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卢明晴回到家的时候正看着自己的老爸围着围裙从厨房里一瘸一拐的出来。
“我还以为是你妈出去买醋回来了呢，你回来的时候路过咱家楼下的小超市没看见她吗？”
“我没注意。”卢明晴把大衣脱下来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你今天回来的不早啊，局里有案子吗？”
“是有个案子。”卢明晴伸手接过了爸爸从厨房里准备拿出来的菜。
“你去坐着休息去吧，腿不好，别总站着。”说着就伸手准备接过锅铲。
“还是你去休息吧，做饭那么难吃还抢着做。”
卢明晴没和老头计较，嫌弃自己做饭难吃就嫌弃去吧。炸弹的事情还让自己正焦头烂额的。从包里摸出了自己天天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对照着上面的信息一一核对着。
“喂，头儿，回家了吗？”韩生估计着卢明晴回家的时间特意给她打了电话。
“我刚到家。”
“头儿，我刚才又去网上找了一次，我找了张照片，我发你邮箱里面了。”
“我现在就去看看。”
“爸，我先回房间了，一会儿你们先吃不用等我了。”
顺着韩生发来的网址卢明晴点了链接却却点不进去，往下拉是网站内容的完整截图。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女人抱着个孩子的侧影，可眉眼却完全融进了背景的夕阳余辉里只能隐约的看到个侧脸。报道的时间是四个月前，一篇没有作者的匿名文章。
“出来吃饭啦。”外面响起了妈妈叫自己吃饭的声音。
都说了不用等自己了，还是要特意来招呼一声。
“去把电视打开，听个新闻，有个动静。”
卢明晴起身去替爸爸把电视打开，刚动弹就听见妈妈在一旁嘟囔：“吃饭看电视，对消化不好。”
“我就听个新闻。”
从卢明晴记事儿开始，自己老爹每天的新闻实事是天天都不带落下的，每天准时准点的观看，并且记忆力特别好。
“爸，你知道前段时间关于中东恐怖分子的事情吗？”
“抓着了，枪毙了。”因为嘴里还含着饭，就嘟嘟囔囔了这么六个字。
“那有关于时南的信息吗？”
“时南？哪个时南啊？”
“时间的时，南方的南，是个搞心理学的，年纪二十多岁。”卢明晴还特意用筷子在桌子上比划着。
“没印象，那恐怖头子叫穆罕默德，在欧洲抓着的，好像是在个演讲会上呢。”
“啥时候的新闻啊？”
“有三四个月了。我记得那时候还穿着短袖呢。”
话还没听完，卢明晴就放下了碗筷准备回房间了。
“饭还没吃完呢。”
“妈，我有点事，一会儿在吃。”
“一会儿凉了。”
“有事就去忙吧。”趁着爸爸替自己说话的功夫卢明晴钻进了房间里。
“她今天说是局里有案子了，忙呢，等她要是饿了在给她另做就是啦。咱们群众得主动配合，配合知道吗？”
“要配合你配合去。”
夫妻两人都没在说话，低头吃饭了。
卢明晴一进房间就打电话给韩生问网站的事情。
“这是我在外网找的，我寻思着这时南是个外国人，也许人家自己的国家对她的信息能多点呢，谁知道也就这么一篇。”
“照片里的小女孩是谁啊？”
“那恐怖老大穆罕默德的小女儿。”
“她俩为啥能合个影啊？”
“头儿，咱是京北公安局的，不是太平洋公安局的。这不归咱们管啊。”
“行了知道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下班吧。”
没等韩生应答卢明晴就直接挂了电话，重新坐在了电脑前翻着新闻事实栏目的节目表。
从四个月前的一天一天的翻着。
卢明晴从电脑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早上六点多了，拉开窗帘后发现京北竟然下雪了。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在楼上看着是雪，一低头发现刚落到地面上就化成雨了。
一推开门看见爸爸正准备换鞋出去，卢明晴问道：“这么早去哪啊？”
“懒得做饭，出去买点。”
“我去吧，外面下雪了满地都是水，路滑。”
“也行，你去吧，就买青山公园附近那家早点店的豆浆油条就行。”说完就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卢明晴一出门才感受到了今日的气温比起昨日骤降了不少，看着橱窗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模样，才发现自己现在乱糟糟的头发和打湿了的裤脚。
