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放手
张氏回家就扑到床上哭了一场,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就都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女儿跟自己不亲了像陌生人一般,侯爷也不似先前那般,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只顾着伤心,张氏没有发现进来的霸哥,看到她趴在床上哭之后,傻傻的站在门口处不敢靠前,直到她哭累了,坐起身子才发现儿子。
“霸哥,你、、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张氏一脸的慌乱。
霸哥紧抿着唇不说话,张氏的心越发的没有底了,走到他身边,将人搂进怀里,“霸哥,告诉娘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娘,娘帮你做主。”
“娘,你哭是不是因为夫人打你?”
张氏的身子微微一颤,儿子这么小都听说了,可想而知府里会传成什么样,心一酸,用力的吸吸鼻子,“傻孩子,娘不是因为那样的事。”
那句夫人更是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在江南生活那几年,儿子可以抬起头来做人,可是现在纵然认回了父亲,在外人眼里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妾生的。
想想就又是一阵心疼,她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霸哥,你是不是在这里不开心?”
霸哥的声音带着哭腔,“娘,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回江南,要跟姐姐在一起,你是不是不要姐姐了?”
哇的一声,霸哥哭了出来。
“别哭,娘没有不要姐姐,是姐姐不要娘了。”张氏劝儿子,最后也跟着哭了起来,“都是娘的错,娘不该有私心,以为没有你姐姐,你爹爹就可以跟咱们在一起了,咱们三个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是娘对不起你姐姐,是娘对不起你。”
“娘,那咱们去找姐姐,跟姐姐说回江南,姐姐一定不会怪娘了是不是?”霸哥捧起张氏的脸。
张氏一脸的心虚,“霸哥,姐姐已经嫁人了,不能与咱们在一起了。”
看儿子又要哭,她忙解释道,“不过你放心,你只要想姐姐了,随时随地都可以回去看姐姐,好不好?”
霸哥撇嘴,眨了眨眼睛,泪就掉了下来,却还是点了点头,张氏紧紧的将儿子抱在怀里,对未来的生活也迷茫起来。
前院的书房里,卫郓城也是头痛,面对宏家人,却一个答复也给不出来,每天都要将宏家在大门外闹的人请到府里来,近一个多月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这样有的耐性。
“侯爷,也不是我们宏家的逼你们,只是这事关我们宏家的脸面,盼纱已经被休回家了,现在还挺着个大肚子,我们宏家能养得起孩子,却丢不起那个人,泩哥也回来些日子了,这事也总不能就这样拖下去,不然我就让人把盼纱送到府上来吧。”说话的正是宏家老大。
“舅兄,你别急,这事出了,我们卫府也不会不管,只是若盼纱那丫头没有嫁人,我什么也不说直接让人进府,可毕竟盼纱嫁过人,就这样让她进府,在京城里传出去,我们卫府、、、”卫郓城说的很是客气,语气却带着不容置易,“我们卫府怎么也说是有爵位的,就是我们不在乎,皇家的脸面还在乎呢。”
“现在知道在乎脸面,当初就不该做那样的事情。”宏老大没有多少底气。
这事说出来,还真是气人,要不是生了那么个糊涂的女儿,如里会出这样的事情,更恨那个不争气的妹妹,连自己家的侄女女的名声也不顾了。
“那件事情舅兄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若不是盼纱那丫头有主意,我们泩哥也不会出那样的事情,旁的不说,泩哥的性子是什么样我是最清楚的。咱们两家也是姻亲,别在因为这事伤了感情,要说我到是有个主意,盼纱那丫头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可以抱回我们侯府,我们就当侯府的长房长孙养着,至于盼纱那丫头还可以寻门好的亲事,当然了,泩哥我们也不会就这样任之,他祖父说了,将人赶出侯府,以后在也不是我们卫侯府的人,舅兄看看怎么样?”
卫郓城的话一说完,宏老大就冷吸一口气,纵然在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可是人家连儿子都不要了,还要怎么逼?
