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第一步36
袁长文感到一阵头疼,莫名其妙的头疼,也许是这个绿色光环区域的副作用吧,毕竟这么明显的文明造物,有些副作用也很正常。
自己可是抱着死亡的想法进来的。
没想到这区域内部的衣服保持完整,这样自己也就不必苦于没有衣服的尴尬。不过,为什么没有衣服自己就会尴尬呢?尽管知道这不过是虚假的自我定义,但终究是尴尬,终究也是强迫自己不必在意。
再比如,禁止随地大小便,这明显属于道德的范畴,但是自己会有一天随地大小便吗?就算所谓的“地形”需要我随地大小便,我会抗拒吗?
袁长文有点懵了,就算斩杀爱情斩杀亲情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懵。
情绪!
没错,就是情绪。之前的强烈的情绪来掩盖关于母爱或者爱这些词汇,但现在,是一种无奈尴尬的情绪,仿佛自己这个问题很白痴。
可是,要是因此而忽略这个问题,那才是真正的白痴!
问题在于,“看,那个人说他要随地大小便”,这就是情绪的来源。没错,我会随地大小便,如果“地形”需要我这样做,那么我也会像水一样顺从地形的安排。
袁长文突然自嘲笑笑,我这么说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地形”不会这样安排,也因为我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说不定当自己遇到的时候,也许会选择拒绝。
那么这样的话,这个问题就变得毫无意义。如果我必须遇到了才能知道自己是顺从还是抗拒,那么现在问这个问题,我的答案就是不知道。
因为我还没有摆脱角色,所以脑子里还会有自我定义在慢慢控制我。这一切,都必须斩杀角色之后才能有个明确的答案。
不对,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就像我从来不会问自己,如何在水中踩不到底的情况下,保持站立平衡。谁会回答这种问题?谁会纠结万一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呢?
袁长文再次觉得头疼,太阳穴的位置在跳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待太久了?
下意识运转精神力,慢慢将精神力散发出去,融入这绿色光环的强大精神力量之中。渐渐的,如同回归母亲的怀抱,那头疼的状态渐渐得到缓解。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问题了,但这是一种幻觉。
我非常确定这是一种幻觉,因为我还没有完成,怎么可能没有问题了呢?只不过如同曾经的以为那样,再次被角色遮盖,或者自己视而不见。
那么,又是什么阻挡了我呢?
是自己脑子的幻想场景吗?还是对此刻的不认可呢?
不对,依旧是角色。就算随地大小便这个问题,依旧是角色想要控制。不管我是否随地大小便,同样是在丰满角色。
“老子是个不遵守道德的人,老子从来都是随地大小便”,这就是一个自我定义。而关于角色的一切,都是属于虚假,都是不值得继续抓住的东西。
事实上,没有任何东西需要我抓住,也没有任何东西我能够抓住。这个宇宙都不真实,还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呢?
袁长文这个角色是虚假的,那么我双眼看到的任何东西,有什么理由是真实的呢?还是那句话,既然无法确定真实,那么就不应该拥有大量的肯定句在脑子里。
如果袁长文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按照科学理论,我同样无法确定客观事物是否真实存在。就像我无法确定事物本身的颜色一样,那不过是肉眼的光线局限性以及事物不吸收某种频率的光罢了。
我当初是怎么确认袁长文这个角色属于虚假的呢?
袁长文突然不记得那么必须重新思考一遍,否则任何未经过思考的假设,都会导致整场斩杀出现遗漏。那样,就是没法完成,也是一种不诚实。
首先,袁长文这个角色的看法都是扭曲的,都是虚假的。这是毫无疑义的,因为所有看法都是建立在这么多年的记忆之上,而且将这些看法认为真实,这就是一种虚假。
哈!
有什么不是我的看法?所有的都是我的看法,“我认为我是一个人”,这尼玛难道不是一种看法?我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难道我觉察到自己拥有一个人类的身体,就能说明自己是个人吗?
我怎么知道觉察到的内容是否真实?
不对!
我觉察到“我的脚被砍了,正在流血正在痛”,难道会因为我无法确定真实而不管不顾吗?难道会因为我无法确定真实,疼痛感就会减弱吗?
第一个问题,“不管不顾”这属于选择的范畴,所以我会按照“地形”来确定,也许会不管不顾,也许会采取自己的方法,也许会听从医生,这些都有可能。
第二个问题,我觉察到“我正在疼痛”,跟我觉察到“我正在走路”,这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区别。我无法确认觉察的内容真实与否,但我能确认“我的确觉察到‘我正在痛’或者‘我正在走路’。”
就像马里奥吃了蘑菇确实会变大,但是真实吗?我做梦,在梦里跟人互砍,确实互相砍杀,但是真实吗?
有什么意义吗?毫无意义。
袁长文有点苦涩,这种思考这种斩杀,越来越没有意义。自己走下去的原因,也许是不愿被虚假操控,也许不愿意继续说谎,也许仅仅是因为停不下来了。
回头无岸。
将这些当作真实,可以很好让角色进行理解,并且去追求各种各样的意义。事业、收入、金钱、梦想、刺激、平淡等等,如果所有人都像我这样,那么帝国早就崩盘了。
我并不否认现实已经呈现出来,但如何呈现的?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个宇宙?我也不知道。
事实上,就算真的有这个宇宙,我也看不见。我能看见的,仅仅是我脑子里的虚拟数据而已。我永远只能看见我脑子里的东西,根本与原物无关。
并且,我因此说明确实有个原物,就显得虚假以及不诚实。我想象有一张床,那么所有细节都是来自我的脑子里。而我眼前真的有一张床,我看到的依旧是脑子里的东西。
同样,根本不能说,这里真的有张床。
看吧,这种斩杀有什么意义?果然是只有白痴才会做的事情,而这样看来,恐惧并非坏事,如果没有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这一切就会毫无意义,大家都坐在那里等死好了。
感谢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让这一切得以保持原样,假装真实的一场豪华游戏。
很多人在参与游戏的时候,都无法完全投入。因为恐惧这个妖娆女子,让我可以全身心投入人生这场游戏,以至于都不知道这是场游戏。
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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