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二十七章 诡异的宁静
(已修改可食用）“饭桶餐馆，顶呱呱”
“摩擦摩擦，高端保健足疗”
“.......”
一模一样的广告词。
“完了，完了，今天早上吃不到特供的免费早餐了。”
“都是罗尔的错......”
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鸭蹼小朋友。
超市里一模一样的顾客，每一次挑选一模一样的商品。
往复循环。
这是墨夜第三次见证同样的人，事，物在同一个地点出现发生，每一次天亮就是一次刷新，彼得斯城的所有一切刷新重来，开始一模一样的生活，就连走路快慢这一点也相差无几。
不止是超级市场，墨夜去了南湖区的工区大楼，审讯室，原本被炸飞的大楼已经恢复了原样，一点也没有受损的痕迹，而工区里原本因为虫族的空间摩擦造成的损坏也已经恢复原样，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些曾经见过墨夜的人也没有丝毫关于她的记忆，工程师们已经不记得有督察暗访这件事，无论她前一天做过什么，只需要等待第二天天亮，发生的一切会被彻底抹去，数据被清空一切重启重新开始，循环往复。
墨夜看着眼前走过的那名工作人员，从他的袖标能得知他工程师的身份。
这人昨天被墨夜毫无缘由的砸了一脑门烤豆花气的跳脚恨不得对着墨夜发射导弹，可今天再次见面与墨夜擦肩而过却恢复了素不相识的状态。
墨夜作为一个不可刷新元素，她参与发生的事情是不会在这些人脑海中留下任何记忆的。
包括卡索尔在内，没人记得他之前做过什么，在那些人的记忆中，卡索尔的身份就是一名工程师同事。
墨夜深呼一口气，看看空间戒指里储存矿石的集装箱，买了那么多现在却只剩下一个空箱子，那些矿石凭空消失不见了，而卡索尔的账户也因为刷新而重新恢复原位。
“看吧，我之前就告诉你了，买再多也没用。”
“所有的东西都无法储存，第二天都会被刷新？”
“是的，只要你在彼得斯城内，理论上就是如此，至于具体是为什么，它的运转原理我也不清楚，在我有记忆以来就是这样，这里的居民永远都在重复过着相同的一天，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而已。”
墨夜一脑门的问号，即使已经经历两次刷新墨夜依然缺乏真实感。
这两天奇异的没有发生任何事，没有虫族，卫兰帝国似乎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最奇怪的是卡索尔似乎与那位卡莉丝·杜晨失去了联系，两个循环之后卡索尔至今仍然无法一卡莉丝·杜晨取得联系。
这期间虽然有调查员追踪墨夜和卡索尔，可是追踪力度并不强，很容易就被摆脱。
相对平静的两天，虽然墨夜的内心起伏与平静一点也沾不上边。
“为什么你和卡莉丝这些人不会被刷新？”墨夜还是不明白，如果这一切只是被编写好的数据，那么卡莉丝，卡索尔这样的人是为什么存在，为什么他们的记忆不会受影响。
“因为我们是被调查员啊。”卡索尔耸耸肩，第三次用同样的答案回答墨夜，“你问多少遍我也只能给你这个答案，我保证我没有说什任何谎话，实际上有时候我也希望自己的记忆能被刷新一下，无数次重复同一天，实在是太无聊了，你没有经历过是不会知道的。”
“研究项目组？”
“哈哈，那些研究永远不会有进展，你还不明白吗，那些工程师，调试员，所有的工作人员只是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情而已，至于所谓的竞赛只是它们以为而已永远不会发生，第二天天一亮，咔嗒一下所有的一切回归原位重新来一遍。”
卡索尔说起这些一脸无奈，“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又一日。”
