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章 证据下的暴力因子
有句话说的很好，其实过一条马路并不难，难就难在你要知道对面谁在等你。很多人觉得这句话说的是爱情，但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是人生。
柯盈盈这一辈子都活在我们不熟悉的阴暗面，和我相遇之后，柯盈盈也曾直言不讳，我不愿意做的脏事儿，他帮着我去做。
现在我的问题是要不要接受这个事实，一旦我原谅了柯盈盈，我就被带到了马路的那一面，从此以后我的人生，可能是逆水行舟。
这又是一个艰难的原则，原因是我上一个选择就错了。我相信了陆垚，险些死在他的永夜局。柯盈盈和陆垚一样属于四色老K，我相信他真的可以吗？
“您不喜欢我做的事儿？”柯盈盈看我沉默不语，出声问我。
“你了解我吗？柯先生！”我反问。
“了解。”
“那你应该知道，我和老一辈不一样，我没有他们那种杀伐果断的性格。我从来不会因为布局，去随便伤害一个人的性命，甚至，我的局大部分时间都是被动的。”
“我懂了，我会和您保持距离，就算东窗事发也牵连不到您。”
“柯先生，柯盈盈，你什么也不懂啊！如果你跟着我，那些暗中杀人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柯盈盈听我这么一说，皱起了眉头。随后露出讨好的笑容：“您消消气，我听懂了，以后我不杀人了。”
这态度不对，根本就是敷衍我。但我也了解，一辈子行走在黑暗世界的人，他从不相信人心底的光明。我叹了一口气：“柯先生，赵士程的事情我会和赵智超解释，所有的错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
“您不用这样。”
“就这么定了？你有叶倾城的消息吗？”
“没有！被陆垚救走之后，叶倾城就失踪了。”
“那陆垚呢？”
“也不知道，那天陆垚想对林小姐动手，用的是我的手下。他没有找到林小姐，我的手下请示了我，我想把陆垚控制起来，没想到被他发现了，他逃了，不知道还在不在西安。”
……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只『薛定谔的猫』，按照陆垚的计划，那天晚上他应该去对付相信他的叶倾城，因为我在心理上给他设置了陷阱，他因为不确定的因素，转而去对付林涵。按道理说，柯盈盈的人也不应该被发现，但是却因为我的提醒，陆垚一定认为，这是汪仁老师的局，所以看出了那些打手们的异常。
陆垚的本领是『全盘否定』，这种境界和我的谋局者境界不同，是一把双刃剑，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他会让对手的局，不停的失去自信，推到重来。但是逆水行舟的时候，他自己会因为疑心太重迅速把自己的布局推到重来，全面否定自己。
……
“林涵呢？”
“不知道，林小姐和她的妈妈一起失踪的，我的手下说她们去买菜了，菜市场虽然人多，但我们兄弟在那种环境下有些格格不入，就没跟着，结果她们进去就没出来。”
“失踪了？”
“对！”
“和陆局有关吗？”
“没有。”
……
我沉默着，陆垚真的把一切都推倒了。现在没有局了，只变成了我和陆局对峙的局面。不，应该不是这样，我看了一眼柯盈盈，认真的问他：“你不会没有安排吧。”
“我给肖子安打了电话，她会把赵士程死掉的消息告诉赵智超，赵智超一定会回来对付陆局。”
“陆局把他的犯罪证据销毁了，但你留下了备份。”
“什么都瞒不过您，但和您想的还不太一样，复印的证据效果不大，我让手下把证据交给陆局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关键性的证据。”
“什么？”
“陆局的杀人证据！”
我真的被惊到了，陆局杀过人，以陆局的做派他不应该亲手去杀人啊。
“陆局杀的是谁？”
“他的妻子。”
“啥？”
……
那次凶杀案的发生日期是在1993年，陆局的儿子陆凡大学刚刚毕业。陆局当时是副局长，有关系，有人脉。当时，陆局想给陆凡安排一个当地公务员的工作，走的是检察院的路线。
