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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蜀王审案


  在这牢房里面,真的是好悠闲啊!

  有吃有喝,简直不要太舒服!

  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起来。

  太安静了!

  牢房里面,实在是安静的吓人。

  他们能够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声,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甚至,就连肠胃蠕动的声音,都能察觉的出来。

  但是除了他们自己发出来的声音之外,他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这时候,他们心里莫名的开始烦躁、惶恐、不安。

  没有任何的光线,没有任何的声音。

  以至于,他们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明明只过去了很短的时间。

  但是这个时间,在他们的感触之中,被无限放大。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在他们的感知中,似乎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心里的恐惧和烦躁,在时间的推移中,被无限放大。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听到了没有?哼!你们给老子等着,等老子出去了,把你们统统都杀掉!”

  “你们都给老子洗干净了,哼哼!老子非杀光你们全家不可!”

  这声音里,透露出无限的凶恶和烦躁。

  里面的声音,隐隐的,可以让外面守卫的士兵听到。

  但是外面的声音,却是丝毫都传递不进去。

  这和李愔交代下来的一些布置有关系。

  当然了,外面守卫的士兵,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大喊大叫。

  甚至,他们就连走路都踮起脚尖,唯恐发出过大的声音。

  他们的统领李将军,可是严密交代过,不许他们发出声响来。

  虽然他们心里,对于这种如同儿戏般的办法,很不以为然。

  都是成年人了,还会怕黑吗?

  关小黑屋有用吗?

  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牢房之内的十一个囚徒,他们发出的声音,也在逐渐发生着改变。

  刚开始的时候,是恶狼,他们不断的威胁和恐吓。

  渐渐的,就变得声嘶力竭,和歇斯底里起来。

  似乎,他们已经越来越烦躁。

  这样的情况,让外面守卫的士兵,感觉非常费劲。

  又没有动刑,甚至没有丝毫的虐待,他们烦躁个鬼啊?

  真是不可理喻,莫名其妙!

  但是,接下来,他们的声音,居然越来越狂躁。

  越来越疯狂。

  他们的咒骂,越来越恶毒,让人听上去,有种心里发寒的感觉。

  这不由的让外面防守的士兵,心里也一阵阵的发毛。

  看起来,这静室,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啊。

  不然的话,他们怎么会叫的这么凄厉?

  然后,过不多久,这些囚犯的嗓子都喊哑了。

  并且,他们也不再威胁咒骂。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谁在外面?出个声啊!”

  “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吧!呜呜,放我出去!”

  “我不想在里面待了!”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快放我出去!”

  这样的变化,把外面的防守士兵,都惊呆了。

  这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啊!

  里面的人,就已经忍受不住了吗?

  这,这未免忒恐怖了吧?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里面的喊叫声,也渐渐停歇,似乎他们已经睡了过去。

  但是晚上的时候,仍然能够不时的听到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听的他们毛骨悚然。

  这才只是一天的时间啊……

  到了第二天,就更加的吓人了。

  第一天,他们还会咒骂,还会求饶。

  然而到了第二天,基本上已经听不到人话了。

  里面发出来的声音,全都是如同野兽般的嚎叫声。

  听上去,无比的惊恐。

  虽然是大白天,仍然让人毛骨悚然。

  三天的时间,不说牢房内关押的十一个囚徒,有着如何凄惨的经历。

  就算对外面看守的士兵来说,都是一次无比惊恐的磨难。

  太吓人了,真的太吓人了!

  他们宁肯在战场上,和敌人一刀一枪的厮杀,都不想再听到哪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

  ……

  三天时间,转瞬即过。

  在此期间,蜀王李愔,直接命人在清河郡的中心,搭建了一个高台。

  中间是一个十分开阔的广场,足以容纳一两万人围观。

  当然了,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李愔已经命清河郡守备军,早早在现场维持秩序。

  而一大早,就有无数百姓走出家门,急不可待地走向广场。

  今天可是蜀王公开审案啊,是十年难得一遇的盛况。

  要是错过了,至少还要再等十年!

