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赵孟讽夷皋不君
秦军这几年国力渐弱,但是秦穆公时期就夺取西方戎人建立的十二个国家,稳定了秦国西部,从戎人那里学习了他们彪悍顽强的精神,更有八百里渭水平川,三百里河西之地。秦军数量不多,但是借鉴了戎狄步战,步战没有规律阵法,对晋国的整肃的车兵是很大的威胁。晋军武装力量分车兵和徒兵,车兵用于阵战,徒兵用于和戎狄作战,可是徒兵在晋国只存在了三年多就被整改为上下新军,从此,晋国再没有正式组建徒兵。能够征服戎狄部族的秦人不容小觑。
臾骈道:“秦军远来,远离后方补给线,不能持久作战,我晋军应当深垒固守,以待敌变,等他们退兵时再称机掩杀,一定能打败秦军!。”
“善,我会命令我军修建壁垒,三军就地筑营。”赵孟边说边提笔在白色的绢帛上书写:“臾骈,你明日派兵去间右库运一批兵器,用于攻秦,这是调运兵器的令书。”赵孟写完在绢帛上盖上自己的印章交给臾骈。
“末将领命!”臾骈伸手接过。
“臾骈,你办事沉稳干练,从现在起,我命你为上军佐,参谋晋军战事。”
“末将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绝不辜负正卿的期望。”
“善。”
臾骈与赵孟议事完便退出堂屋,出门正看见赵穿等候在门口,恭敬地拱手对他行礼。赵穿仿佛没看见臾骈,趾高气昂地径直进入正堂了。
赵穿懒散地在门口慢慢地脱鞋登堂。
“消极怠慢,不成体统。”赵孟盯着赵穿说。
“正卿哥哥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赵穿嬉皮笑脸道。
“河曲现在的情况你了解多少。”赵孟提笔书写着,目不斜视,不急不缓地说。
“河曲,就是前几天被秦国突袭的地方嘛。”赵穿不以为意。
赵孟对赵穿的自大狂妄习以为常:“你不是想领兵作战吗,我想让你担任我的裨将,与我一起对抗秦军。”
晋文公时期军队编制设三军,中军人数最多,为主军,其次是上军,下军,每军设正副统帅各一人,称为“将”,“佐”,赵孟为晋国正卿,自然为中军将,这次他有意让赵穿担任自己的副手。
“堂哥,裨将不能足够发挥我的才干,我之前跟你说的上军佐的职位可否给我?”
“上军佐已经是臾骈了,你就当我的裨将吧。”
赵穿心怀不满,上军佐职位是他早就和堂哥商量好的,臾骈出身低贱,没有任何家底的小臣,怎么能跻身将佐之列。
“裨将为副手,没有定夺之权……”
“你羽翼尚未丰满,等你立下战功,我会因功赐予你官爵,如之何?”赵孟搪塞过去。
“若是这样,那好!区区西戎秦兵,蛮族也,哪有中原王族诸侯的军队有纪律,而且秦国国库枯竭,哪有国力和我们对战,有何可惧,堂哥放心,我定当助你驱逐秦军。”赵穿心想天大的便宜,这么好打的必胜之战,还可以得一殊荣,妙哉:“堂哥,秦军派多少人?”
“这一次秦军小规模突袭河曲,人数并不多,但是有秦公嬴罃亲自领兵,现在已经占领羁马了。”
“什么?胆小如鼠的嬴罃竟然亲自领兵,哈哈哈,用不着哥哥出马,派一千乘兵马给我,便可杀秦军片甲不留。”赵穿接着说。
秦国因为护送周平王东迁被封为西部公爵诸侯,比起中原老牌诸侯国被分封差了好几百年的历史,在中原人眼中他们是被瞧不起的陇西游牧蛮族。相反,晋国经过赵孟治国,明确刑事法规,清理积累的案件,明确等级制度,举贤治污……维持了晋文公时期的国力,并且在列国之间的权威日益提升,兵马已有五千乘之多,为列国之最,而秦国只有两千乘。
“骄兵必败,你之后与我前往河曲,仔细探查河曲的情况,不得马虎。”赵孟道。
“无论怎样,秦国怎么打,都不是晋军对手,兵力悬殊太大了。”赵穿依旧觉得秦军不堪一击:“那此次哥哥要出兵多少?”
“我准备带领晋国三军迎战秦军。”
“哥哥是要灭秦吗?有意思。”
赵孟不知如何回答赵穿。
春秋虽说没有西周注重周礼,但是也没有完全不把周天子放在眼里,大国灭掉小国都要经受住列国的道德谴责,违背周礼的挑战,何况灭掉秦国这个大国,难道不怕引得列国群起而攻之,明摆着给人师出有名,撼动晋国百年基业,百年“尊王攘夷”的好名声。而秦军几乎每年都对晋国发动突袭,已是不道,晋应伐之,别国也不好干涉。赵穿竟如此肤浅!
“不过是给秦军一些教训罢了。”赵孟面色已有不耐。
“哥哥,你太胆小了,要是我早就把秦军一举歼灭,打到秦国国都,灭了他的国,就没有以后的麻烦了。”
“我自有分寸,你无需多言,既然你愿意担任裨将,这事就这么定了。”赵孟的话点到即止,赵穿没有参悟到事态也就罢了。
“诺。”赵穿兴致缺缺,不甘不愿地回答一声。他有种想参政一展抱负的心,但是很自负,赵孟就屡次泼他冷水。
在外人看来赵孟是十分疼爱这个堂弟,为了赵穿屡次得罪夷皋,纵容赵穿横行霸道,可赵穿认为赵孟看不起他,甚至懒得和他讨论政治军事,不愿意透露自己的意图。
兄弟俩相坐无言,因此赵穿很快就告退了。
赵穿不知道在堂屋的背后,宋玶已经把臾骈和他跟赵孟的话全部听去了。
赵穿剪了一根枝条无聊地在雪地上来回划划,走走停停,忽然听见一阵萧声,仿佛雪融成水,清泉涌出,滋润心田,可萧声有一种道不明的哀伤之情,不过在赵穿看来,闻听萧声犹见美人,赵穿开始兴奋起来,寻着萧声走去。
走到露的院子,原来萧声从此处传来。
“这曲子甚是好听,可是这个时辰不让奏曲,露姐姐不可能不知道的。”
“要不要去看看?”
几个红衣小伶优在门口议论着。
因为许露的住处和主堂屋很近,在规定的时辰才可以奏乐,否则会打扰正卿,违背礼制。赵穿才不管那么多,就想知道声源的主人是谁,便闯入院子里。
只见一佳人泪水盈眶地对着枝头的红梅吹箫,双眸里仿佛含着深邃的星宇,莹莹生辉,秀眉如远山之黛,烟岚云岫,在冬日映衬下身着红缎,云鬓峨峨,脸蛋因为太过白皙略显透明,飘飘乎如欲仙,人间真有此姿色女子?
赵穿觉得如梦如幻:“姑娘为何伤心?”
话音刚落,管家出现了,“宋姑娘,这个时辰不许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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