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封长津(二十一):绝处逢生
“这可怎么办呀?”胖子有些措手不及,他本就不是正经八百的盗斗行家。面对突如其来的走投无路,难免会垂头丧气。
哨子往通道里面望了望:“我们先过去看看,这里畅通无阻,就算这是条死路,我们也能后队变前队,有序的退回去!”
“可以试试。”我支持哨子的观点,我们都走到这儿了,而且女尸喉中的买路钱也充分证明了这一定是通往主墓室的路。
胖子走在最前,我紧跟其后,张锦文跟在我后面,哨子殿后。这条通道不算太宽,但足以容纳棺椁通行,如果这就是运送棺材的灵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尽管过去了百年,整条通道依然整洁,除了必不可免的些许灰尘,再无其它杂物。
很快,我们走到了尽头,面前的这面青灰色的石墙透着丝丝威严,好像正在警告我们,君王正在墙后安眠,我等不速之客当速速远离。
哨子是个行家,到了墙前,他便摸摸、磕磕、擦擦、碰碰。这个人虽然也是个贪财的主儿,但也是个有两把刷子的下斗好手,像什么五门八卦、奇门遁甲、梅花易数,这老小子本本精通,可见当年为了在地下混口饭吃,也是下足了功夫。如果想在某一行站住脚,你需要勤奋努力,如果想在行当里出类拔萃,那么你就需要加百倍努力。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天才,都是玩命死氪出来的。
过个短短几分钟。哨子还真有了发现!
“你们看,这其实不是一道墙,而是一扇门!”
“门?”我重新看了看这宽大的石墙,一没锁孔,二没把手,放哪也不像是一扇门,“你搞错了吧?这分明就是一扇墙!”
“你看门下附近的那层灰尘,是不是比后面的那些要薄得多?”哨子用手电,照亮了下面这层地面。
果然与他说的别无二致,在门前的那些许尘土,甚至薄的能看见深黑色的地面,而后面的,已经稍稍泛白。帝王的皇陵,一般都由风水大师亲自选定,并在皇帝生前的几十年前,便开始修建,一砖一石、一物一宝,都是皇帝亲自选定。陵寝的修建,那是皇帝的圣旨,修建的工匠、督建的士兵,个个都勤勤恳恳,所以皇陵,多半会在皇帝驾崩前的数年前修建完成,所以空置的时间越久,留下的尘土也就越多。而门前那一小段,在送皇帝的棺椁入内以后,由于沉重的大门悄然落下,强大的撞击力足以将两侧的灰尘震扬的干干净净。
我拿出背包内的笔记本,撕下了薄薄的一页。我蹲下身,在地下的门缝塞了又塞。起初,的确很抗拒,一点都塞不进去,但随着我的力量慢慢变缓,竟真的插进去了!
我抽出那张纸,惊讶的看着哨子:“你说的一点不错,这果真是一道门!”
“嘿嘿!”胖子乐了,“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胖子翻了又翻,也不知道在弄什么。
“哎!小胖,你干什么呢?”
“找C4,把它炸开呀!”胖子一脸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靠,你丫的还带C4了,你从哪弄来的?”我非常震惊,因为我们所带的那一箱子军火,不过是几把轻型枪械,像C4这种大范围杀伤武器,我想都不敢想。
“我们跟那些朝鲜人达成协议的时候,朝那个女秘书要的。”胖子拿出一个密封的严严实实的盒子,“都躲开,我就设十分钟!”
“哎哎!”哨子拦住了胖子,“你等会儿,你这么一个土雹子下去,门炸不炸的开,是小事,万一把这年久失修的古墓给弄塌了,咱们都得变成饺子馅!”
我看了看那个墨绿色的盒子,还真像是军用封箱:“哨子说得没错,这条路不行,咱们可以另寻一路,但要是咱栽在这儿了,可就真的下辈子有缘再见了!”
“哎呀,行,行。”胖子闷闷不乐的收起定时炸弹,“你们几个,样样都好,就是太过谨慎了。不知道富贵险中求吗?”
