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9 这社会是现实的
一听到忙音，王起内心已经一沉。
他知道事情糟糕了……
如果先前没有接到沈鸣那个电话，就算打不通钟棠的手机，他也不会有什么不安。
但现在不同……
他知道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
而那一头，谢聪神色冷淡，虽说还是有点耐心，但眼神透露着的，是一种极为现实的冷漠。
或者，可以说是不屑！
此前刘少卿跟这王起不对付，甚至可以说是不再是一条阵线上的事情，谢聪当然是知根知底。
眼前的王起搬出什么市局钟局，他谢聪只是半信半疑，也算是谨慎之举了。
“哥，你听这煞笔忽悠呢？开辆好点的车，别是说你，就是我也行啊……我看肯定这煞笔就是想拖延时间，会不会是想报警？”
谢聪表弟更是透着浓浓的鄙夷，后头的话则是带着丝丝警惕。
真要报警了。自己表哥的能耐，肯定也是能摆平，但毕竟是在校园里头，要说没点忌惮也是假的。
“放心！装腔作势倒是有可能，报警估计不会！是吧，王少？”
谢聪顺着他表弟的话开口。后头的这声王少，跟以前称呼王起时，根本是截然不同。
带着丝丝讽刺……
就算鼻子仍在飚血的李龙，也是眉头深皱，不认为王起有这个能力，但一时半会的。也猜不透王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唐州老乡会那些雷声大雨点小的成员，则是有些期待。
毕竟他们不熟悉这个光头，万一人真的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今天的阵势，不输！
这一来，所有的焦点，或者说所有矛盾的爆发点，都转移到了王起身上。
但此刻的王起，内心一沉再沉，除了感受到莫大的压力之外，更是不知为何的，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猜到搞自己的，肯定是刘少卿，却只是猜对一半，没有想到这一次是燕京王家之人……
他的那位素未谋面的二伯……
确切的说，还有一点王起不知道，那便是这位王沧儒，跟他父亲是同父异母的手足……
时间似乎变得很漫长，秦燕湖畔的周围，氛围变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凝重……
连续几个电话拨出去，钟棠的电话仍是忙音。
此时的王起，已经知道形势是失去了掌控，可到了这份上，可谓箭在弦上，他只能再给秦城边防支队那位冯队长还有闽州派系的话事人打电话。
“……王少，我现在在万州，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冯队的回话，让王起心头燃烧的一丝火花，直接熄灭。
而闽州派系的话事人，电话刚接听，似乎有股力量在干涉，没有人开口说些什么，只有冷冰冰的电话挂断声音传来。
他的耳畔听到的是一片死寂，他的内心是一片“荒寂”。
一抬头，他直视谢聪的目光，已经没了那股冷冽，即便他内心仍是如此，但顾及到李龙，他深深知道一点，眼下当务之急，态度得放下来了……
最后，他将所有的希望放在勇哥身上，毕竟沈鸣远在羊城，远水救不了近火。
“……王少，我知道，刚刚沈师跟我说了，你现在在哪……”
砰！
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传来，震痛王起的耳膜。他本能地将手机拿开一点，离开自己的耳朵，再想通话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只是车子失去控制，连续撞击护栏的声音，直至最后，一片安静……
他整个人怔住，木在原地，就连手是什么时候离开李龙的鼻子，都已经是没什么反应。
巨大的冲击袭来，即便是心境不再是以前的他，反应也不可能淡然如斯。
完了！
脑海里只是浮现这两个字，而谢聪那个表弟，本是盛气凌人的主儿，一见王起这个反应，也是看出王起就是在“装模作样”。
“哥，我就说这煞笔是在唬我们！什么市局的人，就他这鸟样，能跟市局的人有什么来往？！”
话一落，这留着脏辫打扮很嘻哈的主儿，也是浑不吝的一比，直接跨步过来，一脚踢向木然的王起的手。直接将手机踢飞。
而谢聪这表弟一出手，阿力等人察言观色，目光纷纷看向谢聪。
形势已经明朗，只要谢聪说句话，他们这群指着谢聪吃饭的打手，根本不会有什么留情面一说。
