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6章 毁了你的,只有你自...
判决过后,顾雨薇被带去关押,看到四立的高墙,她感到孤立无援和极端害怕,无措地哭了起来。
监狱中别的服刑犯人看到来了新人,打发人过去行“见面礼”。
“哟,小妞,这哭得梨花带雨的,是怎么了?”
不远处抱团的犯人们都在笑,然后就听到去察看情况的人一声惊叫,把大伙都吓了一跳。
“干嘛啊你?见鬼啦!咋咋呼呼的。”
有人捡了个石子砸过去,而顾雨薇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脸,死死捂着不肯见人,洇了一手的眼泪。
“老、老大,她的脸……不对劲!”
“怎么啦?怎么个不对劲?我就不信能跟见了鬼一样。”
被称作老大的女犯跳下床,两步向前不由分说地拉起顾雨薇的手腕往外扯,还箍住她的脑袋不让低头,终于在一眼之后也成功被吓到了。
“你怎么这样子?我看你身板瘦瘦小小的,还以为是哪个落马高管的情妇或者搞诈骗的,脸怎么弄这样,怎么进来的?”
有人跑到老大身边耳语,“我听说好像是因为什么感情纠葛,把一女的撞下了海,人家没死,她给弄进来了。”
老大一听,乐了,“没想到啊,人不可貌相,原来你那么刚,说说,为什么要撞人家,是她抢了你老公不?”
顾雨薇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听到这话,倒让她一下子受到了启发,既然没办法出去,那得想办法在里面活得舒服一些。
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手还是死死地遮住挡住脸,哽咽着说:“我、我喜欢的人抛弃我了,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为了挽回他拼命整容,最后成了这副德行,他当然不可能回来,我气不过,就去撞了那女人……”
“什么狗东西!”老大把手上的石头向地上一砸,“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怎么就不撞死那个狗男人!”
“我……虽然他对我很无情,但是我还是没办法忘了他。”顾雨薇故作柔弱地说,几句话就把她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形象,狱友们也都围过来安慰她,痛骂渣男,一时间她又久违地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感觉,添油加醋地编故事,心中升起了一股隐秘的痛快。
狱友因为同情顾雨薇的遭遇,对新来的她还算照顾,除了自由受限和没人来探望,顾雨薇在狱中的生活还算过得去,而她也对编故事博取同情这事上了瘾,谎话信手拈来,在编排中完成了对温诗诗等人的报复。
然而有一天,各监狱的舍长去开会回来后,老大的脸色阴沉地仿佛乌云盖顶。
“老大,怎么了?”
无视前来询问的狱友,老大拨开众人,径直来到了顾雨薇面前,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冲着她的肚子狠狠锤了一拳。
“老大,老大!究竟怎么了?冷静一点。”
几个人上来劝架试图把二人分开,而老大狠狠捏着顾雨薇的下巴让她哭也哭不出来。
“妈的,丑八怪,你敢哭一声试试?你敢把狱警招来我保证你在这里的十年不会有好日子过。”
顾雨薇惊恐地流着泪摇头,老大随手抓起一只袜子往她嘴里一塞,让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推倒在地上,开始向狱友们解释。
“这丑八怪嘴巴里吐的十句话有九句半都是谎话,呸!说什么男人被抢了,其实是自己腆着脸去抢别人老公,还有脸开车撞人?还把老妈的房子放火烧了,你真是,在监狱里也当得起一句丧心病狂。”
“什么?老大,是真的吗?不会吧?”
狱友还表示不敢相信,老大又啐了一口,说:“没假,我看她这么进来可怜,今天开会的时候和狱警聊了两句,她现在可是名人啊,一说名字没有不知道的,偏执狂整容怪,还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不顺着她就都该去死,外面的人惯着你,我们可忍不了你啊,有句话,恶人还需恶人磨,好好受着吧!”
监狱的女犯里也存在鄙视链,而且有不少都饱受畸形家庭的折磨,对顾雨薇这种破坏家庭还满嘴谎话的人深恶痛绝,理所当然地顾雨薇被孤立了。
不再有人匀给她生活用品,也不再有人帮她干活,一夜之间,她成了承担最脏最累的活的苦劳力,被呼来喝去,脸也因为再也不能维系保养,变得越来越丑陋,成为被嘲笑的把柄。
“丑八怪,你的鸡蛋吃了吗?”
有人粗声喊叫着,顾雨薇不敢不应,低着头走了过去。
“今天……今天太饿了,午饭都吃完了。”
小心翼翼地说完,顾雨薇把手臂收在胸前,怕又挨打挨踢,却不料一块石子猛地飞过来砸到她的腰,疼得她一个踉跄,站不稳后更是被人摁着脑袋强行跪了下去。
“鸡蛋也是你吃的?不知道我们都是孝敬老大的吗!”
“我、我看老大已经吃了三个了,觉得这次应该不需要……啊!”
“犟嘴!”话还没说话,顾雨薇被拉着头发向上一提,疼得她龇牙咧嘴,“鸡蛋是要上供的知道吗?由老大分配,谁听话谁有贡献就给谁,你这样的,怎么配?快把马桶洗了去!”
顾雨薇哭也不敢大声哭,遵照命令去刷了马桶,现在她不仅要管自己的内务,整间监狱的公共卫生都由她包办,还有人时不时找茬弄脏。
发狠也顾不上脏地洗刷马桶,顾雨薇想起在海边宁静的渔村里,李阿姨会把家里仅剩的鸡蛋在她们起床前煮好分给她和温诗诗,眼泪再止不住掉了下来。
她真的后悔了,如果没有做下那些事,即使她得不到姜墨沉,也不会沦落到这个悲惨的境地,是她把自己一步步逼到这阴暗狭窄看不到未来的地步。
“怎么?还哭,是不是委屈得很啊。”老大掏掏耳垢,语气不屑地问。
顾雨薇赶忙收起眼泪,连连道歉。
老大看她这副样子,轻蔑一笑,“是我欺负你了吗?狱警来问预备怎么告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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