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三无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
只是眼前一花，张维德突然置身在郊区一条路边。
“发生了什么？这是哪？”身边传来惊恐的叫声，徐光慌张的站在旁边。
“别慌！”苏陌的声音传来，道：“等下你就知道了……来了。”
说话间，一辆公交车在漆黑中慢慢驶过来，在三人面前停住。
车门打开。
“走吧。”苏陌当先踏上公交车。
张维德跟徐光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一上车，徐光就惊讶道：“这是……这是出了车祸的那辆公交车！”
苏陌努嘴：“别废话，好好看着。”
如同上一次一眼，公交车前进，然后停住，六个男人上车，扫视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女司机。
当男人开始试图将女司机拉下车时，徐光再也忍不住了，大喝道：“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结果没人理他。
甚至徐光冲过去制止，也触碰不到，直接从他们身体里穿透过去。
“别白费力气了。”苏陌道：“这就是一段记忆，一段幻象，一段怨念！”
“不能这样！”徐光不死心，手臂依然挥舞着，试图做点什么，却依然徒劳无功。
最后冲着那些当缩头乌龟的乘客吼道：“你们做点什么啊？求你们了，做点什么吧？”
然而没有人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缩着头，躲避着视线。
徐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司机被一群男人拖下车……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一个大男人，声音都哽咽了。
苏陌叹了口气，对张维德道：“认识领头的那个人吗？”
张维德沉默许久，艰难的吐出一句：“认识，庄志国的独子，庄达！”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滚蛋了？”
“知道！”
苏陌冷笑一声，道：“我不管你以前帮庄志国做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现在还能活命，全是我在给张维兴面子！”
张维德不说话了，表情沉重。
……
徐光下不了车，只能捂着耳朵，却无法阻挡女司机的哭喊声绝望的传入脑中。
许久，那群男人心满意足的提着裤子从车窗外离开。
女司机衣衫破碎的回到车内，坐在驾驶位上哭泣。
然而更令人寒心的，是乘客们不仅没有惭愧，没有安慰，反而冷言冷语，刺痛人心。
当公交车速度越来越快，一头撞在巨石上后……
视线回转！
三人意识回到问询室内。
“啊——”
徐光一声怒吼，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鲜血迸出，眼珠子通红，咬牙切齿的低吼着：“该死！他们都该死！”
张维德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我这就离开这里。”
“你不能走！”徐光豁然转头，眼神好像要噬人：“那种人一定还犯过其他的案子，你一定知道！还有庄志国，教出这种儿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张维德沉默了一下，道：“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能不能定罪，就看你自己了！”
苏陌伸了个懒腰，道：“定不定罪的无所谓，反正他们都死定了。”
徐光一惊，连忙道：“你不能乱来，他们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什么都不会做！”苏陌笑了笑，道：“还有什么比亲手报仇跟痛快的呢？”
“鬼！是她回来报仇了！”
徐光顿时醒悟，犹豫了一下，道：“不行，作为警察，我不能让一个鬼肆意妄为，我保证，一定能将凶手归案，你能不能……”
苏陌果断摇头，道：“地府初定，她可是鬼地府管的，你管不着，我也管不着！”
徐光一惊：“真有地府？”
“恩，新立不久。”苏陌随口说了一句，眼睛突然看向一个方向，笑了，道：“徐警官，我能走了吗？”
徐光：“你要去哪？”
苏陌抬脚朝外走去，嘴里道：“鬼差来了，我找他们叙叙旧……只要我还在这个县城一天，术士不得进，鬼差不得进！”
看苏陌离开问询室，张维德叹气道：“徐警官，做好连续死人的准备吧！”
出了警局，苏陌一路朝出城方向走去。
