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 大哥冒出一个不祥的念头
然后大哥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喧嚷。
大仓娘大惊小怪地跟那个高什么艳云已经对上话了。
院子里的大仓清清楚楚听到三仓跟高艳云介绍说:“艳云,这是咱娘!”
“娘!”这是那个姑娘的声音。
院里的大哥差点一头栽倒,晕死过去!
这可真是鱼找鱼虾找虾,王八找那鳖亲家!
三仓你个奇葩,果然就找了个奇葩回来。
这还没名没分的,这姑娘进门就叫娘。
这从哪儿论的啊!
俩人在被窝里滚两趟这就成儿媳妇了?
大哥感觉快要气出脑血栓来了。
屋里人多,三仓给高艳云一一介绍,高什么艳云大大方方地叫人。
院子里的大哥气得连家里所有人都愤恨上了。
你们一个个跟着气什么哄?
还不把这俩奇葩给我赶走喽!
一阵喧嚷之后,就听到那个艳云姑娘小嘴儿巴巴地跟大家说话,然后大家都纷纷嚷嚷地开始客气,推让。
大哥听明白了,人家姑娘礼数还真周到啊,居然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带了礼物。
怪不得刚才俩奇葩每人都大包小包地带了好多行李呢。
大哥正在气到脑血栓的边缘,就见三仓的脑袋从阳台门口伸出来,一张脸兴奋得通红:“大哥进来啊,给你也带的礼物。”
大哥给三仓绽开一个亲切的笑容:“呦,给我也带礼物啦?受之有愧啊,我这还没准备回礼呢!”
三仓确实没有死在眼前的觉悟,一听大哥这话,兴冲冲说道:“大哥你见外了,艳云又不是外人,自家人实在,什么回礼不回礼的!”
“不行,别人不回礼可以,我可是做大哥的——”大哥捏着下巴,“弄点什么回礼好呢?三仓你出来,我跟你商量商量。”
三仓高兴极了,嗖一下从屋里蹿出来,嘴里兴奋地嚷嚷:“嗨,大哥你这人就是太客气,跟你说了自家人实在的啦!”
大哥一把揽住三仓的脖子:“你说什么回礼合适?哎,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俩出去——”
几乎就是半引导,半拖拉的,就像黄鼠狼拖鸡似的,把三仓给拖到大门外。
随便找了几个柴禾垛,把这小子拖进去。
刚转过柴禾垛,三仓就一头扎进雪堆里。
被大哥一脚给踹进去的。
没等他挣扎起来,屁股就一阵剧痛。
大哥已经捡过一根粗大的树枝,照着三仓的屁股狠狠抽下去。
三仓疼得像虫子一样乱扭,屁股闪躲着想站起来。
可是他怎么可能站得起来。
眼看他要起来了,大哥就给他胯子上补一脚,把他重新踹翻在雪堆里。
三仓的脑袋插在雪里,嘴里凄惨的嚎叫也很难散发出去。
跟堵住嘴效果差不多。
起又起不来,求饶也不管用。
被大哥结结实实给抽了一顿。
正在暴打之时,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又转过了柴禾垛。
是英子过来了。
一看大哥抡着树枝那是真揍啊,她上来就把大哥的胳膊给抱住了:“大哥,别打了,你把他打瘸了怎么去拜年?”
“不用他拜年,打完了赶紧滚,爱上哪上哪!”
嘴里虽然强硬,但是胳膊被英子抱住,他可不舍得粗暴地把英子给甩开。
而且抽打了好多下,也可以了。
弟弟是该打,但是打得太狠,大哥也是心疼。
英子来得真是及时,他正好借梯子下楼。
但是嘴里依然是怒气不息的样子:“你出来干嘛,别管闲事。”
“我就是出来找你们的!”英子一边说着,一边趁机把大哥手里的树枝给没收了。
刚刚三仓领着高什么艳云一进屋,直接管母亲叫“娘”。
三仓还很没觉悟的高兴得满脸通红。
英子就已经为三弟默哀三分钟了。
知道他这一顿打是免不了了。
然后见三仓还出去喊大哥进来收礼物。
英子眼睁睁看着三仓颠颠儿地跟大哥出去了。
她知道三仓已经在劫难逃。
赶紧回屋抓过自己的羽绒服,披在身上一边套袖子一边往外走。
到大门外踅摸了一圈儿,刚刚出来的兄弟俩就不见了。
然后就听到隐隐有三仓的闷叫传出来。
她这才找到柴禾垛后边。
夺下大哥的树枝子扔到远处,这才抓着三仓的胳膊,把他从雪堆里拉出来。
很明显,三仓降温速度极快。
刚刚还兴奋得满面通红,现在脸色煞白,而且一脸的惶恐,嘴里还发出“哎呦哎呦”的惨叫。
姐姐把他拉起来,他两条腿还一瘸一拐的。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大哥恶狠狠盯着他。
三仓目光闪烁,不敢直视大哥的眼睛,嘴里支支吾吾:“嗯——我——姐姐你跟大哥说说,我——”
大哥突然怒喝一声:“说话,到底怎么想的?”
