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敲打


分管重要工作的领导,排名当然要靠前,在班子中话语权也最多。

        张家良暗暗好笑,人事局连同谭晓一起竟然有四个副书记,算上谭晓也有四个副局长,其中有两个是副书记兼任副局长,从材料上看,看来人事局的关系很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势力盘根错节,互相牵制,很多不愿下去挂职的干部,都喜欢在这里熬资历。

        在整个班子中张家良年纪最小,比以前年纪最轻的李建斌还要小5岁,而汪文已经近六十岁了,大了张家良三十三岁。

        寒暄完毕,大家都按照次序一个个轮番给张家良介绍情况,当然都是拣好的说,不过张家良还是听出了一些道道,对人事局各项分工也算走马观花的过了一遍,其中各个环节的道道也稍有领悟。

        接下来的会议又是走流程,流程走完天色也不早了,张家良今天上任伊始,巩建华安排了晚上聚餐,参会的这些人当然不好借口推辞,所以开完会大家直接去人事局小食堂包房。

        现在上面狠抓官员乱吃乱喝的问题,所以一般党政机关食堂都有小灶,张家良当然也不能搞特殊化,欢迎他上任的宴会就在小食堂包房进行。

        区人事局的官员,和县城平级,吃饭喝酒方面当然不会有市级部门那样忌讳。张家良年纪虽小,但却是书记,想把他灌醉的人可不在少数,可惜他们低估了张家良的酒量,张家良来者不拒,二斤临江特酿下肚照样言语清晰。

        "来,来,小……小,张局长,我们再喝一杯!"酒喝半酣,谭晓说话渐渐就有些放开了,竟然想称呼小张,可能又觉得不大合适,半道改口。

        众人一愣,都放下了自己的酒杯,酒醉心明,谭晓如此称呼显然是欺负张家良年纪小,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张家良笑了笑,左右看了看,道:"咦?怎么少了一个人呐?巩主任呢?不会席间逃跑了吧!"

        "没有,没有,我刚才去接电话了。"门被人推开,巩建华满面歉意的走了进来。

        "接电话?什么电话啊?你要不说出个道道来,可得罚你三杯哦!"张家良一脸笑意的说道。

        巩建华左右看了看:"张局长,家里黄脸婆查岗,你就别追根究底揭我老脸了!"

        听到这话众人哈哈大笑,张家良很巧妙的将谭晓对自己的挑衅掩盖过去,只见谭晓拿起酒杯一扬手全倒进嘴里,放酒杯时有意"啪"的弄了点响声,谭晓越是这样,张家良反而越轻松,将自己的喜好表露出来而不加掩饰的敌人是不值得重视的!

        "唉!对了,我今天来之前组织部的韩建部长正在安排对咱们组织部的某位官员的考核,说是在市汽车站算命时殴打算命先生,不知是哪一位!"话一说完瞬间冷场,在座的诸位纷纷将目光投向谭晓。

        谭晓一向迷信,上次去车站碰到一位神算子,说谭晓乌云满头罩,灾难就来到,当时谭晓刚刚散酒席,席上给区书记李朝阳送了礼,李朝阳也答应推-荐他为人事局局长,听到这话一时酒精上脑,把老先生的算命摊子给砸了!

        张家良也听说了这事,但是至于考核的事则是他杜撰的,现在这种场合谭晓借酒装疯,无论是真醉还是装醉给自己下马威,自己都不能认真计较,只能说这么个瞎话让谭晓老实一会。

        下面的人对组织部和纪检这样的部门很是忌惮,一听"考核""调查"马上腿软,张家良一下子拿住了谭晓的命脉,谭晓心里虽然怀疑,但是也做不到不信,最后索性装醉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管是谁,咱们都要注意影响,别在外面损坏人事局的形象。"见谭晓消停了,张家良也就没再过分追问。

        酒喝得差不多了,张家良便提议散席,刚走到宿舍楼的门口,揉了揉额头,感觉有点头晕,胃部也隐隐有点痛,第一次觉得酒可能喝得高了点。

        心中更觉得有些不爽,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难受得厉害,本想到宿舍喝口水压压,可是突然有些扛不住了,连忙捂着自己的肚子。

        "啊!"一声,一股恶臭,张家良再也忍不住,呕吐了出来。这一吐,便再也控制不住,吐个不停,自后面走来的朱开芳躲闪不及,身上溅了不少。

        张家良只觉得自己的胃痛得厉害,想说话又开不了口,只是冲朱开芳挥手张家良只觉得胃里一阵凉意,抽-搐了两下,身子一麻便晕了过去。

        朱开芳躲无可躲,只要一把将他保住,刚想张口叫人,却现张家良的头正搁在他匈部,他双颊一红,硬生生的忍住了。

        当张家良再次醒来时睁眼便看到了面前的灯光,怀中一个女人静静的睡着,张家良难以相信的揉揉眼睛,没错,是一个赤-身的女人,大灯笼似的匈,就是那个朱开芳。

        张家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跑到卫生间干呕了几声,再次回到床前见朱开芳已经醒了,自己只穿着一个小内-内站在朱开芳的面前,朱开芳连忙下去拿起衣服往身上套,一边道:"张局长,我不是有意在席梦思上睡的,巩主任安排的侍候你,怕你半夜起来喝水,我趴在席梦思上睡着来,半夜醒来迷迷糊糊的可能当成自己的铺就这么脱衣睡着了!"

        张家良看着朱开芳躲闪的目光,对朱开芳的话是半句都不信。

        "你身上都被吐的很脏了,我帮你脱去洗干净晾上了!"朱开芳战战兢兢的说,张家良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至少下面那物没感到从事什么活动,这事也不好计较,真计较起来最后还是自己百口莫辩。

        朱开芳更是冤枉,一个刚刚走出校园踏上仕途的人对官职的渴望是最强烈的,对官场上的吃吃睡睡的事她也很清楚,她更不在意,在大学时凭着她清纯的长相男朋友是一茬接一茬的换,他们彼此不叫男朋友,也不承认是谈恋爱,彼此称呼对方是自己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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