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霍茸新婚第二天就赖床了, 主要是浑身不舒服,就没起来床。
她醒的时候,边上已经空了, 她里面穿的衣服都被烘过,热乎乎的放在被子里。
霍茸刚把衣服穿上, 党成钧就带着一身寒气从外面进来了,霍茸一看见他,也不急着穿衣服了, 赶紧钻回了被窝里。
她腰被握的现在还疼呢,看见党成钧就怵得慌。
党成钧也知道自己昨天做的狠了, 看着霍茸眼里满是讨好歉意。
“饿不饿, 我煮了稀饭, 起来吃点儿吧。”
霍茸别过脸:“不饿,难受。”
党成钧被她搞得有点儿慌,他头一次,的确有些没控制住,生怕霍茸是真的哪儿不舒服,三两步走到霍茸跟前说道:“哪儿不舒服我看看。”
霍茸哪儿能让他看,羞得脸都能烫鸡蛋了。
这哪儿还是定亲前那个动辄不好意思的党成钧啊, 他们两个如今倒像是完全互换了似的。
她推辞了好几遍, 衣服都穿好了, 党成钧还是不放心,看她走路都扶着腰, 更是恨不得抱着人走, 霍茸干脆不搭理他了, 顾自磨蹭到灶房, 用他提前烧好的热水洗了脸, 然后问道:“只有稀饭吗,我想吃咸的。”
霍茸在家里的时候其实没这么娇气,可在党成钧面前却不由自主的撒起娇来,尤其是一想到这人昨天晚上折腾了她半晚上,她就更是想使唤使唤他出出气了。
党成钧哪儿能有半点儿怨言,立马就给霍茸现做去了。
“鸡蛋饼吃吗?我腌了酱萝卜,卷着挺好吃的。”
霍茸这一个多月时间,被党成钧三天两头的投喂养叼了嘴,不管是他做的什么,只要他一说,就让她馋得慌,她还没吃过党成钧说的酱萝卜呢,但想着肯定是脆生生的,甜丝丝又有点儿咸辣,卷在饼里肯定好吃。
霍茸虽然嘴上想刁难他,但心里还是不想他为难,她在家里刘桂香那么疼她,也只有十天半月才吃一次白面,昨天党成钧已经做过一次白面了,今天再吃,只怕家里那点儿白面存粮都要给她吃光了。
她想想说道:“算了,不要饼子了,给我点儿酱萝卜就行。”
党成钧煮了玉米稀饭,还蒸了两个红薯,能配着酱萝卜一起吃。
党成钧却已经又去缸里舀面了。
“没事儿,年前发的白面还有,给你做个饼子吃。”
他跟霍茸都成亲了,自然也了解她的习惯,她其实吃东西不挑,只要是做的好吃什么都喜欢,也不讲求什么白面不白面的,不过他现在手里有好的,就想给霍茸好的,等没有了,他就再想想办法。
就一张饼子,党成钧也没含糊,打个鸡蛋在加上两根小葱,搅成合适的面糊给锅里刷上油,面糊顺着锅边往里一摊,面糊自己就顺着锅边流进了锅底,圆圆的薄薄的贴在锅上,等边上翘皮的时候捏住一翻,那边稍微一炕,软乎乎的鸡蛋饼就好了。
他把鸡蛋饼和酱萝卜一起端上桌,玉米稀饭和红薯也摆好,霍茸就只管坐下来吃就行。
“你不吃吗?”霍茸问道。
党成钧回道:“我吃过了,你吃吧。”
他早上早起惯了,煮好了玉米稀饭就先喝了两大碗,剩下的给霍茸温在灶上,看霍茸起来了才端出来。
霍茸却把鸡蛋饼一掰两半:“那你把这个吃了,我只吃一半。”
党成钧专门给霍茸做的,肯定不吃。
霍茸见他不要,直接把饼递到了他嘴边。
“快,吃了。”
她知道党成钧舍不得自己吃,那她也舍不得吃独食啊。
霍茸白生生的手在党成钧眼前晃来晃去,党成钧没辙,只得把那半张饼接过来。
“我吃了,你快吃,等会儿凉了。”
霍茸这才满意,低头准备吃饭,院门又响了。
这也不是人不识趣,专挑他们吃饭的时候敲门,主要是他们昨天那顿今天那顿都吃的不是饭点儿,人以为他们早都吃过了,才会来的。
党成钧这次干脆就没让霍茸起身:“你先吃,我去开。”
霍茸点点头,她这会儿是真饿了,感觉昨天那碗疙瘩汤早就被消化的干干净净了,她这会儿什么也顾不上,只想先吃饭再说。
尤其是党成钧腌的那酱萝卜,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看着颜色酱红,吃起来却一点儿都不重口,一点咸一点甜再加上微微一点辣和一点蒜香,简直别提有多开胃了,连玉米稀饭都连带着好喝了不少。
直到霍茸吃完了饭党成钧也没进来,她以为有什么事儿把人叫走了,出门才看到他站在院门外面,正在跟几个人说话,前面那个挺熟,是昨天接亲见过的三石,站在他旁边的另外两个她就没见过了,一个是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另一个比她大些,看着也挺面善的样子。
三石眼睛尖,霍茸刚出门他就看见了,跟她招了招手,叫了一声:“嫂子,这儿呢。”
党成钧扭过头,先问道:“饱了吗?”
