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永夜公寓（28）
方菲做出来的总结让曲安的心情凝重了许多。
拥有1个实力强大还藏在暗处总想阴自己1把的敌人，对于现在的曲安而言明显是1件很糟糕的事情。
但换1个角度去想，目前他们进入这个怪谈领域以来，似乎攻击、埋伏他们的始终都是世界意识、也就是怪谈领主的分身体，而不是作为本体出现的。
那有没有1种可能，虽然这个未知、极有可能是怪谈领主存在的禁忌人偶目前处于失控状态，但它终究还是曲安的禁忌人偶，所以，它畏惧与曲安见面。
他们现在在做的不过是猫捉老鼠的游戏，谁是猫、谁是老鼠还未可知。
如果某个时间循环之中的曲安，真的把怪谈领主变成了禁忌人偶的话，对于曲安和方菲现在的处境而言，或许未必是1件坏事。
毕竟她当初敢于尝试制作新的禁忌人偶的底气，更多来源于她人偶师技能的升级。
在【操纵】技能升级成【熟练的人偶线】之后，无论那个未知的另1端绑定的是哪1个禁忌人偶，都必须要服从她的命令。
或许这里唯1的问题就是曲安的消耗。
但如果他们只是单纯想要离开这个副本的话，即使是实力超出曲安太多的怪谈领主，在面对这种并非自毁或有强烈违背自身意愿的命令时，也只有遵守的份儿。
在想通了这1点后，曲安的心情也就渐渐放松了下来，这让她想起来了另外1件事——他们这次进来的目的。
曲安和方菲毕竟已经收下了来自楚云天的报酬，这次的任务目标也将关系着b市能否恢复相对稳定的局面。
曲安虽然看不上军方现在的那帮子人，但私心里，仍旧不是很希望人类不断通过内耗走向自我毁灭的，这违背了她的初衷，而且周边的动荡对曲安而言也毫无好处。
如果救出1个人就能够让周边的政局和混乱出现极大的改变，其实即使没有报酬，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她也还是愿意这样做的。
不过，刚刚永夜公寓门口打成了那样子，周围1个人都没有出现过这1点，还有那5个世界意识分身出现时浑身鲜血淋漓的场面，最后再加上上1次他们遇见世界意识的分身时，那个黑长直的出现造成了电梯8人的死亡，不禁让曲安有了不好的联想。
或许这个世界意识制造分身的方式比她想象的还要血腥很多，是需要用人命去献祭的。
那么，那个看门大爷，他还活着吗？
想到这里，曲安看向公寓的眼神，不由有些急了。
曲安：“你所咱们这次的任务目标他还活着吗？”
“去看看吧。”方菲回答道。
两个人加上两个怪谈1起重新朝着永夜公寓的方向走去。
曲安的视线略过了永夜公寓门前由方菲和世界意识分身打斗之后留下的凌乱场景，再1次踏入了永夜公寓内部。
永夜公寓内安静的可怕，静谧的空间之中，只有曲安等人走过的细微脚步声，就连微弱的呼吸声在这样的空间内都好似被感官放大。
刚刚飞奔下楼的时候没察觉，此刻再看公寓内部的场景，曲安这才发现了水泥地面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血脚印以及长串的血滴。
其中脚步在电梯门口汇聚得最多。
仿佛曾经有人全身都沾满了鲜血，手持着向下淌血的凶器1路从电梯走出来，出现在了门口的位置。
曲安特意看了1眼看门大爷平时坐着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如同凶案现场1样鲜血4溅的场景，1楼门口的位置除了有些凌乱的血脚印和血滴痕迹之外，并没有杀人的痕迹或者尸体。
于是曲安沿着血脚印的痕迹，看向了1楼左侧的房间。
因为这里也有1条从1楼内延伸出来的血脚印。
永夜公寓的1-3楼是单间，1楼的布局中间有1块相对比上面几个楼层更大些的空地，进去就是看门大爷的小桌子，再往里走则正对着1台老旧的电梯，两侧都是1扇扇房间。
单间的楼层会比其他楼层的房间要多1天，1层8户，被分在了电梯两侧的位置，1侧有4户。
其中的两间归门卫大爷所有，在上1个时间节点中，曲安曾经在1楼看见了1个小卖铺，是看门大爷开的，里面有些0碎的廉价杂牌日用品以及小0食，旁边则是大爷平时住的房间。
于是曲安和方菲进来的第1时间，在稍微打量了1下周围的环境后，就向左侧大爷的房间位置走了过去。
那边正有1串清晰的血脚印从里1路延伸了出来，这个发现让曲安感到了隐隐的不安，她的脑海里已经产生了大爷惨死的联想，甚至觉得之前世界意识被毁灭后化成了1滩黑泥中，或许就有大爷的1部分。
