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兔子
“爸！”顾亮晨惊叫一声, 下意识的想追上去看看。
结果没等他跑出去，就瞧见顾明东笑盈盈的回来了, 手里头还提着一只活蹦乱跳的东西。
顾明东向来是沉稳的人, 这会儿难得带上了几分孩子气：“快瞧这是什么。”
虽然他上山就能逮到兔子，但这不一样，是从地里头“捡到”的。
双胞胎瞪大了眼睛, 连顾芸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兔子！”
“嘘！”顾明东比了个手势，随手撸掉几根稻杆，将手里头至少得有五六斤的野兔捆成了麻花，塞进了顾芸用来装稻穗的竹篮里。
“大哥, 怎么了？”顾四妹就在隔壁割稻, 听见动静走过来问。
结果一低头，就瞧见篮子里的野兔, 她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免得自己惊叫出来。
顾明东转身走回去, 再回来的时候, 手里头捧着三只小野兔, 看着才刚出生没多久。
“小兔子！”顾四妹惊讶道，野兔她倒是吃过, 之前大哥山上打回家的，但小兔子还是第一次见。
野兔也长得毛茸茸的，尤其是小兔子只有巴掌大, 瞧着十分可爱。
顾四妹瞧着喜欢, 小心翼翼的伸手接过兔子抚摸起来，毛茸茸的感觉让小姑娘忍不住笑起来。
大概是分配给老顾家收割的几块稻田靠近大山，水稻进入成熟期之后稻田里的水都放了个干净，平时人很少食物又丰富。
所以怀孕的野兔就在这里安了家, 顾明东方才抓到的是母兔，藏在草窝中的只有三只小兔子，倒是没瞧见公兔子的影子。
顾四妹有些担心的问：“这么小，不知道断奶了没有？”
顾明东掂量了一下：“看分量应该断奶了，就算没断也快了。”
这种大小的兔子，怎么样也该满月了。
“喜欢吗，喜欢就带回去养，反正兔子吃草不吃粮食。”难得瞧见顾四妹喜欢什么，顾明东笑着说道。
顾四妹犹豫了一下，就点头说：“喜欢。”
顾明东的原意是当宠物养着，谁知道顾四妹下一句就是：“回头我每天打草喂他们，等养肥了再吃。”
“四姑这办法好，等小兔子养大，咱们就能吃到更多肉了。”顾亮星立刻支持。
得，是他想多了，自家妹妹心里头完全没有宠物的概念，养鸡是为了吃蛋，养兔子是为了吃肉。
顾明东顺势将三只小兔子塞进竹篓里，往上头盖了一层草：“四妹，你跟小芸先把兔子送回去。”
“抓兔子的时候拎着耳朵，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小心被它咬到。”
顾四妹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小心，她抓了把草盖住兔子，毕竟这是在公家的地里头逮着的，要是被别人发现了，那可就不是他们一家的。
“大哥，我跟小芸先回家，今天晚上我们吃红烧兔肉。”顾四妹喜滋滋的说。
顾芸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顾四妹回家去了。
双胞胎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背影，顾亮星开口道：“爸，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臭小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顾明东哭笑不得。
顾亮星嘿嘿嘿笑起来。
有了这一茬，顾亮晨还好一些，顾亮星却待不住了，一会儿往东看看，一会儿往西瞧瞧，朝着水稻田里到处乱转，恨不得下一刻再逮住一只肥嫩的野兔。