可是，陆凡已经知道了陆局对赵家所做的一切，于是冷漠的拒绝了陆局的安排，表示自己会离开西安去北京生活。
陆局知道自己劝不动儿子，就让陆凡的母亲去劝解陆凡。然而，陆凡的母亲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支持陆凡，让陆凡离开了西安。
陆局知道后，暴怒，殴打妻子，那天他喝了酒，得到了想要的权利，却失去了儿子，这让陆局失控，出手重了一些。而陆局的妻子，心脏有些问题，意外死亡。
当时，陆局让一个信得过的法医去处理的这个事情，把妻子的死归结在心脏病上。那个法医看到了陆局妻子身上的新伤旧痕，拍照留下了证据。
不久后这个法医也死了，他保留的照片和胶卷都被销毁了。但是，有一张照片被悄悄的留下来。当时，帮助陆局清理法医的是『逻辑悖论』的经纪人，也就是刘守。刘守为了能控制陆局，悄悄留下了照片。因为陆局和『逻辑悖论』一直合作的很好。所以，照片就这么一直保留着，直到经纪人刘守被林志军搏杀之后，照片不翼而飞。
大概是那个时候，照片到了赵智超的手里。那个时候应该是02年末。赵智超正值30岁的黄金年龄。她那个时候应该斗志很强，为什么没有用这个证据对付陆局。
“这个证据应该很直接啊，为什么赵智超没有用这个对付陆局呢？”
“不知道。刘守死后，我作为经纪人的后备，接手了他建造的黑暗世界。我也是在那个时候和陆局开始合作的。我知道刘守有一个证据能牵制陆局，但我不知道那证据是什么，也不知道在哪里。”
“哎，家暴的事情你知道吗？”
“不知道，从没听说过陆局有什么负面新闻。”
“陆凡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也许吧。”
“在你的安排里，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到西安。”
“今天晚上。”
“我要见见陆凡。”
……
我并不是在医院见的陆凡，而是在柯盈盈的安排下，在一栋居民楼里见到了陆凡。陆凡个子挺高的，和陆局长得不太像。
我见到陆凡的时候，陆凡和赵智超在一起，两个快四十岁的人，手拉着手。
“对不起，我们不是警察，就是为了自保和您的父亲站到了对立面，现在我们有证据证明，你父亲因为家庭暴力杀害你的母亲，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
赵智超苦涩一笑：“02年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证据，和陆凡商量，最终我们决定保护陆凡妈妈的名誉，不用这个证据对付陆局长。”
……
陆局处事很温和，很难让人想像，他是家庭暴力的施虐者。大概因为陆局有阴阳两面的关系，他对自己的家庭管理非常严格。他的儿子陆凡必须是优秀的学生，集社会美德于一身。
陆局的妻子是家庭妇女，陆局就让妻子按照他的想法管教孩子。一旦陆凡犯错，陆局就会觉得，这是妻子的无能，管教不周，儿子的身上才会发生这种事情。
小的时候，陆凡见过几次父亲打母亲，聪慧的陆凡也很快知晓了原因。他不敢犯错，因为他身上的错误不会被自己承担，会让爱他的母亲遭受陆局暴力毒打。
如果这样下去，陆凡的人生可能是扭曲的，压抑的性格让他的思想变得扭曲起来，他初中的时候，又懦弱，又有隐藏的暴力。遇到事情的时候，他脑子总有痛下杀手的念头，却又不敢动手。
直到那一天，陆凡被人打的时候，赵智超拎着书包冲了过来。赵智超打架挺猛的，但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过，躲在赵智超背后的陆凡，却仿佛看到了阳光下的天使。
赵智超骂骂咧咧，面部扭曲，但在陆凡的眼里，那是最美的容颜，陆凡看呆了。等赵智超走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于是，陆凡悄悄的跟着赵智超，看到赵智超用冰凉的汽水止疼，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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