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黑山军作祟
然而林虎根本没将逢淼放在眼里,因为他现在有私兵三千,加上他几位好友的私兵,人数绝对能达到两万。
有这个阵容,他林虎现在谁也不怕。
更何况好友秦磊没死,袁谭甚至还要任命他为将军,只是被秦磊拒绝了。
所以说,即便逢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也是绝对不怕的。
现场的火药味很浓,袁谭也是苦笑不已。
“诸位,本将今日设宴邀请诸位来此,是要劝解诸位之间的矛盾!
事情已经发生了,更何况诸位的家财,来的也不比梁先生等人光彩多少!
咱们要放眼未来,而不是为了眼前小利斗个你死我活!”
袁谭说话一向不太中听,否则也不会从小到大都不招刘夫人待见。
说逢淼等家族的财富,来的不是很光彩,他们肯定是受不了的。
只见逢淼当先站起来拱手道:“大将军,我逢氏家业,乃是先祖自武帝年间积攒下来的!
大将军说我逢氏家业来的不光彩,可要讲证据啊!”
袁谭一听就笑了,因为他这三天并非什么都没做。
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城内各个家族的财产,以及财产的来路。
这种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找人去酒肆或是勾栏一打听,那些八卦佬能将各大家族祖宗十八代干过的事翻出来说。
“是嘛?我听说中平二年,令尊为了城外一块良田,将秦氏一家三兄弟活活打死!
中平三年,秦氏待嫁少女被令尊带人临蓐之死!
中平四年,秦氏家产大半落入你逢氏囊中!
不知这些,可算是证据?”
这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逢淼是亲身经历过的,他也在其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见他不说话,袁谭又道:“审二少爷,不知你在城西那千倾良田,是从哪里得来的?
当时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孤儿寡母饿死街头啊?”
被称为审二少爷的中年男子闻言,顿时就低了头。
这些事在邺城人尽皆知,所以他无可辩驳。
如果真要开堂审理案件,他死八回都不过份。
震慑住那些文官,袁谭又看向梁岐等人。
对付他们就比较简单了,因为大汉有律法规定,不得私自募兵。
这种事可大可小,你说那些是家丁,那就是家丁。
你要说那些是士兵,家主有造反的嫌疑,那就是造反。
所以,袁谭又是几句话,就说得中小世家的族长低了头。
待两边的人都认怂了,袁谭这才说了他的规矩。
之前的事一笔勾销,之后谁若是再生事,他就会以谋反罪论处。
虽然袁谭的做法欠缺考虑,但总算是将这两拨人安抚下来了。
可是,有人还是心里不服,就比如有气没处撒的逢淼。
“大将军,下官要弹劾盐吏梁岐!
此人无视我冀州律法,私自制盐卖盐,请将此贼就地处死!”
“对,处死他!”
“这种人就该处以极刑!”
......
文官们终于找到了宣泄口,打算将胸中的恶气,全部撒在梁岐一人的身上。
然而梁岐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他甚至早就想好了说辞。
不仅他想好了,他身后的那些盐商也都想好了。
不等梁岐说话,只见一名干巴巴的老头站起来说道:“大将军,各位大人,且听小老儿一言!
我大汉律法是说,不允许将盐地据为己有,亦不允许售卖官家以外的盐!
可是,我等所售卖之盐,乃是来自青州的官盐,何来贩卖私盐之说?”
逢淼一听就坐不住了,“你少胡扯!
青州盐老夫吃了几十年,全部是琥珀盐,哪来的白盐?”
老头笑道:“非也!
白盐乃是曹仓舒公子,以最劣质的青州粗盐,化腐朽为神奇而成,所以它还是青州盐!”
那位审二少一听,立马反驳道:“是他调制的白盐不假,可是白盐与劣质盐相差甚远,就连味道都变了,这就是制私盐!”
然而老头却撇嘴道:“笑话!老朽且问你,你从小长大之后,难道你就不是你了吗?
你若承认你不是你,我便承认白盐不是青州盐!”
“有道理!”
“徐老说得对!”
......
梁岐这边毕竟人多势众,所以逢淼等人瞬间落入下风。
而主位上的袁谭,则是逐渐陷入沉思中。
他心说曹冲可真是个妙人,小小年纪不仅医术高超,让刘夫人返老还童也就罢了,现在又能化腐朽为神奇。
现场吵吵嚷嚷了好一会儿,文官中忽然站出来一名胖乎乎的汉子。
“此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依在下拙见,还是去找那曹家孺子见证一番为好,否则谁又能说得清呢?”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曹冲交出制盐配方。
而梁岐这边的人不干了,最初为什么对付逢纪,还不是因为那货想要夺取配方吗?
