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自导自演
宫九歌心说我俩为什么来这么晚你心里没点数吗?
珞璜拧着不肯开口,万护法似乎不高兴了,他视线一转,看向宫九歌,厉声道:“你说!”
宫九歌果然不负所托。
“来的路上遇到五个人,领头的是个胖子,又高又壮,自称是女的,穿着蓝底绣字的外套,鞋子是鹿皮穿花的,腰上挎着刀,刀套上面绣着白线;其余四个人分别……”她生怕万护法找不到人或是找错一般,将五人的外貌特征描述的详尽无比,末了还加了句。
“他们明知道我们有您护着,还出手挑衅,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不说万护法,就连珞璜都被这一手惊到了。毕竟连他都不曾注意到这么多细节,而且还告状告的这么理直气壮。于珞璜而言,他们现在身份尴尬,与其说是受万护法庇佑,不如说他们只是万护法养来消遣的小玩意儿,生怕犯一点错就被舍弃,被摧毁,被抹杀。
万护法听完宫九歌的描述,对着珞璜道:“既是他们欺人,你刚刚为何又不愿坦白?”
宫九歌也看了过去,珞璜对上她的表情,半晌,他缓缓开口:“珞璜生来低贱,不懂这些权势纷争。我见那些人穿着华丽,加上他们知道师父却不敬畏,珞璜担心他们有大靠山,我若说了会让师父为难。”
就连宫九歌都觉得这番话说的着实漂亮。
虽说这番话说出来,受众人群是两个人精,人精一号宫九歌称赞,人精二号万护法则是审视。然而任凭他怎么审视质疑,珞璜眼里都只有一派的敬仰和向往,仿佛对他质疑是亵渎了这份真情,万护法收回视线。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们二人一个交代。”
宫九歌展颜一笑:“我们都相信您。”她形容的那么详细,就是在等他这一句话,她倒要看看这人找到了人要怎么处理。
万护法留了训练任务便离开了,留下珞璜一个人刻苦,宫九歌呆了一会儿,难得的没再留着,转身欲走。
“你去哪儿?”珞璜忽然开口留人。
宫九歌停下脚步,回头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珞璜:“你现在就要走了?”往常不都是等他一起的吗?
宫九歌点头,直言:“我要先回去了。”
珞璜听到她承认,不知怎地有些烦躁,背对过她继续练习。
宫九歌莫名其妙,却也没说什么,独身前住处去。往常她留在这儿,目的是为了万护法,没错,她是为了万护法才会一直留在这儿。观察他的举止言行,留意他的行为习惯,宫九歌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顺理成章地——取而代之!
今天万护法离开的早,她也懒的再待下去,毕竟在那儿站着也很累。回程的路上,宫九歌心里记着事儿,一个不留神便走岔了道,距离她的住处渐行渐远。等她反应过来,入目一片都是陌生的风景。
宫九歌:……
宫九歌来之前做过功课,看过神王阁的构造,但是,这构造绝对不包括这处小花园哪是出口。事实上这里的花草都比她高出一头,宫九歌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头扎花坛子里了。
眼下这就很尴尬了,宫九歌试图往回走,然后被迫在三个岔路口驻足。但凡路上能遇到个人,她也不至于陷入此番境界。
宫九歌半天不得其道,不得不蹲下身来研究花草。这院子里的花草也是有讲究的,她留意过万护法院子里的植株,都是比较精贵的品种,眼前这些则相比之下要次一等。在她努力辩位的当儿,听到有脚步声传过来。
若来人只是随意路过,亦或者只是普通的仆人,宫九歌铁定会站出来问路。不想来人步伐稳定,游刃有余,光是听声音便能判断得出是练家子。脚步声有叠音,往这里来的人不止一个。
“……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宫九歌听着这声线耳熟,欲要起身的动作停下。
“这事儿还是要瞒着他们吗?”
“瞒。”不假思索便作答。
宫九歌这下听出来了,这声音是辛的。上次她见过的实验品,神王阁主事之一,辛。另一道声音相对陌生,宫九歌不曾听过。
辛表态之后,接着道:“这事儿说到底是对大家有益,可是一涉及到阿爹阿娘便有人反对,为防止他们坏事,就让他们以为,那就是真相吧!”
