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章 真相
因为我的沉默,于小珞也没有多问,我们两个人默默的上了车,想着爷爷做的事情,爷爷的做法毁掉了别人的一生,但他这么做却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
他错了,他后悔了,他在风足残年用自己的死做了一个局。
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证据能证明林志军是X司机,如果我没有这些调查,别人告诉我林志军是X司机,我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以死布局,利用在天堂艺术品骗局里对我的考核为信任根基,用执行人布局让我了解真相,一旦我了解真相之后,必然会想办法对付林志军。我和林志军谁赢谁输,估计连去世的爷爷都认为林志军的胜面比较大。但是,在这之前,爷爷曾让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甚至,林涵都含蓄的说过,爷爷说我和她八字不合,以此为理由让我离开。
我没走,必然会被拉到这个泥潭里来。现在,我要怎么做呢?退出,还是继续了解真相,和林志军斗下去。
……
“停车!”我打破了沉默,喊了一句。于小珞把车停在路边上,纳闷的看着我:“怎么了?”
“我去了解真相,你别跟着我。”
“你去哪里了解真相啊。”
“别管!”
我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于小珞有些慌,摇下车窗,对我喊:“回专案组,我碰见林志军我怎么说。”
“找个机会告诉他,那件东西在我手里。”
“什么东西啊?”
“他知道!”
我越走越远,于小珞急了:“唐南,你想死啊,话都不说清楚。”我没搭腔,背对着于小珞,摆摆手。
……
我来到了黄爱国的店里,这老头动作真快,我昨天刚把钱给他,旺铺转租都贴出来了。不过,黄爱国还在清理一些库存。我走进屋,看到黄爱国一点都不惊讶。
这老狐狸,我暗骂一句,我从没有想过会被黄爱国骗了,我一直我觉得我把他拿捏的死死的,事实并非如此。
“吃饭了没?”
“没!”
“饭店吃去,我请客。”
这边的盘子分量足,我要了两个菜一瓶酒,我帮黄爱国把酒斟上,他还是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我看了叹服不已,如果一个人把戏演到骨子里,刻在灵魂深处,那是谁也发现不了的。
“你和爷爷什么时候商量的这个局。”
“没多久,就是您破了天堂这个局之后。老领导很高兴,说你做到了他一辈子都没做到的事情。”
听到黄爱国这么说,我自惭形秽。我做什么了,还不是被爷爷的局牵着鼻子走。这个黄爱国也不简单,爷爷去世后,他故意鬼鬼祟祟的站在小区外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误导我,把我往他们想让我去的方向推。
“黄爱国,您和爷爷到底什么关系?”
“我在博物馆给老领导当司机,老领导退休之后我就辞职了,跟着老领导干。”
“度假村骗局的那个时候吗?”
“嗯!”
在那之前,爷爷已经退休好几年了,不过,因为技术能力的关系,又被返聘回去干了几年。在那段时间里,黄爱国一直给爷爷当司机。后来爷爷彻底退休,黄爱国也没事可干,曾经还被分配到打更这个职位。爷爷就是在那个节骨眼上请黄爱国当司机的,这个问题上,黄爱国没说谎话,一天三百多。
黄爱国的谎话主要是在张兵的身上,在度假村骗局里,张兵不是因为爷爷入局的。给张兵利益上的诱惑,让张兵去骗人的人是林志军。
林志军自称X,因为在那个骗局里,他们四处游走骗钱,所以又自称为司机。林志军是X司机,方胜和张兵分属于二分之一司机。
方胜年轻,面容斯文,内心狠辣。他是度假村骗局的主要负责人,也是暗地里处理一些障碍的杀人犯。张兵和方胜不同,他岁数大,退休人员。但在这个局里,张兵是不可取代的那个人,也是帮林志军挣钱的那个人。
爷爷听博物馆的人说了张兵可能在骗人的事儿,他为了当年的事,想调查一下,劝退张兵。于是,爷爷雇佣黄爱国,打入敌方阵营。
一切都是因为当年……
当年张兵因为想在单位谋得一职半位,和爷爷达成交易,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了警方。在那个事件上,张兵得了实惠,在博物馆一直都有实权。然而,张兵并没有踏踏实实的工作,反而利用手里的权利,从考古队那边收受贿赂。
爷爷知道这件事情,但他因为张兵的儿子顶替了林志军成为小偷,对张兵一忍再忍。直到爷爷退休,爷爷退休之后,张兵和别人一起竞争馆长,他狂妄自大不知收敛,被人举报。为了留在博物馆,张兵又以林志军的事情威胁爷爷,让爷爷找老关系保住了他最后的清誉。