顾亮晨不得不提醒他：“你咋呼的声音那么大，别说野兔，就算刺猬也吓跑了。”
顾亮星不服气的说：“我可小声了。”
说完看似蹑手蹑脚，其实一惊一乍的往旁边去了。
顾明东白捡了一只大兔子，三只小兔子，继续乐呵呵的割稻。
见小儿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顾明东笑道：“不急着捆稻子，你跟阿星一块儿玩一会儿吧。”
虽说已经上一年级，但双胞胎满打满算也才五岁，还都是孩子，但每次农忙却都下地帮忙，顾明东对他们十分宽容。
尤其是顾亮晨，偶尔顾明东都会觉得这孩子过于早熟和懂事儿，比起贪玩爱玩的大哥，作为小儿子的顾亮晨老成的很。
也就是顾亮星拽着，这孩子才会出门跑一跑，不然能在他身边一跟就是一天，也不觉得无聊。
果然，顾亮星都跑远了，顾亮晨却摇头说：“大哥那么大动静怎么可能捉到，我还是捆稻子吧。”
他说得倒也没错，顾亮星到处乱窜了一会儿，别说野兔了，连跟野兔毛都没瞧见，只得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顾明东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的瞬间，感知力迅速的蔓延出去。
他平时在生产队很少这么做，毕竟生活在村里头的社员太多，家家户户都有鸡零狗碎的事情，一块儿感知到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烦心。
相比起村落，顾明东更喜欢深山的宁静。
很快，顾明东挑了挑眉，给了儿子一个提示：“你们往山脚下，靠近小溪流那块地去看看。”
顾亮星立刻撒丫子跑过去。
顾亮晨抬头，瞧见在那边干活的正是下放四人组，除了分配给老顾家的水稻田，就属那一块最靠近大山，土地也最为贫瘠，是前两天才开荒出来的。
自然而然，种植在里头的水稻长势也不如其他地方，所以顾建国才会这么分配。
顾亮晨犹豫了一下，也跟着一道儿过去了。
“嘘，我们小心点，别被兔子听见了。”顾亮星朝弟弟比了个手势。
郑通早就瞧见顾家两个孩子走过来，他直起腰，朝着两人笑了笑。
日子久了，别人没发现，但跟顾芸最亲近的顾亮星却知道，顾芸认识这个老头子。
对此顾亮星不置可否，既然他爸都不管，他自然是要帮顾芸妹妹瞒着的。
他朝着郑通比了个嘘的手势，顺着田坎往里头走。
倒是吴巍夫妻瞧见了他们，疑惑的朝着郑通看去，吴萱萱更是好奇的看过去。
忽然，顾亮星一声惊叫：“野鸡！”
呼啦一声，只见一只躲藏在稻田里的野鸡腾空而起，慌不择路的就想逃。
“阿晨快追，是野鸡！”顾亮星再也顾不得其他，撒丫子想追上去。
吴萱萱都下意识的追出去几步，等看见其他的社员才停下脚步，忍住了冲过去的欲望，只是眼巴巴的瞧着那边。
野鸡飞行的速度不快，也不能持续性飞行，可人家有翅膀，哪里是一个孩子能追得上的。
但顾亮星那一嗓子，把在周围干活的人都给嚎醒了，纷纷朝着这边看来。
这只野鸡也是倒霉，扑腾着翅膀努力飞，结果就碰到了李铁柱旁边。
李铁柱一瞧，惊呼一声就挥舞着镰刀上去了，等一阵咋呼的声音停止，野鸡已经被五马分尸。
钱金花瞧见野鸡那惨样不害怕，反倒是责怪自家丈夫：“哎呦怎么给砍成这样了，这还能吃吗？”
“不就是挨了几下，该怎么吃就怎么吃，就是鸡血浪费了。”李铁柱拎着野鸡，乐呵呵的说。
一抬头，就瞧见老顾家的双胞胎了。
李铁柱有些不好意思：“是阿星阿晨发现的野□□，给，拿去吧。”
他不太好意思占小孩子的便宜。
钱金花瘪了瘪嘴，但没反对。
顾亮晨却一把拉住大哥，开口道：“铁柱叔，光凭我们俩也抓不住，还是你带回家吃吧。”
说完拉着哥哥就跑。
李铁柱嘿了一声：“还挺客气。”
