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生而为人一场，岂愿甘拜下风
“哪怕是第二遍看了，还是这么惊艳……真不知道顾潮平这人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看山阁别墅区。
陆修言将手机放下，坐在沙发上感慨一声。
在这一圈子沉浮十几年，什么天资绝艳的人他没见过。
但天资再绝艳，也没有绝艳到这个地步啊。
从开始直播到现在。
《起风了》、《从前慢》、《历历万乡》、《小半》四首歌都上过微博的热搜。
毫无疑问，这首《千里之外》，必定再上热搜。
而且这热搜的名次，将会比之前的四首，都要来的高！
这等成绩，即便是他认识的几个二线歌星，也都做不到啊。
说着，陆修言便情不自禁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林默。
林默最火的那会儿，其实网络还并没有现在的大普及大发展。
但按照他的想象，饶是当时的林默，写出当时的歌曲，有着当时的人气，恐怕做出的成绩，也比不过顾潮平顾霜下这对兄妹。
“你可能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我还特地去看了霜下的直播？”
林默此时也看完了《千里之外》mv，摘下耳机道。
“我听到了一首新歌《无所求必满载而归》，歌名很长，但歌词的内容真的是……太合我心意了。我其实新专辑就想写这种歌，写这种经历过世事追求平淡的感觉。但无论我怎么去写，都感觉差很多。没想到，竟然是在一个直播间听到了这样的歌曲。”
“更让我感觉到心惊的是，这首歌据霜下自己说，是当时和一位叫晓晓的主播，一起录制听觉盛宴第二季节目，晓晓没过，所以哥哥顾潮平写了这首歌来安慰的。前后时间，不到一天。”
“要不是亲眼见过，要不是以前网上就有过怀疑，真的，我都要怀疑，他们兄妹二人背后，是不是有团队在运营，而且还是那种，无私无欲的，实力强到可以随便捧出一线明星的运营团队。”
林默的内心极其不平静。
被雪藏，被唱片公司坑，他都能接受，他始终相信，自己实力远超现今大部分歌手。
始终相信，哪怕自己被雪藏数年，哪怕自己离开公司，哪怕自己已经无一首原创歌曲可以唱。
他依旧能东山再起。
未来的娱乐世界，他依旧是能够占据一席之地。
但现在，看着，听着年仅十八岁的顾潮平顾霜下兄妹二人写出，唱出这样的歌曲。
而他这位“前辈”，却迟迟未能敲定新专辑的任何一首歌。
忽然一种英雄迟暮之感，不可避免，自内心深处而生。
不过林默毕竟是林默。
很快，这股英雄迟暮之感，便被他强行压下。
无论是他现在听到的《千里之外》，还是十天前听到的《无所求必满载而归》，说到底，只是顾潮平一人的创作。
娱乐圈的其他人，依旧和几年前一样！
不少曾经和他并肩的歌手，实力有原地踏步，也有大不如前。
唯有他，内心平静，思想深邃，远胜当时！
五年前，他能成为逼近二线明星。
现在，他一样能！
“我先回练琴房了。”
收拢心思，将手机放裤兜里，与陆修言告别，林默转身走进练琴房。
这一次，他一定要写出一首，符合他想法的歌曲！
顾潮平顾霜下兄妹已经发布新专辑第一首单曲mv。
而他，又岂甘落后！
……
连沉浸音乐十来年的林默，再一次看到《千里之外》mv，都忍不住惊叹，忍不住平静内心狂起波澜。
更何况于钱麦，谭军，刘凯欧这三位炒作之人！
苏省。
昨夜酒吧演唱了一夜，刚睡下没多久的钱麦，被手机铃声叫醒，在迷迷糊糊中，听着催促声，打开电脑，打开微博，随后搜索顾霜下，点开《千里之外》mv。
然后，前奏一响，困意顿消。
不过短短的一分半，迷糊的双眼，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怔。
自己那曾被顶上热搜前三十的酒吧弹唱视频，反是倒退了十位。
而《千里之外》mv话题热搜，已然是飙升前二十！
钱麦如此，谭军也是差不多。
只不过比起钱麦来，他是一天都没睡，一直看着网上的变化。
在《千里之外》，发布的第一刻，他便前去观看。
为了这次从网络歌手到明星的转型，他铺垫了好久好久。
即便剪音上有粉丝为他打赏请求露脸，他也都纷纷拒绝。
所有的拒绝，所有的忍耐，都是为了这几天的爆发。
钱麦的酒吧弹唱视频，他不曾在乎。
虽是实力驻唱，但现在毕竟是流量时代，在剪音上，他有着更多的粉丝！人气远高这钱麦！
刘凯欧演唱的林默成名曲，也不曾让他侧目。
这位虽有公司运营，但拿出林默歌曲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位成就必不会高。公司上层内心狭隘，其人唱一首他人的成名曲还沾沾自喜小人心态，未来之路，必不能走远。
他谭军，有着独属于他的骄傲。
在这一次炒作事件里，他到现在都没有请过水军。
他想看看，自己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微博热搜上，能冲到第几！
三十二排名，他还远远不满意！
只是，这股骄傲，这股不满意，还未能维持多久。
顾霜下的《千里之外》mv便在微博发布。
四分半，短短四分半的时间。
编曲，歌词，mv故事。
如三把重重铁锤，打碎了他所有的骄傲。
电脑上，《千里之外》mv还在播放。
看着自己手机上，那已经窜到热第十的《千里之外》mv热搜。
谭军坐在电脑椅上，迟迟不语。
铺垫了近一年的时间，等来的，不是主角的一骑绝尘，而是，身为配角的衬托。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莫大的悲哀，自心间涌出，紧紧握着双拳。
谭军起身，从一旁的书架里，抽出一叠纸，拿起许久未曾动过的水笔。
在纸上疯狂书写。
从“水底鱼龙惊动，风卷地，浪翻屋”到“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
生平心事，付诸于笔。
足足十五分钟。
笔停，字满。
纸乱，心静！
诚然，顾霜下这次的《千里之外》如一座世界高峰，让他内心掀不起任何翻越心思。
但《千里之外》，它不是参赛歌曲啊！
这次炒作，不过就是增加名声的一些小手段而已。
听觉盛宴第二季，还未真正开始。
谁知道，冠军花落谁家。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生而为人一场。
他谭军……
岂愿甘拜下风！
ps1：“水底鱼龙惊动”句，出自黄机，《霜天晓角·仪真江上夜泊》。
ps2：“举头西北浮云”句，出自辛弃疾，《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
ps3：写谭军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写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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