶,说:“苏小姐,我承认你很漂亮,也承认如果你是个特工,会是个非常优秀的特工,但你想用这种方式赢得比赛,未免太肤浅了点。”
在各国军队都有女特工的。
军方默认,她们的作用就是色,是性。
说白了,她们就像某种兵器一样,是专门针对男性好色一点而设立的。
钱飞龙要能被色诱,他早死在加勒比海了。
俩人此刻是站在走廊里的。
外面,钱飞龙专门聘请了专业的裁判员和场务人员正在布置场地。
钱爵爷和他的女儿女婿,妹妹,以及贺致寰爷孙,应该还有几个别的贵宾,也都已经到场了。
贺朴铸和gonda,贺朴旭几个鬼鬼祟祟,正在远处偷瞄他俩。
只等11:00,他们就可以上场了。
江湖事江湖毕,在如今的港府,这种事大家司空见惯。
苏琳琅被误会色诱自己的对手,但她并没有急于否认,反而笑问:“那以钱中校看呢,面对您这样一位强悍的对手,我应该怎么做?”
钱飞龙看了眼外面,抱臂一笑,说:“你要真听我的,就立刻离开朴廷。”
苏琳琅倚靠到了墙上,挑眉问:“然后呢?”
钱飞龙一心认定贺朴廷是苏琳琅给色诱了,他还一直在搜集证据,想要举报她,让她被公诉,并挑起大陆和大英的争端。
而如果她去自首的话,不但会免予起诉,还可以获得一笔政治避难金,和任意一个发达国家的护照,并从此会有一笔固定收入的。
他此刻就在考虑,看是否要劝她去自首。
当然,他早听说过,p们都是硬骨头,自p成立以来,几乎没有出过叛徒,就又在思考对方突然这样问的动机。
岂知他正想着,预备哨响,苏琳琅活动着胳膊,大声问:“钱中校,昨晚的录像好看吗,看完后你就没想过像男主角一样,出去随机找个女人,强暴她?”
又说:“凭你的身手和能力,应该比电影里的男主更加容易强奸成功吧。”
钱飞龙一愣,心说强奸女性是什么鬼,这女人难不成疯了?
他旋即反应过来,是昨晚他看的录像,贺朴旭跟苏琳琅告状了。
要知道,贺朴旭又蠢又傻,又爱拍马屁,在他看来就是天生的奴颜卑骨,他没拿对方当人的,但是偏偏,就是贺朴旭把他卖了。
他连忙解释说:“苏小姐,那只是电影,谁会当真,而且是贺朴旭送我的片子。”
苏琳琅要打倒一个一米九的壮汉,当然就不能扭扭捏捏,得把身体调动到最佳状态。
她先踮脚跳跃,活动脚踝,再用很寻常的语气说:“但你不是边看边说真他妈的爽吗?”
贺朴旭个窝囊废,蠢蛋,竟然连这种话都告诉苏琳琅了?
不及钱飞龙反应,她又说:“你不是觉得强奸很爽嘛,昨晚怎么没去,难道你是怕打不过我,在保存体力,那今晚呢,你会去吗?”
拍拍手套,她仰头,坦然看面前的男人。
于钱飞龙来说比赛是现在开始,但在苏琳琅,比赛其实早在昨天就打响了。
虽然现在才是热身哨,但她的进攻已经开始了。
第一弹,攻击他的心理防线。
看风月被戳破,钱飞龙难免有些慌,他说:“苏小姐,我是个军人,我认为不遵重女性意志的性都是不道德的,强奸更是要判严刑的”
苏琳琅活动胳膊,一脸恍悟:“原来你是怕被判刑才没去的,那要是没有法律约束呢,你要是在大街上遇到昨晚看的那个女演员呢,就会强暴她,对吧。”
她在跳跃,用手套敲打膝盖,猛然靠近钱飞龙:“你不是说那个女孩特别够味儿吗。”
她跳跃时就可以与他的眼睛齐平,这个有着一双杏子般的,圆圆的眼睛的女人,在电梯里时还笑的温柔暧昧,试图色诱他。
但此刻她的眸中怒火腾腾,满是杀气,还带着几分鄙夷。
男人看风月片,哪有不爆几句粗口的?