“险中求,也不是你那个求法儿。”我想了又想,那个女秘书绝对不是一般人,这种军用物资也能送出手,看样子她老爹在朝鲜也得算是只手遮天!
我们四人商讨了好一阵,想从正面打开石门,不玩硬的恐怕是不行,可一旦玩硬的,我们的安全又得不到保障。如果一路退回去,再重新选一道门,那又可能适得其反,越走越远。我们处在这个两难的地步,真的是十分难受。
“喂,你披上这个。”我脱下我的大衣,扔给了张锦文。我现在才重新注意到,她的衣服还是破的呢。
“不用~”张锦文对衣冠不整的形象毫不在意,“这样清爽很多,之前经常会胸口闷闷的,汗水淌在中间,很不舒服的。”
“得,你爱怎样怎样。”我穿回大衣,寻思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是便宜剩下两个王八蛋了。
“欸?”张锦文斜视上方,“那是什么?”
我们三人一同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上面有一口长方形且笔直向上的隧道。胖子拿着大号狼眼照过去,竟还有一连串的爬行梯。
“那儿是通向哪里的啊?”我不解的看着上面的那口黑漆漆的窟窿。
“这谁知道啊?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能带我们去另一个墓室。”胖子用小拇指挖着鼻孔,喃喃道。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我真想一个巴掌扇过去。
哨子往上瞧了瞧:“不如,我们爬上去看看?”
“好,我同意!”胖子倒是什么也不多想,极为痛快,“只要不是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咱去哪都行!山爷是来求财的,不是来发呆的。”
“我都可以。”张锦文对这些毫不关心,只要下达完成指令,她遵从便是。
“既然如此,几位的探索精神也很积极,那我们就学一学鬼佬作死,上去一探究竟!”他几人都无所畏惧,我身为队长更不应该落后,而且还能糟到哪去?
张锦文嘴里叼着手电筒,借着石壁一蹬,就攥住了最下面的一节铁制扶梯。她拿下手电筒,往里照了照。
“没多长,在前面还有一处转角!”
“知道了!”胖子两手重叠,让我踩在他的手心,“预备!一,二......”
他猛地一用力,将我推了上去。我双手攥着梯子,其余三分之二身体,还都耷拉在外面。我就像做引体向上那样,一节一节往上爬。
站在下面的胖子好像并没有上来的意思。
“你们上去探探路就行了,山爷我身宽体大,不适合进去那么狭窄的狗洞!”
“你妹!”我还是忍不住骂道:“你才钻狗洞呢!”
“都别吵!”哨子突然发出一声惊吼,“快听,有动静!”
气氛瞬间凝重了下来,空气也安静的让人害怕。
“咔~咔~咔!”
在我们下来的楼梯口处,竟突然裂出了一条大缝!
“他妈的!这里是要塌吗?!”胖子惊恐的吼道。
裂缝还在不断扩大,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随着裂缝的加大,地面的石块儿竟也跟着落下,在那下面就是无尽的深渊!
哨子心急如焚:“我们这是惹了高丽王了,他宁可自毁坟墓,也要整死我们!”
现在整条隧道已经落了一半,四周的声音也越来越响,眼看就到胖子脚下了!
“那我们怎么办啊?”胖子更是狗急跳墙,蹬着两条小短腿儿拼命的往上跳,可就是碰不到梯子。
哨子朝我们大喊:“小胖上不去,你们往下退一退!让他扶着你们的身子爬上去!”
“知道了!”我又对张锦文喊道:“往下退一退!”
我跳下了隧道,张锦文也退到了最后一节梯子,就跟我们刚才一样,三分之二的身子处于悬空状态。
我向上一跃,搂住了张锦文的腰部:“胖子,快上来!”
小胖很容易的够到了我的双腿,毕竟两个人在前搭起了人梯,他再上不来,就是纯属该死了!
“你也快上来!”我冲哨子大喊。
“没事!我身手不错,你们先把小胖弄上去,我等会儿就跳上去!”哨子明显是担心,三个人的体重实在太沉,怕张锦文会支撑不住。
张锦文好像明白了哨子的意思:“时间不够了,你快给我上来!当姑奶奶是什么人呀?那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快上来!”