青山公园里并没有因为天气的原因而缺失了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只是不同的是，今天的人群都乌泱泱的涌在了一起围观着什么。
卢明晴没有想凑热闹的心情，刚准备快步离开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句：本台记者张一一为您报道。
张一一，卢明晴在心里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等凑过去的时候发现周围拍摄的人员已经在收拾设备了。
“卢警官。”张一一在看见卢明晴挤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冲她打招呼。
“这么早就在工作吗？”
张一一也不情愿的抱怨着：“是啊，这不是初雪嘛，我这就赶紧来了啊，生怕它突然就停了不下了。”
张一一见了卢明晴有些兴奋，非要让卢明晴做热心市民接受她的采访，卢明晴一想到自己现在的糟糕形象连忙摆手拒绝。
“要不给你拍个照片吧，到时候我给你加到视频里，你就是早起锻炼的积极青年。”说着就举起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对着卢明晴拍了起来。
“你还会拍照片啊？”卢明晴的印象里记者的工作应该是拿着话筒被拍的那个。
“爱好啦，主要是这个相机很好用啊，我最近只要出来就都带着。”
“这相机有什么不同吗？”
“卢警官，你肯定不爱好摄影。”张一一的态度是很笃定的。
张一一也没等卢明晴再问就主动给她答疑解惑：“这是国内特供的限量版，目前算是同种类里面最好的相机了。你可别问我怎么买到的，我也不知道。这不是我的相机，这是冉温记的。她最近不出外景，就借给我玩玩了。”
说完张一一就对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又拍了起来。
卢明晴默默地记住了相机上关于品牌的符号，转身和张一一告别买了早餐就回家了。
一到局子里就抓着韩生让他去查查那个图标是黑底白字的是啥牌子。
“你要买相机啊？发财啦？”韩生把电脑屏幕直接搬到了卢明晴的眼前。
“要是限量版呢？”
“头儿，这一个普通的，都抵我半年工资了。你是哪发财了？中了彩票了？”
“废话那个多干吗，干活！”卢明晴说完一把把韩生的椅子又给他转了回去。
“你说花一年工资买这么个破相机干嘛啊？能照出花来啊，我看人专业摄影的设备都可大了，光那镜头有这么老长。”韩生一边说一边比划着。
“你看这相机，就这么点儿一个。里面能有啥值钱的零部件啊，一年工资啊。”
韩生嘴里一直嘟囔着没完，卢明晴就在旁边站着也不搭话。
卢明晴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电脑上的相机照片没有移开过，如今案子的进展毫无头绪。或许没有逻辑和线索可谈的疑惑还有另一个解决办法。
“韩生，查查那张关于时南的照片是什么设备拍出来的。”卢明晴心里有很强烈的直觉，如果能证明假设的真实性，那么自己就从毫无逻辑的线索中找到了方向。
“巧了，还真是这一年工资拍的啊。我也没见拍的多好啊，连脸都看不清楚，要我说啊还真是不值一年工资。”
“你去京北电视台的网站里找一篇冉温记写过的报道，时间要半年前的。看看是不是也是这个型号的相机拍出来的。”
卢明晴交代完了就穿上外套准备外出了。
“头儿，你去逮捕冉温记啊？”
“记者写篇报道还不违法。”
“我知道了你是去找她问明白，她明明见过时南为啥却不告诉我们。”
“你赶紧干活吧。”
“头儿，你到底找谁去啊？”
“张一一。”
“我和你一块儿去，我给你当司机。”韩生赶紧狗腿的从桌子下面的兜里拿出来个橘子给卢明晴递了过去。
“头儿，吃个橘子，这两天干燥得多补充维生素c，能预防感冒。”
还没等卢明晴开口，韩生就穿好了衣服站在门口给卢明晴撑着门。
“头儿，您先请，我就是您的小司机。”
卢明晴坐在副驾驶上剥开了橘子，吃了一瓣酸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趁着等红灯的时候，卢明晴把剩下的橘子掰了一大半一股脑的塞进了韩生的嘴里。
“谢谢头儿。”韩生乐呵呵的嚼了起来。
“靠，这么酸，我就知道这帮孙子没安好心。那话怎么说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韩生嘴里含着橘子，说话激动的时候差点喷出来。
“橘子哪来的？”卢明晴抽了张纸巾把剩下的橘子和剥下来的橘子皮包了起来随手放在了中控台上。
“就是前两天那帮打架的小混混，今天突然提着一兜橘子来了局里。你不知道啊头儿，说的可好听了呢。说他们知道错了，不该还给咱们添麻烦，以后保证乖乖做人，也就说的好听。”
