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爱一条柴
贺兰嫣孤身一人进入酒楼,独自面对林浩以及林浩身后的林家众人,倒是颇有几分单刀赴会之意。
只见她目光一扫,抬眼看着天花板,然后对着二层微微一福。
虽然隔着天花板,但二楼之上的各方势力的首领们,皆是神情肃然的抱拳回礼。
对于罡气境强者的灵觉而言,一层天花板,并不足以成为阻隔他们交流的存在。
林浩高坐主位,客气的道:“贺兰家主大驾光临,林某倍感荣幸,请坐下说话。”
“林家主相邀,贺兰嫣岂敢不来。”
贺兰嫣淡然一笑,在林浩对面款款落座。
“起菜!”
林浩淡淡吩咐了一声。
悦来酒楼的后厨,当然知道今日之会的重要,早已经将酒席备好,只能林浩一声令下,各种美味珍馐便源源不断的端了上来,很快摆满了一大桌。
只是桌上二人,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谁都没有动筷。
林浩端起桌上的玉盏,看着贺兰嫣,笑着道:
“贺兰家主,这是三十年陈酿的秋露白,家主尝尝,是否还能入口。”
贺兰嫣淡然一笑,道:“林家主,我是个妇道人家,说话比较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关于蒋客卿死在林家手上一事,不知林家主打算如何解决?”
“这……”
林浩见贺兰嫣如此开门见山,眉头微微一皱,道:
“贺兰家主快人快语,在下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你我两家,同在北荒郡讨生活,贺兰家在呼延山脉,林家在邶闽城,虽然齿之间,难免有些磕碰,但这么多年来,总算没有什么大的冲突,勉强维持了和平状态。”
贺兰嫣眼中闪过一丝冷笑,道:“林家主想说什么?”
林浩慷慨激昂的道:“自从贺兰家主的千金贺兰雪与那个落魄逃难而来的丘士心搭上之后,便一直给丘家撑腰。
把一个丧家之犬一般都外来破落户,纵得在邶闽城内是无法无天。贺兰家如此行径,着实北荒郡武林同道心寒呐。”
“所以,林少爷是为了主持北荒郡的武林公义,才让人杀了我贺兰家蒋客卿?”
贺兰嫣不论林浩如何诡辩,只是死死咬定蒋锦螽之死不放。
林浩却是摇了摇头,道:“蒋客卿之死,林某也是深感痛心,只是此事犬子虽有责任,但若论极根源,却还是在丘家。”
贺兰嫣怅然一笑,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之色,道:
“林家主主动相邀,原以为是为了妥善解决蒋客卿之事,使得两家免却一场无谓的刀兵之争。贺兰嫣这才满希望而来,谁知听到的,却尽是毫无诚意的推诿之词。”
贺兰嫣长身而起,端起桌上玉盏,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
“多谢林家主的款待,贺兰嫣告辞了。”
说完,直接便要转身离去。
贺兰嫣的态度之刚强,不仅是林浩,就连二楼一众首脑,都感到有些意外。
一时间,所有人都心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都明白,只要贺兰嫣走出酒楼,就是贺兰家与林家正是开战的时候。
也是整个北荒郡势力重新洗牌的时候。
林浩自然也不愿意就此开战,连忙起身留客,道:“贺兰家主且慢!”
贺兰嫣停下脚步,却不转身,背对着林浩道:“林家主莫非想要将小女子留下?”
“不敢?”
林浩连忙道:“在下提及此事根源,只不是想要理清楚来龙去脉,并非推诿责任。既然贺兰家主不想听,在下不提就是,贺兰家主请先坐下,咱们直接谈谈此事解决之道如何?”
贺兰嫣闻言,再度回到座位之上,道:“此事如何解决,还请林家主示下。”
林浩笑道:“死的是贺兰家的客卿,还是先请贺兰家主先说说吧。”
贺兰嫣神情冷的道:“杀人偿命,林家主只要交出那位龙双儿,你我两家便可以罢兵言和,小女子立即带着贺兰家的人立即撤出邶闽城如何?”
