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一)
安瑶发现本该在秘境试炼的自己,却坐在陌生的马车里,对面的男子身着玄色的长袍。
掐出应对幻境的破幻决后。
对面的男子不仅没有消失,还说:“这颙生性凶悍,居住的令丘之山荒芜而又多火,虽然此去九死一生,但以致远兄的身手,我们定当安然无事。”
安瑶正准备用灵识探测,外面地面已经起火,传来了马痛苦的嘶鸣。
“致远兄,我们到令丘之山了,白蹄乌已经不能再上去了。
取下你腰间的白手帕掩住口鼻有助于我们捉颙。
切记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玄衣男子从箱子顶拽下一根绳子,箱子右侧的桦木板缓缓升上去,细密的灰色烟雾也渗透进箱子里。
既然破幻决无法生效,不如将计就计,看看玄衣男子要做什么。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稍作思考安瑶就从箱子里跳下来。外面弥漫着灰色的烟雾,可见度只有半米,一米之外就是男女不分、雌雄莫辨了,小小的白手帕也无法将汹涌的浓烟全数挡住。地面鲜红的火焰,仿若要吞噬一切入侵者。
安瑶掐了一个凝息决,打开灵识探测,除了玄衣男子的气息,方圆五里之内只有一个活物的气息,想必就是颙了。
运起轻功,足尖轻点向颙飞奔而去,灼热的地面令她加快速度。
安瑶的手蓄力向西南方抓颙,却又被颙矫健的躲开。
躲过一劫的颙几经周转,却又向安瑶的马车飞去。
鞋已经被烫出裂口了,安瑶发出了一阵抽气声,疾步折返回去。
“咕”刺耳的声音传来,原来是玄衣男子已经抓住颙了。
喉间隐约有铁锈的味道了,双脚已经被严重烫伤了,同时凝息决也快到极限了。
但安瑶内心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双脚烫伤,就干脆让这些伤疤变成自己坚强的荣誉勋章,还会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的吗?”
内心的顿悟,让安瑶提升了速度极限。可她不知道的是未来真的还有更糟糕的在等待她。可相伴痛苦而来的是属于他的骑士也在她光明的未来等着她。
安瑶火速跳上马车了。相对于浓烟弥漫,没东西却起火的怪异地面。还是马车里给颙栓链子的玄衣男子似乎更可靠。
玄衣男子将桦木板拉下。玄衣男子手指微屈轻扣了座椅左上角的铜环,马车缓缓的移动起来。
安瑶便调息将杂乱的气息逐渐平复,也意识到这马车不是凡品,居然扣上铜环就移动了,亦或是对面的男子不是凡人。调息后打量起来了这次的战利品——颙。
它的全身以湖蓝色为主调,喙下却是孔雀蓝,耳朵里的绒毛、翅膀和尾巴尖是卡其色。
四只宝蓝色的大眼睛呈人字形防备的看着安瑶,喙和爪子都长着倒钩,却发出咕咕的母鸡叫,对,是母鸡叫,住在灵丘之上的猛禽的叫声却像一只母鸡,安瑶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颙咕咕叫着,扑腾着想飞出去,被我们的安瑶同学在颙的喙上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白手帕。
颙叫不出声,委屈巴巴的看着安瑶,扑腾累了就躺在了安瑶的脚旁。
玄衣男子红唇轻启:“致远兄的轻功又长进不少,这次捉颙可多亏了致远兄。
真是抱歉,我的木偶在令丘之山毫无用武之地。“
安瑶抬起头,对面玄衣男子一双剑眉下是一双潋滟而又多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厚适中的红唇,漾出一抹浪荡不羁的笑意,但眼中流露出的精光,让安瑶不敢轻易的卸下心防。
”致远兄,此次捉得颙封功时,可不要忘了烨霖我啊。“烨霖笑着拍了拍安瑶的肩膀。
烨霖看着安瑶不自然抖动的肩膀,又恶意的摩挲了一下,成功的看到安瑶脸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裂了:
