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来世,请转世华夏
百里飞鸿将匕首丢入水井。
扑通!!!
一只脑袋,从井底随水泉冉冉升起。
纪小倩手里拿着匕首,气鼓鼓地看着百里飞鸿。
“臭男人,你是想要杀我吗?”
“这是凶器,你将它藏好。对了,浮香被我杀了。”
百里飞鸿道了句,返回屋内,换了件衣服,将旧的衣服也丢入井底。
“将这衣服也一并处理了。记得,不要让人找到。”
“哦哦!!”
纪小倩回过神来。
两行泪水滑落。
百里飞鸿愣住,他知道,这并不是水迹。
而是鬼泪。
湛蓝色的鬼泪。
纪小倩眼神复杂看了眼百里飞鸿,又深深地将他的脸孔记在心底间。
带着匕首、衣服钻入水底。
从水井暗处涌流,随水而走,回归暗河之地。
这条暗河,连接滨河,更通往海底。
纪小倩就是被海水冲入暗河内。
她看着那陈旧的箱子。
木箱已经腐朽,破烂不堪。
看着散满一地的金银珠宝,蹲下,捡起来,吞在肚子里。
再次回归水井。
“多谢你,百里先生。”
白衣女鬼从水井走出来,鞠躬行礼感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拿钱办事。”
百里飞鸿摆摆手。
“总之,很感谢你,百里先生。”
白衣女鬼含笑流泪看着百里飞鸿。
百里飞鸿被看得心里发毛。
这傻丫头不会又以身相许吧?
尽管你嘴大,在某方面很有优势,可不是我的菜。
我实在无福消受。
白衣女鬼弯腰,张大嘴,呕吐。
哗啦啦的黄金、珠宝、玉石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百里飞鸿眉宇凝结轻抬起,好家伙,金银珠宝那么多?
“无以回报,唯有钱财相赠。”
纪小倩身上散发毫光。
点点如萤火般的光芒从她身上飘起。
“百里先生,临走前,小倩想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若有机会,立即离开东滨,这东滨城很古怪,就像是某位高深莫测妖魔的法场。”
“小倩,是永远离不开了。”
“但已无念想,留在人世,容颜丑陋,只会吓唬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纪小倩化作光点,如云烟消散不见。
“等等,你不要走。”
“我不走,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只剩下回音。
她心结已解,再无执念。
若没有神秘力量的阻扰,她本可以转世轮回,投胎做人。
可现在不行。
若不想留在人世,只有这一种办法。
那就是彻底消失。
也好,不能吓着百里先生了。
“死了?鬼消散了!!!”
百里飞鸿并没有开心。
这些天的接触,他能感受到纪小倩心中那股纯真。
若非出身贫苦,小小年纪就被贩卖到怡红院,她的人生说不定会很美满。
“自毁吗?解你执念,都不能转世轮回?”
百里飞鸿喃喃道。
她这辈子,都难做出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唯独两次可以做主,却是死了两次。
“我宁愿相信你有来世,若能转世投胎......”
百里飞鸿抬头看向天穹,月明星稀,冥冥中自有无形的手在安排一切。
“一定记住,转世投胎,就去地球,去华夏。”
“那里是人间乐土。”
相对于这时代,那就是人间乐土。
天未亮。
老仆人如常,到点起床忙碌。
行至内院,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婢女,双眸瞪大,嘴唇颤抖,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死人了!!!”
巡检张敬忠极不情愿从温柔被窝里钻出来。
如花似玉的小娇妻,很不满地翻转身,洁白如玉的背脊,翘臀如蜜桃,极其诱惑。
张敬忠暗吞口水,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腰部,强行按耐腹部热气,收拢心神,恋恋不舍地将视线收回来。
走到门前,停顿下来,扶着墙,气喘吁吁。
“不行,晚上让管家将我那根百年人参炖鸡汤,补一补身子。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需要勤修武艺,恢复血气才行,否则,家里的娇妻们,不知道便宜那个龟孙子了。”
张敬忠暗自想道。
此言不虚。
荣华富贵,娇妻满堂,无福享受,才是世间最大的痛苦。
“陆敬先,你个混小子,长能耐了,天亮了吗?就将本官吵醒,小心今年年底扣你份额。”
张敬忠看着恭敬地等候他的巡捕陆敬先,一肚子起床气发泄出来。
“大人,我的巡检大人,出大事了。”
陆敬先面露焦急。
“妖魔出没?!”
张敬忠下意识往后退,脚后跟撞到了门槛,差点摔倒。
“大人小心。”
陆敬先两步上前。
“停。”
张敬忠站稳脚,阻止陆敬先前进。
往后看一眼床上,娇妻裸着的身子,若是被这小子看到,那就亏大发了。
念及此,张敬忠关上门,负手而行。
实质上是用手背压着腰部,暗暗发劲,按摩腰部阵痛处。
“说吧。”
“张夫人被人杀了。”
陆敬先连忙上前,低声道。
“什么张夫人让你如此慌张啊。”
下人此时送来参茶,张敬忠接过,抿了口,漱漱口。
“漕运帮张舵主张夫人黄雨萱。”
噗~~
张敬忠一口茶喷出。
“什么,浮香......本官是说,张夫人被人杀了?”
“是的,大人,事关四条人命,更有张舵主的声誉,消息已经被封锁,司长大人让你尽快破案。”
陆敬先附身张敬忠耳边,低吟道:“张夫人与张安华媾和之时,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弟兄们到现场,已经将凶案现场封锁。但漕运帮不知道从何处得到消息,张福已经身处凶案现场,看到了这场景......”
“这乌龟王八,报应啊。”
巡检张敬忠愤恨道。
陆敬先不言。
听说,巡检年轻的时候,就痴迷怡红院浮香姑娘。
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巡检,不过是丁级巡捕。
官衔比自己还低。
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福将浮香赎走。
陆敬先为何知道?
他有一位不安分的爹。
当时,他爹是另一位怡红院头牌的喜欢者。
为了一袭芬芳,当年可是将老宅子都出手,就为了到怡红院亲近那位头牌。
张敬忠怒骂张福。
并不出奇。
“走吧,我们到现场,不能让张舵主久等了。”
张敬忠一马当先,快步如飞出了门,坐上马车,直奔城南朱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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