“没——没怎么啊,大哥你别生气啊——”
“你跟那姑娘什么关系?”
“搞——对象啊!”
“大学里让搞对象吗?”
“这——艳云她不是学校里的!”
“你——”大哥让这句话气得原地转圈,又在找树枝子,一边转圈一边怒道:
“她是不是学校里的我不管,我就管管你这个在校的。
还敢给我强词夺理——”
英子把三仓一推:“还不快跑,家去跟着咱娘。”
三仓明白姐姐这是要给自己打阻击了,顿时如蒙大赦,腿也不瘸了,转身嗖一下就不见影儿了。
大哥拎着树枝子回头一看,三仓不见了,只有英子站在那里抿着嘴冲他笑。
“你——”大哥气得举起树枝子作势要抽妹妹。
“舍得你就打啊!”英子可不像三仓那么胆小。
见大哥举起树枝子,她反而往前走了两步。
一脸挑衅地看着大哥。
气得大哥把树枝子狠狠砸进雪里。
这妮子,典型的属于恃宠而骄。
知道大哥不会打她,就有恃无恐。
英子走上来抱住大哥的胳膊,给大哥抚抚胸口:“好了啦大哥,别跟他生气。
三仓那个性你还不了解吗?
我也知道他冒冒失失就带姑娘来家过年不对。
前几天你刚刚跟我说过了嘛,没名没分的,不能让外人到家里来过年。
虽然老俗套是这样的,可是现在思想开放了,老俗套对现在人的约束越来越差了。
没订亲没结婚就带回家过年的,三仓也不是第一个。
咱村里去年不就有这么干的吗。
前有车后有辙,大概三仓也是跟人学的。”
“你别给他找理由。”大哥没好气说道:
“什么前有车后有辙,这小子就是好事不学。
去年村里有人没名没分姑娘回来过年,全村人都笑话也就是了。
俗话说‘大年五更吃饺子——没有外人’,难道你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吗?
过年,就是一个合家团圆的时候。
合家团圆的含义不仅仅是自己家所有人都回家,都团圆了。
还有一层含义是,家里所有人都是自己家的人,没有一个外人。
就是说全家人一个不少,一个也不多。
现在三仓领一个姓高的外人来家过年,就是破坏了咱们家过年的完整性。
三仓这混蛋,待会儿我还得跟他谈谈,赶紧让那姑娘回家。”
“大哥,我看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英子笑着拉大哥从柴禾垛后边转出来,指着停在门口的那辆大货车:
“你看看这辆车的车牌号,再想想那姑娘的口音。
今天都腊月二十九了,你觉得还能把她赶走,让她回家吗?”
大哥一看那车牌号,然后回想一下高什么艳云的口音,顿时蔫了。
刚才因为太愤怒,只一门心思把三仓制住,拖到柴禾垛后边暴打了。
还真的没去在意车牌。
这辆车号牌一看就是西部的,而且高什么艳云的口音,也是西部人口音。
三仓是个学生,他不可能有车。
也就是说,这辆大货车是这位姑娘的。
社会发展到现在,车辆越来越多,司机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
虽然司机的收入在社会上还算偏高的一类。
但不管是身份,还是收入,比起当年的“八大员”之一来,几乎是云泥之别了。
就跟以前的供销员,跟现在的供销社职工差不多的境地了。
司机收入虽然还算高的,但是已经不是什么高大上的职业。
尤其是货车司机。
而且开货车的,基本上清一色是男的。
女的极少。
但是很明显,高艳云应该是个开货车的女司机。
大哥盯着车牌,忍不住脱口对妹妹说道:“三仓还是个在校生啊,他是怎么跟高什么艳云勾搭上的?”
英子捶了大哥一下:“你说话注意点,还是大伯头子呢,什么叫勾搭!”
“我意思是——”大哥刚说到这里,突然冒叫一声:
“英子,我突然有个不祥的想法。
你说三仓会不会没去上学,而是跟着高艳云跑运输去了?”
英子也是大吃一惊!
她觉得大哥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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