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你什么东西

乐亮犹豫不决，去了都不知说什么的，这能装下去吗？

“就这一次，糊弄过去，等以后姑妈问起来，我就说我们分手了。”宋千凝定下主意。

见到乐亮还在犹豫，宋千凝又说道：“三千块钱，怎么样？”

三千块……似乎可行，穷屌丝动心了，却是疑问：“你发的工资大部分给我了，还有三千快吗？”

“废什么话，不还有下月工资吗！先欠着，下月发了工资，一定给你。”宋千凝不由分说拉着他衣服上去，吃定他穷，需要这笔钱。

“哎，别拽，我就这一件背心了，别撕了。”乐亮心疼，赶紧随着她钻进警车里。

车开在路上，两人都是无语，现金交易，又能有什么说的。

百德门比帝盛酒店档次要低两级，却也是装潢的颇为气派，绝不是乐亮这个屌丝能消费的。

乐亮下车，看了看自己一身，摇头说道：“我这身进去，似乎不合适吧？”

他这么一说，宋千凝也觉得不合适，看了看表，毅然地说道：“来不及换了，就这样进去。”

好吧！你说可以，那就这样吧！

“我姑妈叫宋茜，为人看起来随和，其实心里主意多，随意一句话，都可能是在套话，你尽量少说话，不然会被看出破绽的。”宋千凝叮咛着。

精明女人，乐亮头脑闪过这个词，有些忐忑，自己能应付得了吗？

宋千凝打手机问清在哪里，穿过走廊，在顶头步上二楼，推开一个包间。

乐亮进去就看见一个中年女子，身穿一身警服，肩膀上标着两枚银色星花，竟然是副警监。听说宋千凝出生警察世家，看来还真是的，姑妈就在警界这么大官。

见他进来，宋茜轻轻一蹙眉，不住地打量着他，带着审视之意。

“姑妈！这么严肃看着，是因为我们来晚了吗？”宋千凝微笑着，拉着乐亮的手在座位上坐下。

见到家人，宋千凝不再板着脸，多了笑容。

“没来晚……”宋茜瞥了瞥身边目光冒火的关新池，说道：“就是太尴尬了，千凝，他是你谈的男朋友？”

“是的，他叫乐亮，还不叫姑妈。”宋千凝轻轻推了一下十分不适应，发呆的乐亮。

“别，还没到时候，不能这么叫。”宋茜娥眉蹙的更深。

“那就叫宋姨，别愣着了，叫啊！”宋千凝再次轻轻推了乐亮一下。

“宋……姨！”乐亮结巴地叫着。

宋茜摇头，显见很不满意，说道：“千凝，你们小辈之间的事，有你父母在，我也不多问。小乐，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拘束。”

“哎，哎，不拘束。”乐亮想着自己是太拘束了，欲要舒展一下身体，屁股一歪，砰一声，摔倒在地。

十分尴尬，害臊地脸都红了，为面色古怪的宋千凝拉起身，又坐正了。偷偷瞥了眼对面，宋茜在忍着笑，关新池则是满面轻蔑的笑意。

完全不上台面的小瘪三，哪敢与自己争女人，一看就是假的吗！

乐亮本着不说话原则，沉默着，也不知说什么话啊！

宋茜则是与宋千凝说着话，关新池不时地插一嘴，他当着面倒是没唤姑妈，甜甜地宋姨叫着。

待一桌菜摆齐，宋茜招呼着：“小乐，公职人员不允许中午饮酒，我就没要酒，你多吃菜啊！”

“哎，哎，不喝酒，吃菜就好。”乐亮拿起筷子闷头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宋茜瞥一眼低头吃着的乐亮，问道：“小乐，你父母在哪里？是做什么的？退休了吗？”

乐亮赶紧放下筷子，又听宋茜笑着说道：“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

“哎，哎，不紧张……我爸爸妈妈是源京人，爸爸是小学教师，我妈妈是工人，还没退呢！”乐亮哪能不紧张，虚汗都出来了，感觉象第一次见对象父母一样，没经历过这类场合啊！

“教师，工人，不错……你是家里独子吗？”宋茜又问。

“不是……我还有个姐姐，已经出嫁了。”乐亮回道。

“你父母有福气，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双福啊！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宋茜再问。

“我……”乐亮看一眼笑盈盈的宋千凝，踌躇着说道：“自由职业者。”