旁边的人默认了他的看法,想起往事不由失笑:“你那招还真是狠,别人都当你夺了是为己用,不想你竟然直接扔到了阵法里,充当了阵源。”
宫九歌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竟然有几分明悟。他们是在说法阵的事,与实验品们有关的那个法阵。
辛乜了他一眼:“我若不那么做,阿爹启动了法阵,我等便只有神魂俱灭的下场。”
“也是,”那人接话,“那便依你所言,等找到阵源便直接抹杀吧,也省的这阵继续消耗我们。”
宫九歌算是在这三言两语中找到了某个平衡点,甚至将某些真相如数揭露在外。阵法已经启动了,作用确实是抹杀实验品,只是和这些实验品所言有所出入的是,他们,并不想死!
阵法被替换了阵源,替换的还是阵法主人钟爱的完成品,这样一来,法阵被迫中止,可效益仍在发挥,实验品们开始腐烂。于是他们想要找回意外丢失的阵源,然后抹杀,借此彻底摧毁阵法效益!这样一来,便能阻止这腐烂进程,或许还有可能,将他们自己残败的身体治愈。
这,便是背后的真相!
宫九歌听二人的措辞,怕是还有实验品根本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不过,她转念一想,怕是他们知道了,也无所谓吧!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还跟谁过不去!
宫九歌还在想辛对其他人瞒下真相的原因,便感觉外面的人停下了。
走到她旁边,然后停下了。
宫九歌不动声色地攥了攥手里鲜艳的花朵。
辛舌尖略过唇角,然后猛地一抬手,花丛间草木纷飞,宫九歌小小的身影暴露在了二人视野中。
“咦?这里竟然还藏着一只小猫咪。”辛故作惊讶,伸手想要将人抓来。
宫九歌将手里的东西举起来,间接阻挡了他的动作。
“我,我不是故意的。”
孩子稚嫩的童音中带着几分小委屈,辛看着她递上来的花,与旁边的人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
宫九歌低着头轻声解释:“我偷偷摘了这里的花,对不起。”像极了一个干坏事被抓包的小顽皮。
只是这样?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小孩,这看上去也确实不像是个有问题的。
“这花你摘了要送给谁?”辛旁边的人出声询问。
宫九歌瞬间便想好了措辞。
“送给,和我一起的哥哥。”
“是么?”辛将话题接了过去,“为什么要送花给他?”
宫九歌言辞含糊,却成功地表述清楚,并将偷听的嫌疑洗清了去。
“今天,打架输了,他不开心……”
辛和另一人看起来是接受了这番措辞,毕竟这六岁左右的孩子看着也着实无害。
“寅?”辛眼神询问他的看法。
寅?这个人也是实验品之一?
寅手指一捏,宫九歌手里的花朵瞬间碎裂开来,艳色的花汁顺着她指缝流下去。显而易见,花没有问题,而且也确实是摘下来不久。
二人便是再如何机敏,此时也打消了怀疑,毕竟谁让宫九歌还真只是路过!
寅:“走吧。”
一来这里不是他们肆意的地盘;二来,骨子里的教养时时警示,他们还做不到对个无辜的孩子动手。
宫九歌目送二人远走,这才直起腰身,拍了拍衣摆上沾染的灰尘。神王阁六位实验品主事,甲,辛,己,子,寅,卯,她算是都见到了。
日常出面主事的是甲和辛,后者更杀伐果决;己和子皆为女性,二人势均力敌,论综合实力,宫九歌更偏向后者;至于剩下这二人,寅她刚见到,不好下定论,卯是这伙人的智囊,且在医药方面出众。都不好对付!
然而,强归强,他们口中忌惮的法阵却是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
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宫九歌终于成功问到了路,回了自己的住处。珞璜还没有回来,直到饭点,二人才见上面。万护法也到了,还额外带来了份小惊喜,赫然是之前对宫九歌他们动手的那五个孩子。
不久前还趾高气昂地围攻二人,下手毫不手软的他们,此时被五花大绑像几只要被下锅的螃蟹,为首的胖子在什么时候都容易夺人眼球。胖子看到他们二人,立刻猜到了他们此番遭难的缘由。
“护法大人,我不服!”小胖子的虾兵蟹将之一叫嚣。
这孩子一脸的尖嘴猴腮样儿,见众人都看过来,他直起腰板大喊:“我等是小辈间比武切磋,护法大人不该干涉才是!”
宫九歌欣赏眼前这违和一幕,视线不经意地瞥了眼万护法。
这自导自演的戏码,这人是真的玩不腻!不像她,看都该看腻了。
“五个人打一个也算切磋吗?”宫九歌弱弱地开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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