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修到真实93
失去梦想纵然让袁长文难受,但最根本的是,恐惧“无我”的存在。
袁长文必须自杀,否则这种恐惧的拉扯永远不会结束。
【如果没有袁长文这个人,那么所谓的失去梦想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原来,这才是臣服的含义么?
放开船舵,让“道”来驾驶生命之船,原来是这个意思。
哼!
“自我”还想要反抗,所以才会用梦想来恐惧我。
这是它的求生手段,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斩杀已经逼近它的灭亡,所以才会反抗如此激烈?
别搞笑了,我能知道什么?
没有老师的指导,也没有一幅地图告诉我应该走哪里。什么也没有,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万一,这种反抗仅仅代表斩杀自我定义的开始呢?
袁长文突然有些不愿意这样想,因为这意味着这么多章的努力,其实只是在边缘徘徊。甚至,这次恐惧的袭击,也有可能代表着还没有进入正题。
唉……
管他呢,反正自己已经放手,爱咋咋的!
【不甘心的情绪,不愿看到自己的努力被说成毫无意义,这些统统都是袁长文。如果仅仅是个零部件,谁会在意呢?】
【只有袁长文想要控制,他想要存活,他必须不断肯定自己的存在。不仅是斩杀,就算是平常同事否定一些方案,袁长文的内心也会反抗。】
【没有袁长文,就不会有任何情绪的拉扯。袁长文必须死,必须退出,必须放手。相信“道”来驾驶,别再用袁长文的自私贪婪来控制人生。】
【袁长文哪里知道什么是好的?他只知道什么是对他好的,什么是现在好的。总之一句话,袁长文除了金钱以及虚荣的贪婪,其他什么都没有。】
(放屁!袁长文也是个好人,不偷不抢,每次扔垃圾都会扔进垃圾桶。从来没有外遇,也不会搞暧昧。不抽烟不赌博,这些都是好的品质。)
【好的品质?才不是呐!这些只是符合当代社会道德价值观的品质,而且都是虚假的,根本不值一提。】
(我们生活在这个社会,难道不应该遵循这个时代的道德价值观念么?我们又不是在古代,也不是在未来,扯这些有什么用?)
【当然不应该遵循道德价值观念,甚至连法律也不用遵守。我们遵循道德,无非就是害怕别人的指责。我们遵守法律,无非就是承受不了惩罚,或者没法逃脱追捕而已。】
【因为恐惧而做个好人,难道自己不能因为想做个好人而做个好人吗?当然,袁长文自杀之后,这种想法也不会存在。】
【“道”如何控制,将生命之船驶向何处,我都不再有异议。仅仅是顺势而行,不再有选择和权衡,只作为一个零部件应有的功能。】
哈!
没错,我就是一个零部件的功能而已。顺应“道”的指挥,展现应有的功能。也许是个好人,也许是个坏人,谁知道呢?
也许有钱,也许贫困,谁知道呢?
(放屁!如果当坏人,我们怎么有脸见父母?所有人都会说,哎哟,袁长文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竟然被通缉。甚至,我们很可能根本逃不了!)
(监狱啊!囚犯啊!不再是精神病院啊!)
嘿!
突然想起,自己也是杀过人的人耶!
那几个混混,想来报复却被已经陷入魔障的自己捅死。
不过,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回忆起来感觉好远好远。
再想想一年前的自己,哦不,就是一个月之前的自己,似乎都感觉不可思议。
那时的自己,怎么就抱着一些幼稚的想法生活,还一直生活了二十多年!
现在让我回去过那种日子,想想就觉得恶心。
【不过,要彻底放手也需要时间。之前就觉得没有什么好讲的,但刚才的恐惧就像一个闪亮的耳光。在我以为结束的时候,恰恰是被恶魔欺骗的时候。】
(哼!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所以恶魔就是自己,我们还没有找到任何自己欺骗自己的理由?神经病么?)
【也许……是因为无聊,哈!就是这个,因为整个宇宙都是自己,一切都是那份觉察。那么,那份觉察也许无聊,于是就是自己觉察自己,创造出分离的假象。】
【不对,不是因为无聊,而是一切都是那份觉察。它除了觉察自身之外,并没有什么可以觉察的。因为一切都是那份觉察,而我们的存在,就是一种消遣。】
【必须要有恶魔的存在,必须要不停的欺骗,必须客观事物符合一定的规律,但又不能符合全部的规律,那样岂不是没得玩!】
【创造二元对立的存在,冷热高矮正面负面,以及科学和灵异的对垒。让我们有的选择,当然,我们选择某一方的时候,就应陷入恶魔的欺骗。或者,自己已经成功欺骗自己。】
袁长文突然有些高兴,这个理论似乎荒谬无比,把整个宇宙都划分为那份觉察。而不是普通的有一个物体在外,然后我们来觉察。
太荒谬了,谁会相信这个世界仅仅是那份觉察?
(放屁!客观事物属于“无法确定真实”的范围,难道忘记了?)
的确,这是一个绕不开的坎,也是自己一直努力停止相信的东西。
不得不说,二十多年的习惯太强大,从来没有怀疑过客观事物的真实性,就算怀疑也很快被各种杂事给淹没。
但袁长文知道,这些东西是可以阻止的。自己看那些生锈的钢管、盆栽、窗框的感觉,虽然现在消失了,可是记忆还在。
那才是真正的感觉,放下了一切标签,舍弃自我编织的定义,让事物处于“本来就应该是”的状态。
这种感觉,比起成就感、虚荣感、自我激励感、喜悦之情等等,要舒服太多太多。
当自己瞥见那种状态,并且持续了好一阵之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呢?
袁长文此时如同一根飞往靶心的标枪,除了命中目标之外,任何事情都无法让他转向,任何诱惑都不足以让他更改目标。
可惜,这种想法也只是暂时的豪迈罢了。在恐惧的欺辱下,没人敢保证任何事情。
这是一个充满恐惧的社会,人人都在恐惧,想要摆脱恐惧太难太难。
唯一的幸运,袁长文在精神病院,环境相对隔离,也许是一个摆脱恐惧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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