不过,从那之后,张兵没有了权利,也无法收受贿赂。不仅如此,他花钱还大手大脚,最后退休的时候,家道中落,住在一个残破的小屋里面。
那个时候,张兵又来找爷爷,想让爷爷给他一些钱,爷爷没有给他钱,还告诉张兵不要在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林家了,林志远已经是西安市的知名企业家,杰出青年。
关于林志军盗窃国宝的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张兵手里也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而且,爷爷挺讨厌张兵这个人的,他因为张兵儿子的事情对张兵有内疚感,不惜牺牲品德帮助张兵。可他也是近日才知道张兵和儿子早就断绝了父子关系,那时候张兵还有权有势,竟然也对离家的儿子不管不顾。
凭这一点,爷爷觉得没有必要帮助这样的张兵,将他赶出了林家。
……
然而,让爷爷想不到的是,林志军竟然暗中和一个诈骗团伙勾结,利用诈骗团伙的非法关系,获得古董,并且售卖古董获得合法上的利益。
除了合法上的交易,林志军还骗人,度假村的交易,就是林志军作为导师和诈骗团伙的第一批学员联手制定的骗局。在林志军设定的骗局当中,有两个不可或缺的角色。一个是清道夫方胜,另一个就是在老年人群当中当工具人的张兵。林志军亲自去找张兵,给张兵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在这个骗局里,张兵不遗余力的揽财,把他的邻居,朋友,亲戚都骗了。骗局败露之后,张兵这个工具人的身份并没有被警察发现。
虽然张兵逃过了法律的制裁,但林志军承诺他的钱却一分都没有给他。张兵深知方胜心狠手辣,他不敢去找林志军的麻烦,反而来到林家威胁爷爷,爷爷震惊不已。爷爷从来没有想过,林志军竟然和骗子为伍,他还沉浸于儿子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古董圈的名人。可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不能接受的。
从小到大,只要林志军犯错,爷爷都会帮他掩盖下去。打爆别人的眼睛,爷爷可以说责任不在林志军。偷盗国宝卖给小商贩,爷爷能说林志军不懂事。可是度假村骗局拐走了老人们一辈子的积蓄,几千万在警方介入调查的时候,已经转移的无影无踪,他们只抓住了几个替罪羊,连方胜都没有成为嫌疑人。
思考了几个小时之后,爷爷准备去警察局举报自己的儿子林志军,他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奶奶。奶奶不敢相信这个事实,眼睛都哭肿了,她求爷爷:”咱们最后帮孩子一次,以后他的事儿咱们就不管了。“
奶奶的哀求让爷爷动摇了,或者说爷爷的心根本就不坚定。当时的林志军正是事业的高速发展期,他有一个体贴的妻子,和一个聪明可爱的女儿。
这个时候,要是举报林志军,那林家就毁了,爷爷一辈子的声誉也毁了,到时候邻居怎么看他,那些尊敬他的下属们怎么看他,他会被唾弃,带着屈辱走进棺材。
思考再三之后,爷爷给自己了一个理由,最后一次帮儿子。
……
让黄爱国大概做了调查之后,得知张兵骗了邻居朋友亲戚大概八十多万,爷爷把藏了一辈子的藏品都卖了,换取了一百多万,他全部给了张兵。
爷爷以为张兵会把这些钱还给邻居朋友亲戚,可张兵没有这么做,他躲了起来,独自一人跑到外地。张兵把他妻子一个人留在了西安,承受着各方的压力。他一个人在外面胡吃海喝,还烂赌。一百万几年的光景就被张兵糟蹋光了。在外面活不下去的张兵回到西安,他借着酒力去威胁林志军,林志军给了张兵一张八十万的支票。
张兵很高兴,不过他在回去的路上遭到了流氓的毒打,因为喝酒、外伤,综合并发之下,张兵爆了脑血管,瘫痪在床!张兵让妻子用那八十万给他治病,张兵的妻子却把那些钱还给了邻居亲戚朋友。然后把张兵带回家在租房中独自照顾张兵,张兵每天对妻子破口大骂,瘫痪在床,还挑三拣四。
这样折磨了他妻子一年之后,张兵又一次瘫痪住院。张兵妻子那会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拒绝了治疗,把瘫痪的张兵带回了家。
后来爷爷听说张兵死了,死在床上两天后才被发现,听到这个消息,爷爷开始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又一次找到了黄爱国,开始介入儿子参与的骗局,试图找到儿子犯罪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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