站在三石跟前的那个年长些的女人闻言笑道:“我就说成钧要是结了婚啊,肯定是个疼媳妇的。”
年轻姑娘也笑:“主要是嫂子长得好看,钧哥要是不对嫂子好点儿,嫂子不喜欢他了咋办?”
三石瞪她:“瞎说啥呢。”
年轻姑娘吐了吐舌头,“钧哥又没生气,就你事儿多。”
霍茸看得出这几个人跟党成钧关系肯定都不错,所以被调侃了也不恼,反倒是弯着眼睛冲人笑了笑。
年轻姑娘一看,险些被她笑的红了脸,在她哥跟前再次小声感叹道:“嫂子可真好看啊。”
三石看她一眼说:“那可不,嫂子一来,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媳妇,不,姑娘也算上。”
年轻姑娘闻言白了他一眼,又给了他一拳。
党成钧见这兄妹两个闹完了,才拉过霍茸给她介绍道:“这是三石的嫂子,秀芳姐,这是三石妹妹,春兰。”
春兰年纪小,性子也活泼,十分自来熟地上前挽住了霍茸的手:“嫂子,我们就住钧哥隔壁,你要是有啥事儿就过来喊一声就成,我爹说了,钧哥家的事儿就是我们家的事儿。”
霍茸听了倒是有些吃惊,她一共就见了两拨人,却已经听过这话两次了,虽然昨天陈贵生两口子可能是客气随便说的,但春兰这话却不像是随口说的客气话。
党成钧在白水村人缘这么好?
她心里疑惑,面上又笑着点点头:“行,多谢春兰妹子。”
春兰本来还担心党成钧娶的媳妇要是跟他们合不来,那以后多少会影响两家之间的关系,没成想这个嫂子这么讨人喜欢,她头一回见就喜欢的不行。
春兰想着又问道:“嫂子,我们等会儿要去地里找野菜,你要不也一起去呗。”
她喜欢霍茸,自然就愿意跟她亲近,本来只是来打个招呼,这下却忍不住想叫上她一起,也好把她介绍给村里其他大姑娘小媳妇。
霍茸还没说话,党成钧却先开口了。
“今天她就先不去了,我们还得去大队开证明,等两天吧。”
他说着看了霍茸一眼,霍茸立刻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开证明这事儿不着急,哪天都行,主要是霍茸今天浑身难受,别说是挖野菜了,她连门都不想出,可春兰这么热情邀请她了,她不答应也不合适,党成钧知道她为难,所以先找了个由头,把春兰这邀请给回绝了。
霍茸耳根一红,没说话,也不看看她难受都是因为谁。
春兰是个黄花姑娘,肯定什么都不懂,但秀芳可是过来人了,两人昨天刚成亲,肯定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哪儿有今天约人家去地里挖菜的道理,见春兰还想说话,她赶紧拽了自家傻妹子一把。
“那你们先忙,这事儿不着急,等哪天小容妹子有空再去也行,到时候再让春兰过来叫上她。”
霍茸无比感激,她虽然嫁的是党成钧,可以后得在白水村生活,肯定免不了跟村里人打交道。党成钧是个男人,也不好带着她走街串巷认识人,村里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他肯定也不清楚。这事儿由婆婆来跟霍茸说最合适,可惜党成钧没爹没娘的,霍茸正愁不知道怎么跟村里人来往,春兰姐妹就来了。
要不是党成钧替她拒绝了,她今天就是不舒服也打算答应下来跟她们一起去的,现下党成钧帮她找好了推辞,秀芳嫂子又给了她台阶下,答应过两天再来叫她,她心里着实挺高兴的。
霍茸真心诚意地说道:“谢谢嫂子照顾了。”
王秀芳见她这么嘴甜会说话,也很喜欢,“客气啥,邻里乡亲的,我们也麻烦过成钧不少呢。”
三石半天没插上话,这会儿挠挠头:“那均哥嫂子,我们就先回去了。”
他家就在隔壁,也不用他们多送,三两步就走回家了。
党成钧见人都走了,才又看向霍茸问道:“还难受吗?要不再回去睡一会儿?”