“好,孩子生下来就送你们侯府,只是侯爷今日说的话,也莫忘记了。”宏老大说完,甩袖出了屋。
卫郓城抹了把汗,他能做的也就这样了,路是泩哥自己选择的,只希望他将来不后悔就行了。
至于事情能这么轻松的解决,卫郓城相信宏老大该听得出来,这事卫侯府大可以不管不问,反正那丫头也嫁过人,只不过不相让侯府的名声太破,才一直没有直接说明罢了,今天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看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开始时就来硬的了。
卫郓城对门外的下人挥手让人下去,他才推门进了屋,看着趴在床上的儿子,见他进来也没有开口,眉头微微一蹙。
“等伤养好了,就出府吧,不管怎么样总是要给宏府一个交代的。”
“谢谢父亲成全。”
“我是成全了你,可你也要想好了,你是你母亲唯一的希望,你的良心能一辈子安稳就行了。”
泩哥讥讽的抬起头,“父亲的良心呢?”
卫郓城额头的青筋乍起,冷哼一声,转身往外走,“我就是良心不安才会提醒你。”
摔门声让泩哥才趴回床上,良心不安?有时自私为了心爱的东西,两者之间总是要做一个选择的,良心那时也不重要的。
坚持到这一刻与桃花能在一起,只能对不起母亲了,希望她有一天能原谅自己,不能尽孝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对不起她。
是夜,没有等到身上的伤好,泩哥就离开了侯府,除了身上的一身衣服,什么也没有带走,只身到了南边的宅子。
桃花看着眼前只几日就以消瘦的人,鼻子微微一酸,笑着走上前扶住他,“怎么不等伤好了在回来,侯府也不差那点药钱。”
泩哥宠溺的揉揉她的头,两人彼此对望着对方,没有一句话却似千万句话,只一眼就明白了彼此,桃花心疼的靠进他的怀里。
她没有选错人,一个跟她同样傻的男人。
直到两人的房门关上,冯付净从才角落里走出来,望着屋里的微弱灯光,慢慢的扬起嘴角,虽然输了,却输得心服口服。
屋里的两个人谁也不开口,只紧紧的握着对方的手,生怕在一松手,就永远会分开,桃花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
“才几天没有见面,又不是不认得,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是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才盯着你看的。”泩哥笑意的仍旧看着她。
“呸,不要脸,你快趴着吧,这样多累。”原来泩哥此时虽然趴在床上,可是一直在硬抬着下半身,桃花坐在床蹋上,两个人一个高一个低的彼此对望。
“你上来陪我一起。”泩哥仍旧不松开手,身子却往床里挪了挪。
桃花吓的忙叫住他,“慢点慢点,这地方就够用了,你别扯到了伤口。”
泩哥哪里会管这些,一用力就将站起来的桃花扯到了床上,压在了身下,桃花还没等开口说他,就被封住了唇。
所有的思念和担心都化成了这一摊春水,夜色下,却有两个人睡不着,冯庭玉打从朝中回来之后听说救回来的人是刘丞相那个失踪的女儿后,脸色就没有好过。
晚上待听说泩哥回来了,这酒喝的越发的多了,冯付净过来时,看着一地的酒坛了,让下人收拾下去,坐到了一旁。
“我看刘氏心思在父亲这里,父亲还是想想明日怎么应付才是。”尽自拿了一壶酒仰头喝了起来。
冯庭玉恩了一声,“刘老贼以为京城里所有的人都怕他,老夫可不怕他,他若敢在我身上动心思,就让那老贼尝尝我的掌头。”
冯付净想着刘丞相被父亲打的抱头的样子,忍不住嗤笑出声,这样的事若发生了,刘丞相怕是有几个月没脸出门见人了。
“泩哥的伤怎么样了?明天找个好大夫看看,你外祖父心里也是疼泩哥的,也苦了那孩子。”冯庭玉大灌了几口酒,抬衣袖抹了抹嘴,“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父亲到宅子也有些日子了,府里的姨娘派人来问过好几次了,父亲在不回去,人怕是就要上门了。”冯付净站起来,捡了粒花生扔在嘴里。
出了门才听到父亲骂了一句脏话,冯付净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与父亲到边关去,到是比在京城里更自在些,纵马而驰,无拘无束,到也不错。
只是不知道泩哥与桃花要去哪里,若是能在一起,到也不错。
冯付净的步子越发的轻松起来,到不如明日问问泩哥,要是一起走,他也好早早的把京城里的事安排一下,想来泩哥知道他跟着去,心情一定不爽吧?看来还是从长计议一下才行,毕竟桃花的手艺,跟着一起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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