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笔文学 > 一只妖的后宅人生 > 190

190


  几个人都快笑趴了,多尔衮边笑边上前搂住她。这丫头,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身子是什么样的,带着个小西瓜还不老实。不过,她脸上那种极度的谄媚的表情,还真的很象凝脂楼的那个老鸨。

  一室的笑语,一室的欢畅,都因这个女子。多铎站到范文程身边,笑的很开怀,他不是退,是根本就没有进过。虽然一直在她身边,可却从来也没有走近过她,那个世界,只有两个人的位置。

  “可看清楚了”身旁愉悦的声音传过来,虽然透着遗憾,更多的却是庆幸。

  “看清楚了”那是谁也无法□去的世界,所以他和范先生该庆幸,即使不在她的世界,却还可以站在外面看着她。屋外有清风翩纤而过,带着一室的欢笑声飘舞到别处去了。

  十月的某一天,睿亲王府格外的热闹。一大早,六部九卿的大小官员就开始穿流不息,一拨刚走,一拨又来,就好象赶集一样。原因无他,今儿是睿亲王多尔衮的生辰。

  往年都会摆酒席,今年却谢绝一切访客,不过他谢绝他的,该来道贺的还是要来道贺。那些个福晋夫人,自然也不会拒绝,这样她们才好见的着爷啊。

  虽说东西两跨院只有一墙之隔,可却只有今天,她们才能花枝招展的走出那道门。上门即是客,多尔衮总不好直接把的人给轰出去对吧,这个时候,她们就派的上用场了。

  前面热热闹闹,后面的寝楼也不太平,某个好事之徒非要去前面凑热闹,上次因为走漏风声,而被罚扫了半年茅房的江牛牛,偕同他家的锦月是死守门口,打死他也不要再去扫厕所了!

  “牛牛,我我肚子好痛”正在对抗的时候,苗喵喵忽然捂着肚子,脸色惨白的慢慢蹲下去。

  “大姐,你别吓我啊”起先还不信的牛牛,看到她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落的时候,着急的满地乱转。

  “别转了,去找稳婆,我我好象要生了”边借着锦月的力,苗喵喵吃力的站起来,忍着痛朝床那边移动,边说道。

  “哦哦我去我去找爷!”转身就朝外跑,身后的两个女人气的直咬牙,找爷?找他来干吗?给她接生?

  面带微笑,坐在首位,多尔衮同一些个官员寒暄。除了和他一起坐在上首位的嫡福晋,旁边还坐着一些个暗暗较劲,骚首弄姿的女人。如果不是的心里有些挂念,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其实,看这些人做戏,也是满有趣的。

  或许他早该告诉那丫头的,他怎么忘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的这个道理。急行的脚步嗖然而止,看着里面抱在一起的人,他是不是该觉得有朵绿云在头上绕呢?嘴角绽出一朵微笑,他的丫头,居然也会有慈祥的表情。

  “我说,为什么不是我”她确实在他怀里,可是两人的心跳声永远不是一个声音。为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一问,势必要退,而且是没有余地的退,但他还是想知道。

  他可以骗自己,听不懂十四哥话,看不懂范先生为什么要退,但这虽近尤远的距离他要如何假装不懂。

  “因为你不是他,这世上只有一个他“轻叹一声,为什么非要她说呢,有些事,糊涂着比清醒着要好,她是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你的那个他来了”退出她的怀抱,朝她身后看过去。不知道十四哥听了多久,看了多久,但是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不是他了。

  人生是个大舞台,各人有各人的角色。光辉的正面形象也好,被唾骂的反面角色也好,都需要有人去扮演,就象多尔衮眼前的这些个人。

  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大福晋,争香斗艳,各使手段的一些个女人,阿谀奉承,一脸谄媚的官员,都在努力饰演好自己的角色。嘴角挂着玩味的浅笑,多尔衮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上演一出精彩的戏码。

  “十四哥,今儿你生辰,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就借花献佛,把追风送还给你好了”爽朗的声音由厅外传来,是多铎。

  “十五爷好大方啊!”又一个调笑的声音加进来,是范文程。

  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多尔衮懒懒的靠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门口进来的三个人。云儿也来了,看来范先生与她是有些进展了吧。小十五一脸的神清气爽,这一次攻锦州,让他的精神头恢复个十成十。真好,大家好象都拨云见日了。

  就在多铎和范文程两个刚要进门的时候,被人从中间给硬挤了过去。谁家的奴才,这么没规矩!

