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传火的角度
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安慰，说服一个人并不难。
特别是生活在这个扭曲世界的人。
在角都这个老怪物面前，藏三郎没有任何隐瞒自己过去的意思。
那无疑是个愚蠢的行为。
想要说服对方相信他的那个目标。他认为只有让对方感同身受到自己的痛苦，让角度知道，自己在面对这份痛苦和绝望时做出了一个怎样的选择，一个和角度不同的选择。
也只有这样，才能勾起角度心中，那颗还残存与坚持着人性的内心，重新做出一个选择。
来告诉这个经历了众叛亲离，孤独迷茫的走在永恒的生命之路上的人，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世界。
只有改变世界，他的人生才能找到真正活下去的意义。
就像角都，在日后会臣服于晓组织，心甘情愿帮助长门拼命的赚钱，去实现那个疯狂的计划一样。
来让角都帮助藏三郎，来改革整个世界。
虽然相比于日后的晓组织。
藏三郎并没有，也不太可能会有佩恩六道那接近神一样的力量，来让角都相信他能够改变世界。
但是，藏三郎的手中，有一个正确的方法。一个作为穿越者，带来的独一无二的方法。
21世纪的制度虽然也不完善。但是，它与这个荒诞，扭曲，怪异的世界相比，无异于天堂。
和那个荒诞的月之眼计划，长门的成神计划，千手柱间的那份天真，等等一系列的想法相比。
藏三郎相信，他的法治社会绝对可以说服角都，因为法治社会不只是虚幻的梦想。
那是一个无比真实的世界。
一个人类社会演化了几千年的成果。
一个结束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混乱与痛苦的。
正确的钥匙...
角都其实也只是一个想要结束这一切的苦命之人罢了。
他打心底里，也是想改变这个让他只能感受到绝望和痛苦的世界。
因为，人性就是这样，它既存在着黑暗，也存在着光明。
人如果不是疯子，是不可能生活在绝对的黑暗之中，也不可能站在绝对的光明之下。
就像是一个在无私，在善良的人，也会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亲人，去选择自私的行为。
同样，一个在自私，在冷血的人，也会被某一件事，某一个人，触动自己一样。
人性，本身就是灰色的，人们所定义的好人与坏人，也只是这个灰色是偏白，还是偏黑罢了。
藏三郎与角度的区别。
不过是现在的藏三郎白一点，而角度黑一点罢了。
正如此时，面对面的两人的肤色一般，一个惨白，一个土黑一样。
......
在讲述完了自己的过去。
描绘了自己那个不切实际的法治社会的梦想。
说出来了自己内心那无比坚定信念，和如何去改变这个世界的藏三郎。
看着面前眼神中已经带上了困惑和犹豫的角度时。
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这颗，向善的，能给角度一个新目标的种子，已经悄然的种下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
藏三郎笑了笑，停止了向着角都继续描述了法治社会的行为。
没有在进一步说服角都直接臣服，或者来追随自己的想法。
因为，言语的力量，在这个有着超人存在的世界上，终究是有限的。
角度不是干柿鬼鲛，也不是照美冥，更不是那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忠次。
他是一个活了六十年的老家伙。
即使自己能说服他的内心，也无法说服他的理智。
毕竟法治社会这个东西，在他自己看来，现在也只是一个有点不切实际的梦想。
一棵在藏三郎自己心中，都没有长成参天大树般的存在。
又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在角都的心中生根发芽。
不过能确定了角都内心已经有了这颗种子后，对于藏三郎就够了...
够他试一试，他接下来的想法了...
所以，停止了讲述后的他。
取出了那个从忠次那里得来的通灵兽契约，放在此刻有些懵逼的角度手中问道。
“角度大人，我们现在还是说说那个任务吧。你觉得我的仇恨，是不是可以价值一亿两呢？”
角都见到卷轴，听见了一个亿，也从懵逼的状态回过了神，又变成了谈话之前的样子。
用那双已经不再冰冷的，绿色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藏三郎后说道。
“小鬼，你说的没错，如果是仇恨，那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人的人头配得上一个亿。”
说到这里，也由于刚才的讲述，角都此刻看着藏三郎的眼神带上了一丝赞赏。
没有多少犹豫，他打开了通灵兽卷轴，用地怨虞刺带出了隐藏在他身体深处的血液，在卷轴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感受了一下通灵契约成功建立后。
将通灵卷轴丢回给了藏三郎道。
“小鬼，虽然你只是一个小鬼，但是你很不错。你那个一个亿任务，那个在你死后杀死，去杀死雾隐村的水岸鹰丸的任务，我接下了。”
在答应了藏三郎这个任务后，角都立刻补充的说道。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知道你这个小鬼的心智很不简单，虽然你只是个中忍，但是我也并不觉得，水岸鹰丸会是你的对手。”
角都看向藏三郎的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模样，没有了刚才和谈话中的那一丝热情。
语气，也在这时冷了下来。
“所以，小鬼，我不会管目标死活，也不会管你的死活。三年后，那一亿两，你必须给我。”
果然，就算是不善于思考，即使对我的这个计划动心了，也只是动心了而已啊。
果然，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弱了啊，对于角都这种强者，丝毫没有什么说服力。
见到角度瞬间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藏三郎了然的笑了笑回道。
“角都大人，你这样说确实是合情合理，不过我能否再提一个要求，这三年，能否麻烦角都大人你，留在寺岛呢？放心，角都大人我可以在给你加一亿两。”
“再加一亿？！...”
