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裴父的八卦
以往大家就觉得自己不是亲孙子,现在更是感觉他们爹是捡来的。
都是当人孙子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幸好还能当人老子。
最能活跃气氛的孩子们都跑没影了,老一辈的又沉默寡言,现在连他们中间层次的也被突然整郁闷了,也不想说话了,太气人了。
以至于一进了村子,大家简单的说了一声后,就各回各家了。
只有老太太被三兄弟还有叶大姑、姑丈几人扶着往海滩边的妈祖庙去。
不问问神明的话,叶父跟叶大伯谁都不会退让,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的一件事情,那就又得搁浅,不知道又要耽搁到什么。
叶耀东没管他们,反正有他爹扯皮好了。
等他拿了一串的光饼回家时,他也同时打了一个饱嗝,而他们三家屋里也都传来各种的骂声。
叶成湖的声音最大,“不是有洗衣机吗?”
“有洗衣机你们就能玩的这么脏是吗?这也是理由?赶紧给我脱了。”
“你不要打我,我就脱……”
“还敢讨价还价……”
“我不要脱,脱了打好疼,你现在打吗……”叶成湖跟叶成洋两个缩在角落,说话声音越说越小。
他先在门口用鞋底刮了刮地面的石头,先把脚下的泥蹭掉后才进屋,进屋的时候都还听到叶成湖小声的在跟叶成洋拉扯,两个相互嫌弃。
“不要躲我身后,你那么脏……”
“你也脏……”
“你更脏……”
林秀清恼怒的将两个堵在墙角打,而两孩子跟猴一样在那里上蹿下跳,又相互挤着,想要缩各自的身后,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叶耀东熟悉的在屋里寻找着,叶小溪正坐在靠椅上两条腿甩来甩去,看着两个哥哥挨打,并且还吃着早上他大姑拿过来的橘子,好不惬意的模样。
他直走过去顺便摊开手掌,“分我吃。”
叶小溪脸皱巴成一团,然后才抠抠搜搜的掰了一小半放到他手里。
叶耀东一把放到嘴里,结果就被酸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五官都扭曲了。
她看了不停的咯咯咯的笑。
“这么酸啊?”
“哈哈哈~笨蛋~”
林秀清打了一会儿孩子,看着他们衣服穿那么厚,不痛不痒的,也觉得没意思,也打累了,就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滚去洗澡。
她准备先问一下叶耀东去上坟的情况。
等他们洗完澡干净了,再好好扒掉裤子打,现在这么脏,她也懒得下手。
“咋说?阿嫲呢?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大姑跟爹呢?”
“去妈祖庙摔圣杯了。”
他把在山上发生的情景讲了一遍给她听。
“吵到了下山,谁也说服不了谁,所以就准备去妈祖庙摔圣杯决定了。”
“这能行吗?平常老太太都能摔好几次,满意为止,一点威信力都没有,等摔出来结果,也是照样谁不服谁。”
“那起码也能先摔一下,看看妈祖咋说,等他们回来再说呗。”
“那是不是要多煮一点大姑跟姑丈的饭?”
“多煮点吧,总得留他们吃饭,也饭点了,多煮一点准没错,没留下来的话,晚上还可以炒饭吃。”
“要蛋炒饭!”叶成湖端了一盆水,还不忘了说一下自己的要求。
“鞭子要不要吃?”