绕了一大圈,现在还是将目标定在配方上,所以中小世家这边绝不答应。
“无耻老贼,你这下作的老狗,你为何不将你家酿酒配方公之于众?”
“就是!你们这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贼,就算是那些民间织布技艺,都要小心保密!
如今尔等要砸人家的饭碗,还要公之于众,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
两边的人越吵越大声,什么难听骂什么,就差直接当着袁谭的面动手了。
后者也是一阵头大,他忽然觉得这两拨人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否则为何什么事都能掐得起来?
砰!
袁谭气得一拍桌子,随后高声喊道:“来人,将曹仓舒请来!”
众人闻言,全都安静了下来。
逢淼等人都在冷笑,他们觉得曹冲这回要倒大霉了。
盐税自古以来都是官方主要收入来源之一,你一个质子胆敢趟这趟浑水,简直就是自掘坟墓。
中小世家这边众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因为事情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
如果袁谭一拍桌子,将白盐生意据为己有,他们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此以后,这条生财之道,就算是彻底断绝了。
为了自家生路,中小世家这边的人,立即开始交头接耳,希望有人能想出力挽狂澜的计策。
然而一群人想来想去,都没能想出好的办法。
而此时,外面已经传来动静,不用看也知道是曹冲来了。
众人齐刷刷的扭头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名侍女抱着曹冲,一名侍女抱着陶罐与竹简,身后还有一队士兵抬着三口木箱。
等一行人全部上了台阶后,曹冲才被侍女放在地上。
“仓舒拜见大将军!”
曹冲在何时何地都将姿态放得很低,所以即便逢淼等人鄙视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仓舒不必如此多礼!
来人,加设席位,就坐本将身边!”
袁谭此言一出,众人全都惊呆了。
他们一个个心说,那孩子不是质子吗,为何如此宠爱他?
没道理啊,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事实上,众人不清楚的是,韩匣私下里将曹冲劝他勇敢出兵的事,一股脑的对袁谭说了出来。
一开始袁谭还有所怀疑,可是经过多番求证,韩匣之所以第一时间勇敢出兵,并且弄了一个敢死队直接冲阵,都是曹冲在背后谋划的。
不仅如此,梁岐等一众中小世家,也是在曹冲的怂恿下,在那种必死局面中站在他袁谭旗下。
可以说,如果没有曹冲,他袁谭此刻恐怕已经被埋了,就像他那个便宜三弟一样。
事后袁谭询问韩匣,曹冲为何站在他这边,而没有选择声望极高的袁尚。
韩匣当时一本正经地答道:“仓舒公子说了,大公子送了他一座大宅子,甚至将甄宓送给了他!
做人要懂得感恩,他曹仓舒愿意在大公子帐下效力!”
这话自然是曹冲教韩匣说的,可即便如此,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一个五岁大的小娃娃能有什么心计?
所以,袁谭完全不怀疑曹冲的初心,甚至在事后又赏了曹冲一些金银与侍女。
曹冲坐下后,示意士兵抬上那三口木箱。
袁谭不解地问道:“仓舒,此乃何物?”
曹冲笑道:“这些是半个月来,白盐的收益,仓舒愿意献给大将军,以助大将军平定四海!”
听见这话,逢淼全都不自觉地开始讥笑曹冲。
“三箱钱财就想平定四海,这可真是孩子话!”
“是啊!曹贼的儿子,就跟那曹贼一样,心眼着实坏得很!”
“这定是那曹贼的奸计,大公子千万莫要上当啊!”
......
一群文臣火力全开,仿佛曹冲就是曹老板的化身,应该立即就地处死。
“够了!”
袁谭气得不行,因为这些人实在太过分了。
听见袁谭的怒喝,众文臣也觉得有点脸红,因为曹冲毕竟是个孩子。
只见袁谭道:“仓舒给本将献礼是阴谋诡计,仓舒救本将于危难中又是奸计!
本将且问尔等,那日袁尚率军围府,尔等又做了什么?
尔等不献一计一策也就罢了,当时甚至在一旁冷笑,可是本将亲眼所见!
哼!
如今为了白盐配方,尔等对一个五岁稚子如此凶恶,难道圣贤书就是教尔等如此做人的吗?
本将今日宣布,仓舒不再是质子,他可以在邺城自由行走!
谁若是胆敢对仓舒无礼,以谋反之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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