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千金不换此一文（2）
约顿的信仰与圣地其它地方差别相当大，矮人、兽人和半身人信仰的神明自然各不相同，在氏族来到约顿之后，本就错综复杂的信仰又添上了氏族自己信奉的神明。
而与教会协约**奉的双子神明，实际上很难在约顿见到。
氏族大祭则是氏族在部族之间协商后的产物，在五天的时间里，约顿中心会举办盛大的祭典祭祀所有的神明，这个主意难得的得到了几乎所有部族的支持——祭典绝大部分准备工作都由氏族一手操办。
至今，大祭也有百余年的历史。
约顿中部的排外，和这一祭典也脱不开关系。他们绝不会让圣地的人知道如此盛大的祭祀并未供奉双子神明。
华丽的氏族大殿正门聚集着许多约顿本地的居民，但在露西看来，大祭比起祭祀，更像是凛冬的祭典。周围的人比起所谓的神明，更在乎自己玩得开不开心。
她从白慧音那里得知，那个神明的代理人被叫做‘巫女’，在祭祀持续期间，会一直待在祭祀神明的神庙里，任何人都可以去参观。
白慧音想知道的事情，是那个巫女是不是真的能和所谓的神明交流。
这是在约顿流传的传说，如今的巫女能和神明沟通，借助神明的力量，甚至能改变天气。她怀疑那个‘巫女’实际上是魔法使。
登上通往神庙的阶梯，露西打量着周围的行人，她注意到行人多是兽人。他们穿着在圣地很少见的服饰，看上去和白慧音的衣服一样不便行动，据说这是氏族的传统服饰。
氏族的兽人数量较为稀少，有不少部族都在斗争中灭绝，氏族的居民还有一部分是从彼海姆逃亡氏族的‘妖怪’。
妖怪只是个笼统的称呼，和兽人一样。具体的分类露西也不太清楚。
漫长的阶梯足以让人心情低落，不过，攀上这如同朝圣之路一般的解体后，呈现在女孩面前的则是灯火辉煌的祭典。
正如她想的一样，这里比起祭祀更像是祭典。
在漫长的时间中，人们对神明的信仰早已淡化，留下来的只有形式。比起虚无缥缈的神明，人们更愿意相信魔法的力量。祭祀的形式也是他们的文化。
独自一人时就少言寡语女孩扫了一眼四周。
和凛冬一样满是临时搭建起的摊位，游乐场一般的氛围让女孩有些不适应。在耳中回荡着的‘噪音’让她有些不耐烦，她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往神庙前进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搭话了。
“哦呀，在约顿还真是稀奇的穿着呢，你好。”
循着声音望去，露西看到的是一位黑发的少女，她手里拿着在圣地很少见的‘相机’。但真正吸引露西注意的，是她腰部右边伸出一只如同昆虫甲壳一般的奇怪的东西，从甲壳下方肉眼可见到一些‘羽毛’。说是羽毛，材质却有些奇怪。
然后露西才注意到她的穿着。风格怪异极其怪异的振袖上衣，背后露出大片肌肤。既不像彼海姆，也不是氏族的服饰，更奇怪的是她还穿着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
本能的，露西稍稍退了一步，但这显得有些不礼貌，她怯生生的对少女点点头。
“...你好。”
“我的名字是‘飒’，一个路过的记者。小姑娘你呢？你看上去不像是迷路了。”
说着，传说怪异的少女举起相机，自顾自的拍起照来。
“我只是来参加祭祀而已。”
“不不不，来这里没人会来参加祭祀，就几乎所有人都是来玩的。这里没人真的信奉神明，巫女也好，神官也好，都是只是形式。”
“哈？”
“怎么，觉不可思议吗？”
飒晃了晃手里的相机。
“不，只是觉得像你这样敢直接说出这种话的人很稀奇。”
“哈哈哈，我是有话直说的类型。说实话，我就是来调查氏族那所谓的巫女的。要是能拿到什么头条新闻，那就最好不过。可爱的小姑娘，你肯定很感兴趣吧？除了教会那些脑子不正常的家伙，居然还有人自称神明的代言人这种事。”
...嘴上还真不留情啊。
虽然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可露西却觉得飒的行动有些古怪。自己的穿着是很奇怪，但毫不顾忌的说出自己的目的，还邀请她去做她本来就想去做的事情...
太不自然了。
“我只是来参加祭典的。”
露西又重复了一边自己的‘目的’。
“哈，我还以为魔法使来这里一定是冲着那巫女来的呢，那就这样吧，再见~”
“等一下，你说什么？”
露西一把抓住她的袖子，拉住了正准备离开的飒。
“说什么？你是魔...”
“闭嘴...我和你一起去，别在别人面前说这件事。”
露西的表情十分难看，她不知道飒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哈...”
相反，飒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
穿着和祭祀格格不入的服饰的两人就结伴而行。这下，自己的样子就显得更加显眼了。
“根据我的调查，氏族的巫女的起源有些年头了。在氏族出现在世人视野里的时候，巫女就已经是氏族信仰的一部分。”
飒毫不在意的向露西提供自己所知的情报。
巫女是氏族信仰体系的一部分，但在过去，巫女在氏族信仰体系里的地位并不高。这是过去普遍存在于世界各地的歧视。
而巫女成为神明的代言人这件事，飒却找不到任何文献记载。
“我认为巫女像如今这样被称为神明的代言人是从氏族来到约顿开始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巫女’，”露西叹了口气，“如果她真的能改变天气，那就很有可能是魔导师级别的魔法使。”
“魔导师？这可有意思了，但是，那只是天气吧？也不一定就是巫女改变的。”
飒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尽管各地的祭祀在细节上都有差别，但祈求风调雨顺是各处都有的。约顿气候多变，突然变天也是有可能的，谁也没办法肯定那就是巫女的所作所为。”
“目的不就是调查这件事吗？”
“啊，所以我在去年就到氏族本土寻找相关的文献。如果氏族过去就有相应的习俗，并且现在也进行着同样的祭祀活动，那能改变气候也是有可能的。”
“呃？”
“祭祀本身和魔法是可能有关联的...嘛，这件事比较复杂。你如果看到的话，马上就能理解了吧。”
露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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