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 荒谬(5)
企鹅人低头看了眼梅杰伸过来的手,心中的不安更浓了。
“那么摘下你的面具,我的盟友。”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了啊,梅杰心里暗叹一声。
他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这个必要么?”
企鹅人嗤笑了一声,没有回复,只不过顶在梅杰胸前的利刃更用力了。
梅杰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好似认命了一样,伸手缓缓的摘下面具。
“你可以叫我尼克弗瑞。”
看着面前这张又黑又丑的脸,企鹅人的嘴角有一丝丝的抽动。只不过这幅长相反而让他多少有些相信了之前梅杰那番求财的话语。
梅杰再次伸出了右手“我已经展示了我的诚意,企鹅人。”
这次企鹅人仅仅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缓缓的收回手杖,只不过手指一直没有离开手杖顶端的按钮。
正当他伸出右手准备和梅杰握在一起时,梅杰却变掌为拳。
好吧,这很黑人,这很街头。混过街头的企鹅人,自然了解这帮黑人的想法。
两人先是右手对了一拳,然后两只右手相互拍了一掌。紧接着梅杰伸出了左手,企鹅人此时警惕心提到了最高,手递手的将手杖递到了右手,然后两只左手拍在了一起。
最后两只左手握紧,各自向胸前一拽,两人的距离仅仅剩下不到半米。
两只握在一起的左手刚刚松开,突然梅杰变掌为拳,一拳重重的击在企鹅人的腹部!
而企鹅人再想去摸自己的手杖时,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右臂竟然僵硬在那里,毫无知觉!
手杖从半空中坠落,一声鞭响,明迪甩出腰间的软鞭,将手杖勾回了自己的手里。
她颇为好奇的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手杖,然后颠了颠。洛娜和波比是真无所谓,哪怕企鹅人原地爆炸,只要不是突然爆炸,他们有方法护得几人周全。
可夜魔侠马特不确定啊,他发觉随着明迪不断的颠着手杖,自己的心跳竟然加速了。
企鹅人落在椅子上,正当他准备用左手伸进怀里掏些什么时,梅杰再一次到了他的身前。
一只包裹着绿色奇怪能量的手,碰到了他的左臂。
同样的感觉再次降临到了企鹅人身上。
而这次梅杰除了左臂连他的左右腿都来了一发掌仙术。
企鹅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了,他绝望的瘫坐在椅子里。
企鹅人万万没想到面前这个所谓的变种人‘尼克弗瑞’竟然有两种变种能力。
梅杰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也会有些唏嘘,没想到有一天变种人竟然成了他的保护色。
刚刚的强力电击对他造成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了。
企鹅人大声的喊道“我所有的钱都是你的!三千万美金都是你的!”
梅杰摇了摇头。企鹅人愈发的绝望,他后背和腰部发力一下子扑倒在地面上“从今天起我就是你最忠诚的狗!我会去用尽全力去撕咬你的敌人!你就是纽约的地下王者!”
说完他竟然仰起脖子想要去舔梅杰的鞋子!
梅杰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他知道企鹅人的性格,狠辣果决、能收能放,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他退了一步,然后又向前将他扶起放到了椅子上“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体面些,企鹅人。”
听到这话企鹅人脸上多了一抹疯狂之意“哈哈哈哈哈~准备和上西区一起化为灰烬吧,如果我死了,上西区也会被炸上天!你在乎的那些人都会死!”
“我们手里有你所有的资金往来明细,不用虚张声势,企鹅人。你当FBI是摆设?你能搞到现在身上这些炸药,就已经大出血了吧?还上西区?”
梅杰转头冲站在门口的四人说道“你们先把外面的事情解决了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三小点头转头离去,马特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梅杰看到马特的神色,待他们走后,打开了企鹅人收藏的一台老式留声机。
一股激昂的钢琴声从留声机里传来。
企鹅人刚刚脸上装出来的那抹疯狂已经收敛起来了,闭上眼睛坐在那里仿佛已经认命了。
“肖邦第一叙事曲,这是我最喜爱的一首曲子。知道为什么吗?”
梅杰坐在他对面,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这个‘老友’,神色复杂。没有回话。
“我一个家族弃子,被亲叔叔打断双腿。被他手底下的狗,抛进河里自生自灭。”
“上天怜悯我,让我再次活了过来,我想通了。”
“我要踏着他们的尸体爬上去,仇恨支撑我走下去,欲望支撑我走下去。这本来就是一座由欲望组成的城市!你告诉我追求这些有错么!影子!”
“你拯救的人,不会拯救你,你拯救的人,不会感激你,你拯救的人,只会敌视你。”
“那些渣滓、废物、败类对这座城市没有任何益处!由我们来掌控这座城市不好么?难道他们对你就真的这么重要?”
梅杰呼了一口气,屋里变得有些烟雾缭绕。
他摇了摇头“他们对我不重要。”
“钱对我也不重要。”
“你对我同样不重要。”
企鹅人睁开眼,眼底有了一丝希冀。钢琴声逐渐变得低沉起来。
“但是”
梅杰掐了烟,撵了撵烟屁,他盯着企鹅人说道。
“没有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在外面几人一直在收拾残局,所有的马仔都靠在墙边被捆在一起。
马特在行动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留声机的声音对他造成很大的干扰,他只是听到几个不连贯的词。
阿卡姆疯人院?科波特家族?蝙蝠?哥谭?
这些词他都认识,可在纽约都没听说过。
而此时屋内两人的面谈也到了结尾。
此时企鹅人眼中的恨意仿佛能够将梅杰点燃“影子你让我所有的心血化为灰烬!告诉我这些,然后再杀死我?”
梅杰偏了偏头“我只是告诉你了一个故事,信不信由你。”
耳机中响起了明迪的声音“大老爹他们已经出发了。”
“我知道了。”
“时间到了,企鹅人。”
企鹅人低头不语,看着不断走近的影子,以及再次出现在他手掌中的绿色奇特能量。
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企鹅人也有如此波澜壮阔的一生!”
梅杰不为所动,手掌按在了他的心脏处。
企鹅人的神色变的愈发的疯狂“告诉我!快告诉我!影子!我是科波特家族的废物么?”
梅杰微微一愣,看到了他眼中的希冀“不,你不是。”
说完一掌切断了企鹅人的所有心脉,转身背对着企鹅人又点燃了一根烟。
他没有看到企鹅人眼中的泪光,或者说他不想看到。
也没有听到企鹅人最后的低语“谢谢你,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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