钱飞龙说:“贺朴旭说的脏话比我的更加难听,而且他就是一坨乐色,垃圾,一条狗。”
再说:“他是在撒谎,是在污蔑我。”
他还在为昨晚的事辩解,苏琳琅却改了话题,问:“你看过孙琳达的风月片吗?”
她已经在进攻了,心理战。
钱飞龙是受攻击的一方,一时跟不上,愣了一下。
对面的女孩穿着红色运动吊带,同色的短裙,有裙边,随着她的跳跃,裙边高高扬起。
她的肤色像暖玉一样白皙,裸露在外的肌肤没有任何瑕疵,两条细腿还没钱飞龙的胳膊粗,她跳跃时也只到他的身高。
她纤细,小巧,高马尾因为跳跃而飞扬,眼神中满是攻击力。
钱飞龙终于明白了,她这样做是为了扰乱他的节奏,好趁他不备攻击他。
同时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了孙琳达的风月片,那是很老的片子了,但他当然也看过。
苏琳琅适时又问:“你觉得是昨晚的女演员有味道,还是孙琳达更有味道?”
钱飞龙听不下去了,脱了手套指苏琳琅:“我让你二招是为了女性的性别而让,不是为了你,苏琳琅,你粗鲁狂妄,飞扬跋扈,你不配被称之为女性。”
又说:“女性的美好品德你一样都不具备!”
他转身就走,苏琳琅随后跟上,冷冷问:“所以呢,男性可以任意品评女性,女性只要反抗,就不算有美好品德了,这就是你一个大英皇家军人的觉悟。”
哨声再响,预备哨,二分钟准备时间。
钱飞龙举起牙胶欲戴,冷冷说:“闭嘴吧,我是个军人,也是个绅士,我尊重女性,所以我拒绝再跟你对话。”
苏琳琅拍手套试击打力度,又说:“任意品评,意淫孙琳达的身体,拿她的儿子当成狗来戏耍的时候,你想过尊重女性吗?”
场上有音响,擂台比赛一般都要放音乐的。
苏琳琅经过,大吼:“关掉!”
放音乐的场务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立刻关掉了音乐。
现场安静了,只剩观众席上,观众们的聊天声,苏琳琅再回头,看钱飞龙:“你以自己是军人为豪,但你本身,是军人队伍的耻辱!”
钱飞龙气的呲牙,随着裁判一声哨跨栏上了台,呲牙咧嘴。
苏琳琅拔开护栏,随后进入,拍拍手套再靠近钱飞龙,继续挑衅:“强奸犯,乐色!”
钱飞龙都二十几的人了,龙精虎猛的,却被一个女孩子在台上挑衅到差点要大打出手。
白炽灯下,他气的鬓爆青筋,面色狰狞。
……
说回台下,贺朴铸一溜烟跑来找贺朴廷,小声把苏琳琅和钱飞龙吵架的事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他俩刚才差点就打起来了。”
gonda也去跟他外公汇报情况了。
贺致寰跟钱爵爷坐在一处,皆面色晦涩。
冰雁在看到阿嫂出来的那一刻,跑了过来,趴到了贺朴廷的膝盖上。
小女孩应该很迷惑。
因为擂台上的苏琳琅已经不是平时的她了,她现在的样子,贺家人都没有见过。
红色的吊带背心加短裙,飞扬的马尾,巨大的拳击手套,她紧盯着钱飞龙,脚步细碎而敏捷,跟高而精壮,肌肉偾张的钱飞龙相比,她就像只敏捷而活泼的小兔子一般。
贺朴廷听弟弟大概讲了一下,隐约想起一个女孩子,包香香。
在季家的酒店里,她差点被斧头帮的古惑仔们轮奸,苏琳琅为了救包香香,打了二个人,那件事也是尖沙咀一事的导火索。
而昨晚,苏琳琅曾让贺朴旭给钱飞龙送了一份包香香的风月录像和风月画报。
所以,昨晚钱飞龙看的片子,就是差点被斧头帮轮奸的,包香香拍的。
电光火石间贺朴廷想到什么,见远处,爷爷也正望着自己,眼神中满满的担忧,他遂朝他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他直觉,苏琳琅已经有打败钱飞龙的方法了。
虽然不可思议,但她应该可以做得到!
