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章 回忆篇：寸步不让
方案决定之后，文德老师允许徒弟们离开了。大师兄去院外清理文德老师晚上用的痰盂。朱光有些得意的走了，今天一切都在朱光的掌握当中，今天晚上当然要找两个美女共度良宵。李九也回了屋，眼神冰冷的像一把刀。
书房内就剩下了文德老师、汪仁、曹十。曹十怯生生的看着一脸不爽的汪仁，小声的说：“对不起，师姐。”
“你和他们两个斗，你疯了啊，二师兄跟随师父二十载，尽得师父真传。老九聪明绝顶，能洞悉一切自然规律。你拿什么和他们俩斗，吃饭吗？”
曹十讨好式的一笑：“您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文德老师听了哈哈大笑，汪仁不悦，连师父也管：“您别笑，家里后院都着火了，您还在坐在茶桌上喝茶呢？有这么心大的吗？”
“丫头，我给你的存折，你看了吗？”
“没有！”
“那就回家看看去，琢磨，琢磨。家里俩孩子都等着娘回家呢？”
“我不回。”
“回吧，回吧，听师父说，遇事儿要心平气和，不要火气这么大，张嘴就来，那样以后能成什么大事儿。”
“我……”
“好啦，好啦，听话，回家吧。”
汪仁被迫走了，曹十还在，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文德老师，文德老师问：“你还有事儿？”
“这真不是您的局？”
“曹十，你是没有把握赢我这个老头子吗？”
曹十摸了摸脖子，没多说。事情不太对劲，接触一年多，曹十知道朱光也是心性极好的人，这一个亿就让朱光暴露了吗？或许这是朱光和高寂早就商量好的。这一点曹十到不怕，在他的意料当中。但是，若是文德老师和高寂商量好的，这就在曹十的意料之外了。
猜到文德老师的心思，曹十可没有这种能耐，但他明白，师父自视甚高，会做让人猜不透的事情，但不会对着弟子撒谎，所以，曹十一问再问。
“师父，既然不是您，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临阵磨枪，为时不晚，问吧。”
“师兄说谋局的尽头是人性，人性的本质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对吗？”
“这句话没错。”
“那我问您人性，师徒情分，兄弟情义，算不算人性？”
“父子、兄弟、夫妻，一旦情感升华，会让人性的自私升华成爱。但这是小爱，大爱是继续上升而成国家情怀，但他们是分不开的，一个自私的人不会爱国，只有爱家的人，才能爱国，这就是国家两个字的意义。”
曹十笑了，和文德老师说：“这次，我能赢。”
“那就去大胆的做。”
……
大胆？不存在的……
曹十去厨房拿了一个锅盖，像盾牌一样举着悄悄的进了屋。在黑暗中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李九，曹十这才把锅盖放下。
“为什么要用高晓娟做赌注？”李九冷冰冰的问。
“我说为了你，你愿意相信我吗？你太骄傲了，对一个亿都不屑一顾，如果我反对朱光师兄，最后我说一个亿归我，你也一样同意我的方案。我说的没错吧！这就是你李九，你太骄傲了，你不会放下姿态去爱高晓娟。”曹十紧紧握着锅盖说。
“你怎么知道我放不下？”
曹十面色尴尬：“我猜的。”
李九举起了手，曹十举起了锅盖，从侧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李九。李九有点无奈：“我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帮我了？”
“当局者迷，你现在已经在朱光的局里了。”
“这么看来，你说的事情是真的？”
“王泽义这个人嫉恶如仇，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曹十早已经把王泽义的事情告诉给李九了，最近发生一起血字ABC连环杀人案，和朱光有脱不开的关系。曹十认为，朱光正在用杀人案做实验，借此来找到他所说的，谋局里最重要的元素，人性。
人性的本质是自私的，任何的矛盾，都能利用自私的人性，把事情推到朱光想要发展的剧情当中去。这并不是一个想法，而是朱光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情。