  等到开审的时辰,整个能够容纳一两万人的广场,早就被百姓们围堵的水泄不通。

  而外面,仍然有源源不断的百姓,向这边靠拢,形成万人空巷的奇观。

  等李愔带着一干亲信,前来升堂的时候,如果不是事先早就准备的安全通道,怕是真的挤不进去了。

  不多时,李愔来到高台之上。

  哪些犯人,也都被带到了现场。

  李元芳,早已经在高台四周,安排下五百虎牙特战队士兵。

  确保王爷的安全,万无一失。

  而清河郡的高层官员,也全部都来到现场,在旁边观摩。

  等到人员到齐之后,李愔并没有过于啰嗦,而是一排惊堂木,直接开始审案。

  第一个案件,审理的就是刘沁的案件。

  “来人,带原告刘沁上堂!”

  不多时,刘沁就被带了上来。

  啪!

  李愔一拍惊堂木,然后问道:“堂下何人?”

  总感觉这句话好傻的样子,就跟后世警察问人性别一样,明明一眼就能看的出来,还必须要问一次。

  毕竟,程序如此嘛!

  “民女刘沁,拜见上官!”

  李愔点头说道:“暂且平身,你有何冤屈?当堂说来!”

  刘沁起身,将自己的冤屈,继续在堂上说了一遍。

  “来人,带被告牛二上堂!”

  不多时,牛二就被带了上来。

  看到牛二,清河郡都督崔鹤还有一干官员,都是吃了一惊。

  原本以为,牛二一定会受到严刑拷打。

  但是现在他们才发现,并没有。

  他们的脸上和手脚,没有丝毫的伤痕。

  就连身上,虽然穿着外衣,但是也看不出丝毫用刑的痕迹。

  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如同被用过的茄子一般,蔫了。

  尤其每一个人的眼神,如同死灰一般,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们很想知道,这三天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蜀王殿下,到底怎么了他们?

  不多时,牛二就被带了上来。

  啪!

  李愔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道:“牛二,我来问你,死者到底和你什么关系?”

  当初这件案子,牛二声称死者乃是他表叔,然后用死者家属的身份讹人的。

  而李愔审理案件,首先就从死者和他的关系上,来作为突破口。

  不过,尽管现场有一些人知道,死者和牛二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但是牛二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因为这件案子,已经闹出人命来了,一旦承认的话,这后果实在是太严重了。

  但是此时,牛二激灵灵打了个冷颤,似乎还在恐惧着什么。

  至于蜀王问出的问题,在他看来,已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没有关系,他就是城西快要死的一个乞丐,小人根本就不认识他!”

  翁!

  现场有如在一锅沸油中,投入一个冰块,一下子就炸裂起来。

  这个牛二,居然和死者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居然亲口承认了!

  不愧是蜀王啊!

  像牛二这样的泼皮滚刀肉,在蜀王面前,也只有老老实实,低头认罪的份儿。

  广场很大,而现场办案,也不可能搞个扩音器。

  因此审讯的内容,也只有前排的观众能够听的到。

  但是这个消息,正以极快的速度在传播。

  没用多久,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几乎是人人皆惊。

  现场最为惶恐的,便是清河县令赵武了。

  这件案子,可就是他审理的,并且已经定案。

  但是现在人家蜀王审案,一开口就审出了问题。

  光是这一点,他至少就要落下个断案不明,草菅人命的过失。

  更不要说,整件案子,根本不可能就只有这一处破绽。

  李愔继续问道:“那个乞丐,究竟是怎么死的?”

  “那个乞丐,本来就快死了。被小人丢到茶叶铺里,就已经昏迷,然后小人假装救人,掩住他口鼻,闷死了他。”

  轰!

  人竟然是牛二杀死的,这个消息,再次引发了一片轰动!

  清河县令赵武,此时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就连清河郡都督崔鹤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虽然这件案子,和商税扯不上什么关系。

  但是不知为何,崔鹤心里越来越感觉到不安。

  李愔继续审讯道:“牛二,你原本就是故意找了一个濒死的乞丐,然后亲手杀死了他,图谋敲诈勒索。”

  “但是为什么到了官府之后,官府会听信你一面之词,直接将刘家郎君,抓捕归案了呢?”