“不要。”
他快速的端着自己掺好的热水,然后边走边洒的端回了主卧房间。
楼下原本还有一间房闲置,现在已经装满了鱼干了,虽然还有一张架子床,但是除了床也没其他东西,林秀清也担心他们洗澡的时候水到处洒起来,把鱼干弄湿,现在也不让他们进那间房洗,都让他们把脸盆端去主卧洗。
瞥了眼两个泥猴,她又转过头来跟叶耀东说话。
“这要是能说定下来也省事,省得又要扯皮,大姑这几年是不是家里也宽松了啊?还能直接说大伯那边的钱,她先垫,打欠条就行。”
“可能吧,儿子都结婚了,女儿也都嫁出去了,两个老的也没有负担,也没有花大钱的地方,又都还能挣钱,手头攒了点钱也很正常。更何况大姑以往也都挺拎的清,修墓是大事,也是好事情。”
“那我先去做饭,估计等会儿不管啥结果,回来肯定又得好一通吵。”林秀清系上了围裙也开始忙活午饭。
本来早上他们上山的时候,她在家就已经将中午要煮的菜都备好了,现在也只要趁着煮饭的时候,再多加两样。
还好她这几天也不忙,还能张罗一下客人的饭菜,他们都有10来天没出海了,作坊也停工闲置了快半个月,她在家也闲,只要趁晴天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安排一下鱼露出货,记一下账,收一下钱。
叶耀东一个等饭吃的闲人就跟叶小溪排排坐一起看电视,看着她把橘子一块一块的往嘴里塞,明明都酸的眼睛鼻子皱巴在一块,却还在吃。
“好吃吗?”
她摇摇头。
“那你还吃!”
叶小溪皱巴着一张脸,无辜的看着他,撅着嘴继续一点一点的吸着手里的的橘子,不说话。
林秀清笑着替她回答,“她是嘴巴痒。”
“那么贪吃。”
叶耀东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头顶上绑着的两个小啾啾,半天过去已经有点松散的,他揉了一下,更乱了。
叶小溪也摇晃着脑袋,躲避他的大手。
“娘,我衣服呢?”叶成湖赤条条的缩在门后叫喊林秀清,两只脚不停的跳动着,“好冷,好冷~”
“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放哪里?什么都要叫我,多大了?还得伺候你们到老……”
“爹都那么大了也问你。”
“能一样吗?那是我娶回来的老婆。”
“羞羞羞~光溜溜~得得光溜溜~”
“不准看!”
林秀清往灶膛里塞了一把柴才去屋里给他们兄弟找衣服。
叶耀东看着电视,时不时又看向屋外,感觉都过去大半个小时了,这么久竟然都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就在庙里吵起来了。
他又走到门口去张望了一下,海滩边也没有人走动,大概还在庙里。
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一小时都过去了,快开饭了,一堆人才又回来隔壁他大哥家。
他在屋里也是听到隔壁的说话声才知道回来了,然后也立即起身赶紧过去。
一过去就听到他爹掷地有声。
“妈祖都说了,就那块地,你还想咋滴?说的好好的,现在又要变卦。”
老太太也将拐杖狠狠的戳了几下地面,“横竖说来说去就是你不同意,老二老三都没问题,就你意见大,就你事多,明明扔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就扔一次,听妈祖的,现在你又来反悔。”
“娘啊,你也不能整天都帮着老三,你要想想我家的情况,那块地风水真不利我家……”
“那你怎么保证重新再看一块地,风水就能旺你家?当时那块地也是请人看的好好的,一开始三家不都好好好的吗,好几年了都是这样,我觉得跟风水没关系。”
“你家这几年越来越红火,你当然这样说了……”
两人争的脸红脖子粗的,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听过来听过去的都是那些话,谁也说服不了谁,叶耀东听了一会儿,直叹气头疼。
叶二伯一直都没有吭过声,等着他们两家争执。
直到叶耀鹏犹犹豫豫的出声才打断了他们,“要么明天就再请个先生,算一下大伯家里人的八字,再山上看一下那块地合不合他家?如果算命先生也说会好的话,那就不要变动,如果说确实不合适的话,那就重新再找一块会合大家所有人的?”
叶二伯这时才出声,“这样也行,先看一下到底是不是风水不合大哥家的问题,然后再说,先算一下大哥家几个的八字。不然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这个事还是挂在那里。”
叶大伯立即附和,“可以,就这样,我去找人先算一下八字,然后再看那个风水会不会适合我们家。”
叶大姑也说:“那就还是找人看一下,要是人家先生也说没问题,那你就再也不能再反对了。”
“这个一定,如果不是风水的问题,那我自认倒霉。”叶大伯咬咬牙应了。
如果不是风水的问题,他还能说什么?