钱金花露出笑容来：“这野鸡得三四斤吧，等回头我炖成鸡汤，给老顾家端一碗过去。”
李铁柱一想最近干活累，自家一群孩子从小到大都没舍得喝过鸡汤，便答应了下来：“哎，倒是我占了孩子们的便宜。”
“到时候把两个鸡腿都给他们家。”钱金花说道。
至于同样看到了野鸡的四人组，他们俩是想都没想，都下放了，怎么配吃肉？
顾亮星一边走一边有些不舒坦：“明明是我发现的野鸡，凭什么都给他们家吃。”
“是你发现的，可是铁柱叔抓到的。”顾亮晨给他分析道，“而且铁柱叔跟爸关系好，你看吧，等他们家做好了野鸡，肯定会给你端一碗过来。”
顾亮星嘀咕道：“我也不是馋野鸡肉。”
顾亮晨知道他舍不得什么，笑着说道：“野兔会生小兔子，那野鸡会不会也在田里头生蛋，要不咱们再过去瞧瞧。”
“好啊好啊。”顾亮星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还是算了吧。”
顾亮晨疑惑的看着他，这可不像他哥哥。
顾亮星举起手，靠在他耳边嘀咕：“那个白胡子的老爷爷，是小芸的爷爷，要是野鸡在那边生了蛋，那就留给他们吃吧。”
顾亮晨学着顾明东的模样挑了挑眉，背着手往自家那边走。
顾亮星跟上去，奇怪的问道：“阿晨，你都不惊讶吗？”
“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小芸也告诉你了？”
“小芸没告诉我，但我就是知道。”
“哼，你肯定是假装知道，二叔说了，你就喜欢跟爸学，装深沉。”
顾亮晨看了眼傻哥哥，不打算跟他计较。
另一头，见吴萱萱不敢过去掺和，耷拉着脑袋开始干活，周子衿也心疼的很。
如果不是被他们夫妻俩拖累，女儿哪儿至于过得这么小心翼翼。
忽然，郑通喊了一声：“吴丫头，你过来。”
吴萱萱看了眼亲妈，慢慢走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吴家夫妻对郑通是十分提防的，虽说他已经是老头，可老头坏人多得是，尤其是吴萱萱这几年慢慢长大，容貌出色，夫妻俩没少发愁。
但时间久了，吴家夫妻就知道郑通是信得过的。
“郑爷爷。”
郑通笑了笑，让她伸出手：“拿着。”
吴萱萱惊喜瞪大了眼睛，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一共五个野鸡蛋！
等双胞胎回来，顾明东已经割完了一大片，瞧见他们便问：“怎么样，发现了没有？”
“发现是发现了，可惜没抓到。”顾亮星立刻小嘴叭叭叭的说了一遍，临了表示，“爸，等再发现野鸡，我就抓来给你吃。”
顾明东哈哈一笑：“行，那我等着。”
一直到日暮西斜，这一天的抢收才算结束。
在顾建国喊收工喽的声音中，顾明东拎着镰刀，一左一右两个儿子，父子三个一起往家里走。
社员们累，但最累的是顾建国。
他得管着生产队上上下下的事情，自己也还得下地干活，时不时还得操心进度问题。
临下工，社员们都走了，顾建国还得走一圈确定进度跟得上，没有人干活偷工减料才算玩。
顾三婶每次见他累得直喘气，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以前瘪老刘干大队长也没你这么累，你说你图什么？”
顾建国却说：“同志们都信任我，才选了我当大队长，我就得干好这份差事。”
顾三婶翻了个白眼，又提起一档子事情：“刚收工的时候，我瞧见阿东带着双胞胎回家去了，父子三个有说有笑的，可开心了。”
听见大侄子的名字，顾建国也露出几分笑意：“也是阿东好脾气，乐意跟孩子说话。”
“可不是吗，不说别人，就是咱家保家保家两个，对家里头孩子那叫一个暴脾气，吓得咱大孙子跟兔子似的，瞧见他爸都不会说话了。”
