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人间清醒牛进达
苏定方的事情敲定下来,三个人之间的正事也算了结,这次松州的行动在缺席许大阴人的情况下,便算是启动了。
众人的住处是早就留好的。
一众护卫和张阳的百骑司摇身一变成了松州统军府的府兵,他们的指挥权理所当然的归了秦朗,在这个营盘中,秦朗的住处是永久的,苏定方的住处只是临时的,过不了多久,这个猛人,就要带兵去往高原。
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牛进达父子加上秦朗长风坐在了一起,刚才有苏定方许多话老牛不好多问,这个时候才是自己人聊天,许多的事情可以说道说道。
“小子,对于杀手,你有没有什么猜测?”
“牛伯伯,实在是没有头绪,目前看来,卢氏应该嫌疑最大,萧氏倒不太可能,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嗯,听你说的情况,萧氏是不太可能,这段时间注意点,别乱跑,萧氏也不是善茬,间接的两条人命落在你手上,这是死仇,他们不会放下的。”
“小子知道了。”
“张小子,你也注意点,他们对付秦小子就要过你这一关,逼急了说不得各个击破,以后行事多长个心眼。”牛进达说完秦朗,又点拨一句长风。
这个老汉想事情是周到,长风点头应下。
“小子,百骑司的人在身边,以后出去尽量多带上他们,他们是圣上的脸面,那就是你的挡箭牌,敌人行事,也会顾虑一些。另外,把杀手留下的东西,统统交给百骑司,一件别留,相信东西会转到该去的地方,小子啊,想事情要全面点,你的那点力量能保护你就不错了,别把人手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去。受了委屈就要学会哭诉,以你的小身板总想自己扛,你能扛多少事情?”
牛进达唠唠叨叨的点拨,让秦朗拨云见日,起身郑重对老牛躬身一礼,“小侄谢谢牛伯伯教诲。”
老牛是明白人,人家说的句句在理。
百骑司确实是一张不错的护身符,当着百骑司的面欺负自己,也就想当于当着李二的面欺负人,敌人还是要顾忌一下的。杀手的东西能传去哪里?必然是李二的爪牙手中,让那些人查,确实比自己查强百辈千倍。哭诉就更简单,向谁哭,只有李二这个大唐帝国的掌控者,人是同情弱者的,哭诉卖惨的次数多了,总会招来一点同情心的。
牛老汉的点拨,真的是句句良言啊。
牛进达见秦朗听懂了自己的话,这才放下对秦朗的教育,转而吩咐自己的儿子。
“大郎,以后和秦小子多亲近亲近。”
“是,阿耶。”牛老大应了下来之后,转身对秦朗叉手一礼,“秦兄弟,听阿耶讲,你帮助二郎重拾信心,在下十分感谢,以后有什么需要,秦兄弟尽管知会一声即可。”
这个二十岁出头的敦实汉子,那张脸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老牛,满脸的老实憨厚,但是,听他说话看他办事可不短心眼。
拋开秦琼牛进达的关系,他如果和秦朗攀兄弟属实有点高攀了,他此时没有任何的爵位,即便袭爵也只是一个男爵。但是,有牛进达穿针引线,人家立马讲感情、论兄弟,生意上的帮助只字不提,只讲感情,聪明人啊。
秦朗起身回过一礼,“哈哈哈,大兄,小弟以后在松州府就指望你关照了。”
老牛在这,那就是世交,秦朗把姿态放的很低。
私事说完,轮到公事。
“牛伯伯,许敬宗那面的情况是这样的……”秦朗把许敬宗的想法和种种的做法,以及自己的猜测对牛进达毫无保留的讲了一遍。
事情讲完,牛进达思谋良久才开口说道:“小子,许延族琢磨人是有一套的,既然他想去高原,那便随他,但是,有一点要注意,他做什么你别管,但要让你知道,没发现别人做错了事是能力问题,不知道别人做什么事是态度问题,万一事情出了岔子,给圣上交待的时候,是有区别的。对待这个人,不用那么小心谨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如若真的太呲牙,想个办法让他在高原上消失就行,你头顶上的国侯也不是白顶的,不能随便任人拿捏,习惯了之后,谁都会上来揉搓你一把。圣上派人出来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选择,你怕什么?只要事情不出岔子就行。”
狠人,这也是一个狠人。
不过,老牛说的对,现在的许敬宗,也许真的屁也不是,自己还是先入为主,让他那千古大阴人的名号虎住了,这才一直小心翼翼的应付他。
要不然,真像牛进达说的那样,直接弄死?这是不是也算为民除害?
左思右想,还是算了,一个现代人,终归不能视人命如草芥。
日后发迹?日后再说,这个大唐多了一个自己,难道其后的事情真的就一尘不变吗?
许大阴人的事情搁置一边,秦朗又把苏定方的一些想法说了一下,包括一路之上,苏定方对吐谷浑的垂涎一并讲了出来。
“小子,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要拒绝?他有本事把双方搅的天翻地覆才好呢,朝廷会省多少人力物力?又有多少将士可以能在以后的征伐中苟全性命?这么好的事情该支持,为什么不支持?”
老牛双目放光,面现激动。
为什么?总不能告诉老牛自己懒,想早点回长安吧?咋回答呢?
唉,自己咋就忘记了面前的牛进达也是一个战争狂人呢?也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
“牛伯伯,小子怕苏定方乱祸祸,坏了圣上‘天可汗’的名头。”只能拿李二好面子做挡箭牌。
“和吐谷浑比起来,名头算个屁,只要拿下吐谷浑,圣上保证开心,要想保名头,朝中那些人有的是办法和借口,他们会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老牛这是人间清醒。
人家说的对,和到手的利益比起来,名头就是个屁,房玄龄、长孙无忌这些人有的是说辞和办法让李二“天可汗”的大帽子戴得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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