争执了老半天,这次也算是各退一步,暂时要达成协议了,其他人也都松了口气。
老太太也挥着拐杖赶人了,“好了,为了这个事吵了一上午,也到中午饭点了,你们就各回各家吃饭了,我也不留你们了,我也是吃着东子家的。”
叶大伯叶二伯点点头就直接出去,准备回家吃饭了。
叶大姑跟姑丈也打算回去,但是叶耀东却叫住了他们,邀请他们吃完再走。
“谁家粮食大风刮来的吗?你们又没有地,粮食都是朝别人买的,我们就不添两张嘴了,回家反正也有的吃,事情反正解决了就好,啥时候开工修墓了,到时候再知会我一声。”
“东子都邀请了,你们也难得来一趟,就留下来吃吧,估计阿清饭都做好了,不要浪费了,也不是外人,都是自己家人……”
老太太跟叶耀东极力邀请,叶耀鹏跟叶耀华也客气的邀请他们。
他们推脱不过,也就顺势跟着叶耀东回去吃饭了。
三兄弟现在就属叶耀东混得最好,最有钱,最出息,这留下来吃饭,当然也是首选去他家了。
大家原本以为修墓的事就先这么着了,叶大伯自己请个先生看完以后再说,夜里大家也就没有出海,都先等着,第二天看看怎么说,先把这事解决了,再出海也不迟。
谁知第二天一早,叶大伯就脸色发白,整个人憔悴的仿佛一夜没睡,眼睛都泛着血丝,跑过来说墓地也不用看了,就原本的那一块山地,今天找个人看个日子就动工。
大家都诧异的很,叶父早饭吃一半都顾不得继续,放下筷子先问了一番。
但是叶大伯就是咬紧牙关不说,只说自己想通了。
还是叶耀东看他精神萎靡,眼圈黑重,才问了一下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他这才脸色苍白的说自己晚上入睡后就不停的做梦,梦到他爹托梦骂他不孝,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啥啥的,活着没给他正脸面,死了还要糟践他……
吓得叶大伯整晚都不敢睡,一睡就仿佛有人站在他床边,脑海里也都是亲爹爬上来质问他。
所以今天一早,天才刚亮堂一会,他就立即跑过来说要马上看日子修墓,然后也让老太太帮忙多念几遍经,跟老爷子说一下。
原本是直接去老宅的,谁知道叶父起那么早,天才刚亮没一会儿,就已经过来吃早饭了,只好又跑一趟一趟他这边。
叶耀东啼笑皆非的看人离去后才道:“还是我阿嫲厉害啊,随便说几句,我爷爷就听进去了,连夜就爬上来找我大伯算账了?”
“不要胡说八道,你大伯只是被白天的事慌了心神,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被梦吓到了。”
叶母却讥讽的说:“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是心虚,不然干嘛害怕自己亲爹夜里找他?”