行走进速度并不快，但身形忽闪忽闪，一步跨出，闪烁间落在四五米开外，再一步跨出，又是四五米……
“神行搬运”，搬着自己前进！
除非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否则路人随意扫一眼，都会忽视掉苏陌诡异的速度。
……
一路出城，在那条路上，苏陌自发进入“通幽”状态。
一个面容扭曲，满眼怨恨的女人，正疯狂逃窜着。
在她身后，两个鬼差正端着步枪追逐，时不时“砰”一声，女人就会发出凄惨的尖叫，身形黯淡几分……
苏陌不言不语，身形平移挡在女人身前。
两鬼差一怔，当即住手，同时收枪，行了个军礼，然后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苏陌：“……”
就这么走了？还以为要费一番周折，说不定还要动手呢。
不过也省了他的口舌。
苏陌转身，看着女人……女鬼。
女鬼满脸怨恨，盯着苏陌蠢蠢欲动，却又克制着没有扑上来。
挺聪明的！
苏陌对她点了点头，然后不再理会，自顾自的进城。
女鬼在他身后盯了许久，始终没有发动攻击。
……
警察局内，张维德果然一丝不漏的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徐光。
但张维德所说的一切，都没办法记录在案！
通过命理，替庄志国指点迷津，帮他官运亨通。
指点庄志国老婆，让她生意兴旺。
替庄志国儿子遮蔽命理，防止他犯小人……
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对外公布，更不可能作为证据去定庄志国的罪！
或者说，根本就没犯罪！
徐光无奈之下，只能放张维德离开。
……
那四个人被带回来了，分开关押。
“钱磊对吧？”徐光眼神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人，恨不得冲过去狠狠的揍他一顿。
不过作为警察的素养，徐光还是勉强克制住了，道：“十月二十七号，也就是公交车惨案发生那晚，你在哪？”
钱磊嬉皮笑脸的道：“先是跟几个兄弟一起喝了酒，然后就在网吧通宵开黑啊。”
徐光冷哼道：“你说的几个兄弟，该不会是杨力，卢古，左三东，江义万吧？”
钱磊忙不迭的点头，得意的道：“不止呢，还有庄达，人家可是宁青县一把手的公子，这个认证够分量吧？”
徐光深吸一口气，道：“在哪喝的酒，在哪间网吧通宵的？”
钱磊一点也不慌，坦然的说出两个地名，喝酒的地方在城外，通宵的网吧在城内。
徐光记下，又问：“你们是怎么回城的？中途遇到出车祸的那辆公交车了吗？”
钱磊毫不思索的道：“当然是走回来的，那时候又没有车了……遇到了，擦肩而过，公交车是出城，我们是进城，不是一路。”
看他回答的这么利索，而且毫不慌张，徐光心里一沉。
完了，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证词！
公交车上的人全死光了，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他们犯的罪！
果然，徐光接下来几个问题，钱磊都是不假思索，回答的滴水不漏。
心头越发怒火，徐光猛的一拍桌子：“我知道你们那晚干了什么……杨力已经死了！”
钱磊终于变了色，惊呼：“杨力死了？”
徐光冷声道：“死的很惨，你可以从网上看到。我劝你老实交代，否则下一个死的说不定就是你！”
钱磊表情开始慌张，艰难的笑道：“警官，你可别唬我，我有什么可交的的？”
徐光合起记录，起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有人回来找你报仇了！”
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钱磊表情阴晴不定。
……
将四个人都审讯了一遍，徐光心头微寒，果然，所有人的口供都是一致的！
而女司机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一点证据都没有了！
“徐队，问完了？要不要把他们扣一晚上？”
徐光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把人放了，然后派人盯着！”
如果一定要死，就让他们死在外面吧。
……
果然，第二天一早，警局就接到了报警电话，出命案了！
死者叫左三东，死状更加凄惨，自己把自己的下体抓烂，塞到嘴里吃下……
然后把自己的脑袋扭到背后！
看着死者的检验报告，寒意攀上徐光的心头……
好残忍的手法！
“别让我查出来是谁搞事，不然我非弄死他不可！QCTMB！”
一栋别墅房间内，宁青县一把手的独子，庄达恶狠狠的砸碎手机，口中咬牙谩骂着。
先是杨力，接着就是左三东，连续两人死亡，而且死状凄惨诡异，闹得县里沸沸扬扬的。
