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憋大招
“那不是图纹, 是字。”
郑通含糊不清的话，却让顾明东脸色一变。
“是什么字？”顾明东追问道。
郑通却像是又醉酒过去，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顾明东闹不清他是真的醉了, 还是故意捉弄, 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老爷子, 别吊人胃口。”
郑通似乎清醒了一些，看着他说了句：“以天为炉，以地为鼎，人肉为祀, 烝兕乃得安。”
说完这句话，郑通脑袋一歪，彻底昏睡过去。
顾明东拧着眉头, 前面三句话他还能勉强听懂，烝兕乃得安是啥玩意，争四？蒸死？
总之想来想去, 顾明东都觉得不像是好话。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山林，有预感他能在山里头找到答案，甚至能解答末世与这个世界之间门存在的关系, 他心底涌起迫切的渴望来。
大年之夜，顾明东却无法安心。
等家人熟睡后, 他克制不住心底的冲动, 从后院出发钻入山林之中，这一次他动用了异能, 脚步非常快。
不到片刻, 顾明东便钻入了深林，踏上之前从未踏足的地方。
即使在梦中见过那片湖泊，但顾明东也只能认出个勉强的方位, 只能跟着第六感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这一晚上并没有太阳，但顾明东夜视能力极好，倒是不妨碍他前行，可越是靠近深林，一股冰寒的感觉黏腻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危机感迫使顾明东继续深入，但身体的不适却越发浓郁，异能更是焦躁起来，扯着他想要离开这个让它不舒服的地方。
顾明东皱了皱眉，即使上辈子身处末世，异能低微，可这小家伙也没有这么怂包过。
这地方绝对有问题。
偏偏不管他如何仔细的查看，这就是一片普通的林子，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林中鸟雀稀少，甚至连虫鸣声都微乎其微。
一直到天蒙蒙亮，顾明东知道再不回去就会引人注意，也依旧没找到梦中那个宝蓝色的湖泊。
走出山林之前，顾明东心有所感，回头朝着那片诡异的林子看去。
从外往内看，除了树木分外的茂密，光线都比普通的林子暗淡一些外，并无异常。
顾明东皱了皱眉，忙活了一晚上一无所得，到底只能压下了心底的怀疑。
等他回到家，家里人果然都已经起床了，顾明南瞧见他就问：“大哥，大清早你去哪儿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上河村除了拜年是不会出远门的。
顾明东应付了一句：“早上睡不着，就去后山走了走。”
“现在还有雪，上山多危险，下次你喊上我一起去。”顾明南说了一句，倒是也没放在心上。
经历了几年，如今生产队的小孩儿都知道，每年就属老顾家最大方，上门不但能拿到糖果，去得早运气好的话还能分到饼干。
刚吃过早饭，就有小孩儿上门了，一个个兴奋的蹦跶着。
顾明东没让他们失望，不但有瓜子花生和糖果，还有从北京带回来的点心，之前他带了许多小麻花，这会儿正好分给孩子们吃。
听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顾明东一晚上的憋闷倒是消散不少。
双胞胎带着顾芸，很快就加入了拜年的孩子群中。
“老二，你看着门，我进屋再躺一会儿。”顾明东交代了一声，进屋补交去了。
顾明南自然没意见。
倒是顾三妹看了看大哥的背影，低声问：“老二，你有没有觉得大哥好像不大高兴？”
顾明南奇怪道：“哪儿不高兴了，刚才不还笑眯眯的？”
“大哥就是起太早了，这会儿就累了，反正过年也没啥事儿，他想睡多就就睡多久。”
“是吗……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顾三妹琢磨了一下，最近家里头顺风顺水的，是应该没啥烦心事儿才对。
殊不知一墙之隔的地方，顾明东一闭上眼睛，鼻尖就弥漫着丧尸的恶臭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而悲哀的世界。
睡梦中，顾明东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显然睡得并不十分安稳。
眼看主人被魇住了，异能有些着急的使劲，可惜毫无效果。
就在异能无计可施的时候，摆放在床下的小香炉腾空而起，将顾明东整个人笼罩其中。
很快，一丝丝银色的光晕驱散了黑雾，异能这才知道，之前它吞噬了那么多的黑雾，自以为大获全胜，实则却留下了病根。
顾明东两次发烧就是黑雾导致的后果，并不全是异能陷入虚弱造成的。
幸亏他将小香炉放在身边，倒是意外的解决了这个害处。