墨夜又看了一眼空间戒指里的集装箱，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还是很心疼啊，果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自己也从来不是好运气的人，没有就没有吧。
“唉”一番心理建设之后墨夜依然觉得心疼可惜，明明有大把珍惜材料在手边偏偏只能看不能用，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被刷新，很闹心。
小七似乎看出了墨夜对于矿石的执着，提出建议“主人，你也许可以试着在它们刷新前就使用，也许制成的完成品因为属性性质的改变可以不受刷新影响。”
墨夜闻言沉思，这个想法不是不可以试一试，可即使成功它的效率也非常低下，这么短的时间她能做些什么，不过是聊胜于无的安慰而已。
墨夜认命的将关注从空荡荡的集装箱转移。
经历了三次一模一样的清晨，诡异的不真实感与日俱增，这些人，看起来有血有肉无比真实的人每天睡下起床之后所有的记忆会被清空时间被回拨到前一天同一个时间点重新开始一遍，就连卡索尔也说不清这样的状态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
墨夜坐在花台前的长椅上望着天空，远处的大雾密集笼罩，即使努力眺望也看不见什么实质内容。
就连风的走向，温度变化也与前一天一模一样。
这里的人不会老，不会死的吗？
时间居然可以回拨？
真的不是数据编码，机器仿生人，或者干脆这一切其实就是自己的幻觉？
安静的坐着，一副神游天外表情的法师阁下此时脑海中有十万个为什么在咆哮，头疼欲裂。
太平静了，整整三天的重复刷新，唯一不同的只有虫族并未在同一时间地点出现，它们与墨夜一样属于不可被刷新的一部分。
然而这两天却并没有任何异象出现，墨夜想起之前通过风之子看见的画面，那时候已经有一支卫兰帝国的虫族队伍成功进入彼得斯城，这三天时间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成功跨越空间的队伍。
墨夜没有察觉到一丝异常的空间能量波动，卡莉丝，卫兰帝国，虫族，所有的一切仿佛被刷新不见了似得，可是墨夜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四个循环日，
第五个循环日，
第六个循环日，日复一日，时间被逆行反拨到原点重新开始。
依然没有卡莉丝，没有卫兰帝国，没有虫族，没有任何改变，墨夜好卡索尔仿佛被遗忘在幻境中的历练者，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走摸索。
墨夜不知道超级市场附近那些人是否还在继续着同样的行为与对话，她此刻正处在一条十字交叉路口。
四周环绕着四四方方柴可夫建筑，藤蔓蜿蜒曲折的缠绕着墙面形成大片绿植区域装点出自然色彩。
十字路口中心是一座浮空喷泉雕塑，高达上百米。高耸的巨树矗立树冠茂盛，向四周蔓延，树干最粗壮的部分直径超过二十米，需要数十个人合围牵手才能抱住。
树顶涌起水流顺着枝条树叶向下滴落，落在半空中旋转，形成浮空的水流环绕着树干再次向上，往复循环。
水珠顺着树叶一片一片向下，嘀嗒，嘀嗒的声响在耳边响起就像是时钟指针嘀嗒嘀嗒的声音，有着既定的节奏不紧不慢。
这是墨夜第二次站在这个地方，由于时钟失效墨夜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每次来到这儿在同一时间。
空中喷泉流转，滴答的水声能让墨夜的心情平静，这些循环日以来她一直试图环城尽可能拓展对彼得斯城的认知，然而每一次所谓点亮新地图也不过是增加更多的疑问而已。
当来到这座喷泉之后墨夜不再继续漫无目的的闲逛，而是选择了停下，就在喷泉下方安营扎寨坐了下来。
一坐就是三个循环日。
作为一个魔法师只要她想墨夜可以有无与伦比的耐心，冥想，整理澎湃的魔力和空荡荡的魔泉，梳理自己身体与精神力的不和谐差异。
有大把事情可以做。
日复一日的循环之中，中心喷泉下多了一个每天坐着不动的人。