就剩他们两个人,霍茸也不客气,大眼睛白他一眼,说道:“都怨你,不然我就去跟春兰去挖野菜了。”
她还没挖过野菜呢,而且现在正是她和村里姑娘媳妇认识的好机会。
党成钧被她埋怨的通体舒畅,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没事,秀芳嫂子说过两天再来叫你。”
说完到底还是把霍茸拉回屋里,让她睡觉去了。
霍茸一宿都没怎么好好睡,到真回去睡了个回笼觉,下午再起来,浑身都舒服了不少。
外面太阳格外好,从窗户里照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霍茸听到外面有锯子锯木头的声音,出去一看,果然是党成钧在干活,一见她出来,抬头问道:“我把你吵醒了?”
霍茸摇摇头:“我自己醒的,你在做什么呢?”
“给你做把椅子,家里凳子都太矮了,配那书桌不合适。”
他听霍茸要学习,光有桌子肯定不行,趁有空,就想着赶紧给她做把椅子出来。
霍茸没想到他这么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一说要学习,不光口头支持还要给她买书做椅子,心里别提有多暖心了,她这会儿身上好多了,也没那么难受了,便说道:“别做了,咱们先去大队打证明吧。”
这年头村里没有结婚证,霍茸从清泉大队嫁到三里大队只需要三里大队开张证明,等她三天回门的时候去清泉大队盖个章,他俩这婚就算是结完了。
虽然村里人并不在乎这张纸,不领的也不在少数,但霍茸觉得党成钧还是很期待这个证明的。
果然党成钧一听立马就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了。
“那你不难受了吗?”
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明知道她不好意思,还总把这事儿拿出来说,霍茸脸颊飞起一片红霞,推了党成钧一下,小声嘟囔:“不难受了,快走吧。”
三里大队离白水村的距离比霍家村到清泉大队还近些,党成钧要借辆自行车带上霍茸也被霍茸拒绝了,两人就相伴着一路走过去,路上遇到白水村的人,党成钧都会跟人打个招呼,然后再跟人介绍一下,霍茸是他媳妇儿,虽然除了这个之外,他也不会跟人多说什么,但以党成钧的性子,这已经是他长这么大以来,跟村里人说话最多的时候了。
霍茸见他明明不爱说话,还不厌其烦的跟人介绍她,心里暖洋洋的。
她心情好,对人也就更亲近,嘴又甜叔叔婶婶爷爷奶奶的叫的勤,见到的人都夸她长得好不说,还懂事有礼貌。
霍茸被夸,党成钧也面有喜色,估计要不了两天村里人就都知道党家那小伙子娶的媳妇会说话讨人喜欢还长得好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大队,现在也不是农忙季节,大队里也没几个人在,党成钧领着霍茸找到办事处的门,看到陈贵生正好在里面研究什么东西。
“贵生叔。”党成钧敲敲门叫了一声。
陈贵生抬起头来,一看见是他们赶紧招呼人进去坐。
“是来打结婚证明的吧。”陈贵生磕了磕烟枪,笑眯眯的问道。
见党成钧点头,陈贵生接着递给他一张纸,说道:“早知道你要来,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章都盖了,你拿走就成。”
党成钧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霍茸脑子一转,在党成钧说话之前,先笑着把东西接过来了。
“谢谢贵生叔,麻烦你了。”
陈贵生笑起来:“不麻烦,这不是顺手的事嘛,客气啥。”
霍茸却从兜里掏出几颗糖来,放在陈贵生的桌子上。
陈贵生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我又没干啥事儿,这证明本来就是该给你们开的,你看你,快拿回去。”
霍茸却说道:“叔,这可不是因为这张证明才给你的,这是我们的喜糖,有没有这证明,都得给你发几颗,你要是不爱吃,拿去给家里人吃也行。”
陈贵生听她这么说,不收也不行了,人都说了这是喜糖,是散给他添喜气的,那他还能不收吗。
“你这姑娘就是会说话,那我就收下了,你俩把证明装好,等那边大队盖章了就好好收起来,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霍茸应了一声,把证明交给党成钧,让他贴身收好,就准备跟他往回走了。
结果他俩刚出门,就看见一个姑娘迎面往办事处这边跑,后面还跟着个人,正是陈贵生的媳妇李兰芳。
四个人恰好在办事处门口打了个照面,跑在最前面的那个姑娘一下子就停住了,一双眼睛从党成钧看到霍茸,将霍茸从上到下的打量,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陈贵生一看,脑仁儿都疼了。
他这姑娘怎么就一点儿也不让他省心啊。
他赶紧把桌子上的糖装进兜里,然后跑出来拽着陈秋月的胳膊把人往屋里拽,边拽边跟李兰芳说:“不是说让你跟她待在家里的吗?”
