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顾霆琛阴沉着脸走到花灼灼面前,一边伸手去搂她的肩膀,一边说:“乖,别闹了。”
花灼灼却唯恐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了几步,好似眼前这位是什么洪水猛兽。
“别挨我,我怕被你染上什么病。”
说罢,提着裙子,绕过他,往红毯的尽头扬长而去,留下风中裂化的花月,和脸色铁青的顾霆琛。
等她的身影消失了,几十个记者将话筒怼到花月面前。
“花月,请问你这是小三石锤了吗?”
“请问是你故意勾引顾总的吗?”
“花月,你当小三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顾霆琛也没有被记者放过。
“顾总,你是从什么开始出轨小姨子的?”
“顾总,出轨小姨子的感觉如何?”
“顾总,你还要脸吗?”
……
花灼灼坐在内场休息椅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爽!
原著里,女主为了家族利益,嫁给顾霆琛以后忍气吞声忍辱负重,被顾霆琛虐的体无完肤却无力反抗。
无力反抗的终极,就是爱上虐她身体的霸总。
花灼灼左右想不通,女主怎么会爱上这种渣男浑球?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顾霆琛是个目中无人放荡不羁的霸总,婚后在外彩旗飘飘,和花月的绯闻也是满天飞。
但他不care,花月也得意。
尽管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有奸q,但只要花月在镜头面前保持着羞涩又清纯的样子,一句无辜的“姐夫对我好都是因为姐姐啦”,舆论永远只会在她花灼灼的身上。
她一边要忍受全国人民的同情和可怜,一边还要假装很坦然地替他们回应:
你们误会了,顾霆琛和我妹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们只是单纯的亲情关系。
何其可怜?何其可悲?
花灼灼想清楚了,身为女主,要想在这本小说里身心健康地活下去,一开始就得反抗那个渣男。
什么家族利益?什么爱恨情仇?
去他妈的!
敢虐她,没门!
花灼灼爽歪歪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猛然发现自己今天涂的脂粉真厚啊。
忽然,一瓶苏打水颤颤巍巍地被递到她的面前。
她侧目看去,见一个齐耳短发,戴黑框眼镜的女人正用无比恐怖的眼神望着她。
她晓得,这是她的经纪人,多果。
花灼灼接过苏打水,“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多果的脖子一缩,表情快哭了。
“灼灼,你是不是受打击太大,疯了?”
花灼灼:“……”
花灼灼知道多果指的是她刚才在红毯上和顾霆琛撕破脸皮的事儿。
苏打水递回给多果,“乖,把它换成奶茶。”
多果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你果然疯了。知道奶茶热量多高吗?你身为女明星,怎么可……”
花灼灼嫌她聒噪,起身,走到观众席角落,和一个十八线小艺人换了个座位。
她的位置挨着顾霆琛,乃是全场c位区,镜头曝光率最大的位置,那十八线艺人巴不得坐去那里呢。
换完座位后,花灼灼靠着椅背,眼睛一闭,呼呼大睡了起来。
多果见状,差点儿晕过去。
天,那女人果然疯了。
认为花灼灼疯了的不止多果,还有顾霆琛。
他脸色阴鸷地入了场,看见自己右手边本该坐着花灼灼的位置,却换了个十八线小糊星。
又见最想红的花灼灼竟一个人坐到角落里去了,他当场爆炸,一脚踹翻花月的椅子。
花月吓得脸色煞白,神情难堪,像被当众扇了个耳光似的,火辣辣地疼。
她乖巧地站在一边,肩膀瑟缩着,但看向花灼灼的眼神却充满恨意的暗芒。
……
活动结束后,花灼灼两手拎着高跟鞋,赤脚走在路上。
昏黄的路灯拉长她的影子,夜风吹过,夹杂着鼠尾草花的芬芳。
她沿着江走,心情挺好。
倏地,她停下脚步,视线呈四十五度向上,觑见前方高架桥上有个小小的人影坐在护栏上。
看穿着,是个女孩子。
桥上还有其他人,似乎都在劝解她。
啧,生命这么可爱,怎么可以这么轻言说放弃呢?
花灼灼左右张望,寻找上高架桥的方法。
接着她发现,她所在的道路是南北方向,而高架桥是东西方向。
她要上高架桥,得绕好远的路。
就在她纠结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上去时,一辆黑色宾利停在她面前。
车后座的车窗降下,露出顾霆琛那张典型的霸总面瘫脸。
霸总用他一贯傲慢的语气命令道:“上车!”
花灼灼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突然笑开。
“好哒,我这就上。”
霸总脸上的冰霜融化了一些。
他旁边座位的车门自动打开,但是……
花灼灼拉开副驾驶车门,钻进去,关车门,一气呵成!
顾霆琛盯着她的后脑勺,目光仿佛要刺穿她。
“女人,我只给你一次机会,立马滚到我旁边来。”
花灼灼指着前方的高架桥,对司机说:“看,有人要跳桥自杀,我们上去看看,兴许能帮上什么忙。”
霸总:“……”
司机也被那跳桥的女孩儿给吸住了目光,浑然不知自家老板已经冰天雪地。
“唉,怎么那么想不开啊?确定要过去吗?咱们也帮不上忙啊。”
“万一能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好歹也劝一下,那可是条生命啊。”
司机点头,“好。”
于是黑色宾利按照导航,往高架桥去了。
花灼灼回头,问顾霆琛:“你刚说什么来着?”