  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利器,直指清河县衙。

  当李愔这个问题一抛出,现场都为之一精。

  清河县令赵武,更是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而被审问的牛二,似乎也有些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然而,此时他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的思维,仍然停留在那个漆黑的没有丝毫光亮,听不到丝毫声音的,可怕的精室。

  他现在,完全做不出正常的思考。

  在后世二战的时候,被**实施这种酷刑的人。

  超过九成九九的,都已经精神崩溃,当然了,他们关押的时间要比牛二长的多。

  哪些幸运的幸存下来的囚犯,在此后几十年的时间里,都有可能随时爆发各种狂躁症状。

  更何况这牛二才刚刚被放出来,很难去认真思考问题。

  “因为这件事情,根本就是县衙里面的衙役小乙,诱使我这么干的。”

  “小乙找到我,给我出谋划策,表示事成之后,我只需要给他一万钱的答谢即可。”

  “而小人能够获取的利益,远不止这些。所以告上县衙之后,自然是向着小人的。”

  这个消息,再次引爆了现场。

  其劲爆程度,要远远超出之前所有的消息。

  没想到这牛二害人,可不仅仅是官匪勾结了!

  而是官府之人,要主动害人啊!

  啪!

  “来人,把清河县衙衙役小乙抓捕归案!”

  “是,殿下!”

  很快,就有人下去到清河县抓捕衙役小乙而去。

  清河郡的郡守,就在清河县。

  当然了,这里的审案,是用不到清河县县衙的衙役来维持秩序。

  因此这衙役小乙,并不在现场。

  不过,距离现场,也没有多远的距离。

  “来人,将玩忽职守,草菅人命的清河县令赵武,给本王拿下!”

  这清河县令,可是就在现场。

  李愔的命令下达之后,顿时有一队侍卫,如狼似虎的上前,直接将赵武拿了下来。

  “冤枉!下官冤枉啊殿下!这件事情,下官真的是毫不知情啊!”

  李愔似笑非笑地看了赵武一眼。

  “毫不知情?哼!这件案子,本官自会押后审讯!”

  “来人,把他拿下,暂且旁听,等案件审问完毕,再行收监!”

  清河郡都督崔鹤,张嘴想要求情,但是一时间,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这么糊涂办案,手下居然主动致使泼皮作案。

  他这个上官,也难逃嫌疑。

  作为钦差,自然是有拿下他的权利的。

  而李愔,并没有当场审理这个案子的意思。

  无论是小乙,还是县令赵武,现场都不可能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

  既然如此的话,哪就暂时先把人给控制起来。

  而刘沁一家的案子,现场就可以结案了。

  “刘沁茶叶铺一案,原属县令赵武误判。责令即可放还刘家郎君出狱,茶叶铺物归原主。茶叶铺的一应损失,折价十万钱,由清河县衙赔偿给刘氏茶叶铺。”

  听完蜀王的审案之后,刘沁当场失声痛苦,高喊青天大老爷!

  台下,无数百姓,都陪着落泪,替这个小姑娘感到开心。

  而那些被害的商铺被迫转让的商家,此时却是眼前一亮。

  这位王爷,真的是青天大老爷啊!

  看看人家刘家,不但茶叶铺物归原主,还责令县衙赔偿十万钱。

  要是他们告状的话,他们的商铺,岂不是也能物归原主?同时还会给他们一定的赔偿呢?

  原本他们还怕崔家事后报复。

  但是现在,有蜀王撑腰,他们还怕啥?

  现在可不是以前了。

  以前有个什么事,也很难传递出去。

  但是现在,消息很快就能传递到长安去。

  就算自己告了,怕哪崔家,也不敢搞什么大动作吧?

  大不了拿回商铺之后,直接卖掉,到别处再谋生计便是。

  至少这店铺的一笔钱,能够拿到手里啊。

  现场的百姓,齐声高呼青天大老爷,经久不息。

  而李愔等现场安静下来之后,继续审问接下来的案件。

  这十一件人命官司,果然查出来无数问题。

  而李愔审问的每一个泼皮,都是简简单单的审讯,就让他们把所有问题都吐露了出来。

  而接下来,李愔并没有在今天就深挖案件。

  因为这十一个泼皮,精神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其他人可没有。

  今天审讯,也审不出什么来。

  李愔只是就案件本身,进行审讯。

  虽然每一件案子,李愔都审讯的清清楚楚,异常迅速。

  但是十一件案子审讯下来,也用了大半天的时间。

  于是,该放人的放人,该抓捕的抓捕。

  店铺该归还的归还,该补偿的补偿。

  最终,清河县衙,倒是要补偿出去一百多万钱。

  现在,清河郡都督崔鹤,还有一干官吏商税的官员,心里都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就在他们以为,案件已经审理完毕,他们准备回去召开一个小型会议,商讨一下对策的时候。

  没想到蜀王李愔,再次做出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判罚。

  在审案的时候,李愔只是做出放人,抓人,补偿的命令。

  却是没有对十一个泼皮,做出判罚。

  而在最后的时候,这个判罚终于出现。

  竟然是判罚当场斩首!