老太太阻止他们继续说这些,“说好了就好了,也不用讲这些七七八八。看他也可怜,等会儿老三就去隔壁村找个先生看一下动工的日子,顺便找几个泥瓦匠,到时候也让阿凡去山上跟着干活,多少也能补贴一下分摊的钱,也能少欠一点。”
“知道了。”
能这么轻易的解决,当然最好不过了。
叶父快速的将碗里的饭吃完后就立即去找人看日子,顺便叫工人,赶紧定下时间动工,也避免到时候又反悔,又有其他七七八八的声音,人多本来就意见大,容易搞得一团糟乱。
将事情都定下来后,他才把这事交给叶二伯看着,毕竟天气好,风平浪静的话,他们又要出海,以叶大伯的状态,哪里敢叫他做事情,正好叶二伯现在也没做事,就让他时不时监督一下。
有关祖宗修墓的大事,量他也不敢乱来,也不敢坏了风水。
更何况叶耀凡也跟着去修墓做工,也能相互监督,工人是叶父叫的,真有什么问题也会跑过来先跟他们说,让他们拿主意。
裴父上完坟的第二天就已经先一步出海,顺便送阿光去市里,他等不得东升号,他们家这么多的事,谁知道嘴皮子得磨到什么时候,就先走了。
也确实,等叶父张罗完这些事后,都已经是三天后了,他们也才开始忙活夜里要出海的事宜。
已经进入4月份了,春天的话鱼货也会多一些,一天没出海就是一天的损失。
只是不等到夜里他们出海,傍晚的时候,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担心外海天气不好,他们只好又暂缓一天。
没想到缓了一天,丰收号第二天也回来了,也在说外海天气不好,浪大。
父子俩只好又继续歇着,还好他们不像别人家拮据,歇着就歇着吧,歇一年都不碍事。
也因为空闲,在墓地开工后,他也天天往山上跑,看着工人开凿山石干活,时不时下山还能经过阿光家,跟裴父喝两杯再回去。
以至于叶母一到饭点,在饭桌上看着叶父满脸通红就开骂。
“大白天的就开始喝马尿,就不应该让你闲着,让你多编一点筐,都不知道编哪里去,要不是看你天天一脚泥,我都该怀疑你跑哪个寡妇家了。”
“胡说八道什么,一把年纪了,讲这种话。”
“亲家都准备开始第二春了,有什么不能讲的?”
叶父一口汤差点喷出来,赶紧咽下去猛咳,“你咋知道?”
“哼,村子里有什么事是能瞒得过我的?”
叶耀东跟林秀清也是满脸惊呆了的表情。
叶耀东赶紧拉长脖子,把饭咽下去,“那你说的啥意思啊?裴叔什么第二春?跟哪个寡妇啊?不是吧?真的假的?阿光要有后妈了?卧槽……”
叶父赶紧瞪了母子俩一眼,“不要胡说八道,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管好你的嘴,传出去,让人家怎么做人?”
林秀清满脸都写满了好奇,咬着筷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娘你说的是真的啊?裴叔又要再找一个啊,他不是都单了十几年,这么久都没有再找,现在找啊?”
“是啊,年轻的时候不找,现在找,找过来有…有意思吗…咳咳,这一把年纪了还找啊?”叶耀东没好意思说的那么直白,饭桌上有老有小的。
要是就他跟阿清两个,那他就百无禁忌了。
“长辈的事瞎打听什么……”叶父阻止他们问下去,还想着遮掩。
“有什么不能说的,迟早的事”,叶耀东满脸八卦,“怎么个回事?娘,这里头有什么说头吗?裴叔跟哪个寡妇啊?他都50了吧?看着也没比我爹年轻到哪里去。”
叶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拿我比较,他小我一岁,就你们话多,整天吃饭的时候,不是东家长西家短的。”
叶母也剐了叶父一眼,“你不也爱听?不吃饭的时候说,什么时候说?村子里的事情不都得知道一点,不然的话,人家问你什么,一问三不知。”
“要知道那么多干嘛……”
“哎呀,你们别卖关子了,裴叔跟哪个寡妇啊?”林秀清心里猫抓似的,要是别人她还没那么好奇,偏偏是跟自家有关系的。
“亲家隔壁不是有一个寡妇?前两年亲眼目睹家里男人被渔网勾住拖下海了,家里两个大女儿已经结婚了,就剩下年纪小的孩子,孤儿寡母的。亲家见他们可怜,就时不时上门帮忙劈个柴,挑个水什么的,一来二去,时间久了,给人看到,周围就传出话来了了。”
“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家那第一条船还是那寡妇卖给裴叔的。”叶耀东眼里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立即出声。
“对,就是他们家。寡妇门前是非多,虽然两个都上了年纪,但是难保左右邻居聊几句,给有的人听去了,就传的不像话。不过去年就说的少了,因为亲家出海也经常不在家,再加上村子里时不时就来几出大戏。”
“那现在怎么又说裴叔第二春?”