  多铎从后面一脚踹出去,把前面那个刚挤过去的一脚踹进大厅里,这么急,爷我就帮你一下好了。

  “爷哎呦爷那个我大姐人呢?”被踹的人除了哀叫一声外,倒也不在乎,这样真的快了很多耶!连滚带爬的,一路骨碌到多尔衮面前,刚开口说了几个字,眼前早就没人影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他们还有好多的词儿没用上呢,她们还没跟爷说上一句半句呢。

  “今儿我们爷还有些个事儿要办,列位大人就回吧”一直垂眼看着地面的大福晋终于看够了,抬起头,站起身,她的戏份算是完成了。

  干干干吗?他也是没办法才来找爷的嘛,又不是故意要搞破坏,请不要用那种恨不得把他给千刀万剐的眼神看他啦,他胆子很小耶。

  前来搬救兵的江牛牛,第N次又被人用眼神谋杀了一次。正在抱头发抖之际,一只手伸过来拎住他的后衣领子,把他给拽出大厅。挣扎着往后看,他一定要感谢一下这个把他救出来的大侠,耶,十五爷?

  怪了,他家爷着急,他能理解,十五爷急个什么劲儿?而且,你急就急吧,干吗拽着我啊!这家伙好象忘了,刚才某一个被群众用眼神射杀的人,好象还对人家的仗义出手感恩带德的呢。

  “爷”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多尔衮,锦月福了个身。

  “起吧,怎么回事?”一摆手,脚步没有任何停留,多尔衮直接奔内室走过去。

  “爷不能进去,稳婆在里面,爷还是在外面等吧”快跑了几步,锦月抢在多尔衮前面进了内室,哐当一下把门给关上。留了句话在外头,震的多尔衮定在当场。

  这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估计一个男人,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做爸爸了,基本上都会傻上那么一会。

  内室里面的那只猫龇牙咧嘴,连抓带挠,却没有哼半声。天,生小孩怎么这么痛,就好象吃坏了肚子。她倒宁愿是吃坏肚子,起码一拉就出来了!哪象现在,疼的半死,也不见肚子里那个有要出来见见世面的迹象。

  “用力别紧张再用力!疼就叫出来!”一旁的稳婆被这只猫给闹的,满脑门子汗。

  就没见过哪个要生的女人还这么有精神头的。连蹬带踹,一会坐起来,一会又要下床,说是这样胎儿下滑的速度会快些。她是听不懂什么下滑不下滑,不过,照这么个折腾法,生孩子的没事,自己可要有事了。

  “叫个屁,叫就能出来我早叫了!”又一阵扑腾,古代没剖腹产的吗?来人呀,快给她一刀吧!这死小孩,难道还要给他办个欢迎派对,他才肯出来?

  什么烂稳婆,就会在那边瞎嚷嚷,一副现场总指挥的德行,就差在那边喊个什么,同志们加油生啊之类的。她用的着别人在一边喊劳动号子吗!

  “哥,怎么不进去,不是那丫头出事了吗?”随后赶来的多铎奇怪的看了一眼在门口来回绕的他家哥哥。扔下手里的[杂物],推门就要进去。

  “十五爷,你这会儿进去,可是找打呢”带笑的声音拉住多铎的手,慕容云跟在范文程身后也赶过来。

  瞧见一向淡然优雅的多尔衮,竟然在门口直转圈,还一边咧着嘴傻笑,再看一眼紧闭的门,马上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赶紧出声阻止多铎。

  “为什么?”难道说,那丫头在里面发飙呢?难怪他家哥哥只敢在外面转圈了,以那丫头的性子,可不管你是谁,一旦发起脾气,天皇老子怕是也照打不误吧。

  “因为十四爷要做阿玛了”扔出一句话,慕容云瞄了一眼身边的人,见到范文程满脸都是替好友高兴的笑容,她的嘴角也跟着悄悄的上扬。她知道喵喵会一直在他心里,是知己,是亲人,却不会再是他的爱人了,她这算不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呢!

