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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位面之子朱由检?(第二更,求订阅!)


  令人忐忑的几个日夜过去,西暖阁突然传来消息,天启皇帝要临朝。

  三大殿离完工时日尚远,这次临朝的地点,就选在了懋勤殿。

  距正旦日还有两天,此时的大明朝,处处都沉浸在新春佳节的喜气之中。

  又传来消息,说是河南布政司衙门进贡了祥瑞。

  据河南布政司衙门奏本上说,这年黄河水不如以往那般浑浊,清可见底。

  两岸住民由沙底意外掘出一玺,上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正是销声匿迹整整五百年的传国玉玺!

  消息传至京师,朝野斐然,举国沸腾!

  玉玺已到京师数日,议论真伪的风声盖过了会推都察院、吏部人选的声音。

  断然为伪者有,考证持真者更多,文官们各个言之凿凿。

  对朱由校来说,玉玺到底是真是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明朝需要他是真还是假。

  自继位以来,西南聚众叛乱,辽地连年作战,千疮百孔,西北更是颗粒无收,哀鸿遍野。

  这玉玺就是让天下百姓知道,自己这个天启皇帝得上天眷顾,大明国祚永固!

  见百官入殿列班完毕,朱由校郑重其事地将玉玺放在手边,意味深长地看了底下群臣一眼,道:

  “朕昨夜与阁臣验证,此玉玺为真。”

  “传国玉玺归回我大明,既是天降祥瑞,赐福大明,更是日月永照,福佑万邦!”

  言罢,朱由校拿起毛笔,即兴写下八个大字——“日月照临,社稷巩固。”

  众官传看完毕,纷纷伏跪在地,高声山呼:

  “皇上万岁,大明江山巩固!”

  很快,魏广微出列,奏道:

  “皇上此八字,苍劲有力,还望赐予臣下,臣当将其挂在家中厅堂,率领妻妾子女日拜夜诵,为皇上,也为我巍巍大明。”

  朱由校心道这人一旦不要脸起来,说起话来,就是中听,当即一笑:

  “准!”

  魏广微诚惶诚恐,道:“谢皇上大恩!”

  他刚退下,刘宗周便就出列,奏道:

  “皇上,既玉玺为真,臣无异议,是否可以裱装一番,挂在懋勤殿内?”

  朱由校懒得多看东林党一眼,手中把玩着光滑质地的传国玉玺,指尖掠过铭文篆刻,即轻笑一声,道:

  “这玉玺为朕所有,要挂在哪儿,毋需尚公操心。”

  刘宗周闻言瞠目,恍惚片刻,退步入班。

  ......

  当天夜里,日西正沉。

  东厂衙门,魏忠贤黑色的身影被夕光透过棱窗印在墙上,因其体型被拉伸牵长,旁人看去,甚是诡异。

  傅应星小心地打开房门,第一眼先是吓了一跳,这才“吱呀”一声,又关紧了房门,上前抱拳道:

  “舅舅,赵南星快到真定老家了。”

  谈到这里,他顿住片刻,眼神中泛起冷冽地杀气,问:“该如何做——?”

  对面陷入阴影中的魏忠贤脸色一沉,道:

  “王安最近刚死在家里,陛下对这老家伙的名甚是重视,至于赵南星,就让他多活一些时日。”

  傅应星闻言,冷笑一声,道:

  “这老东西,该死的时候不死,偏在这时候病死,多活这几日,赵南星怕是不会消停。”

  “还用你说?”

  魏忠贤起身背对他,道:“这帮东林党,就算被罢官去职,也不会销声匿迹。”

  “他们会聚众讲学,明着不成,就与本督来暗的。”

  “不过陛下改制京报,成效颇著,且静待些时日,等王安之死风声稍过,再动手处理了赵南星。”

  “魏大中去西南讲学,要一并处理了吗?”傅应星忽然问。

  魏忠贤闻言,“嗬嗬”笑了一声,道:

  “不必,他这辈子估计就在西南回不来了,这也算为朝廷办实事,那帮土司子弟,够他受的!”

  傅应星点头,旋即又附耳上前,低声说了几句。

  魏忠贤听后,命人掌起明灯,神态逐渐清晰,阴鸷的面容上多了几丝忧虑,道:

  “言语离间还是要做,只是陛下深信他,此功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本督今夜先去小试牛刀。”

  “如若不成,再另做他途!”

  ......

  稍待一会儿,魏忠贤由东厂衙门来到宽敞明亮的皇宫大内,站在西暖阁门口,发现天已大黑,天启皇帝尚在处理政务。

  魏忠贤站在门前作揖求见,得了允可,方才小心翼翼地步入阁中,偷视上颜,并未发觉异样,这才下定决心,絮絮说道:

  “传国玉玺重见天日,这是大明社稷之福,也是皇爷功比日月。”

  “日月…”

  朱由校看罢这封奏疏,靠在躺椅上轻笑几声,道:“这么晚了,你来西暖阁找朕,定是有事要说。”

  “朕待会还要去坤宁宫探望皇后,此刻饭菜怕是已凉了,闲话少说。”

  魏忠贤闻言先是一喜,道:

  “皇后将产龙子,奴婢真是替皇爷高兴,这大明朝出了爷这样一位圣君,是天下万民之服。”

  魏忠贤来这,就是为了一顿拍马屁?

  显然不可能。

  朱由校仔细看他几眼,发现这货一波马屁,全然都是为了掩饰心中不安。

  以朱由校对魏忠贤的了解,能让他有这种表情和再三犹豫的事儿,只怕不会简单。

  难道…王安回乡一年,前几日突然死了,真是他派人杀的?

  “陛下得了传国玉玺,这是陛下的福祉,可奴婢却听闻…”魏忠贤欲言又止,见天启皇帝面色一变,却是忽然跪了下来。

  “听闻什么?”

  魏忠贤浑身发抖,听天启皇帝追问,垂头不敢直视,说道:

  “奴婢听闻,今日朝会散去之时,宫人将玉玺自懋勤殿送归大内,却见到天边云霞,腾起金龙,一路东去。”

  “金龙在信王府邸徘徊有时,后直入而下,天边陡然一声惊雷。”

  “奴婢自下了朝会回东厂时,确闻一声惊雷,也见信王府中屡有异象,可见上天眷顾,不止陛下一家…”

  “奴婢所言,不敢有半句作假!”魏忠贤这最后一句,几乎是尖着嗓子喊出来的。

  按他心中预料,为帝王者,听天意眷顾他人之象,或心生芥蒂,加以防备,或雷霆震怒,减除威胁的都有。

  天启皇帝与信王,自幼便常在宫中一块玩耍,魏忠贤这话,既是试探两人感情,也是为如何除掉信王而做周密计划。

  话音落地,西暖阁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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