别提血字ABC，当年那个看不见的刽子手，很大可能就是朱光。
“朱光既然敢跟我们打赌，一定有方法逼小娟就范。”
今天的朱光有些反常，李九一直等着曹十回来，并不是因为曹十参与了抢高晓娟的提议，而是因为他认为朱光准备加害高晓娟。
“你觉得朱光能怎么做？”
曹十相信李九，更相信李九的那些逻辑理论，任何事情都要遵循基本的规律，而李九则是能看出这些规律的人。
“他会对孩子下手？”
“那怎么办？”
“高晓娟今天晚上和孩子住在宾馆，如果高寂设立了一个亿的感谢金，那这个高寂一定会看到结果再走，他不走，高晓娟也必然留在北京。我要做的就是通知高晓娟，孩子有危险，让她带着孩子马上回香港去。”李九认真的说。
“那我呢？”
“王泽义虽然被停职，但他的圈子里都是警察，今天朱光对小娟的孩子动手，让他布置个埋伏，我们瓮中捉鳖。”
面对李九的布置，曹十高兴的点点头。
“你知道枪手博弈吗？”
“不知道！”
三个枪手，甲的枪法准确率是80%，乙的枪法准确率是60%，丙的枪法准确率是40%，每个人只能开一枪，那么谁的存活率最大。
首先，甲的选择，他一定会对付乙，只有杀掉了乙，才可能赢了丙。而乙和丙会毫不犹豫的对付甲，乙打偏的概率是40%，丙打偏的概率就是60%，从而得出，甲的生存率24%。乙的生存率是20%。而丙的生存率是100%！
也就是，第一轮丙是无论如何都能生存下来的。
听完李九的解释，曹十有些懂了：“朱光师兄是那个甲，我们是乙和丙，只要我们联盟，就有赢的可能性。”
听到曹十这么说，李九笑了：“曹十，你动动脑子，想想现在的题目，在得到高晓娟的问题，可不是这么算的，我是甲，你是乙，朱光是丙。”
曹十这回明白了，朱光从一开始就想让李九和曹十互相残杀，他渔翁得利。
但是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按照现在的方法，如果甲和乙都去对付丙，那么丙的生存率就是0.08，也就是朱光一定会输。
……
李九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会给朱光任何一点机会。明天，他就会让朱光彻底出局，李九已经决定给高晓娟道歉，并且接受高子明这个孩子。这样，朱光会赔了夫人又折兵。同样，朱光既然提出这样的过分的要求，李九就没打算让朱光好过，他获取高晓娟的原谅之后，立刻转而帮助曹十，李九有自信能找到朱光策划杀人的证据，把朱光送进大牢去。
……
曹十晚上并没有休息，他来到了王泽义的家。如今停职的王泽义，正在家里辅导孩子的功课。曹十敲门，开门的是王泽义的老婆，看到是曹十，没给曹十好脸色。
听到动静，王泽义从书房走出来，纳闷的看着曹十：“你怎么来了？”
“走！”
“去哪？”
“抓朱光！”
王泽义穿鞋就走，他的妻子赶紧追上来，递给王泽义一件衣服。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小周家，小周穿着拖鞋看着王泽义：“王哥，您这事？”
“抓人去。”
“这么晚了？抓什么人？”
“血字ABC的真凶。”
小周脸上有些为难：“那案子都结了？”
“去不去？”
“去，一定去！”
三个人找到了高寂住的地方，守株待兔。等了好久，也不见有动静，王泽义不耐烦的问：“曹十，你的情报是不是错了，朱光真的会抓这个孩子吗？”
“他一定来。”
等了好一会儿，朱光还是没有出现。王泽义和曹十说：“兄弟，要不你去朱光经常出没的地方看看，我和小周在这边盯着。只要朱光出现，我马上抓他。”
“好！”
曹十早就把朱光常去的地方摸清了，可是他走了几家，都没有见到朱光。当时，朱光离开文德小筑时，那得意的样子是假的，曹十猜到了。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朱光消失了一样，要想抓高子明，似乎只有今天晚上的机会，只要李九和高晓娟表白，朱光就输了。
为什么会这样？曹十边骑车边想，突然，他停下来，喊了一声：“糟了，上当了。”
这不是一场比赛，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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