顾霆琛阴冷地瞪着她,“女人,你会为你今天无知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花灼灼的表情一言难尽,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煞笔。
顾霆琛陡然变得不自在,像被踩了尾巴,又气又恼:“你这是什么眼神?”
花灼灼:“崇拜你的眼神。”
“你以为我会信?”
“不信就对了。”她转过身去,冷冰冰道,“家教不好就回炉重造一下,不然大家会以为生你出来的是个男人。还是说,你称呼你的母亲也叫……女人?”
顾霆琛闻言,脸上乌云密布,拳头捏的咔咔响,似乎想要弄死花灼灼。
“你、再、说、一、遍。”
车子上了高架桥。
花灼灼推门下车,无视霸总的滔天怒火。
情况好像挺严峻的,那要跳桥的女孩儿,坐在护栏上,两条腿在空中晃荡,看的人心惊肉跳的。
附近围了许多群众,也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谈判专家正在尝试劝导当事人。
但看谈判专家说三句话就要举杯喝水的样子,想必已经劝了半天。
花灼灼站在警戒线外,观察附近的情况。
群众多是看热闹的,起初还会担忧一下,但围观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他们就开始不耐烦了。
“都等大半天了,怎么还没劝下来?”
“那女的脑子有病吧?活腻了就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死去,来这里跳算什么本事?”
“就是,要跳不跳,寻死觅活的样子装给谁看?真几把做作。”
花灼灼听了那些话,胃里直泛恶心。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掠过她身边,带起了夜风,淡淡的雪松气味一不小心钻进她的鼻息里。
紧接着,她听到那人的散漫不经却无形冷冽的嗓音:“这么会说话就去出几本书,铁窗监狱欢迎你们。”
花灼灼抬眼看去,那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身着白色衬衣,脖颈袖长,五官立体好看。
是个极品帅哥。
他那话说的讽刺,又不失严厉,倒是一副领导的派头。
群众们顿时不乐意了。
“你谁啊?”
“找打是不是?”
“家住海边吗?多管闲事。”
那男人无视他们,抬起警戒线,钻进了警戒区。
一个警察朝他走来,唤道:“傅队。”
那几个挑衅他的人当场石化。
那个人是警……警察?
……
傅双闻远远地看着坐护栏上的红衣女孩儿,“三个小时都没劝下来,怎么回事?”
何安回答:“她不肯和我们交流,我们一靠近,她就激动。”
“调查出什么了吗?”
“感情受挫。”何安抓了一下耳朵,“男朋友出轨闺蜜。”
傅双闻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劲瘦好看的手腕。
“人找来了吗?”
“他们出国旅游了。”
“其他亲友呢?”
“没了。”
傅双闻看向何安。
何安叹气,“这女孩儿今年才十九,家住千里之外的南岛,父母早亡,亲戚也不要她……”
花灼灼绕着警戒线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了桥边。
傅双闻紧盯着那抹护栏上的瘦弱身影,从兜里掏出一支烟,两指夹着,若有所思。
“能强行拖下来吗?”他问。
何安摇头,“不行。她的警惕性很高,我们稍微一靠近就……哎哎哎,快拦住她!”
何安突然向桥边喊了起来。
傅双闻扭头看去,看到一个黑裙女孩儿不知何时也爬上了防护栏,两只脚伸出去,不怕死地晃荡着。
他脸色变沉,低骂了句艹。
何安头都大了。
这下好了,一个跳桥的就够让他们头疼的,现在又多了一个。
顾霆琛坐在车里,眼睛盯着花灼灼的方向,皱着眉头道:“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疯了吗?”
司机担忧道:“总裁,我们快下去劝劝夫人吧。”
“不用,她要寻死随她去,我丢不起这个人。”
“可……”司机迟疑道,“老夫人那边怎么办?”
顾霆琛抿唇沉默。
……
花灼灼爬上护栏后,回头对着要过来的警察们大声喊道:“都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
警察们顿时不敢动。
何安急的额头冒汗,问道:“姑娘,你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和我们说说,何必这么想不开啊?”
花灼灼眼泪汪汪,嚎啕大哭:“哇呜~我丈夫出轨了!我不活了。”
群众们忽然躁动了起来。
“嗳?那不是花灼灼吗?就那个女明星。”
“对啊,就是她,我刚才刷微博还刷到她了呢。”
“她老公出轨的事情是真的,刚才电影节开幕走红毯,我亲眼看见她和她老公,还有她那个小三妹妹撕破脸皮。”
警戒线外一片唏嘘,警察们都傻了。
完了,这下事情要闹大了。
红衣女孩儿经不住好奇,眼底终于有了丝波动,她缓缓看向花灼灼。
花灼灼也看向她,二人隔空,莫名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花灼灼问她:“要跳桥吗?作个伴,一起跳啊。”
红衣女孩儿低头看了一眼脚下,那是波涛汹涌的江水。
她莫名害怕,回看花灼灼,问:“你也是被绿了啊?”
花灼灼点头,随后反问:“你为什么要用个也字?”
“我也是因为我男朋友出轨才……”她顿了顿,说,“但你可能没我惨,我男朋友的出轨对象是我闺蜜,我被他们一起给耍了。”
花灼灼哭唧唧,“我才更惨呢,我老公和我妹妹搞在一起了,你说气不气?”
红衣女孩儿都惊呆了,“我的天,你老公和你妹妹也太不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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