床上的顾明东舒展开眉目，小香炉又恢复了那平平无奇的样子。落到了他的枕头边上，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异能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主人安全了，便缩回到顾明东身体之内。
顾明东一觉睡到了下午，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从北京回来后，身体暗藏的疲惫感也完全消失了，甚至大脑都清透了许多，不像是之前总会惦记着未来还未发生的事情。
走出房门，顾明南一瞧见大哥就笑了：“大哥，您这一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顾明东看了看日头：“看来以后不能喝酒。”
“难得过年，多睡会儿也没事。”顾三妹瞧着大哥容光焕发的模样，觉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老顾家这一辈没有媳妇需要回娘家，也没有女儿已出嫁，除了顾秀秀年初二回来了一趟，倒是少了很多人情往来。
跟舅舅一家断了亲戚之后，老顾家就更省心了。
如今只要去顾三叔家走亲戚，再带上礼物走一走生产队的几个老长辈，其他就没了。
顾明东几个也乐得轻松，过年时候就整天折腾吃的，短短几天，从小到大都吃胖了一圈，就连一直身材苗条的两姐妹都圆了脸，双胞胎就更别提了，吃得身材都胖嘟嘟的。
顾明南作为未来女婿，大年初二倒是提着礼物去了趟钱家，钱师傅夫妻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拿出所有好吃的来招待。
吃着好吃的，顾明南嘴巴也甜，把老俩口哄得哈哈大笑。
街坊邻居都能听见钱家的笑声，等人走了就过来打趣：“老钱，你女儿处对象都两年了吧，他们俩啥时候结婚啊？”
钱师傅脸色一愣：“孩子自己有自己的想法，这事儿不着急。”
“哎呦喂，哪能不着急啊，你女儿都快二十了，她对象也差不多，别人家这么大孩子都生完了。”
钱师傅心底也着急，但他不能说，还道：“现在都呼吁先干事业后成家，咱们得响应政策。”
邻居却说：“那也不能耽误人生大事。”
“老钱，你们俩可得催催，我可听说楼下那家的姑娘谈对象，谈了三年结果掰了，她对象倒是没啥，可她一个姑娘家以后还能得好？”
钱师傅笑着应付过去了。
关上门，钱母也跟着担心起来：“我知道阿南是个好的，肯定不会始乱终弃，但是老钱，俩孩子都不上心，咱俩是不是真得催催？”
谈对象这事儿，到底是对女方不大好。
尤其是跟楼下似的，谈了三年掰了，那姑娘再找就难了。
即使钱母疼女儿，也觉得谈得差不多就该结婚了，错过了眼前这个，再想找个工作好，长得好，性子也好的男人可就难了。
钱师傅沉吟道：“这事儿咱怎么开口，总不能让阿南觉得咱们急着嫁女儿。”
钱母提议道：“要不咱走一趟上河村，跟他大哥说一声。”
夫妻俩一合计，都觉得行。
于是大年初五的时候，夫妻俩骑着自行车，提着礼物，带着女儿就上门了。
老顾家兄弟姐妹几个正在嗑瓜子呢，顾亮星撒丫子跑回家，口中还喊着：“爸，我二婶来了。”
“谁？”顾明东愣了一下。
顾二弟却已经蹦跶起来，惊讶的喊道：“晓茹？”
钱师傅推着车进门，后头坐着的可不就是钱母和钱晓茹，钱家夫妻笑容满面，钱晓茹脸颊却红扑扑的。
顾明东连忙起身：“钱师傅来了，快进来。”
他一边招待，一边让妹妹去拿招待客人的东西。
顾三妹平时跟老二呛声，这会儿反应却比谁都快，转身进门，再出来的时候就端着一个红色的盒子，里头放满了瓜子花生和糖果，还另外压了几个苹果和点心。
顾四妹也进门泡了茶，这茶还不是普通的茶叶，而是用橘皮、芝麻、茶叶和熏豆炮制而成的熏豆茶。
这种熏豆茶制作起来很繁琐，需要的东西也多，在这时候可是待客的最高水准。
要不是顾明东爱喝这一口，自家种毛豆熏毛豆，老顾家也不一定能有。
除了顾秀秀和顾三叔上门的时候能喝一杯，别人来顾四妹都舍不得拿出来，这会儿却泡了满满当当的三杯，里头的料比开水多。
钱母一看这茶就笑了，再看满满当当的点心盘子，心底更是满意。
这几年她算看明白了，顾明南出生是一般，但家里头都是讲道理的人，绝对不是拎不清的，今天能摆出这阵仗来，显然也是看重他们家晓茹。
钱母喝了一口茶，忍不住夸道：“这茶好，喝起来真香。”
顾明南听了就笑：“师母你喜欢喝的话，待会儿带点走。”
听见这话，钱母下意识的看了看老顾家的兄妹，见他们脸上都带着笑容，并没有反感，心底又是大安。
钱师傅跟钱晓茹倒是没那么多小心思。
前者跟顾明东还算熟悉，已经乐呵呵的搭上话了。
后者还是正式处对象后第一次上门，脸颊一直红扑扑的，低着头光喝茶。
喝了一会儿茶，钱母就笑呵呵的说：“我们说话，孩子们在旁边听也无聊，不如让他们出去走走。”
顾明东一听这话，就知道他们有话说，点头道：“阿南，你带晓茹到处走走。”
顾明南奇怪道：“现在有啥好看的……”
