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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拍卖


  在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殷羽臣到彩云楼花一百金币定了桌酒席。

  彩云楼是个饭店,在帝国各大城邦均设有分号,唯独南阳城没有。

  这饭店一桌酒席吃下来最少要十金币,常人是消费不起的,虽说做的是席面上的买卖,顺便也售卖名器、仙丹、魔兽内丹,经营有道,名气极大。

  而通灵液正好在今晚出售,届时必定人头攒动。

  这也是殷羽臣为什么肯花一百金预定酒席的原因,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方之主,平时不舍得花钱,权当是勤俭节约,但在彩云楼这种地方抛头露面,可不能为了一点小钱失了身份。

  天黑时分,他带上殷立,驾车而至。

  彩云楼当真是门庭若市,极具热闹。

  饭店里面是大厅,大厅中央是展示台面,展示的是今晚出售的商品,在展示台四周摆有几十张桌椅,二楼是东南西北四个带阳台的包厢。此刻大厅桌椅已是座无虚席,四个包厢的灯也亮了三个。

  殷羽臣领着孙儿低调的进了北面包厢。

  包厢有酒菜,殷立饿了,先吃将起来。

  吃饱后,站去阳台瞧着大厅里的热闹。

  这时,旁边包厢的阳台有个少女朝他挥手:“巧了,你也在啊。”

  殷立瞧得仔细,这少女背着大铁锤,正是昨天骑虎的少女。

  他惊咦着笑了一笑:“是啊,真巧,你膝盖还疼吗?”

  那少女满脸灿烂,摇摇头:“早就不疼了,昨天我忘记问你了,我叫燕小小,你叫什么啊?”

  见她自报姓名,殷立也不拘束,把名字跟她说了。

  那少女燕小小说声等等,进去抓了一把糖果出来,伸手递他:“昨天你请我吃干果,我也请你吃糖果,这是我家小姨亲手做的,别处没得买,可好吃了。”

  两个阳台相隔只有半米,殷立接来就吃,果然甜而不腻。

  从小到大,被人冷落惯了,燕小小的热情令他倍感舒心。

  事实上,燕小小的遭遇跟殷立很是相似,她是家中年轻一代唯一开启天赋的佼佼者,她承继“奔雷体”,身体自此带电,被同龄人所排斥。这些年,由娃儿长到大姑娘,虽然深受长辈的疼爱和器重,但始终孤孤单单,没有玩伴。

  正因孤单,渴望玩伴,少女才对殷立这般热情。

  两人吃着糖果,各自发笑,全没在意大厅的景象。

  ……

  大厅,展示台。

  走来四个黑甲女子,分别站在展示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这四女目如寒冰,手操刀兵,一看就是修为极高的武灵卫。

  等四女站定,从地底突然升起两个拱柱,柱上奉着两件物事。

  这便是今晚出售的宝贝,一个是通灵液,一个是紫河车。

  大厅观宝的客人们纷纷拥上前来,在围栏外细细观摩,有些人止不住的脱口说道:“好东西!果然是美人蛟的紫河车,这美人蛟是四阶魔兽,可不好对付,非三品洗髓境不能抗衡,这……这宝贝究竟是谁的?”

  有人接口:“是啊,这宝贝也拿来出售,敢情卖主穷疯了吧,这东西吃了,不仅提气养元,对修练大有裨益,而且比养颜丹更具驻颜效果。咦,这通灵液有些不对劲,啊!大家快看,这……这居然是五品通灵液!我的天啦,老子这辈子还是头一次遇见。”