卢明晴把车窗降了下来，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你把车停在这个路口，我自己下去。”卢明晴指挥着韩生把车停在了距离京北电视台200米外的路口旁，独自一人下了车。
卢明晴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张一一，也没有直接去京北电视台的十五楼，而是在王加伟平时等着人下来接收快递的大看板的地方站了很久。
京北电视台荣誉员工榜。在记者那一栏里，冉温记的头像就在张一一的旁边挂着。
“卢警官，你怎么在这啊？”卢明晴一回头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张一一。
卢明晴并不知道张一一是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开口说道：“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想过来找你问问。”
“找我吗？”
“会耽误你工作吗？”
“不会啦，正好我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我们去旁边的咖啡店坐着聊吧。”
一进门张一一就拉着卢明晴坐在了靠近窗户的座位里。把整个身子都陷进了沙发里然后对着来点餐的服务员说了声？：“一杯冰美式。”说完把菜单直接放在了卢明晴的面前。
“一杯拿铁吧。”卢明晴也没有翻开菜单，直接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
“你经常来这家店吗？”卢明晴随便找着话题和张一一开了口。
“他们一般给我们送上去的。不过悄悄的说，我会偷偷溜过来的。”
“就像现在这样吗？”
卢明晴刚说完话，张一一就笑了起来。
“卢警官，没想到你还挺幽默的。”张一一一直在笑，笑的卢明晴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理解不了是自己的哪句话另张一一发现了自己身上还有潜在的幽默细胞。
待咖啡一上桌，张一一就把自己的头贴在了杯子上。
“我得清醒一下。”张一一的笑还没止住。
“你们那个光荣员工榜是新拍的吗？”
“好像是这两个月新换的，我也没注意具体是哪天贴上去的。只记得是两个月前集体拍的照片。”
“那是统一的服装吗？”
“白衬衫都差不多吧。”
“可是我看冉记者的服装有些不太一样。”
“她那是在别的地方裁的照片。”
倒是没等着卢明晴在问下去，张一一就主动往下解释着：“她当时受伤在家，就没赶上集体拍照，还有个合照里面也没有她，她单独的那个照片是后来贴上去的。”
卢明晴从兜里又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笔记本，在冉温记的那页上写上了受伤两个字后，继续问道：“她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啊？”
张一一没有任何思索的回答道：“今年的7月14号。”
还没等卢明晴记录完，张一一就又抢着说道：“我能记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穆罕默德的记者会是7月12号，当天是我自己去的现场。原本应该是我和温记一起去的，结果到了现场才发现她的记者证莫名其妙的找不见了。”
“7月12号记者证丢了，7月14号受伤。”卢明晴一边重复着一边在本子上一字不差的记录着。
“你是不是当时想问我为什么四个月前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啊？你别误会，我是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写的。”
“但这些和这次的包裹会有什么联系吗？”卢明晴想试着从张一一的嘴里问出更多直接有用的东西。
“这都是国内国外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呢？”
“说的也是，你们今天台里没有再收到任何的快递吧？”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现在大家都怕着呢。台里的快递现在统一在楼下机器检查完了个人去签字认领。”
“那么冉记者是因为受伤所以暂时不外出采访了是吗？”