角都毕竟已经在贪钱的道路上走了三十多年，这个数字一出来，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疯狂起来。
藏三郎见到角都的这副样子，立刻趁热打铁的说道。
“角都大人，你考虑一下，将这个任务改成我用两亿两，来换你三年的时间如何？就当是我雇用你为我建设和改革寺岛的报酬吧。”
说到这里，藏三郎也没有丝毫的隐瞒，拿出了那个大寺岛信长签下的契约交给了角都。
展现出了自己的财力同时。
也向角都说出了自己的那个谋城计划后，他则立刻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角度大人，甚至不止是这两亿两，如果三年内我死了，我能在寺岛获得的钱都会是你的。”
“所有的钱！只要三年内我死了！就都是你的！”
“什么？！”
听见了这句话，看着信长签下的契约上的数字，角都的脑子里本能一样的计算起来。
寺岛一年的税收大概在六亿两左右，刨除上缴的税收，还剩3亿多，在刨除照美家，刨除维持岛屿的开销，一年这小子能差不多扣下接近一亿两，在加上这小子克扣下大寺岛家的私房钱。
五亿两加两亿两，三亿两...
三年！十亿两...
十亿两！！！
什么新世界，什么梦想......在得到这个数字后，这一瞬间。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辛辛苦苦工作了三十年，钻进钱眼里的角都，抛在了脑后。
十亿两！那可是他努力了三十年才渐渐能够接近的数字啊！
虽然角都是个永生者，可是即使是对于永生者，又能有几个三十年？
这一刻，他的那双在面对千手柱间都炯炯有神的绿豆眼，彻底失去了焦点。
“十亿两...十亿...”
角都双眼空洞的，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藏三郎，开始不由自主的喃喃的念起了这个数字。
这一瞬间，在他的心里。
如果不是那坚持了三十年的打工人原则。
如果不是藏三郎通过刚才的谈话获得了他的好感。
如果不是那个新世界，让他麻木空洞的内心看见了一丝光亮。
如果不是......
不是有这些如果，角都可以肯定，他会在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后。
毫不犹豫的去砂隐村，抓一个制作傀儡的天才。
又或者是去木叶抓一个宇智波，来将藏三郎和那个忠次彻底控制起来。来撕毁契约，彻底将这对于他的实力来说，毫无风险，唾手可得的十亿两，纳入自己的怀中。
在没有换金所的赏金制约下，在有人提自己背着谋害城主的黑锅的前提下...
这十亿两...不对...是眼前的藏三郎...在角都的眼睛里，就已经变成了十亿两！
他的内心，恍惚之间已经有了一丝动摇了起来。
而在这恍惚之间，角都也对着藏三郎问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疑问。
一个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尾声，问出了这个彻底杀死了自己的问题。
“藏三郎，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怕，当然怕...”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的仇恨呢？...你的梦想呢？...你为什么...”
“因为你，角度大人。”
“我？...”
“是的，角都大人。”
藏三郎表情十分的坦然，不紧不慢的摆好了一个合适的造型，一个伟大的，救世主的造型。
对着面前的角度，无比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打开了他手中的“口袋”。
“角都大人，我是一个苦命的人，也是一个弱小的人。我没有你这样的力量，我只有仇恨，和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一个荒诞，可笑的梦想。”
“但是，我无比坚定的相信。”
“就算是我死了，我看不见了，听不见了，那个我口中的新世界也一定会降临。”
“就像是传说中的千手柱间，建立木叶之后，将千手一族解散，将梦想托付给木叶所有人一样。”
“角都大人，我从你身上，从你那永恒的生命之中，看见了一丝希望。”
“靠着你拥有那无尽的岁月寿命，来去实现那个法治社会，实现新世界梦想的一丝希望。”
“十亿两，角度大人，你不论怎么样，我都会给你。我只是想要你的三年时间。”
“让你通过这三年，在寺岛，在这个世界边缘的地方。能看见一缕改革的火苗。”
“让我通过这三年，来将我的梦想，托付给角都大人你，托付给有着无尽生命的你。”
“传承这一丝火苗吧...角都大人...用力那永恒的生命...传递这能燃烧整个世界的火焰...”
......
话音落下。
夕阳的余辉，从海面上射出，照在了藏三郎的后背上。
藏三郎那背着红色阳光的身影，映照在了角都那双空洞的眼睛里。
那五颗冰冷的心脏，在这一刻跳动的是那么的激烈。
那道夕阳映照的瘦弱的背影，在这一刻也是如此的耀眼。
通过一整天的交谈，可以说是除了藏三郎自己之外，最了解他的角度，在这一刻。
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完全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感受到的感情。
大爱无私...
角都看着藏三郎，慢慢走进了藏三郎的那个“口袋”从那个“口袋里”伸出了自己的手。
将那个“口袋”，死死的系上。
说了一句。
“小鬼，我答应你，留在这里三年，希望你这个小鬼，真的能给我带来一个新世界。”
说完。
角都就好像已经忘记了那十亿两的存在，那双绿色的眼睛在这一刻也没有了铜臭味。
静静的站在了藏三郎的背后。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站，就将是他那近乎永恒生命的一辈子。
即使藏三郎在若干年后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角都也依旧静静的站在这里，再也没有动摇过。
藏三郎今天真正要做的...就是将角都变成他意志的一个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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