哨子回头看了一眼急速崩塌的通道地面,心一横。
“好!丫头,撑稳了!”
伴着哨子拉住胖子那一刻,地上的碎片彻底崩塌的一干二净,纷纷掉入下层数十米深的湍湍河流中。
“咦......呀!~~”张锦文咬着牙使劲,她现在可只凭着一个人的两条胳膊,保着我们三个的小命。
我往下瞥了一眼,真没想到,下面居然还有这么长的一条湍急的地下河,我们掉下去虽然不会立马死路一条,但也会被强大的河水冲走,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来的!
“丫头!还行吗?!”哨子死死抱住胖子,因为他身上的那团肥油实在流动性太强了。
“都是小问题!”张锦文的嘴唇已经咬破,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我的脸上。她松开一条胳膊,卯足了力气向前摸索了半天,终于够到了第二节铁梯子!
紧接着,第三节,第四节,我也能扶住梯子了!
“别松手,等小胖能够到梯子,你再松开我!”张锦文奋力向前,我们几人阻力之大,甚至可以听见布料撕毁的声音。
我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因为我知道,她是怕我撑不住胖子和哨子的重量,万一双手一松,一落千丈,那她的努力不就前功尽弃了。
“好,我不放手!只是...辛苦你了!”
张锦文咬住牙关,拼命向上攀爬,尽管每一节都很艰难,很缓慢,但她就是不松手,硬是扛到了第七节!
胖子在下面大喊:“好了,我能够到了!”
我和胖子同时松手,我放开张锦文,小胖放开我。我紧紧扶在梯子上,能清楚的听到张锦文的喘息声。我们几人加起来的重量想想都可怕,我望了望她。
“你还好吗?”
张锦文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拼命的喘息。
过去了半分钟,她对我说:“没事,我怎么可能有事?我要是有事了,那别人就没活路了!”
她仅仅休息了三分钟,便继续向前攀爬。我紧随其后,胖子往上爬了几节,哨子也能够到铁梯了。
哨子的伤口,由于刚才的用力,导致的血压升高,滋滋往外冒血。白色的纱布,已经被染成微红。
“姑奶奶,这算是山爷欠你的!回去,你要什么,爷就补给你什么!”
“是啊,我们都算欠了你一份大人情,以后遇事儿,必舍命相陪!”哨子也冲上面大喊,因为他心里也清楚,上面若是换了另外一个人,我们三个都要完蛋!
张锦文的呼吸已经调整完毕,只是两只手,仍然不住的打颤:“安~你们欠老娘的,一分也别想跑!”
我们向上爬了将近三米,到了一处向着方才石门方向的转弯。张锦文第一个过去,我们几人也跟着过去。
这是一条非常狭窄的通道,我和张锦文还好,胖子估计都要觉得窄。我看了看前面,就如同通风管道,有几条岔路,根本分不清哪条是对路,哪条是绝路。
我们几人停在这儿休息了片刻,特别是张锦文,刚才要不是她,我们早就去跟曹操把酒言欢了。
“哈~哈~”张锦文浑身乏力的趴在地上喘息,汗水已经打湿了她的头发,而且她那本就划破的衣服,口子裂的更大了,如果不是现在趴着,肯定已经走光了。在扶梯上的停顿虽然能简单的放松一下,但也不能起到有效的作用。现在终于能在平地上全身放松的休息一下,对我们来说,无疑是大旱逢甘霖。
前面的路依然望不见尽头,而且有很多岔路。我回头看了看胖子和哨子,他俩也累的不轻。
“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前面的路,可丝毫不比下面安全!”
哨子把胖子按下,缓缓爬到他身上:“你们都爬下,我到前面带路!”
我低下身,让哨子从我身上爬过去。他穿过张锦文,爬到了最前面。
“老几位,我可能遇到一个非常大的问题!”胖子额头已经滋出冷汗。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又怎么了?”
“我想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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