  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宣告着一个小生命的降临。等在外面的多尔衮,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眼光却不是投给他的女儿。飘到床上那个好象完成了一个大任务,正在猛擦自己一脑门子汗的丫头身上。

  他知道,女子生产都很不容易,但是看他的丫头,怎么感觉上就是出去跑了几圈的那的么轻松呢?眸光再转,看到她下唇处还有几道牙印子。

  “恭喜王爷,是位格格呢”稳婆抱着宝宝上来给他道喜。

  “”她很漂亮,看了一下稳婆怀里的女儿,转回头,看到苗喵喵抛给他一个[怎么样,我厉害吧]的眼神,多尔衮微笑的看着她。

  “”那当然了,苗氏出品,绝对精品!得意的挺了挺胸脯,那意思,整个就是一个她的功劳是大大滴!

  “”疼吗?又看到那几道牙印,温柔的眼神里又加进些心疼。

  “”当然疼了,你生一个试试看就知道了,不过为了送礼,疼就疼吧。会错意的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满不在乎的咧嘴一笑。

  “王爷,小格格冲您笑呢!”被晾在一旁的稳婆不乐意了,你们两个人缠绵你们的,该先把银子给我吧。

  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献宝似的把宝宝给举到多尔衮眼前,意思是,我的功劳也不小,赶紧给银子吧您。哪是小格格在笑啊,她比小格格笑的还欢呢。

  慕容云上前接过稳婆手里的宝宝,范文程掏出一锭银子给了稳婆,多铎一把把人给扔出寝楼,几个人的动作非常一致,顺畅。

  看看那边眼神还在继续纠缠的人,慕容云把宝宝轻轻的放到苗喵喵身边后,示意锦月跟着他们一起退出去,轻轻的带上门,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送什么礼?”见到众人退出去,多尔衮迈步上前,伸出手,轻抚过她唇边的那几道齿痕。不说他也知道,很疼。

  “你生日啊,我当然要送你份礼物了。去年你不在京里,就算了,今年在,你又不让我出去。正犯愁呢,这小家伙来报道了,怎么样,可还合你的心意?”

  请问,送礼有送自己的小孩吗?有,苗喵喵就是,只是这送的态度可不怎么样,又是瞪眼睛,又是立眉毛的。

  “嗯,这么些年,最合心意的就是她了”有敢送的,就有敢收的,手指轻划过宝宝柔嫩的小脸,多尔衮露出为人父的骄傲。不是她眼神里那个[你敢说不合心意试试看]的恐吓,是真的真的很高兴收到这么个礼物,一个象他也象她的女儿。

  这世上,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悲,有人幸福,自然就有人嫉恨。因爱生恨不是现代人的专利,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自然在大清朝也不会例外。

  东边的寝楼一片欢天喜地,西边的跨院就怨气冲天。都说女人是最有韧性和耐性的生物,但是一但过了她的承受极限,再韧的弦也会断,再好的耐性也会磨光。

  睿亲王府的西角门悄然而开,一顶轿子停在门边,待角门里闪出的人上了轿,抬起来七拐八拐就没了踪迹。重又紧闭的角门,就好象从来都没有的开过一样,至于轿子的去向,什么人能制的住睿亲王,自然就是去了什么人那了。

  “刚才还挺晴朗的天气,怎么这么会儿就变脸了呢?”抬起头,多铎瞧了一眼乌云翻滚的天空说道。

  “是啊,都这个月份了,按理说,该不会有什么雷雨天气”范文程也有些纳闷的瞧了眼天。

  “天是晴,是阴,老天爷决定的。只要咱们自个儿心里头是晴天,管它打雷还是下雨,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瞄见一晃而过的轿子,慕容云若有所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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