“那个马丽芳,哦,就是那个寡妇,有人看到她在饭点的时候出入亲家家里,给他们家送烧好的菜。”
“就这样啊?”
“不然呢?一个经常上门挑水劈柴送鱼虾的,一个上门送做好的菜,两人你来我往的,没有点什么谁信啊?”
叶耀东满脸遗憾,还以为能听到什么劲爆的,比如老蚌怀珠什么的。
林秀清满脸的深以为然,也觉得里头肯定有猫腻。
“是不是这两天又给人看到了,所以又开始传了?”
“对,左右邻居这两天又看到马丽芳端菜过去,都纷纷打趣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然后马丽芳也没有反驳,只笑笑让大家不要瞎猜。”
“啧啧啧,看样子阿光是真的要有后妈了。”
叶母猛的拍了他两下,“你高兴个什么劲,幸灾乐祸什么,还真想你妹有个后婆婆?”
“没有,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我再多一个啊呸……”
叶耀东瞧着他娘虎视眈眈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自己本能反应接话差点接错了,连忙呸了一口,然后又继续说。
“我只是觉得稀奇,裴叔不说年轻的时候找一个,再多生两个儿子,到现在一把岁数了再找?”
“是啊,裴叔为啥年轻的时候不找,到现在一把岁数了才来找?”林秀清也重复着他的疑问。
“这不是上了年纪吗?总有病痛的时候,不找一个老伴搭伙过日子,伺候着,那以后老了怎么办?难道还指望儿媳妇伺候啊?都不方便啊,儿子又不一定常在身边,儿子哪里会照顾人。”
这话是叶父说的。
“所以爹你也知道了,裴叔是真的要找啊,那寡妇多少岁啊?40多?”
他看着像是50多岁,但是这年头妇女劳作的厉害,40岁看着像50多的,一点都不奇怪。
“40多吧,我哪里能去关心人家寡妇几岁啊,反正以前结婚都早,十几岁就结婚了。”
“那也行啊,一个寡妇一个鳏夫,正好配,两家还是紧挨着的,搬都不需要怎么搬。”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就先操心上了?”
“我这不是瞎猜的,说说嘛,阿光不在,我不得帮他多探听一点消息,免得他吃亏。”
“吃什么亏啊,两个都一把年纪了,阿光都结婚生孩子了。”叶父满脸的不以为意。
叶母却不这么认为,“那可难说,40多生孩子的又不是没有。”
“那人家生一个老来子出来又能怎么的你啊?阿光正好没兄弟,多生几个也没什么。”
“你一个大男人懂什么,那寡妇家都还好几个小的,接手了,不得养她一大家子,再来一个小的,那啃谁的血?”
“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亲家现在的条件不比咱家差,还能养不起几个孩子?一口吃的还能没有?现在随便给人家一口吃的,老了还能多几个孩子给养老送终。”
“你想的这么好,你是不是也想找一个寡妇啊?也多几个便宜孩子给你养老送终?”
“胡说八道什么?不要胡搅蛮缠,好好的说别人,你干嘛非得扯到我身上,又哪里看我不顺眼了?”
看着两个老的又要拌嘴吵起来,林秀清赶紧转移话题。
“不是啊娘,裴叔年轻的时候干嘛不找一个啊?”
“怕后妈虐待孩子吧?”叶耀东猜测了一下。
叶母白了他一眼,中肯的道:“瞎说,是因为没人要跟他,一个大男人拖着三个拖油瓶,哪个妇女要嫁过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那年头吃不饱穿不暖,一家子全是小的,就一个大男人撑着家,哪个好女人要嫁过来受苦?还给人家当便宜后妈?寡妇再嫁也要看你家吃不吃得饱饭。”
“那爹你咋知道裴叔八字还没一撇?”