“对，她从这个月的一号刚重新回台里工作，之前都是负责网络上的板块在家办公的，王姐说这个月让她先不用外出。”
张一一说完就一口气喝掉了剩下的所有的咖啡，喝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了句：“好冰啊。”
随后伸手招呼着服务生来结账。
卢明晴比张一一更快的掏出了钱包，拿出张百元大钞就直接放在了服务生手里端着的盘子里。
“卢警官，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我反正冲了会员的，多花多返哦。”说着把原本放着卢明晴钞票的地方换成了店里会员卡。
“那我得先回去了，下次再见吧，卢警官。”
张一一摆了摆手，就直接推门回了电视台里。
卢明晴望着张一一的背影进了正对着咖啡店的电视台的大门后，又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若有所思着。
就在卢明晴准备再续一杯咖啡的时候韩生的电话打了进来：“头儿，你在哪呢？冉温记从电视台出来了。”
没等卢明晴开口问冉温记的去向，就听见了咖啡店门口的风铃晃动的声响从身后传了过来。这意味着有新的客人进来了。
“头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头儿。”
韩生的声音不断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原地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
卢明晴稍稍将身体从座位里探出来一回头就看到了刚进门正准备把外套脱下来的冉温记。她的身后还站着个人，身子被挡住了，从卢明晴现在的方向完全看不清楚。
卢明晴站起来走到冉温记的背后说了句：“冉记者，又见面了。”
冉温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转过了身来。但是当她看到卢明晴的那一刻，身子却在不经意间稍稍的往自己旁边的那个女人的身前挪动了一下。
这小小的一步，让卢明晴有了想要认识一下另一位女人的好奇心。
卢明晴仔细着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尤其是冉温记旁边那位气质和样貌都过于出众的女人。
“卢警官，你怎么在这里啊？”冉温记率先开了口。
“碰巧路过。”卢明晴回答道。
“那不打扰卢警官了。”
冉温记直接拉着身后的女人坐在了卢明晴旁边的位子上，拿过菜单就开始翻了起来。
卢明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视线却落在了冉温记手里的菜单上。
“一直盯着别人看，可是不礼貌的哟。卢警官。”冉温记旁边的女人此时开口说了话。
“一起过来坐坐吧。”说着女人起身替卢明晴拉开了自己身旁的座椅。
冉温记一直保持着手拿菜单的姿势没有变过，几页的菜单已经来来回回翻了三四次了。
“天天来咖啡店的人，却抱着个菜单翻来翻去的不知道点些什么，这看起来非常的奇怪。”女人明显是在说冉温记，但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卢明晴。
冉温记听完后，直接合上了菜单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又把椅子向后挪了挪，右腿翘在了左腿上，两只手抱在一起放在了胸前。
女人见后便直接笑了一声，然后转头对着旁边等待着点餐的服务生说了句：“我要一杯热可可。”
“拿铁。”卢明晴紧随这说道。
“我要柠檬茶。”冉温记最后说着。
冉温记一直保持着双手抱一起放在胸前的姿势没有变过，略有防备的一直紧盯着卢明晴。可当卢明晴的视线与之对上的时候又有一瞬间的逃避。
旁边的女人就显得轻松了很多，她把两只胳膊叠在一起放到了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放了上去，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
“卢警官，你们警方可有什么头绪吗？”冉温记冲着卢明晴问道，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丝的责问。
“还没有，目前大概只能说快递是从京北大学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旁取到的然后送往京北电视台。”