  听这人一声喊,大家伙都把目光投向了通灵液。

  可不,拱柱之上明明白白写着“五品通灵液”。

  要知道,炼取五品,需得备齐三种罕见的药材。

  第一种,水月镜花,生长在水里,冬季月夜开花;第二种,熔岩火藻,生长在熔岩池,夏季午时出藻;第三种最是珍贵难寻,乃是含羞草,长于土壤百米之内。

  事实上,通灵液采用水月镜花和熔岩火藻也可炼制,不过炼药者即使修为再高,用此二药顶多可以炼出三品,像五品这种稀世宝贝非需含羞草的中合作用才能炼取出来。

  正当大厅的客人们气嘘不已之时,一个驼背老妇走到展示台,手持木槌敲打钟玲:“各位,都请落座吧,拍卖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的商品是美人鲛紫河车,底价五万金币,请各位踊跃竞拍。”

  “五万。”

  “六万。”

  “七万。”

  大厅里有钱的主破嗓门的喊着价。

  而东西南北四个包厢却没有动静。

  以致于紫河车的价值体现不出来,最后竟以八万金币就敲槌定音了。

  说来也对,五品通灵液不仅仅可以助人通灵开脉,也有几率帮修炼者破除屏障晋级到更高的境界,相比美人鲛紫河车,这通灵液自然就宝贵多了,大家伙积攒钱财舍小博大,也是正常的。

  看清形势,殷羽臣不由为之揪心。

  他没料到此次出售的是五品灵液。

  而自己带的金币显然不足以竞价。

  想到此行恐怕要空手而归,他坐在包厢里,手按额间不停摇头。

  他记得三十年前去帝都给儿子购买通灵液,当时此液明码标价的摆在商铺里,他只付了八万金币就买到了一瓶三品通灵液,那个时候买卖双方简单清楚,哪像现在的拍卖,硬将不值当的东西拍出天价。

  “该死的彩云楼,吃人不吐骨头!”殷羽臣忍不住暗骂一声。

  这彩云楼兴起于十五年前,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拍卖这档子事。

  严格来说,拍卖就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稀奇古怪,让人无法理解。

  看着阳台上孙儿的身影,殷羽臣咬咬牙决意一搏。听到展示台上的驼背老妇说出通灵液的底价是二十万金币,他忙拍打扶椅,先声夺人的喊话:“老夫出价三十万!”

  喊价三十万,意在虚张声势,显示有充足的钱财。

  只有震撼到在场所有人,才不会有人与他争抢。

  他这一招,确实凑巧,喊价声一出,全场哗然。

  “这是哪个,出价这般阔气?莫非是燕国公?”

  “在雷泽城,除了燕国公燕老,谁有这排场。”

  “你们说的不对,这声音可不像燕老。”

  “这就怪了,不是燕老,那会是谁?”

  大厅的客人们伸直了脖子望着北边的包厢,可惜阳台上挂着帘子,看不见喊价的殷羽臣,而阳台上的殷立就成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了。此时,就连其余三个包厢的贵宾都忍不住好奇,掀帘出来看了看。

  这时,展示台上的驼背老妇喊了声肃静肃静。

  而后说道:“北厢房的客人叫价三十万,还有谁出价高过三十万的?没有吗?三十万金一次,三十万金两次……。”

  没等驼背老妇话尽,燕小小咯吱笑喊:“四十万!”

  殷立怔了一下,接着心里一急,也喊:“五十万!”

  两个少年在阳台上这么一喊,犹如雷击,震撼全场。

  所有人都张大嘴巴合不拢嘴了,要知道五十万金币可以供普通人家锦衣玉食十几辈子,今晚到场的客人都是有钱的主,可也没有几个拿得出这么多金币的。大家伙都傻傻的看着殷立和燕小小,均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谁会想到竞价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

  都在猜想,竞价的是谁家的公子小姐?

  在众人目光注视之下,燕小小朝殷立拍手大笑,笑声仍带着稚气:“你出五十万,那我就出六十万。”话落,从她身后包厢闪出一个男子,啪的一声敲打在少女的脑袋上,厉声训道:“你这败家的憨货,谁让你喊价的!”