江义万，卢古，钱磊三人当然坐不住了，不停地打电话询问庄达怎么办。
会不会是鬼回来报仇了？
鬼？
庄达嗤之以鼻，就算真的有鬼，家里那个混吃混喝的，也该发挥自己的作用了！
也不知道那个张维德使了什么伎俩，让自己的爸妈对他言听计从，还公开说什么比亲兄弟还亲的拜把兄弟？
每年给张维德的钱，比他这个亲儿子多得多！
他算老几？
心里虽然对张维德不屑一顾，但为了自己的零花钱，庄达一向隐藏的很好，表面上也对张维德毕恭毕敬。
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如果真的有鬼，就把那个混子给推出去！
庄达心里盘算着，同时又开始思考，那三个人慌成这样，会不会去警察局把他供出来？
要不……弄死他们三个？
找谁来动手呢？
……
与此同时！
庄志国也知道了第二条命案的事。
在所有人眼中，庄志国就是一个斯文气十足，永远淡定从容的儒雅中年，一身气质能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自己从政，官运亨通，妻子从商，生意兴隆。
而且庄志国坦坦荡荡，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官商勾结，还特意主动请人调查了自己夫妇。
这样的人，这样的官声，不好才怪呢！
宁青县所有官员都坚信，年底前，庄志国一定能爬山更高的舞台。
但……
当庄志国拿到两庄命案的具体细节后，冷汗一下子从尾椎骨窜上来。
这两个人，死的太诡异了！
特别是监控显示，根本没有所谓的凶手……他们自己用极其不可思议的手法，残忍的杀死了自己！
手指忍不住发颤，庄志国竭力隐藏情绪，找了个身体不舒服的借口，早退了。
……
“爸？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听到声音，庄达走出房间，奇怪的看到一向很晚才回家的庄志国，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庄志国沉着脸进门，道：“你张叔呢？他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庄达一愣：“没见着啊？他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庄志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深深的吐了口气，道：“找！让你那些狐朋狗友都动起来，给我找，把你张叔给我找出来！”
庄达忍不住笑道：“爸，用不着这样吧？张叔又不是小孩子……”
“砰！”
一声巨响，吓得庄达的话都说不下去了。
庄志国狠狠的拍着面前的茶几，咬牙道：“你懂个屁！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废话，赶紧找！”
“这……好吧。”
庄达不敢再说，连忙拿起手机，开始联系那些无所事事的混混。
……
傍晚，庄志国的妻子黄丽音也回家了，看着丈夫脸色阴沉的坐在沙发上，娇笑道：“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恩。”庄志国从鼻子里挤出一点声音。
“怎么了？”发现不对，黄丽音坐到庄志国身边，轻轻道：“是工作上的事吗？”
庄志国没有说话。
反倒是庄达从房间跑出来，叫道：“爸，有人看到张叔昨天下午去车站了。”
“咦？老张这是要去哪？”黄丽音不明所以的笑道。
庄志国搓了搓脸，心里乱入麻团。
跟张维德相交这么久，他又如何不相信那些灵异术数的存在？
面临绝境，只要张维德开口，总能化险为夷，转祸为福。
亏本的生意，只要张维德随便捣鼓捣鼓，马上扭亏为盈。
一次两次还能用巧合来解释，但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如此，还能说是巧合吗？
更何况还有更高级的官员，很多富豪都想通过他，请张维德帮忙指点迷津……
为了牢牢帮助张维德，庄志国已经恨不得把自己老婆送到他床上去。
但如今这个关头，张维德居然走了？
为什么走？
为什么正好是现在走？
……
“呼——”
许久，庄志国放下手，红着眼珠，声音嘶哑道：“打他手机，一直打！”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庄志国一咬牙，道：“如果今晚还联系不上，明天我们全家出门，离开这里。”
庄达跟黄丽音惊呼一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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