“那炸弹呢？”冉温记继续问着。
“那炸弹中的两根线相互接错了，爆不了。”
“只有两根线吗？”女人还是把头埋在胳膊里，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起头来。
“是的，只有两根线。”
三个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服务生过来送餐。
“麻烦再给我一个三明治。”女人把头抬了起来，对着服务生说到。
然后转头看向看着卢明晴说到：“你去过京北大学吗？”
“京北大学？”卢明晴特意重复了一下女人的话，想再次确认一下她是不是说了这四个字。
“京北大学。”这次对方特意一字一顿的强调着。
“为什么是京北大学？”
卢明晴特意坐直了身子，期待着对方给自己解答。可身旁的人却不紧不慢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吹了吹慢慢的喝了起来。
“能麻烦你去外面的便利店买一包在门口放着的那个闪闪的卡片吗？”这句话是对着冉温记说的。
冉温记什么都没有过问直接拿着衣服就出去了。
“你是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我说吗？”
“卢警官确实很聪明呢。”说着把自己手中的三明治掰了一半送到了卢明晴的面前。
“我不吃。”
“我可是特意分给卢警官的呢。”
卢明晴接过那半个三明治后一直拿在手里没动过，看着旁边的女人一口一口斯文的吃完。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想单独和我说什么呢？”
“我确实有事情想请卢警官帮忙呢。”
“你想请我帮什么忙？”
“我帮你找到是谁给京北电视台寄的信，过后我在告诉你我需要你帮我做什么。你不用担心啦，你是人民警察嘛，我又不会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是这个词吗？伤天害理。形容做坏事。”
卢明晴顾不上给她解释伤天害理这个词是不是应该这么使用：“你怎么能找到呢？”
见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把两条腿并起来一前一后的晃动着。随后又把两只胳膊也伸展开来打了个哈欠。
“好累啊，冉记者可真慢呢。”说完又迅速的趴在了桌子上，保持着刚坐下来的时候的那个姿势。
卢明晴被眼前人一惊一乍的动作给搞得有些懵，自己的问题人家根本就当做没听见一样。
卢明晴尝试着问了句：“你保证能找到寄信的人吗？”
对方没有回答，也没有抬头，只是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卢明晴盯着女人的睫毛看了半天，那长度比自己平时见过的人的都长但又不像是假的。
“你是外国人吗？或者说是混血吗？”
“是啊。我是n国人啊。”对方却是直接诚实的给出了回答。
“是这个卡片吗？”
卢明晴还没问出自己下一个问题就被冉温记直接打断了。冉温记从自己的兜里逃出一个塑料纸包装的圆形小卡片，就是经常能在路边看见一群小孩子蹲在一起玩的那种。
卢明晴直接伸手拿了过来，拆开来直接摊在了桌子上，一张一张排的整整齐齐的。
“卢警官，你猜猜哪个是爆爆战士？”
“爆爆战士？”卢明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好像是个动画人物吧。我今天去超市的时候，听到了一位小朋友对着自己的妈妈说，如果他以后好好学习又乖乖听话就像爆爆战士一样的话，就给他买更多的卡片。”
女人指着面前的卡片说到：“他买的就是这种包装的，里面还有闪闪的卡片呢。”
“所以寄信的人是个喜欢看动漫的青少年吗？”卢明晴一下子恍然大悟。
随后卢明晴还没来得及有拨云见雾的兴奋，就又陷入了云里雾里的迷惑中。爆爆战士这个落款显然不应该是一个外人会知道的。
卢明晴此时只是盯着眼前年轻的女人却没有再开口说任何一个字。她知道对方一定对自己此时心中所想的疑惑都清楚明了，可就是故意不回答自己。
“刚才你问我是外国人吗？下一句你没来得及问的话，你现在要问吗？”
“你是谁？”卢明晴问出了当时被冉温记打断的问题。
“我就是时南，所以我可以搭卢警官的车，去一趟京北大学吗？”说完把之前被卢明晴放回盘子里的半个三明治又重新推到了卢明晴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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