下一刻，顾三妹推了他一把：“赶紧去。”
顾明南似懂非懂，但还是十分听话的带着钱晓茹走了，顾亮星眨巴着大眼睛还想跟上去，结果被顾三妹一把拽住了。
她心底是服了这叔侄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还不会看人眼色。
顾明南觉得外头确实是没啥好看的，前几天的雪基本化了，道路泥泞不说，山里田间门的景色也败落的很。
他看了看钱晓茹，目光落到她的小皮鞋上：“要不咱就在村里头走走，要不然你的鞋子就废了。”
钱晓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子，不在意的说：“没事儿，鞋脏了擦一擦就好了。”
虽然只隔了几天不见，钱晓茹却觉得很想念，她现在懂了为什么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到父母的来意，钱晓茹只觉得脸颊更烫了。
顾明南看了她一眼，有些担心的问：“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吹着冷风了？”
没等钱晓茹反应，顾明南啊得一声：“我知道了，你肯定害羞了，晓茹，咱俩都这么熟了，不用害羞。”
钱晓茹被他气得要死，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伸手就打了他一下。
这一下打得结结实实，啪的一声，倒是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我不是故意的。”钱晓茹脸色一白。
倒是顾明南不在意，反倒是笑嘻嘻的说：“没事儿，你打人力气也不大，跟挠痒痒似的。”
钱晓茹一时不知道该生气，还是宽心，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顾明南见她不吭声，就偷偷捏了捏她的手指尖，好不容易有点柔情蜜意的氛围，顾老二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忽然提议道：“晓茹，他们肯定背着咱们说悄悄话，咱偷偷溜回去听听。”
方才是意外，但现在钱晓茹真的想拿起木棍敲一敲这个木鱼脑袋。
一瞬间门，她跟顾三妹产生了共鸣。
“去不去啊，我带你走小路，肯定不会被发现。”顾明南提议道。
钱晓茹看了他一眼：“不用去，我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顾明南惊讶的看着她：“你知道咋不告诉我？”
钱晓茹脸一红：“这让我怎么说？”
“直说不就成了，咱俩啥关系，有啥不能说的。”顾明南表达道。
钱晓茹有些恼羞成怒了：“那你说咱俩啥关系？”
顾明南意识到她有些生气，但想不明白为啥生气，摸了摸鼻子说：“处对象的关系呗，咱俩以后肯定要结婚的，那关系可不比拜把子兄弟还要强多了。”
钱晓茹脸色缓和下来，顾明南总有本事让她着急上火，有一句话让她高兴起来。
抿着嘴偷笑了一下，钱晓茹冷哼道：“算你识相。”
顾明南却心心念念着别人都知道的秘密：“所以到底是啥事儿？”
钱晓茹故意不告诉他：“哼，我才不告诉你，到时候你自己问大哥。”
顾明南十分无奈，但奈何钱晓茹就是不开口，他也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心底自己纳闷。
钱晓茹见他这幅抓耳挠腮的模样，心底忍不住乐呵起来。
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这家伙有时候迟钝的很，做出来的事情，说出来的话都让人觉得气恼，偏偏她就是喜欢。
不过她才不会亲口说，要不然岂不是显得自己上赶着嫁人？
顾明南没办法，只得带着钱晓茹在村里头绕了一圈，倒是让不少人瞧见了。
有人问起，顾明南就大大方方的说这是我对象，把钱晓茹闹了个大红脸，倒是也不否认。
一圈儿逛下来，上河村生产队都知道顾明南的对象来家里头做客了，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好事将近，不然女方不能上门。
另一头，顾明东留了钱师傅一家三口吃饭，顾家姐妹都拿出看家本领来，让他们一家三口吃了个心满意足。
等人终于走了，顾明南急吼吼的追问道：“大哥，你们到底说了啥？”
顾明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弟弟的背：“老二啊，你俩谈对象也两年了吧？”
“没两年，一年多。”顾明南强调道。
顾明东又问：“那你打算啥时候结婚？”
顾明南一愣，他家大哥向来开明，从来都很少管他们这些事情：“我还没想好。”
顾明东确实没打算催着弟弟，但今天钱师傅夫妻一提，他才意识到不催不行了。
这年头风俗不同，两边看对眼处上对象，很快就会结婚生孩子，要不然时间门久了对女方不好，很容易传出一些风言风语。