“贺兰家主有些强人所难,龙双儿若是在别的地方杀了蒋客卿,自然应该偿命。可蒋客卿是在生死擂台之上被击杀,所谓拳脚无眼,生死有命,贺兰家主的要求,请恕在下不能答应。”
林浩并没有辩解龙双儿不在林家,也没有提龙双儿根本不是林家客卿的事实。
因为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徒然惹人笑柄罢了。
只是他的据理力争,却无法说服贺兰嫣。
因为他所说的道理,解决不了贺兰嫣所面对的困境。
贺兰嫣长叹一声,道:“既然月缺难圆,那你我两家便只有放手一搏了。”
如果讲道理有用,九州大地的各方势力还养什么门客,直接养辩士打官司得了。
蒋锦螽是受了贺兰雪的指使,替丘士心出头,才上的生死擂台。
如今他死了,若是贺兰家毫无表示,那么便会寒了手下门客们的心。
而反过来说,在林家门客心目中,龙双儿也是为了林浩才杀了蒋锦螽,若是最终林家没能保住龙双儿,那么谁还敢为林家卖命。
所以林浩哪怕明知道龙双儿来历诡异,林清水在这次事件之中,明显是被人利用了,但他还是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一切都辩解都会被认为是推诿之词,根本于事无补。
而一旦门客离心,那么必然会导致家族实力大损。
如若当真如此,无论是林家,还是贺兰家,都不会介意将这个碍眼多年的老对手一口吞掉。
所以今日之争,看似只是为了一个门客,但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谁若是退了这一步,后果便很有可能万劫不复。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结。
这也是为什么,各方势力,这些平日里绝对不肯轻动的大佬们,会如此关注这场谈判的原因。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耳听到楼下两人即将谈崩,众人心里,还是颇有些不是滋味。
眼看贺兰嫣起身又要走,林浩终于坐不住了,只见他长身而起,道:
“贺兰家主,蒋锦螽出殡之日,在下让犬子为他披麻戴孝,扶棺守灵如何?”
林浩此言一出,包括贺兰嫣在内,凡事听到这句话的人,皆是暗暗佩服他的气度。
在死者出殡之日,披麻戴孝,扶棺守灵,乃是生儿子才会有的礼数。
林浩这个提议,几乎是蒋锦螽提到了与他自己相持平的地位。
对于蒋锦螽一个客卿的身份而言,可谓是死后哀荣所能达到的极限了。
此举虽然会损及他和林清水的颜面,但是在事后,无疑会是有另一番说辞。
家主林浩与少爷林清水为了保全一名客卿,也为了顾全大局,不惜纡尊降贵,替贺兰家一名客卿披麻戴孝,扶棺守灵。
如此一来,林家父子的声望非但不会受损,反而会更加得人心。
忍一时面皮之辱,却能两全其美,尽得其利,林浩的手段,的确不愧为林家家主。
贺兰嫣神色复杂的看了林浩一眼,正要点头答应,忽然间却是神色一变,骇然道:
“林浩,你竟然在酒中下?”
“什么?”
林浩微微一怔,却见贺兰嫣那精致美艳的玉脸之上,徒然浮现了两道绯之色,显得异常娇艳妩媚。
与她素日里冷若霜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贺兰嫣感受体内升起一种已经多年不曾有过的异样感觉,发觉自己所中之,并非寻常药,而是江湖中最为下作的春。
“无耻!”
绕是她子清冷,也不禁恨的银牙欲碎,抬手便是一掌,对着林浩隔空怒轰过去。
只见她一只玉掌,在罡气运转之下,宛如琉璃雕琢而成,晶莹易透,骨骼血脉,都隐隐可见。
冷彻骨的寒罡气透掌而出,携着她满腔杀意,宛如一股要将万物封湮灭的暴风雪,对着林浩席卷而去。
“贺兰家主,你听我解……!”
林浩大声辩解,但面对贺兰嫣携怒一掌,也不得不运起十成功力,全力抵挡。
“轰!”
两大罡气境强者的拼,整个悦来酒楼都是一震。
寒气夹杂罡气在一楼疯狂肆虐,将好好一家酒楼搞得一片狼藉。
这忽然发生的变故,顿时令二楼众人有些难以置信。
唯有朱玉寿将端起酒杯,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笑意。
贺兰嫣与林浩对拼了一掌,却只感觉体内那股火热之意,随着罡气运转,如熊熊烈火,越烧越旺,变得更加难以抑制。
自从丈夫过世之后,贺兰嫣守寡孀居,一心抚养女儿,操持家族事务。
对于男女之事,几乎已经遗忘,想不到如今这异样的感觉翻涌上来,竟是险些难以自持。
大凡是春之类的催情药物,对付未经人事的童男处子,效果往往会打些折扣。
对付夫妻生活正常的男女,效果也是一般。
可一旦要是被用在贺兰嫣这等禁欲多年的寡妇身上,效果却会成倍增强。
因为它所勾引起来的,乃是被贺兰嫣自己压抑多年的情欲火。
春药之效,以为贺兰嫣罡气境修为,倒是不难祛除。
可她久旷之身,多年凭意志所压抑的情火,却是自身所有,被药物催发之后,却并非罡气所能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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