“问那么多干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啥什么不好说的?”
“我也就这几天上老裴家喝了几顿酒,看了几回隔壁的送下酒菜过来,才回过味来,我哪好意思问。”
“裴叔现在可谓是黄金单身王老五啊,又有钱,年纪也没有很大,还是单着的,这附近村子里应该也有不少大小寡妇看上他吧?”
老太太看着叶父又要瞪眼,笑着接话,“呵呵,上了年纪,他一个大男人,让女儿、儿媳妇伺候也确实不方便,要能找一个伴也挺好的。”
“瞎操什么心,人家的家务事,找不找那也是人家的事儿。”
“哎?那亲家那边是有在找的意思吗?下午我们的妇女主任还在那里说,要是亲家有再找的话,她也可以介绍几个寡妇,年轻一点的……”
“你刚刚不还在嫌人家40多岁,万一再生几个孩子出来……”
“啊,对!”
叶母自己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昏了头了,光想着给人家拉线了,刚刚还嫌弃来着。”
叶父白了她一眼,“人家的家务事,少在那里嘀嘀咕咕,不关咱们的事,人家自己有自己的考量,你还能插手人家找老伴?这还是亲家,你好意思?”
叶母嘟囔着,“这不是话赶话说到这份上了吗?又不是我给介绍。”
“真搭伙过日子,那也是两个老的的事,跟他们年轻人没啥关系,真凑合着过,也该替人家高兴有个伴了。”
叶母瘪瘪嘴,挺想回一句嘴,但是想想还是收住了。
等吃完饭,两个老的都走了后,夫妻俩坐在那里看电视嗑瓜子,也又闲聊了起来这个话题,实在是对他们俩来说,有些劲爆。
“不知道阿光知不知道,这早就有苗头的话,应该也是早就心里有数了。”
“肯定知道啊,亲儿子,又是同住屋檐下的,与寡妇还是两隔壁的邻居,肯定都知道,就是应该也没好意思插手自个老爹的事,所以顺其发展了。”林秀清给边上的俩孩子剥瓜子,边道。
“找个伴也好,不然老了也寂寞,就是也没听惠美讲起来过。”
“她咋讲啊?那是她公爹,她还能跟我们说啊?她顶多跟娘说两句,肯定也是随他们老的自己想法了。”
说完她又道:“这住在两隔壁倒是也方便了,都不需要搬家了,只要寡妇搬过去住就行了,寡妇的儿女都不需要搬,还能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住进别人家。”
“八字都没一撇呢,你就已经给人家想的这么好了?”
林秀清笑得捶打了他一下,“这不是没别人吗?就我们闲话说两句,也没有出去说。”
“你说的可是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爷爷!”
裴玉一脸茫然的左看右看,见到瓜子送到嘴里了,又笑的眼睛弯弯的张开嘴含住。
“这丫头几颗牙了?还能吃瓜子?”
“别看她比你女儿矮,比你女儿瘦小,牙倒是长得挺快的,一岁半了,已经长了12颗了,大牙虽然没长,但是咬这个小小个的瓜子还是可以。”
“惠美大概还有俩月就生了,你有什么要送的,就提前准备起来。”
“嗯,我知道,你女儿当时的小衣服都已经送给她给小玉穿了,我等晚一点抽空再去镇上买两块棉布料,再给做两套新的就可以了。”
“小小的老婆好像也差不多时间也要生,最近是不是没有看到什么人上门查啊?”
“有听娘说过,人一来他们就笑着招呼先吃一顿,村委会的大院里都架了一口锅……”
“那不得天天过来?”
“咳咳,来是常来了,倒是没怎么跑村子里面巡,只偶尔走动一下,等他们吃饱喝足出来,大家也都提前听到风声,有鬼的都提前躲起来了,但是没有人被抓。”
“挺好的,以前要是有这么机智,也不至于还要躲出去。”
“那还是躲出去保险一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不按牌理出牌了。”
夫妻俩边看电视边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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