“自由职业……你与千凝是怎么认识的？”宋茜盘根问底。

乐亮又是看了看宋千凝，她笑着说道：“姑妈！有次他被小流氓欺负，争执之下都晕了过去，他脸上的伤就是那时弄的。我们以为是恶性案件，我便去调查了一下，在医院认识了他。后来在住院部门口，有个病人家属持刀砍医生，刀磕飞向我，是他推了我一把，救了我的命，我们这才相处起来，定下关系。”

“哦？小乐，没看出来啊！我也要感谢你救了我们家千凝一命啊！”宋茜很惊讶看着不起眼的乐亮，这是英勇救人的行为。

“不用，不用……这是我应该做的，当时也没考虑，就做了。”乐亮连忙说道。

“那时候，哪能去考虑那么多，下意识地反应才是真英勇的行为。”宋茜点了点头。

“千凝，当着宋姨的面，可不能夸大着说。”关新池感觉不好，很是怀疑地说道。

“关新池，你是指责我胡说吗？”宋千凝朝他瞪眼。

“不是，不是指责，我只是觉得……他不象那样的人。”关新池讪讪地说道。

“观立医院的监控都能看到，几天前的事，应该保存着，要不是乐亮反应快，他也被菜刀劈着了。”宋千凝恼道。

“啊？这么说你们才相识几天？”宋茜讶异。

“是啊！爱……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的。”宋千凝有些纠结地说出这话。

“这……小乐，你认为只是几天的相处，就会生爱吗？”宋茜问道。

“我……我认为是吧！”乐亮也不知什么是爱，他对宋千凝还是有一定好感的。

宋茜摇头，宋千凝脚底下踢了踢他。

踢我干什么？难道我回答的不好？

乐亮稍稍想了想，觉得可能是自己回答的有些勉强，又说道：“我和千凝相处的很快乐，我虽然不知什么是爱，但是我很喜欢她，想与她在一起。”

宋茜说道：“你们还年轻，还要走不少的路，才能懂得更多，这世上爱不爱地还真难说，男女在荷尔蒙刺激下，都会有着异样的感觉。我和我爱人，开始接触时，纯粹是互相吸引，哪有什么爱意，时间长了才逐渐生出爱的感觉。也许有一见钟情，但不一定会能在一起天长地久，没有考验的爱情，就是一张白纸，谁也不知上面会画着什么。小乐，我听说你与千凝是偶遇的吧？”

“是……啊？不是，我是专门接她去的。”乐亮额头上沁出一滴汗，方才他还在听宋茜一阵说教，有点迷糊，突然就问了一句，也就随口秃噜了出来，哪有这样做的啊！

“姑妈！您耍的技巧可不高明！”宋千凝暗叹一声，姜是老的辣啊！

宋茜笑了笑，已是明白了，淡声说道：“吃吧！等会我还要回去公干。”

乐亮立即埋头吃着，经验不足，就被问出了破绽，谨记少说话，多吃饭。

关新池满面笑意，殷勤地又是喊着宋姨，不时地瞥一眼闷声不响的乐亮。宋千凝沉着脸，一声不发，又成为严肃的宋警官。

待吃得差不多，宋茜说道：“小乐，只是个便饭，招待不周啊！”

“没有，挺好的，挺好的……”乐亮忙不迭地回应。

“小关，你先与小乐出去一下，我与千凝有话说。”宋茜微微笑着。

“好的，宋姨。”关新池很是听话。

关新池与乐亮外去后，宋茜摇头说道：“千凝，本来我不想多问，小关这人也……有些油滑，你若是找到像样的男友，也就找了，可是别随便拉一个来糊弄我啊！”

“我没糊弄，他确实救过我，我……我对他也有些好感……还不是那关新池，非说我就是他的人，我气不过才拉着他顶上来的。”宋千凝坦白交代了。

宋茜笑着说道：“你呀！就是傲气！多久没回去了，抽个时间回去看看你爸妈，你妈隔几天就打一次我手机，唠叨来唠叨去的，说你忙工作，不肯回去，要我放你假，我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姑侄女在里说着话，外面关新池蔑视地看着乐亮，说道：“小瘪三，就你这个癞蛤蟆也想攀髙枝？出洋相了吧？”

乐亮满面怒气，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太不入耳了。

“你什么东西，长的人模狗样的，说出的话比放屁还臭。”乐亮不甘示弱地反击。

“哼哼，我比你有钱，比你有势，你有什么，爸妈都是小人物，自己也是穷屌丝，我一脚就能踩死你们，你给我小心点！”关新池恶狠狠地说道。

“你放屁，我爸妈怎么招惹你了，狗屁不如的东西。”乐亮的火腾腾地升。

“哼哼，我一句话就能让那两个老东西没了工作，让你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下。”关新池目光阴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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