灵动的双眸投射出琉璃般的光芒,粉嫩的薄唇又往深抿了抿,墨黑的头发,衬得白皙的脖颈散发出如同珍珠般的光泽,小巧的耳垂诚实的泛起了粉红色。
烨霖眸色开始幽深起来,喉咙莫名有点干燥。
恍惚间,觉得致远兄的耳朵也很可爱,更是萌发出更想了解致远兄的心思。又道:”致远兄,你对这次灵化谷的老谷主星陨带来的空缺怎么看。”
安瑶人生地不熟,只好闷闷的说:”我用眼睛看啊。“烨霖发出爽朗的:”哈哈。“连带胸腔一起一伏的震动着,眉宇舒畅,微微的弯腰,因为这抹笑脸庞上的浪荡不羁也驱散了不少。
烨霖摩挲了一下下巴,思索:致远兄是面冷心天真还是心思深沉呢,可刚才的耳朵上的红晕,显得致远兄很清纯啊。不妨再试探一下。
“致远兄对灵化谷没有想法吗?若致远兄有想法,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虽然,红叶深受老谷主喜爱,但毕竟老谷主已经星陨了,教主应该更看重实力而非容貌,教主也不近女色。
黎椁他心思诡异,但武艺还是落了下乘。”
说完烨霖停顿了下:“所以致远兄,你这么大的机遇就不心动吗?”
安瑶不明事实,只好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属于我的,定当是跑都跑不了。不是我的,也没办法强求。”
烨霖见安瑶不愿意说,就没有再强求了。静静的用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下巴,装作看着颙,实则悄悄观察着安瑶。
安瑶挪起被烫伤的脚丫,脸微微有点扭曲,鼻子轻皱,呼出轻轻的抽气声。
烨霖看到安瑶微微颤动的睫毛和微微皱起的小鼻子觉得可爱极了,但想起悄悄挪动的脚丫...
“令丘之山多火,致远兄可否被烫伤了?”说着烨霖霸道的拿起安瑶的脚,安瑶一时不防,被烨霖脱下了鞋子。想挣脱,但一想自己现在是男子,这样太矫情了,就任由烨霖小心翼翼的给安瑶脱下了鞋子。
面对红肿布满水泡的脚,烨霖微微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从怀里取出了玄色的布卷帘,里面大大小小的银针有三十二支之多。小心翼翼的用银针挑破了每一个水泡,将怀里取出的药轻轻涂抹上去,“撕拉”发出哀鸣的布条,已经从长袍搬家到了新主人安瑶的脚丫上,并且这次搬迁实现了全方位覆盖。
而全方位覆盖布条的前主人,却纵身一跃跳下马车。
原先一直在安瑶旁挺尸装死的颙,拼命扑腾想往出飞,被安瑶拽住链子无法动弹。
颙顿感鸟声有憾,好好的异兽,虽然不是祖国的娇花,也不能这样蹂躏本鸟啊~晶莹的鸟泪已经决堤,发出了伤心的哀嚎。
“这是谁家在马车上杀鸡啊!“
”可不是嘛,这有钱人真会玩。”
“啧啧啧,这么有钱还这么抠门,还要自己杀鸡”
烨霖就在嘈杂的议论声中上了马车,看着躺在地上的议论源头,眼泪滴滴答答,鸟腿还一抽一抽的。哭笑不得的给安瑶穿上了新鞋。
一个颠簸,安瑶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烨霖正在注视着自己,四目相对烨霖不自然的咳了咳,然后拉下绳子打开桦木板,跳下了马车。
安瑶懊恼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就算秘境试炼和捉颙很累,提防心也太差了啊,懊恼的揉了揉脸,也随之跳下马车。
转身看到所乘坐的是一个全封闭的马车,估计是为了应对令丘之山的烟雾。马车车夫的脸上却泛着不正常的暗黄,就像是...
杨木...
安瑶定睛一看车夫居然是一个木偶!
那烨霖之前说‘很抱歉,我的木偶帮不上忙’的意思就是:烨霖会木偶操控术,也就是傀儡术!
一个络腮胡子、自左眼角到鼻梁横贯了一道疤,皮肤黝黑而身材魁梧的壮汉走过来,沉声道:
“教主有请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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