卡索尔对于这样的状况无可奈何的同时无比焦躁“其实你想去其他地方逛一逛吗，每天在同一个地方做同样的事看着同样的人你不无聊吗？难道你对彼得斯城没有好奇？”
卡索尔每天就坐在墨夜对面竭尽全力希望能说动墨夜，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墨夜如果不抬头看他的唇语，压根儿听不见他在叨逼叨什么。
‘静言术’的鸡肋升级版居然还能这么用，墨夜也是没有想到。
墨夜握着沙漏望了眼天空，她对时间分秒时的走势已经失去了准确的感知，模糊的很。
“你真的打算就呆在这儿，不觉得在浪费生命吗？”
墨夜闻言总算是收回四十五度角望天的姿势侧头看向一旁坐着的卡索尔，眼神锁住卡索尔，嘴角微微上扬，疑惑的问道“你不是认为时间在彼得斯城毫无意义吗，怎么会浪费？”
卡索尔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是生命，不是时间，这两者怎么一样。”
“是吗？”墨夜盯着卡索尔，懒洋洋的声音仿佛刚刚睡醒，漆黑的双眸里似有幽暗的黑色漩涡在流转。
卡索尔盯着墨夜眼中的漩涡仿佛随时会被吞噬进去，一时间失语原本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你真的不知道卡莉丝·杜晨和我的追踪者下落？”
卡索尔看着墨夜眼里幽黑的漩涡，黑洞一样的漩涡有着难以抗拒的引力，精神涣散无法集中，张着嘴吱吱唔唔的否认却无法组织出有效的语言。
墨夜眨眨眼，收回了锁定卡索尔的眼神。
从呼吸被压制，神思涣散的状态下骤然放松，卡索尔深吸一口气，撇过头不再与墨夜视线相交。
“你怎么了，不舒服？”墨夜友善的询问让卡索尔挺直背脊，好半天没有回话，显然是惊魂未定。
墨夜看着卡索尔的神色变幻不定，显然是精神压力巨大，看来混合了亡灵魔法的精神力压制配合着领域力量施展有奇效，可惜空间异能在彼得斯城受到排斥无法施展，就连领域力量也受到了压制。
墨夜对自己小实验的结果还算满意。
“你其实知道卡莉丝在做什么对吗？”
卡索尔一改话唠属性闭嘴不言。
看来是没错了，墨夜对此倒是并不那么在意，她对这些人原本就一无所知。
她望着天空，眉尾微微上扬，嘴角抿紧，“终于来了。”
她知道卫兰帝国帝都星不会放弃将空间打通的想法，她作为连接两个空间的关键所在，帝都星必须借助于她才找到冲撞空间的连接点。
墨夜的视线顺着巨树喷泉向上看过去，远处的浓雾出现了折叠波纹。
墨夜闭上眼再次睁开眼，四周的空间结构出现了不稳定的波动，纬度与轴线并不明显的位置偏移。
一开始只是非常轻微的波动，紧接着波动越来越剧烈，一切发生的极快，远处天空中再一次出现了海市蜃楼一般的影像。
帝都星的荒漠出现在墨夜的视线中，空间波动越来越剧烈，以至于墨夜脚下的地面不停颤动，这时候朝左手边扔东西指不定能从右手边飞回来。
空间能量的剧烈波动使得周围环境受到极大影响，卡索尔同样感觉到了这些不同，他扭头看墨夜“你的追踪者？”
哪怕是劣等的人造基因能做到这一步也绝对算得上是极具破坏力了。
卡索尔看见了海市蜃楼，却看不见那些已然从海市蜃楼中向外奔涌的虫族大军。
乌压压黑蒙蒙一片，墨夜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大规模的虫族大军。
这些虫族战士在荒漠中狂奔，朝着墨夜的方向的狂奔，在奔跑的过程中空间能量波动依然剧烈，不断有虫族战士被扭曲的空间能量碾碎，大军依然坚定的朝着墨夜的方向狂奔不止。
一路有虫族战士帝国战士倒下，他们在空间能量的碾压下被粉碎，在空间转动出现缝隙的时候总有一些能成功的穿过空间。
真正跨越空间限制从重叠部分进入彼得斯实体的虫族与帝国战士自然无法在天空中滞留，向下坠落。
无数的虫族兵囊大规模下落。
卡索尔望着天，再看看墨夜“那些就是团灭你星盟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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