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贤者

　　第九重地宫，这是一座巨大的无名宫殿，没人知道它何时建成，灰红色的地砖好像鲜血染就，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寒。

　　正在卫近道继续接收来自八咫镜里的信息时，剑道修行中培养的强大灵觉发出了了预警。侧步向右快速移动了五十公分，随后原来的立身之地，一杆精金打造的降魔杵砸的地面尘土飞扬。

　　卫近道收起八咫镜，转身抽剑，一招‘曲院风荷’，剑气波澜如大江涨潮般涌向身后的偷袭者。

　　降魔杵螺旋旋转，搅碎剑气波澜，顷刻间与卫近道手中的松云法剑交击三次，卫近道不得不加大真元的输出量，才稳住法剑，没有当场脱手飞出。

　　灰尘散尽，露出袭击者的身影，卫近道定睛一看，正是他之前追踪的獠牙男，只见此时他已经换了一身明黄色的僧袍，星月斗篷系在脖颈处，显得不伦不类。

　　“小子，没想到是大爷我吧，你逼得我无路可逃，大爷我却绝处逢生，还得到这佛宝降魔杵，今天合该大爷发利是，让大爷吸干你的鲜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显然獠牙男在第九重地宫里有了奇遇，不仅伤势尽复，好似修为也有所精进。

　　此时的卫近道却有些恍惚，八咫镜中预留的信息断断续续的出来，占用了卫近道大部分的心神。

　　“吾本闲静练气之士，孤身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而致通晓万物之理……”

　　一段自传式的介绍，卫近道险之又险躲过了迎面横扫而过的降魔杵，还好獠牙男只是初得宝物，也没有练习过相应的杖法。这场战斗就好像一个只会王八拳的壮汉追打一个喝醉酒的拳击高手，壮汉空有力量，但每每都会被醉酒的拳击手躲过。

　　“么的，有种你别躲，跟大爷正面刚啊。”獠牙男气急败坏的叫嚣道。

　　卫近道敛目不语，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止，很显然还是在一心二用。

　　“……吾，为官，为道，为儒，为释，为商人，为谋士……”

　　这段信息本是一段简短的文字，但是映射在卫近道的识海中却好像是开天辟地一般，自动演化出诸多记忆。

　　“呼，呼呼~”獠牙男长时间挥舞沉重的降魔杵，已经体力不支，只好拄着降魔杵喘着大气，恶狠狠的盯着开始瞑目调息的卫近道。

　　“……眼见诸胡作乱，神州陆沉，吾心痛极，时吾神通初成，以此大屠胡虏，遇杨坚，观其龙虎之姿，助其横扫寰宇，进登大位……”

　　獠牙男再次欺进，这回他改用降魔杵正面攻击，血红气息偷袭的方式，显然是注意到卫近道状态奇怪的原因。

　　卫近道躲闪不及，胸口的松云道袍被血红气息腐蚀掉了一大部分。

　　“小卫子，快将真元注入八咫镜！”青风的声音断续不定，焦急的提醒卫近道。

　　卫近道催动气海，挪移真元，真元如大江入海般被八咫镜吞噬着。

　　此时腾空而起的獠牙男，双手紧握慈悲降魔杵，打算以下坠之势将卫近道腰斩。

　　“嗡～”轻微的震荡声中，整个大殿的空间都被刹那冻结，獠牙男面目带着得意，只是凸起的獠牙显得更为狰狞，卫近道瞑目而立，表情平和沉静。

　　“轰隆~”空间再度恢复运转，獠牙男瞬间弹射向相反方向，撞碎了大殿中一根粗壮的支柱，昏迷了过去。

　　“……吾于甲午战争之后，不愤于天道对神州之不公，遂不顾昆仑盟誓，强入倭国伊势神宫，尽灭神宫七名大宫司，杀神降祭主，夺其天成至宝——八咫镜……”

　　“……不得已，吾即日后，必飞升上界……”

　　“……后世有缘者，见此留言，必是与吾同德之人，吾当助汝灭尽外敌，传承吾之绝学——原灭散手……”

　　“……吾学通三教，冠绝古今，此绝学融合多家，诛杀外敌为目的，以神州血脉为根本，不屈战意为骨骼，凝就混沌之气，只要战意不灭，血脉不绝，即可毁天灭地……”

　　各种招式图像，心法诀要静静地流过卫近道心中。

　　“……惜哉，嵇康兄，悲哉，吕安兄……”

　　“竹林七贤，向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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