  燕小小缩起脖子,可爱的摸着疼痛的头:“哎啊,我怎么喊价了呢?我……我刚看他那边喊,觉得挺好玩,也就跟着喊了。殷立哥哥,对不起啊,我……我看见你喊,我就没忍住,我好像把价格叫高了,你不会怪我吧。”

  那敲打少女的男子打量一下殷立:“十里乡侯有的是钱。”

  这男子叫燕兆鸣,是燕国公燕昌的长子,同时也是燕小小的伯父,此人向来眼高于顶瞧不起与之相邻的殷人,故而称呼南阳侯为十里乡侯,言语不恭,刻意贬低戏弄。

  “你说什么!”殷立大怒,手按护栏,捏得咯吱作响。

  十里乡侯三字常被人拿来戏说,但对殷人来讲,是难以忍受的。

  少年身为南阳侯唯一继承人,自然听不得这般赤裸裸的羞辱。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燕兆鸣似笑非笑说道。

  殷立本想接话,这时殷羽臣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说道:“世子爷当然说错了,老朽忝居南阳,偏安一隅,穷得叮当响,哪比得过燕国公府家财万贯。既然世子爷对通灵液有意,我应当知难而退,这价我就不……。”

  他想说“这价我就不往上叫了”,岂知话未落音,殷立往下突喊“七十万”,他双腿一软,惊吓得险些瘫倒,脑子里面响着七十万三个字。

  大厅、乃至各包厢均惊咦的“哦”了一声。

  要知道,彩云楼兴盛十余年,还从来没有拍出七十万之数,事实上五品通灵液的价格最高也高不过三十万,即使争相拍卖,价到五十万也该到顶了,如今价至七十万,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更何况殷羽臣哪来这么多钱,孙儿如此胡来,当真把他吓的不轻。

  “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还是侯爷家阔气。”燕兆鸣眼角瞟上,一脸不屑,尤其“阔气”两字声调加重,显然又是嘲讽。

  “笑什么,有本事你往上叫个试试!”殷立趾高气扬,反唇相讥。

  “你……!”燕兆鸣气得吹胡子瞪眼,哑着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候灵液已是天价,再往上喊就是名副其实的傻蛋,他可不想当这冤大头,于是拉扯着燕小小进了包厢。

  展示台上的驼背老妇一锤定音。

  少年见爷爷脸如死灰,将其拉进包厢,说道:“爷爷,你别担心啊。”

  殷羽臣也不责骂,只道:“你太胡闹了,怎么就敢漫天叫价。”

  殷立道:“孙儿没有胡闹,别人怎么说我骂我,我都能忍,可爷爷你是南阳侯,别人对你不敬,就是看不起我们殷人,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孙儿这么做只想让那些狂徒知道咱殷人可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卑微。”

  可不,就因为先祖是个车夫,殷人世世代代受人白眼。

  在那些封国诸侯的眼里,南阳侯的名头就该低人一等。

  不过这种情况其实有所好转了,二十年前殷名曾在帝都轰动一时,殷人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有所提升,最起码得到过天子和太后的褒奖,那时诸侯们虽然心有不服,但对殷人的傲慢态度还是稍有收敛的。

  就像刚才燕兆鸣,虽说无理,说话却也没带脏字。

  这要换在二十年前,何止无理,只怕早就开骂了。

  殷羽臣看了看孙儿,觉得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骨气,倒也倍感欣慰。他抚须笑了笑,说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这话你爹也常常挂在嘴边,可是立儿,你争的口气价值七十万啊,爷爷囊中羞涩,可付不起这笔账。”

  “爷爷不用为钱的事担心,我想好了,一会儿彩云楼送宝过来,我就说是我贪玩胡乱喊的,爷爷是南阳侯,量他们也不敢动粗吧,大不了赔些损失。”殷立思路清晰,小时候顽劣的性子又浮上脸面。

  “耍赖,亏你想得出来。”

  殷羽臣心里这么想,埋思回顾着。

  只觉孙儿的脾性是越来越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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