顾三婶以前瞧不上顾明东，觉得他身为家里头长子性格软弱，是个一辈子立不住的脾气。
谁知道等成了家，生了孩子，媳妇一走，顾明东反倒是变了个人似的。
现在想起当年的事情，顾三婶心底依旧要道一声可惜。
她话锋一转：“阿东长得好，个子高，脾气也好，虽说家里头有三个孩子，但闺女是捡来的，双胞胎也乖巧懂事，下头弟弟妹妹更是已经可以赚钱养家了，如今出门好多人话里话外的想帮他相看呢。”
在顾三婶看来，顾明东条件不算顶天，但确实是不错了，尤其是在乡下。
前头有两个儿子是负担，可男人能干比什么都强，多的是人愿意嫁过来。
顾三婶瞧了眼自家男人，又说了一句：“前些时候我回娘家，我娘家大嫂也提了一句，想问问阿东还打不打算再找，如果打算的话，让我搭个线。”
顾建国皱了皱眉头：“阿东怕是没那意思。”
顾三婶却说道：“现在小西小北还在家里头，能帮忙操持，但女孩子终归要嫁人的，等将来两个妹妹嫁了人，三个孩子也慢慢长大了，阿东总不能孤孤单单一个人吧？”
顾建国顺着这话一想，似乎看到了弟妹娶媳妇的娶媳妇，嫁人的嫁人，孩子也长大之后，顾明东形单影只好不可怜的场景了。
顾三婶虽然有私心，但也是为顾明东着想：“我琢磨着要是有合适的人，也可以介绍过来相看相看，看不中就算了，看中了将来老了也有个伴儿，你说是不是？”
顾建国听了，点头道：“那你帮忙留意着点，阿东虽然结过婚有了孩子，但他个人条件好，也是个疼人的，也不能太随便了。”
“别的不提，首先得人品好，嫁进门也不能苛待前头的孩子。”
比起顾三婶，顾建国对此还是有些担心的。
顾亮星顾亮晨都是好孩子，他怕侄媳妇过门，到时候对前头留下的孩子不好，那倒还不如现在呢。
顾三婶笑道：“那肯定的，人品不好我能介绍给亲侄子？”
临了，顾建国又说：“咱俩虽说是长辈，到底不是亲爹妈，看不看得中还得看他自己。”
顾三婶却觉得，顾明东嘴上说不想，可大小伙子，也就二十出头正是火力壮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想媳妇，她挑着好的选，肯定能有看对眼的。
带着俩儿子回到家的顾明东，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再一轮的催婚。
还没到家门口，顾亮星就哒哒哒跑进去：“小芸妹妹，小兔子在哪儿，快让我看看。”
谁知道一进门，就瞧见顾芸眼睛红彤彤的：“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顾芸瞧见他回来，哇的一声扑到他怀里头，抽泣着好不伤心。
顾亮星更确定她被欺负了，顿时气呼呼的叫道：“快说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帮你出气。”
没了大哥，顾亮晨正好能拉着亲爸的手进门。
顾明东一瞧顾芸的架势也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顾芸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比了个手势：【小兔子死了。】
这时候顾四妹从屋里头出来，无奈的说道：“母兔子把小兔子给咬死了。”
原来姑侄两个兴冲冲的拎着竹篓回到家，顾四妹特意挑了个大一些的箩筐，往里头压了石头和草甸，这才把小兔子放进去。
临了看了看大只的母兔子，姑侄俩决定先把它也放进去，看看小兔子是不是还在吃奶。
谁知道前脚刚把母兔子放进去，后脚母兔子就一口下去，咬死了一只小兔子。
要不是顾四妹动作快，剩下的两只都保不住。
【我没有保护好小兔子。】顾芸眼睛依旧红彤彤的，十分自责。
