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
李栩月默不吭声跟在他身后,见他立在小床便,看了儿子许久,这份软化的态度,令她攥紧拳头鼓起了勇气。
于是上前两步,低声说:
“姨娘说,程儿小时候也这样过,是月份小肚子闹胀,不是大问题,等姰大夫来给看过,会好起来。”
听她提起‘程儿’,江川眼里的柔芒晃了晃。
他转过身,看了眼李栩月,便走出了房间。
李栩月连忙跟在他身后。
“五爷累不累?您洗漱,我让佣人端膳食来?”
“嗯。”
“您吃过饭,还急着走吗?我......”
“有什么事?”
李栩月咬唇,“我母亲过寿,想请五爷去家里吃饭。”
半个月前,她就告诉过江川这件事,显然,他已经忘了。
江川走进屋,立在衣架前更衣,闻言手上顿了下,接着垂下眼淡声说道:
“知道了,爷晚点儿会过去。”
是晚点儿会过去,而不是同她一起过去。
李栩月怔怔看着他,眉心笼起的忧色愈来愈浓。
好半晌,她垂下眼,低低嗯了声,转身离开了房间,下楼交代佣人送膳。
*
江川用过膳,没在家里多待,他重新离开小公馆,交代副官开车去江丰的小公馆。
到时已经快八点钟,薛紫凝听说他来,亲自下楼迎人。
“你怎么来了?”又看向江川身后的副官,“还买这么多东西。”
江川勾唇笑了笑,“给程儿的,许久没看他了,今日有空。”
薛紫凝明白过来,江程毕竟是江川的亲生骨肉,她不会阻止江川跟江程往来。
于是领他上楼看孩子,趁着身边没人,才低声念叨:
“我正想着这几日去找你,有几句话跟你说。”
江川点了点头,心里也明白她可能要说什么,于是岔开话题:
“大哥呢?已经去财政厅了?”
薛紫凝淡淡嗯了声,“他自打调到那里,倒是勤政得很,每日除了上班下班,什么心思都没了。”
江川听了没说什么。
两人走进婴儿房,薛紫凝屏退了奶妈妈和伺候的人。
江川眼里只剩下那个在地毯上爬的小人儿,他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又捡起他要的玩具递到手里。
程儿小手儿抱着摇铃,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好奇地盯着他看,也不怕生。
看着怀里这张白净秀气的小脸儿,江川心头弥漫起无尽爱惜。
这是阑珊给他生的孩子,他长得多像他母亲......
“程儿。”他喃喃唤了声,“真快,都会爬了。”
小家伙晃着摇铃‘咿呀’了声,然后低下头自顾自玩儿起玩具。
薛紫凝走过来,坐到一旁沙发上,神色很严肃。
“外面传的沸沸扬扬,你跟歌舞厅那个小歌星,怎么一回事?”
江川神色淡下来,随后席地坐在地毯上,陪着程儿玩儿起来。
“就那么回事。”
薛紫凝眉心紧拧,“阿川,你媳妇儿刚出月子,她给大帅生了孙子,这个时候李家和薛家又都在给你出力,你别犯浑!尽快把那个小歌星的事撇干净,传到父亲耳朵里,他饶不了你。”
江川无动于衷。
“怎么了?我听了他们的话,娶妻生子做点正事,到现在我连再找个女人这点小事,都不能容忍了?”
他抬眼看薛紫凝,“大哥呢?他跟那个周姨太先前闹的风声,不比我闹得难听?怎么不见父亲饶不了他?”
“你跟江丰比什么?”
薛紫凝脸色更不好看了。
“他不肯安分,惹了你四哥,如今落得什么下场?父亲还管他闹什么难堪事?你呢?你如今可是正在上升期,又年轻,日后迟早......”
江川不耐烦地打断她,“爬再高也越不过四哥去,我也没想跟他争,知道自己几分能耐,争不过他,所以这点小事情,能不能就别管我了?”
薛紫凝气的够呛,黑着脸骂他:
“谁想管你?!你也不看看你找的什么人,但凡是个良家女子,随便抬了做姨太太,谁能管得了你?”
“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想什么!岚珊岚珊,你还想着纪阑珊呢!让父亲知道还不打死你?你这是自毁前程懂不懂?!”
江川,“对,我就是想着珊珊,又如何?”
“你!!”
江川没看她,转脸看向安安静静坐在眼前,专注玩儿玩具的程儿。
他眼眸暗沉,一字一句道:
“我就是想着珊珊,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不能跟她长相厮守,难道我连念着她的资格都没有么?”
薛紫凝气结,狠狠剜了他一眼,半个字都不想再多管他。
江川自顾自念叨着:
“除非你们能把她从我心上挖出来,否则,谁也别管这件事了......”
——
与此同时,韩五爷的宅邸里。
深宅一间院落的卧房里,纪沐笙正拿着几张照片,给床上的人看。
他温声告诉她,江川这短时日的所作所为。
“成婚可以说是家里逼的,但他要心里有你,儿子就没法跟别人生出来,李家和薛家如今都是他的支撑,少帅不在云宁,他的日子可谓扶摇直上,现今都明目张胆养歌女作外房了。”
他将照片一张张翻过,确定床上躺着的人能看清楚,而后温柔劝慰。
“珊珊,你还不明白么?这种权贵公子哥儿,原就是贪图好颜色,他们哪儿有心呢?”
“他若真的爱你,就不会不敢认你拼命生下的儿子,还遮遮掩掩将他送给别人养,他怕惹恼江大帅,会被逐出家门。”
“孩子到那边大半年,如今也八个月了吧?他一次都没去看过,是刻意避嫌呢。”
“珊珊,放下吧,你那年太年轻,哪里懂得什么是爱?这才被他给哄骗了。”
“你这样与我们拗着,难道真觉得,哥哥会骗你吗?哥哥会希望你不幸福?”
纪阑珊面色苍白,双目空洞仰面躺着,泪痕淌湿了耳际枕面,却依然一字不发。
纪沐笙放下照片,拿了手帕替她擦眼泪,继续淳淳劝她:
“同样是男人,你看看阿岁,他是如何待你的?”
“我知道,当初瞒着你们婚约的事,是我不对,可咱们家破人亡,不是有阿岁在,我们兄妹早不知怎么死了的。”
“阿岁守护了你多少年啊?可能舍得伤害过你?”
“先前的确是因为你不经意背弃婚约,他恼羞成怒,对你做了点不好的事,可这一年来他也不好受,是不是?”
“...阿岁疼爱你的,他那么喜欢你,那么哄着你迁就你,你懂点事,别闹了,行么?”
纪阑珊浑身颤抖,骤然压抑不住哭声,侧过身蜷缩起身子。
看她这样,纪沐笙适时默了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他陪了纪阑珊许久,直到她哭着睡了过去,替人掩好薄被,才起身离开房间。
院子里,西装革履戴银丝镜框的男人立在廊柱旁。
他指尖夹着烟蒂,垂眼看着落在脚边的烟灰,神绪不清面容暗晦,整个人周身似笼罩着股子沉郁雾霭。
纪沐笙见状,轻叹了口气,走过去立在他身边。
他温声道,“放心吧,我会看好她,绝不叫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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