“起开吧！本来还想给你留点脸。可你偏偏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实就是现实，老弟，很残忍的！”
谢聪一上步子，直接将仍是没有将心态调整回来的王起，大力推到一旁，手一招呼。阿力等人已经冲上来……
李龙鼻子飚血，事实上也已经近乎失去了战斗力，而那些个老乡会成员，也就几个胆儿稍微大一些，此时此刻，面对谢聪这十几个强悍打手。哪里还有什么还手的底气。
而按照谢聪以往的脾气，要不是仍是忌惮有什么变数，连带王起啥的，也是不会客气。
但忌惮归忌惮，但也已经没有多少了，毕竟这谢甲的儿子也不是吃干饭的阔少。对于刘少卿那头的态度，一直有留意，就算没有参加寿宴，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且现在一看王起这副模样，也是侧面验证了谢聪的想法，那便是对方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干！给我狠狠的打！”
“麻痹的。早跟你们说了，老子表哥是什么人，你们这群废物惹得起？！”
“力哥，这个留给我！妈的，你不是很牛鼻吗，老子用得着抢你女朋友？以为认识这些什么废物老乡就牛比了？什么玩意儿！”
一番混战之间。那谢聪的表弟疯狂叫嚣着，仗着阿力等人人多势众的，甚至已经打起了头阵。
李龙还没来得及起身作出反应，这谢聪的表弟直接又是上脚，没有任何的顾忌，就是朝李龙受伤的鼻子干去。
李龙下意识伸手一挡。冲击力之下，自己的手背再度朝鼻子上撞去，本来就没止血的鼻子，顿时血流如注，眨眼间，已经染红了李龙的大半张脸。
而这个谢聪表弟不带消停的。又是朝那个他现在女友的前任冲去，在阿力等人的“护航”下，三两下功夫，已经把那个男生踹翻在地，拳脚如雨点一般落下，没有丝毫的惜力。
“别打了！”
王起已经回神，可面对这种阵势，又是在阿勇生死未卜的巨大冲击之下，也只不过是吼出这句透着深深无力感的话。
“干的就是你！”
唐州老乡会那些成员，已经“溃不成军”，要么被阿力这伙人干翻，要么已经疯狂逃跑。几分钟不到，躺的躺，伤的伤，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而谢聪表弟似乎还在嚣张兴头上，还没收手的心思，一听王起吼出这句话。直接折身冲过来。
李龙艰难地起身，挡在王起跟前，却是被王起推开，他根本没留意到背后冲过来的谢聪表弟，而是看向谢聪。
不管是不是窝囊，此刻的他。只希望李龙不要再被狂揍。
这种时候的他，一些行动反应，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体现了。
“当心！”
李龙鼻子遭受重创，反应有些慢一拍，情急下喊了一句。
晚了！
等王起反应过来，后头沙子枯草飞扬的。谢聪那表弟狂奔而来，一个借力，身体滞空飞冲，一个大力飞踹，直直踹到王起的头部。
一阵晕眩感袭来，他的眼前有些发黑，眼前的东西打着转，身体在冲击力之下，一个惯性使然，往前扎了个猛子，连续滚了好几个圈……
嘭！
一声闷响之后，水花四溅，意识有些迷糊的他，身体感受到一阵冰冷，在李龙的惊呼声中，缓缓沉入湖面……
这一瞬间，很多画面疯狂刷过，但脑海里却是浮现着谢聪的那句话。
也许在这一瞬间。谢聪的这句话，在他的潜意识里头，得到了默认……
“这社会是现实的……”
……
……
秦城，凯撒大酒店，魏豪的一个私人电话，打到了顾凯的董事长办公室。
“……阿凯。共事这么久，也算兄弟一场了，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可得口风严实点，别说是我说的，要不然刘师知道了，以后兄弟都没得当！”
“……阿凯，王起那小子，似乎燕京那头有什么动作了，羊城办事处那个沈鸣已经被停职……不用说太多了吧，现在就是个好机会，至于你想怎么做，是的事情！就当我没打这个电话，挂了……”
电话刚挂，顾凯那昔日在秦城打出一片天的硕大拳头，狠狠砸在桌面上。
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兴奋激动……
“要你的命还不简单？那也太便宜你了……老子这次要你生不如死！”
这位秦城巨枭人物的得力手下，并未因为被办事处除名而感到什么，此刻，眼底闪过一丝狂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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