顾明东听了不免扶额，叹了口气解释道：“可能是刚才抓兔子的时候，小兔子沾上了我们的气味，所以母兔子就不认小兔子了。”
动物界因为受惊，或者是生产出来的幼崽沾染了其他气味，而被母兽弃养，甚至是直接咬死吃掉的情况数不胜数，十分常见。
解释了一通，好歹顾四妹和顾芸都不再自责了。
顾芸还比划道：【少了一只小兔子，就少了好几斤肉。】
方才瞧她哭得厉害，顾明东还担心的想要不要杀母兔子，毕竟这是小兔子的亲妈，现在一看是他想太多，顾芸哭得厉害，主要是为将来丢掉的几斤肉。
不用顾明东说话，顾四妹就带着三个孩子忙活起来，手起刀落没有半点犹豫。
兔兔那么可爱，不吃掉怎么对得起它？
兔肉烧到一半的时候，钱金花果然带着做好的鸡肉来了一趟，两只鸡腿一个没拉下，全给他们家送过来了，连带着还有满满一汤碗的香菇鸡汤。
顾四妹瞧着也吓了一跳，听说了来龙去脉才没推辞，但等她要走的时候，还是往她的竹篓里塞满了南瓜黄瓜和番茄。
钱金花这才笑盈盈的走了。
夏收的时候，顾二弟和顾三妹还能请假回家帮忙，但等到秋收的时候，运输队和回收站也正忙，他们俩依旧得上班。
兄妹俩可谓是归心似箭，每天能早一些回家帮忙都是好的，更是想着办法买肉回家，免得家里头的大人小孩饿着。
这一天运气不好，兄妹俩忙了一天，连口水都没时间喝，更别提卖肉了，连骨头都没轮到。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全黑了。
谁知还没下车，顾二弟就吸了吸鼻子：“肉味！”
等他停好车进门，就瞧见顾四妹端着好大一盆肉出来：“哪来的肉？”
顾亮星端着碗筷出来，嚷嚷道：“白天我爸抓的，二叔，我爸可厉害了，嗖的一下就抓住大兔子了，我们还逮了三只小兔子想养大了再吃，可惜一只被咬死了。”
“还有小兔子？”顾三妹连忙跟过去看，瞧见毛茸茸的小兔子也笑了。
顾二弟火急火燎的尝了一口，比了个大拇指：“真香。”
兔肉脂肪少，但味儿却极其鲜美，顾四妹用的是生焖的烧法，往里头放了红辣椒，再加上生抽一起翻炒，最后放入黄瓜一起生焖，起锅之前还淋了一点香油。
兔肉已经炖的酥软，细腻鲜美，香味浓郁，连里面的黄瓜都吸满了汤汁，一口下去倍儿香，吃的人抬不起头来。
吃完了这一顿兔子肉，老顾家大大小小都迷上了这长相可爱，味道更可爱的兔子。
顾亮星更是蹲在箩筐之前，看着里头的小兔子，发誓道：“我以后要养一万只兔子，每天都吃兔子肉。”
顾二弟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出息，咱不但要养兔子，还得养鸡养鸭养猪，想吃什么就养什么，最好再养牛和羊，听说牛肉羊肉更好吃。”
说完他还咂摸起来，这年头要吃到牛肉更难，毕竟牛可是生产队的大家伙，除非出意外死了，不然是绝对不能动的。
顾明东被他们这么朴实的愿望逗乐了：“好，将来咱们都养，想吃什么养什么。”
顾三妹泼冷水道：“现在哪儿能养，家里头多养一只鸡就有人上门来了，更别提其他的了。”
牛羊什么的，除非是公有的，不然私人养那就是资本家。
顾亮晨紧张的问：“那咱养小兔子没事儿吧？”
“放家里头偷偷养，养大了就吃。”顾明东帮他们出主意。
兔子不太会发出声音，安静，也不会到处乱走，体积也小，藏在家里不会轻易被发现。
听了这话，三个孩子才松了一口气。
趁着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只小兔子身上，顾二弟悄悄的拉走了顾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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