  地点,就在高台之下!

  哗啦!

  这个判罚一下,台前顿时空出一大片空地来。

  哪些前排的吃瓜观众,都怕溅一身血。

  当下,哪些妇女儿童,都吓得匆忙退离现场,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而那些昂藏汉子,则是兴致勃勃地继续围观。

  不多时,十一个泼皮,已经被压到台下,被按在地上跪好。

  然后李愔的亲兵,干净利索地砍下这十一个泼皮的脑袋。

  鲜血飞溅,人头乱滚的场面,让现场响起一片的叫好声。

  然而,这声音透着一股颤音儿。

  哪些昂藏大汉,好多双腿也在细微的颤动着。

  实在是这现场,太过血腥,对于从来都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人来说,不可能不害怕。

  尤其是台上的哪些官儿,更是吓得连椅子都快要坐不住的地步。

  更甚的,就是今天刚刚被抓捕的哪些人了。

  其中有一半多的人,直接被吓尿了。

  现在砍头的现场,搞不好明天就换他们当主角了。

  一时间,台上湿漉漉的,骚气四溢。

  李愔命人将那些抓捕的犯人,全部收押入狱。

  然后在高台之上,又宣布了一则消息。

  那就是,但凡是有冤情者,都可以到钦差别院去告状。

  今天当场办案,虽然仍然没有触摸到商税的问题。

  但是已经是撕开了一道口子,让清河崔家,再难遮掩。

  查找出问题,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李愔的心情,十分愉悦。

  然后李愔叫来薛仁贵,秘密吩咐了一番,薛仁贵顿时下去安排去了。

  自蜀王传令,所有有冤屈的百姓,都可以到蜀王下榻的别院告状。

  顿时,好多商铺被侵吞的商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此前,他们的商铺被侵吞,大半身家被侵占。

  但是他们惧怕实力雄厚的清河崔氏,敢怒而不敢言。

  最终,他们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

  甚至于,他们对于朝廷,对于蜀王,也并非毫无怨言。

  因为如果不是蜀王提议,不是朝廷要进行商税改革的话。

  清河崔氏也不敢行这等事情,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但是今天,蜀王公开审案,却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原来清河崔氏再怎么强大,但是在蜀王面前,也休想翻出浪花出来。

  于是,好多被迫害的商人,走出家门,纷纷向蜀王下榻的别院走去。

  ……

  这时候,崔鹤也感觉到紧张了。

  尽管他们已经尽可能的高估蜀王了。

  但是他们还是没料到,蜀王的能力,竟然还在他们的预测之上。

  他们到现在都很难想的明白,只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甚至并没有用重型。

  蜀王是到底怎么才让哪十一个泼皮,毫无抵制地吐露实情的呢?

  当然,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现在的场面。

  他们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布局,现在硬生生的被蜀王撕开了一道口子。

  如果不能及时修补的话,这道口子,很有可能会让他们一溃千里。

  “家主,今天蜀王当众审案,势必会让那些商人前去告状。”

  “而蜀王似乎会妖法,似乎没有人能够在他面前隐藏秘密。蜀王一定能够从中查找出蛛丝马迹出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崔家家主深吸了一口气,沉思半晌之后说道:“现在马上派人,在路上拦截哪些告状的商人。”

  “然后让他们乖乖的闭嘴,算了,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另外找人去做。”

  崔鹤伸出手来,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若有所思地问道:“家主是要灭口吗?”

  崔家家主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杀人灭口的话,岂不是授人口实吗?让人住口的办法有很多。”

  “并且,还一定不能用我崔家之人,只能用外人来完成这件事情。嗯,这件事情,就交给崔安去处理吧。”

  等崔鹤走后,崔家家主将崔安叫了过来,然后将事情吩咐了下去。

  这崔安,就是崔家专门负责做这种脏事儿的人。

  这崔安做事,极为稳妥,滴水不漏。

  平时做事,从来没出过差池。

  因此把事情交给他,崔家家主也是极为放心。

  但是今天,得到这个任务之后,崔安似乎是极为为难。

  “家主,这件事情,怕是不好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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