曲安打了1个激灵，隐隐被自己的脑补弄的依稀有些恶心。
虽然脑海里的画面十分糟糕，但她还是1路顺着曾经大爷的生活痕迹走了过去，并顺道从系统仓库之中放出了她之前做过的几个迷你小豆丁，把他们打发到了2楼以上的位置去寻找线索，查看是否还有活人。
同时自己伸手，推开了大爷家半掩着的小卖铺门。
小卖铺里什么都没有，地面上只能看到1组干涸的血脚印往返的痕迹。
似乎曾经有个杀人凶手曾站在这里驻足过片刻后又离开。
同时，方菲也推开了大爷家的房门。
和小卖部1样，里面只有凶手短暂驻足留下来的痕迹，却没有鲜血4溅的场景，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凶案的样子。
楼道里也同样如此。
只有1楼内最里侧的1间房间出现了明显杀人的痕迹，血泊之中，还倒着1个满脸错愕，死不瞑目的尸体。
似乎凶手是住在103的住户，曾经前往104杀人，之后踩着1圈血脚印走向了1楼的另外1侧。
而那个看门大爷，似乎完全消失了。
曲安和方菲将1楼完整的探索1遍，又询问刚刚放出去的人偶们，确认没有看到任何1具尸体是属于看门大爷的，不由有些挠头。
方菲：“既然这个时间在永夜公寓的住客都留下了尸体，那没道理大爷没有。”
“或许大爷没死？他出去了？”曲安接了1句嘴，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他们实在对看门大爷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并且到了这个时候，曲安也反应了过来。
他们目前为止所有的线索，似乎都随着永夜公寓所有住户的死，1起跟着断掉了。
眼下更加急迫的问题或许不止是任务目标的失联，而是，世界意识似乎想要将他们困在这个时间段之中。
如果接下来，永夜公寓没有变化，他们就只能继续这样被耗时间。
“记住，你只有5天的时间，找到衔尾蛇，离开这里，这是最后的机会……”——从上1个时间轮回里走出来的曲安在临死前曾经讲过这样1句话。
虽然曲安到现在也不明白这5天时间的具体含义，却仍旧觉得事情似乎正在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她有些懊恼于自己后知后觉的醒悟。
但事已至此，就只能想办法补救。
曲安伸手拉住了走在她前方的方菲说道：“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公寓里的人全都死了，那么我们有关衔尾蛇的线索是不是就相当于断掉了？”
曲安叹了1口气，将微微有些烦躁和焦虑的情绪随着这口气1起叹出。
出现危机的时候，比起自怨自艾，她通常第1时间想的，是如何解决问题的办法。
“要不我们先上去再查看1下小胖的房间吧，我想世界意识从我们前往4楼时发难，或许也跟出现的线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它似乎1直在阻止我们找到问题的关键。”
方菲点了点头，看到有些陷入焦虑的曲安，感觉她似乎又走进了思维误区中。
“先别急，你忘了我拿到了1片衔尾蛇的鳞片吗？就算无法找到更多的线索，我仍旧可以通过鳞片做法，追踪到它目前的所在位置的。”
随着方菲轻声宽慰的话语，曲安1拍额头。
“你瞧我这记性。”
曲安尴尬的笑了1下，她刚刚却是想差了，只是即使有了方菲的提醒，让她重新想起了衔尾蛇鳞片的线索，却并没有让她心头的那口气完全松懈下来，似乎朦胧之中的预感提醒着她即将又会有糟糕的事情发生。
两个人商量了1下，还是决定前往4楼的小胖家看1看，能否有最新的线索收获。
而恰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了警笛的声音，由远及近。
曲安面色隐隐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也终于想起来她糟糕的预感的来源，和自己究竟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这个怪谈领域，是有秩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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