“老二，你再这么想下去，钱家那边就得多想了。”顾明东无奈道。
顾明南有些不明白：“多想什么？”
忽然，他猛地站起身：“难不成晓茹他爸妈不同意了？不可能啊，前两天我上门做客的时候，他们还给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吃得我都撑了。”
顾三妹在旁边扶额：“老二你是不是傻子。”
顾明南却着急了：“我到底哪儿做得不好，是我吃太多了，还是我话太多了，晓茹刚才也没跟我说。”
顾明东就问：“老二，你打算跟晓茹过一辈子吗？”
顾明南点头道：“那肯定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对象就是耍流氓。”
“那你打算啥时候结婚？”顾明东又问。
顾明南就掰着手指问：“我得先赚钱，赚到钱造新房子，造好新房子再弄个三转一响，还得再凑点聘礼，要不然我怎么好意思娶别人家女儿。”
这大口气，让顾明东都震惊了。
他没想到自家弟弟这么有计划，可这计划也太遥远了。
顾三妹忍不住说：“老二，不说新房子，三转一响都多少钱你知道吗？不算钱这些东西的票也很难得，咱家这些年也就买了一辆自行车，是不想买吗？那是没钱没票。”
“你又是新房子，又是三转一响，还得凑聘礼，你想让晓茹姐等到三十岁吗？”
三转一响谁不想要，可放眼这个溪源镇，也少有人家拿得出来。
顾明南却掰着手指算：“怎么会等到三十岁，你看我现在一个月工资三十一，就算用掉十块钱，那也还能存下二十一块。”
“一个月二十一块，一年就是252块，三年就是756块，五年就是1260块，新房子和三转一响都出来了。”
不得不说，顾明南算的还挺仔细。
顾三妹抽了抽嘴角：“所以你想让晓茹姐等到二十五岁？”
“你知道再等五年，晓茹姐身边的人会说什么吗？”
“会说什么？”顾明南脑子一转，明白了一些，但还是不在意，“大哥都说了，不用在意别人说什么，到时候我们俩结婚，别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顾三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顾明东也叹气，暗道自己那句话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了想，就问：“老二，你的想法有跟晓茹商量过吗？”
“这还用商量？”顾明南奇怪道。
顾明东就说：“你不说晓茹怎么知道，一直拖着她还以为你不肯娶她，万一哪天就不跟你处对象了呢？”
“怎么可能，晓茹可喜欢我了，什么都听我的。”顾明南还挺得意。
顾明东又说：“就算她愿意听你的，但婚姻大事又不是你一个人能做主的，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还是先跟她商量商量。”
其实顾明东觉得二十五结婚也不算晚，但显然身边的人不这么觉得。
要按照顾明南的意思再等五年，钱师傅夫妻怕是要急疯了。
顾明南犹豫起来。
顾明东再接再厉的说：“你想啊，今天我们把你支开说说话，这么点时间门你就抓耳挠腮的想知道，那你心底的算盘能藏得住五年吗？”
“既然你是打算结婚的，那晓茹已经是半个自家人了，一家人要做什么事情都得有商有量，不能你一个人做主。”
顾明南有些失落的说：“我又做错了吗？”
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了眼顾三妹：“老三说我不知道讨好姑娘，老做让人生气的事情，还说想让晓茹喜欢我，就得时不时弄点浪漫惊喜。”
“哎，我还打算憋一个大招，让晓茹毕生难忘呢。”
顾明东一言难尽的看着他，暗道你这大招憋的时间门也太长了，真不怕媳妇跑了吗？
不过他倒是看出来了，顾明南绝对是很喜欢钱晓茹，所以才会弄出这么无厘头的事情来。
顾明东忍不住看向顾三妹。
顾三妹被点炸了：“不是我！”
“大哥，我可没给他出这么奇怪的主意。”
顾三妹只觉得锅从天降，怎么临到头倒成了她的错了？
顾明东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弟弟的肩头：“老二，以后别老想着憋大招，多跟晓茹商量商量比什么都强。”
还没结婚，顾明东都有些同情起未来弟妹了，老二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跟他过日子真是个挑战。
顾明南一拍脑门：“大哥说得对，我找她去。”
说完推出自行车就追，踩着风火轮消失了。
顾三妹咋舌，跟自家大哥对视一眼：“老二是不是缺根筋？他平时也不这样啊。”
要不是脑子好用，顾明南能考上修理员一级工？怎么到了男女这点事儿上就犯傻。
顾明东倒是笑起来：“看来咱家要办喜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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