也恰好这时,苏琳琅回头,朝着冰雁挥了挥巨大的拳击手套,笑了一下。
冰雁本来很紧张,但看到阿嫂朝着自己笑,就不那么紧张了。
她说:“阿哥,阿嫂她好美啊!”
贺朴铸也凑了过来,说:“这算啥,阿嫂打架才叫美呢。”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哨响,裁判员挥旗落下,眼看苏琳琅
朝自己冲过来(),钱飞龙起手挡脸?(),他说过要让她二招,他是个男人,还是军人,再愤怒也要坚持原则和底线的。
但苏琳琅没有攻击他,她甚至还没有戴牙胶,她大声说:“梁龙也是你的舅舅吧,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什么被我打成植物人的?”
钱飞龙直起腰来,一脸迷惑。
梁龙,梁松的弟弟,也是钱飞龙亲妈的弟弟,这趟他回来,发现对方成植物人了。
于外人,他是个古惑仔,但于钱飞龙,他是他的亲人,他问过梁松是谁打的,为什么被打的,但梁松含糊其词,没有说过。
竟然是被苏琳琅打的,为什么?
钱飞龙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她在拳台上,突然抛给他一个谜。
要命的是她还没戴牙胶,在拳台上不戴牙胶,一会儿他一拳就能把她的牙全部打落。
他觉得这样不行,示意裁判要休战。
但苏琳琅却冲上来挡开他的手,大叫:“我没有任何问题,比赛继续!”
然后她迅速起步,围着他跑圈。
哪怕是个女孩子,当戴上拳击手套,那一拳头如果落在关键部位钱飞龙也吃不住。
苏琳琅个头小,跑起来快,灵活,又一直在变换方位,钱飞龙就不得不弯腰举拳,弓腰防守。
从台下,从冰雁的角度看,有些好玩的。
钱飞龙就想一只高大的大笨熊,而阿嫂是轻盈的,灵动的小兔子。
她跑的特别快,又灵活,她看起来比钱飞龙凶多了。
台上,终于,苏琳琅出拳了,打的是钱飞龙的左腰,他反应也很迅速,一挥手就化开了。
但她同时大声说:“你舅舅比你可高尚多了,至少强奸了女性就敢承认,你呢,垃圾,乐色,伪君子,你是军人中的耻辱,败类!”
钱飞龙再也忍不住了,吐掉牙胶说:“你在撒谎,你想激怒我,但是没有用的苏琳琅,你不是我的对手。”
话说,苏琳琅早在昨天,听钱飞龙说斧头帮只有杀大陆仔一项罪名,且事出有因时,就猜测到,梁松把弟弟轮奸的事隐瞒了,没敢告诉钱飞龙。
钱飞龙肯让她二招,就证明他还没有垃圾到梁松兄弟的地步,所以她才让贺朴旭给他看的风月片,也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果然,她押准了,而这,恰是她的王牌。
她立刻又说:“昨晚你看的电影的女主角,看电影里她被强奸你不是很爽吗,想来一发吗,你去问问梁松,还有季霆轩可以作证的,梁龙就是因为强奸她才被我打成植物人的,而你,跟你的垃圾舅舅不是一路货色?”