李兰芳也头大啊,她姑娘不愿意在家里呆,她也不能真拿绳子捆住她啊。
两口子这么一来,霍茸哪儿还能猜不到这姑娘是谁,看样子她猜的还真不错,陈贵生家果然还有个年纪小的喜欢党成钧的姑娘。
党成钧自然认得陈秋月,不过他不知道陈秋月好端端的盯着霍茸干什么,他见陈秋月来势匆匆的,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跟陈贵生说,就跟陈贵生和李兰芳说了一声,说完就拉着霍茸走了,跟陈秋月招呼都没打一声。
霍茸看陈秋月要哭了似的,在心里叹了一下,也不怪党成钧察觉不了,这姑娘看着了不得十五岁,党成钧跟她足足差了快十岁,心里肯定把她当小姑娘。
不过也幸亏她只是个小姑娘,她只见了陈贵生两次,就能看得出来他挺喜欢党成钧的,要真大上几岁,党成钧说不定就成他家的女婿了。
霍茸这么想着就扭头看着党成钧,两人还没走远,党成钧被霍茸看的莫名其妙又有些心热,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两人正要下台阶,他留心看着脚下,怕霍茸摔跤,还伸手在在她腰上扶了一下。
“小心点儿,别摔了。”
霍茸嗯了一声,扭头看着脚下,跟党成钧一起走远了。
等他们两个人都走没影了,陈贵生才松开陈秋月的胳膊叹了口气说道:“你看见了吗?人两人感情好着呢,成钧疼他那媳妇疼的跟什么一样,你快别丢人现眼的了,让人看到像什么样?”
李兰芳也苦口婆心的劝:“你今年才十五,以后有的是好后生给你选呢啊,你就别老盯着成钧了,他打心里把你当妹妹,就是不娶媳妇儿,也做不了咱们家的女婿。”
李兰芳心疼姑娘,可也实在没辙。
她跟陈贵生两个人都挺喜欢党成钧的,虽然他比秋月大了九岁还多,可只要他愿意等秋月两年,她也愿意把秋月说给他,在她看来,大点儿也没啥,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党成钧只把秋月当个寻常妹妹,见了面连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两句,对秋月跟其他人没有任何不一样。
哪怕秋月再喜欢党成钧,他们也舍不得把闺女嫁给一个不喜欢她的人啊,更何况他们就是想嫁,那不也得看党成钧愿不愿意吗?
要说没见霍茸之前,他们或许还能想着党成钧这人就这样,跟谁都不热络,对姑娘也不例外。可从昨天他们头一次见霍茸就知道了,党成钧对喜欢的姑娘跟别人还真不一样,那神态表情语言动作骗不了人,那才是他真心喜欢的姑娘。
他们家跟党成钧就没有缘分,党成钧现在不喜欢秋月,以后就算她大了,也不会突然就喜欢了。幸亏他们从来没有依着秋月的意思跟党成钧说过这些话,不然真到了那下不来台的时候,以后大队上再有什么事儿陈贵生也不好意思再找党成钧帮忙了。
这道理陈贵生两口子都懂,偏偏陈秋月想不明白,从她知道党成钧定了亲开始,就日日跟他们两口子闹,怪他们不愿意跟党成钧说让他等她两年。
别说他们没这个立场,就算是有,人也不一定愿意啊。
两口子苦口婆心的劝了好些天,陈秋月却还是死活要让他们去看党成钧新娶的媳妇儿,他们昨天看也看了,回去说了说了,陈秋月却还有那么点儿不死心,知道党成钧他们可能要来大队开证明,还非要跟着陈贵生一起到大队来,害的陈贵生不得不让李兰芳拦住她,然后提前把证明开了,好等他们来了就赶紧交给人家让人带走。
结果却还是撞上了。
陈贵生也不劝了,他觉得看见了也好,他们越是拦着,陈秋月越是不死心,总觉得还有希望,现在让她亲眼看到党成钧有多喜欢媳妇儿,她虽然当下难受,但难受几天肯定就死心了。
“你看,人心里压根儿就没你,别说你小,就算你今年也十□□,人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人现在婚也结了,媳妇也娶了,你就别闹了,你爹在大队还要做人呢,要是被人那新媳妇看出来了,你让咱们家里人的脸都往哪儿搁?成钧那性子,要是真被他看出来了,他肯定连你爹我都不搭理了!”
陈贵生想快刀子割烂肉,干脆给陈秋月下一剂猛药,没成想他这边话光说完,那边陈秋月就用袖子抹了抹眼睛,泣不成声了。
他看闺女哭的那么伤心,到底还是不好过,手在兜里摸了两下,突然摸到刚刚霍茸给他的糖,顿时觉得救了命。
“你先别哭了,爹这儿有糖,给你吃两颗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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