她一身红裙,气势汹汹。
但她刚才那一拳其实没什么力道。
当然了,一个女性,体能限制,她对钱飞龙,一个壮年的男性造不成太大的伤害。
不过听说自己的亲舅舅会强奸女性,而钱飞龙昨晚还看了那个女孩的片子,他的脸就有点挂不住了,脚步也有点虚了。
()还好他经验足,反应敏锐,恰好这时苏琳琅又冲上来进攻,还是左侧腰部,跟刚才是同一个位置。
钱飞龙当然能挡掉,他也发现她的弱点了。
她个子矮,想卯足力气击打他的要害,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就只能攻击他的肋骨。
但在拳击中,关键要害都在头部,她个头太矮了,弹跳看起来也不行,就打不到他。
她这种行为无异于小矮人拿着小木矛攻击巨人,不但对他造不成伤害,还挺可笑的。
钱飞龙不知道梁龙是怎么回事,但强奸女性当然不对,他大概有点理解苏琳琅的愤怒了,而现在,她还有第二拳,只要她打完,他再把她放倒,让她输,剩下的事情就可以接下来慢慢说了。
当然,那只是他的想法。
……
苏琳琅一直在跑位,绕着钱飞龙转圈,嘴巴也没停,她又说:“拿贺朴旭当狗看?他至少不会强奸女性吧,而你呢?你舅舅带了两个男人轮奸女性,你就要带贺朴旭一起去,你个垃圾,乐色,你居然约贺朴旭一起去螵娼,轮奸女人……”
“谁说的,贺朴旭吗,贺朴旭你给我出来!”
钱飞龙大吼了起来。
因为贺朴旭把昨晚看风月片的事告诉了苏琳琅,钱飞龙先入为主,就认为关于螵娼的事也是贺朴旭说的。
但这个是谎言,钱飞龙没那么干过。
他怎么可能约贺朴旭去螵娼,是贺朴旭造的谣吧,那头蠢猪是疯了,还是想找死?
贺朴旭就在台下,他还在笑,在朝台上招手。
钱飞龙愤怒了,他气极了,他准备打完苏琳琅,再去把贺朴旭打成猪头。
这时苏琳琅又出拳了,还是攻击他的左腰。
已经是第二招了,因为是同一个位置,钱飞龙没有太在意,只是随手挡了一下。
他也以为至此二招让完,他就可以出手了。
但恰恰,这才是苏琳琅的杀招。
钱飞龙说让她二招,她也早就计划好,要二招ko他的。
一步步的,从攻击他的心理防线开始,她刚才虚晃了两拳头,很好的迷惑了他。
关于螵娼的事当然是她在撒谎,要分钱飞龙的心。
而现在,最后一招了,她也正式着手,要制服他了。
她出的拳头没有力量,而是抵上钱飞龙的腰部,作为支撑,然后,她一个弹跳,以让钱飞龙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弹跳高度,竖着左拳,自他下巴呼啸而上。
拳头打在钱飞龙下巴上的同时,她脚踩上他的膝盖,右拳紧随其后,从另一侧击向他的鬓角,太阳穴。
钱飞龙两只拳头还在外面,无法及时收回。
而苏琳琅一身踏实的咏春,让拳头不过是她身手的锦上添花,她借助的,是功夫。
她拥有惊人的弹跳,和恐怖的身体灵活度。
钱飞龙在迅速后仰,想要避开她。
苏琳琅也早有预料,她双脚蹬着他的膝盖,于他膝盖上一个奋力蹬弹跳,整个身体随他一起向后扑倒,同时,左拳又挥了出来,正面进攻,直击他的鼻梁。
又是一拳头,迎鼻梁暴击!
下巴,鼻梁,都是拳击的要害部位。
当被攻击,人会头昏脑胀,甚至,击打太重还会当场晕厥。
苏琳琅踩着钱飞龙连跳了两级,已经跳上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了。
她是凌驾于他头顶的,仿佛腾云驾雾,整个身体已经接近天花板了。
她似乎没有想过,以这样猛的冲击力度,当扑出去时她会摔的有多惨。
她也在迅速下坠,但她没有选择保护自己,而是右拳紧跟着左拳,一拳又一拳,如雨点一般,重重捶在他的鼻梁上。
拳击中最恐怖的,照准面部的拳头雨,像冰雹一样的拳头劈头盖脸,朝着钱飞龙砸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苏琳琅会在拳台上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迎面暴击,拳头雨!
……
站在台下的冰雁,正在经历她人生中最如梦似幻的时刻。
红色短裙的阿嫂此刻飞在天上,火力全开,正在爆打她最讨厌的人。
她飘扬的短裙是那么美,腿是那么的长。
她是那么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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